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李维励密谈了一天一夜之后，于德水又与小马开始了面对面的嘱咐。
“说吧。”他审视着一向认为忠诚、老实，可以信赖的司机。
“董事长，说……说什么？”
“小马，最好别跟我装傻。”
“董事长，我听不明白。”
“那好，我就把那层纸捅破……把你想做的、已经做的，如实招来吧。”
“董事长，我更糊涂了。”
“小马，你真是特种部队培养出来的。我今天很有耐心，但不妨提醒你一下……我与交警大队的刘副队长是老交情了，他告诉我，他们没有重新审理两年前方今雅的那场车祸……”
小马一听，知道再也隐瞒不住，招了：他一直怀疑方今雅那次车祸是蓄意谋害。一次，他从网上看到一起驾车杀人案，研究后发现，两年前的那场车祸，凶手可能也采用了类似的犯罪手段。如果方今雅的车是相撞造成坠落桥下，车上理应有擦痕，现场勘察却没有。但警方最新破获的那个案子，凶手因为紧张，车也从桥上掉了下去——车的右侧敷着两条三寸来宽的厚毡子……如果将两个案子并案分析，即使凶手不是一伙人，也是心有灵犀，想到了同样的伎俩，掩盖犯罪事实。
“所以，3月的那天，你就耍了点小聪明，给我打了那个电话？”
“是的。”
“如果我让别人去交警大队，那个电话不就是一个恶作剧吗？”
小马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董事长，我了解你，你也了解我。”
于德水哼了一声：“你认为我只有派你去。”
“是。”
“小马，很有自信嘛。”
“也不是。”
“我派你去了，于是，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调查了。”
“我主要是想找到可以随时出去的一个理由。”
“未必那么简单吧……你在电话里说我‘身边有鬼’？你难道不应该对这句话负责吗？”
“董事长，我当时就是想让你重视起这个事……再有，我觉得方今雅实在太委屈了。”
“你是不是觉得，是她推荐你来德道的，有恩于你，你就非要把那场车祸弄个水落石出，对吗？”
“算是吧……但我始终觉得那不是普通的车祸。”
“可‘身边有鬼’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我一直研究那起车祸的前前后后，还有个别人。‘身边有鬼’也不是随便说说的。”
“那好，现在就不必再隐瞒了，因为我们俩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你不是想成为一个业余侦探吗，我可以祝你一臂之力。”
于是，小马又讲了很多，包括求助老班长韩志端的人脉，求交警大队两个朋友重新查阅当年的案宗，并与方今雅密谈了两次。
“小马，你在我身边，竟然不相信我。”
“不是的，董事长，我想把事情搞清楚了，再告诉你。”
“一鸣惊人？”
“不是，我就是想……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
“这一点，你是对的。不过，我怀疑你，还是没有全部告诉我。”
“我都说了。”
实际上，小马并没有都说。他还留着一些秘密。
“小马，现在你听好喽……”于德水严肃地发出指示。
“是。”
“你的调查不能再有第三人知道。”
“我的老班长他知道，我需要他……方今雅也知道，我需要她的配合。”
“好吧。从现在起，你要留心一个地方……”
于德水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下，把它递给了小马——纸上除了一个地方，还有一个人的名字。
“董事长，你放心。”
“你要听这个人的指挥……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