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通常回家之后都会回少爷房间,呃……现在是小姐的房间,只有吃晚餐的时候才会下楼,吃完晚餐之后,又会上楼回房间,而今天,小姐坐在客厅里已经一个小时了,这是要闹那样儿?
管家傅皓站在门口,愣愣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汽车轰鸣,董事长回来了,傅皓紧忙拉开门:“董事长。”
发呆的迟叶闻声抬头,却瞧见那根银白色手杖,心一惊,又乱了节奏。
“爷爷。”
迟叶站起身来唤道。
“嗯。”
迟兆天点了点头,未有丝毫惊讶,“小方,坐。”
“谢谢董事长。”
方长明谢座,坐在迟叶对面的沙发上,迟叶的心,好似要跳出来。
“小叶,小方最近刚回国,还没有找到住处,爷爷想让他住在家里。”
迟兆天笑着说。
闻言,迟叶抬头,撞进方长明温柔似水的眸中,如他的声音,令她无法自拔……。
“好。”
许久,迟叶找回自己的声音。
迟兆天满意的点点头,吩咐傅皓将楼上的房间收拾出来。
“爷爷,我想搬去新苑的公寓。”
方长明才上楼,迟叶便提出想法。
老人一愣,说:“刚才你不是同意了?”
“是,我是同意了。因为这是爷爷的家,迟叶,本就是客。”
她是客,从来只是迟家的客,她无权干涉迟家的主人要留宿什么人。
可胸腔这颗平静的心,在他出现后,又乱了。
她不想这颗心再为无所谓的事情慌乱。
昨日,是个错误。她不该战胜不了思念想要看看他好不好,不该。
同一屋檐下,她做不到,心如止水。
如此时,他的气息,可以让她一颗心跳出禁锢。
迟兆天的手猛然一震,凝视这个骄傲的女娃。
和他一样的眉眼,凝了漠然。
“爷爷不是想我多了解他么?那里,他住过。”
迟叶淡淡地说。
“去吧去吧,走了老头子落个清静。”
迟兆天将一串钥匙丢在茶几上,眉间怒气不言而喻。
迟叶倒是一愣,第一次去那里,是爷爷给的钥匙,看过那里,想着会有第二次到访,不想向爷爷拿钥匙,便自己配了一把,去的时候多了,却忘记,爷爷这把,才是原配的钥匙。
爷爷这的,还有谁拿到过?
爷爷丢出这把钥匙是,全然放弃那里的监管权了么?
新苑公寓。
这间四室两厅两卫的复式公寓是迟华用自己的钱买下的,市价五百万万,那时,迟华不过是个刚毕业一年不到的应届生。
迟华是个天才。
可惜,天妒英才。
七年后,这个天才,因为一场车祸,死在异国他乡。
迟叶站在门口,想起两年前她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
凭着爷爷的钥匙,她打开迟华大学毕业以后的生活。
客厅内,脏乱无比,地上,凌乱着男人的衣物,女人的衣物,还有……。用过的成人用品。
这不会是迟华的生活。
显然,在她来之前,有人来过。
还有人,有这里的钥匙。
静悄悄的空间,在她来之前,人已去了。
她该想到,迟华一人,何须四室。
可她终遇不到另一个拥有钥匙的人。
第二次来时,脏乱的地域已是一尘不染。
有定时的小时工会来这里打扫。
她听爷爷说过。
今夜,会有意外收获吗?
推门而入,与第一次来时,无异。
唯少的,是成人用品。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娇媚的呻、吟飘进迟叶耳中,迟叶皱眉,这样的建筑,不隔音么?
遇见了。
迟叶竟有暗暗的兴奋。
借着月光,路过一地的衣物,寻了沙发的一隅坐下。
她在等,等他们结束。
房内的欢爱声音持续了很久,迟叶没来由的燥了,从包里抽出一支细长的烟卷,翻了翻包,拿出火柴点燃。
“嚓……”
有限的空间,火柴的光亮终究明过月光,只是,未曾有月光的永恒。
月光是永恒么?
明朝日头升起,月光终会散去。
没什么,是永恒。
吐出一口烟雾,在空气里散去,烟头,忽明忽亮,迟叶忽地想起,资料里,迟华不喜欢烟气。
摇了摇头,掐灭了烟,扔在茶几上。
她也不喜欢烟气。
她终究成了自己不喜欢的人。
房间里的战斗好似到了尾声,迟叶听见女人情动的娇媚,唤出一个名字,“路浅。”
房间里一片死寂。
客厅里,迟叶的心猛然一颤,是他。
迟叶突生一个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的想法,走。
在迟叶既要行动时,房里男人的声音响起,“我说过,不要叫我的名字……。”
“你走吧。记着吃药。”
男人的话绝情,迟叶的脚转了个方向,躲进另一个房间。
女人踏着高跟鞋离开,路浅坐在床的一隅,神情有些恍惚。
少顷,抓了抓头发,拿过一支烟,刚要点燃,又想起什么,恨恨地将烟丢在地上,嘴里嘟囔了句,迟华,你狠!
打开衣柜,随意抓了件衣服,披上,开门。
刚及客厅,鼻尖嗅见不同的味道。
眸中闪过一丝狠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