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路边花
“石匠与玻璃也有关系吗？”范抗倭感觉自己深深的落后了，奥特了，不懂现在年轻人思维方式。
边砺进点了点头，“其实吧，玻璃也是拿石头矿物炼出来，说起来还真有关系。”
姜前歌这还是第一次讨厌他的忽悠，恨得踢他几脚，尽量控制着怒火，“别忽悠了，这与买古玩有什么关系？”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边砺进为啥会买中两场玉，他怎么就不怕玻璃，难道他自己就是玻璃，不过好像他有女朋友，好像感情还很好。
“这个道理刚才姜小姐其实已经说出来了，很简单啊，姜小姐说这些做假的人估计比一般的雕刻师厉害，我觉得也是，可是，要说他们比真正的大师厉害则不可能，人有那本事，何必跑去做假货。就算偶尔几十年上百年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出了一个大师级赝品的大师，那种人就算是做假货，想来那也是走高档路线，你觉得人家会做这种小小的玉佩吗？就算是阴差阳错偶尔做了几个出来，那也是流向了高端市场，怎么可能出现的路边的摊上，他们要做也是仿一些很有名的。”边砺进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姜前歌还是不服啊，又追着问道，“可就算是这样，你又如何肯定这一块非同凡响呢，而且与你是石匠有什么关系？”
边砺进不以为然的笑笑，道：“我是个石匠，虽然我石匠手艺没学好，但还是看得出这个玉佩真心的美，很美，感觉这些刻线很和谐自然，就跟我们农村的老石匠做的石匠活一样，很和美，那么这样一来，这块玉就应该是有点来头，是大师级的东西。”
这也行，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想想自己还劝过对方没有无用的书，只有不会用书的人，但自己在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一点觉得对方读的书不如自己的。可是现在，对方给自己活生生的上了一课，一个石匠都不过关的外行人，硬凭自己的本事买到了子岗玉。
“没天理啊。”姜前歌终于叫了起来。
“啥叫没天理？”边砺进很是不服。
“你说你从来没有接触过这古玩，可你在路边的摊贩那么随便一摸，就摸到了两块玉，一块商代的，一块子岗玉，这还有天理吗，只花了一千个大洋啊。”
“没天理啊。”范抗倭也叫了起来，“老夫白在这市场转了啊，还起了个大早。”
“这天是我们石匠的天，这地是我们石匠地，谁说没天理，这才是天理，这就是天理，天理就是保佑我们石匠的。”边砺进大言不惭地说道。
姜前歌听得只犯晕，知道他又要拿盘古大神说事，说什么他是盘古大神传人，不过现在这情况，说得她都有些信了。
范老头这下子蒙了，心想这傻小子疯了吧，不会是听到一下子发财就失心疯吧，这天和地啥时候成了他们石匠的，不过，看这小子虽然话像疯子，但人却并不疯，这是什么歪理学说，他努力地想啊想，还是无法想出这天地都是石匠的缘由，不由得把目光看向了姜前歌，他已经感觉这小子是愣头青，好像很有文化却说话有时不着调。
“哦，这个嘛，这个嘛。”姜前歌感觉自己要疯了，这还是自己无意间调侃边砺进的玩笑，谁知现在呢，竟然被边砺进拿着这句话到处横行，比螃蟹都横，“那个，那个，当年盘古大神开天辟地，然后化身天地，所以这天呢是盘古大神的天，这地呢是盘古大神的地。”
“那也是盘古大神的天地，这个好像与石匠无关吧？”范老头还是想不明白，他可是人老心不老，自然能听出对方话语的漏洞。
“那个，那个……”姜前歌真是羞于启齿。
