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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陈胜、吴广起义——中国第一次大规模农民起义

发生时间

秦朝末年

入选理由

引发了秦末风起云涌的农民战争,导致秦朝灭亡;开创了历代农民起义反抗暴政的先河。

事件简介

秦始皇死后,继位的胡亥昏庸无道,宦官赵高把持朝政,以残暴政策统治天下,人民不堪忍受。公元前209年,陈胜、吴广率先发难,他们在大泽乡率领九百余名贫民起义反抗秦朝暴政,揭开了秦末大规模农民战争的序幕。陈胜、吴广起义虽然不久即遭到秦朝军队的残酷镇压,但后起的项羽、刘邦等起义军最终灭亡了秦朝。

事件经过

一切专制独裁政权总是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古往今来,多少表面强大的帝国在转眼之间轰然坍塌,令人感叹唏嘘。那些不可一世的统治者总是自以为掌握武力就可以高枕无忧、太平无事,殊不知失去人民的支持之后,再强大的武力也无济于事。秦始皇曾经把天下兵器全部销毁铸成12个巨大的铜人放在咸阳,元朝末年曾规定十户共用一把菜刀。这些蛮横而愚蠢的政策非但未能阻止愤怒的人民挺身反抗,反而加速了帝国的灭亡。道理很简单,如果整个国家人人与你为敌,独裁者的统治就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靠冰冷的武器是维持不下去的。

秦始皇灭掉六国之后,自以为功盖三皇五帝,为自己拟定了“皇帝”这一至高无上的头衔,还规定自己为始皇帝,继位者为二世皇帝,以此类推,至于万世。讽刺的是,他这传位万世的长远规划根本没派上用场,秦二世没用几年时间就把秦国几百年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败坏掉了。

秦始皇在位时,天下就有秦朝“亡于胡”的预言。秦始皇以为这个“胡”指的是匈奴,于是动用上百万人修筑长城,派蒙恬率三十万精兵驱逐匈奴,屯驻北边。他没想到的是,这个“胡”其实是指自己的小儿子胡亥,所以白辛苦一场,还是无法逃避秦朝灭亡的命运。

陈胜、吴广大起义,油画,姚有多创作。胡亥本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但秦始皇死在巡游的路上,随行的皇子只有胡亥,而长子扶苏当时远在北方边境监督蒙恬修筑长城。宦官赵高胁迫丞相李斯违背秦始皇传位扶苏的遗命,改立胡亥为二世皇帝。

秦二世回到咸阳后,立即派人逼迫扶苏、蒙恬自杀。为了紧紧抓住权力,他还丧心病狂地把二十多个兄弟姐妹全部杀掉。在治理国家、统治百姓上,他继续延续秦始皇时代的暴政,并且更加倒行逆施。仅仅为秦始皇修筑阿房宫,秦二世就征调了上百万的工匠和苦役,占到当时全国人口的二十分之一。而且,直到秦朝灭亡,这项工程也没有完工。

秦二世还特别宠信宦官赵高。赵高为了独揽大权,一方面以声色犬马迷惑年轻的秦二世,让他玩物丧志;一方面极力排斥异己,陷害忠臣良将。丞相李斯首先被污蔑谋反而处死,其余不配合赵高“指鹿为马”的官员也都先后被贬斥。一时间,朝廷之上,奸臣当道;民间百姓则苦于徭役刑法,“死者相枕席,刑者相望”。

在这种高压统治下,百姓忍无可忍,暴动一触即发,缺少的只是一个振臂一呼、率先发难的领头者。陈胜、吴广这两个原本平凡的小人物就这样登上历史舞台,拉开了秦末农民战争的序幕。

陈胜、吴广都是河南人,从小家庭贫困,被地主富家雇佣耕田。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年),朝廷征发九百多名贫民去戍守渔阳(今北京密云县西南)。陈胜、吴广也在被征发之列,并被推举为这支队伍的首领——屯长。这年七月,他们走到大泽乡(今安徽宿县)的时候,遇到滂沱大雨,耽误了到达渔阳的日期。按照秦朝法律,误期就要一律斩首。因此,整支队伍都陷入恐惧不安之中,死亡的威胁笼罩在每个人身上。

