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这一章老子阐述了道是天地万物的根本。
道是无形无状无象。但为了详加说明,可以设象而喻。老子以谷为道设象,这设象只取谷的特定内涵所表现出的意义,一经意义确定,即可抛开谷这一实体,只有感观上可由谷的形象引导我们进入所喻意义的范畴之内。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
可读作谷之神不死。谷是指道,以谷喻道虚空而幽深,神就是道的作用外显而为我们所认知的精神面貌。道的作用是无穷无尽的,那它的精神面貌也永远会呈现在我们面前。这种呈现可谓机玄而神奇,但能为我们所认知。
老子进而叠加设喻,是谓玄牝。玄牝也是喻道,是借玄牝有造生万物的功能来喻道。
谷与玄牝,有相合之点,相通之处,都是虚空而深玄,所以老子说谷神不死,是谓玄牝。
“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
玄牝之门,是借门来强化无以名状的道的形象,而且也喻指万物由此门而生。老子的用语往往兼有多层的意思,这是他的用语之妙。门是为出入而设,出为道用,入为道体,道的作用由门出则显,由门入则隐,这就是道的形象。
玄牝之门,是雌性的生育之门。
再进一步设喻,是谓天地根。这天地根也就是道。道是天地的根本。
门与根同为道,万物都是由此门而生,由此根而长,所以老子说,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
这里,老子以植物之根来设喻道的形态,进而说明道的作用绵绵不断,这就像植物之根那样,在地上看不到,在地下曲折延伸,通向四面八方,这就说明了道就像根一样,表面上看不到,但在事物内部确是存在的。
所谓绵绵若存,这就是若是深思探究,其实是存在的,要辨明的一点是,老子在这里用了若存,没有悬而不定的意思,而是说如若在地上看到枝叶的存在,而根在地下也是存在的,也就像在地上存在一样。
所以,由此而引发形而上的思考,道是存在的。道的作用无处不在,这就是绵绵若存。
接着,老子下了一个结语,这就是用之不勤。这是说道的作用显现之时一点也不费劲。
勤,是费力,尽力的意思。
以植物明示,植物在开花之时,就会放蕾,在结实之时,自然挂果,毫不费劲。
如若人工剪纸为花,削木成桃,那就要或多或少费些力气了。
老子的论道,有一种点化哲学的气派,他点拔,你去化解,在化解中去领悟他的论道,从他的取象设喻中领略论道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