“这有什么不能理解？”边砺进的声音听起来好像还多了一点看不起的味道，“盘古大神的工作是开辟道路，这个开山开天开路向来是我们石匠的作业范围，而且盘古大神一手凿子一手锤斧，那不是我们石匠吗？难道他不是我们石匠的祖师爷吗？这天难道不是我们石匠的天吗？这地难道不是我们石匠的地吗？”
“是，是，是。”范老头一时英雄气短啊，生生给边砺进给逼问住了，难道真是盘古大神在保佑，老人本来是不相信这些的，可是奇迹啊，虽然对方解释得头头是道，但却仍然否定不了这个奇迹。
突然，他看到了对方手上的那块玉，眼睛亮了，不会这块自己走眼了吧，不会真的是血沁吧？想到这儿，他是再也顾不得规矩，范老头把那块子岗玉塞到边砺进手中，然后不顾规矩把另一块抓了过去，左看看右看看，认真的检查起来。
“这个不会也是高古玉吧？”姜前歌感觉自己脑袋的不好用了。“连中三元，大三元，这要什么样的无敌运气啊。”
“哎，玻璃地。”范抗倭摇了摇头。
“还好不是连中三元。”姜前歌几乎是脱口而出。
范老头闻言心里也好受了些，是啊，还好不是连中三元，要不然自己非得给气疯不可，不过这傻小子，不能说人家傻啊，人家只是外行，可人家却用外行的知识把内行给解剖了，一个粗浅的石匠手艺硬是把最负盛名的雕刻宗师给捡出来了，在一个摊位上就买到了两块好东西，运气太好了。哎呀，不会吧，难道那个摊贩那儿好东西很多，有一批集中给漏掉的东西。
想到这儿，范抗倭再也无法淡定了，把假的美人痣还给了边砺进，说了一声告辞就向走他们来的那个方向而去。
“真是没礼貌，还名宿呢？”心情已经是非常不爽的姜前歌忍不住把怨气有些不满的低声发向了他。
“他去找我们买东西的那个摊贩了。”边砺进解释道。
姜前歌啊了一声，顿时明白过来，对啊，边砺进固然是运气，可是如果那个摊子出不了真品也不可能被他一个外行捡到啊，因为不知的某种原因，那儿一定是有料的。
“我们也去。”姜前歌兴奋起来。
“你去和那个范老头抢起来，你觉得那个摊主还会便宜卖给你？就算没有他，我们再转去，那个摊主难道不会生疑吗？”边砺进笑呵呵地问道。
“哎，看来只能便宜那个范老了。”姜前歌很不甘心。
“那可不一定。”边砺进说道，“摊主忽悠的是我这种外行，那范老头一去，就那专家模范，人家还能卖他，马上就会打包，回去清点鉴定。”
姜前歌是长长的叹了声气，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捡漏啊，这世上谁不想合理合法的占便宜啊，“刚才就该在那儿也买几件的。”
如果她不是姜前歌，如果不是她被自己的好运给气的失了心境，边砺进很想嗤之以鼻，看着她很心痛很惋惜的样子，只得安慰道，“那个摊子哪能都是真品，偶尔有一两件已经算是不错了，你再买的话也难以碰到真品的。”
“嗯，你说得不错。”姜前歌清醒过来，道，“不行，我也得在这些摊位上掏点古玩才行。”
“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路边的女人不要拐，路边的玻璃不要甩，路边的古玩不要买。
姜前歌呼得扑哧一下，然后也不理他，就开始看一大堆古玩。
哎，不听老人言，亏在眼前，看风景的人成为别人的风景，捡漏的人成为别人的漏，但愿你不要成为别人的漏吧。
一大圈看下来，精神充沛，意志高昂的姜前歌终于是累了，说：“算了，这些漏还是让别人去捡吧，算了，好累啊，我们去吃饭吧，然后回家？哎，还是不要成为别人的漏好，那太不幸了。”
边砺进很无语，你一个小半桶水的人没敢捡漏，那已经算你厉害了，不买为赢啊。
“姜小姐，那个我们是来赌石的，我们还没赌石呢？”边砺进提醒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