陈胜、吴广不愿白白送死,准备鼓动众人起义,在战斗中寻求生存的机会。

他们先去找人占卜。占卜的人深知他们的心意,就对陈胜、吴广说道:“你们的大事是可以成功的,但你们最好再去求求鬼神。”陈胜、吴广知道这是暗示他们用鬼神的力量来威服众人,于是把写有“陈胜王”字样的布帛事先塞到渔民出售的鱼腹中。众人买鱼烹食的时候,发现了帛书,非常惊奇。到了晚上,陈胜又让吴广到戍卒驻扎地附近的荒野神祠中,燃起若明若暗的篝火,学着狐狸的声音嚎叫道:“大楚兴,陈胜王。”众人听了,更加惶恐。第二天早上起来,戍卒都对着陈胜指指点点,把他看作一个神秘人物。

陈胜、吴广见时机成熟,就果断采取措施发动起义。他们杀死随行的秦朝都尉,召集众人到一起,鼓动道:“大家遇到暴雨,已经错过了到达期限,错过期限就要被斩首。即便没有被斩首,在那里戍守死去的人也占十分之六七。况且,壮士不死也就罢了,既然都是一死为什么不做点大事呢?王侯将相难道都是天生的贵种么!”

众人都被这一充满豪情的宣言打动,齐声说道:“愿听从命令!”于是陈胜自立为将军,吴广为都尉。他们砍掉树木作为兵器,组织起一支装备简陋但充满斗志的农民起义军。起义军迅速攻下大泽乡,轰轰烈烈的秦末农民战争就这样开始了。

起义军如燎原的烈火,迅速在各地蔓延起来。所到之处,当地苦于秦朝统治的百姓纷纷加入进来。因此,陈胜、吴广屡战皆捷,队伍迅速扩充到几万人,而且没遇到什么阻碍就攻下了战略要地——陈(今河南淮阳)。在这里,陈胜自立为王,国号“张楚”,取“张大楚国”之意。这是因为,楚国在秦国统一天下的过程中抵抗最坚决,遭受的屠戮也最惨烈。楚国灭亡后,民间仍然流传着“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口号。陈胜以“张楚”为国号,为的是顺应民意,鼓动更多的人起来反抗秦朝暴政。

陈胜称王之后,派兵四处出击,继续对秦朝发动猛烈进攻。其中最重要的两路兵马分别由吴广和周文率领。吴广围攻荥阳,周文直逼秦朝首都咸阳。一开始,秦二世对农民起义军毫不在意,继续狂欢作乐。等到周文率领十多万起义军进攻到距离咸阳只有一百多里的戏(今陕西临潼)时,秦二世顿时感到大祸临头,急命大将章邯率领修筑骊山的几十万刑徒全力反击周文,又命守卫北方、修筑长城的三十万大军在大将王离、苏角的带领下迅速南下,夹击义军。

周文率领的起义军虽然声势浩大,但是一来缺乏统一指挥,孤军深入,二来缺乏训练、装备简陋,面对秦朝正规军的猛烈反扑,渐渐抵挡不住。经过两个多月的浴血奋战,这支实力最强大的西征军被秦朝彻底剿杀。接着,吴广围困荥阳的大军也由于内讧和章邯的凶残进攻而被镇压。至此,陈胜的主力部队都被消灭。章邯率秦兵乘胜围攻陈胜,陈胜指挥仅存的兵力且战且退,在下城父(今安徽倭阳)被叛徒庄贾杀害。

陈胜、吴广起义虽然失败了,但他们的振臂一呼唤醒了饱受压迫的广大民众,他们起义之初的声势也让天下人看到民心所向和秦帝国的空虚。此后,各地的农民起义遍地开花,他们踏着陈胜、吴广等先行者的鲜血继续前进,最终只用不到三年时间就推翻了秦朝的暴虐统治。

影响和评价

陈胜、吴广起义前后仅坚持了六个月,却给秦朝统治以沉重打击。起义军一度逼近秦朝首都咸阳,对秦二世造成极大震动。因为吸引了秦朝军队的主力,为项羽、刘邦等起义军的发展壮大赢得了宝贵时间和相对宽松的环境。因此,陈胜被后人尊称为“亡秦第一人”,在《史记》里,陈胜被列为“世家”,显示出司马迁对陈胜在秦末农民战争中特殊地位的肯定。作为我国历史上第一次农民起义,陈胜吴广起义的历史影响是极为深远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一起义口号启发和鼓舞了历代农民起义军。从此,每当一个朝代统治黑暗时,总有农民起义军揭竿而起,反抗暴政,形成了中国历史上的一个传统,也使王朝更迭和农民起义的循环发生成为中国历史的一大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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