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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逆行(1)

1

那家花店真的如时将花送到。可是,她期待的电话却一直没有打来。

又等了两天,依然没有消息,她着了急,打过去,手机却没有开。

她就像中了魔怔似的,一天二十四小时地想他,连儿子也干扰不了这种走火入魔般的感觉。

他突然没了踪影,消失了,她想出了一千种可能,但是没有一种可能是有说服力的。

她只觉得病势更加沉重了,这样莫名其妙、没完没了的病,除了内分泌严重失调症状之外,不可能有其他的解释,每天每天,她都像在火上烤一样,全身没有一处不痛。身上的痛尚可忍受,可心里的痛无法忍受。

她打电话给思然,思然说,别再追究了,这种年龄的男人,说好就好了,说断也就断了,没什么原因,也没什么可追究的。接着思然就给她讲了自己的经历,一个年轻的男人,歌唱演员,曾经发疯似的迷恋她,可是后来没有任何原因地断了,说断就断了,“他就是玩儿够了,玩儿腻了呗!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就那么回事儿,大家都心知肚明,你要是再追究,就太傻了,闹不好还得自取其辱。我现在的老公千般不好,就这一点还好,他不会抛弃我。我有安全感。”

这番话像一把冰疙瘩打得她心里生疼生疼,倒是把她的热情打掉了许多,她克制住自己,开始修改之前的那首赋格曲。然而这赋格曲的每一个乐句都让她想起他。不,他是爱她的,他绝不是思然讲的那种人,但究竟是为什么断了联系呢?

有一天她从钢琴前抬起头来,突然发现,儿子大了。儿子好像是突然之间长大的,儿子好像洞察一切。前夫在儿子身上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儿子的幽默感似乎是天生的,他每说一句话,几乎都要逗得她开怀大笑,使她暂时忘掉“痛”。

譬如,儿子对镜注视良久,会做出一罗丹《思想者》状,道:“哦,我是多么英俊,这是我的烦恼!”又如儿子说:“我将来可不结婚,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所有已婚男人都是绿云罩顶吗?”

有一次,儿子看了珍妃的照片,叹道:“原来光绪有恋猪症。”她说:“别胡说了,跟隆裕和瑾妃比比,珍妃真算是漂亮的了!”儿子又细看看隆裕和瑾妃,笑道:“原来慈禧赐给了光绪一猪一猴,也难怪她,她也是倾其所有了!”

她几乎笑翻过去:“说得也对,隆裕皇后长得也太瘦了!”儿子立即道:“是啊,那已经不能算是飞机场,简直就是准噶尔盆地了!!”

——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学得这么贫!每当她飞向形而上的天空之际,他总是把她拉回结结实实的地面,而且还是搞笑的地面!在儿子的思维方式中,没有什么是不能化解的,什么都可以解构,什么都可以搞笑,在她看来无比神圣无比悲怆的一切,在儿子那里都可以得到完完全全的另类的解读与消解,这简直太神奇,也太值得研究了!

两代人的思维方式如此不同。那么她的少校男孩儿呢?——他到底算哪一代人?

她是唱《伊犁河》的一代,少校是唱《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一代,而儿子,是唱《菊花台》的一代。

有一次和儿子一起看《魔戒》,她夸了几句那个金发飘飘的射箭小伙子,儿子立即就说:“妈妈,你连他都不放过啊?”她于是试探着说:“如果将来妈妈找个年轻的,你觉得怎么样?”

“年轻到什么程度?难道可以做我大哥么?”

她笑着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儿子立即正色:“妈妈,你适合找外国人,真的,中国男人都不适合你。”

“为什么?”

“也没什么为什么,就是直觉。你要是找个中国男人,一年你就烦了!”

“可是我跟你爸爸整整过了七年!”

“那是因为有了我。”儿子接得很快。

她不响了。也许真是这样,自己以往的那些男友,除了初恋情人之外,无一不是因为她的厌倦而告结束。那是因为在她的心里,初恋实在太完美了,以他作为标尺,后来者们似乎都不合格。

有一天,她终于把自己的初恋故事讲给了儿子听。

那是小考前的夜晚,她照例拉他出去“放松”。她领他去了三里屯酒吧街,来到一个叫做“苏西亚”的日式餐吧,那里简朴的装饰和若有若无的爵士乐都令她喜欢。但是儿子显然更喜欢这里的食物:有桃子味的奶昔、泡桂皮的酒和很香的咖喱猪肉饭。

儿子的食量惊人。她和儿子一起吃饭的时候常常有一种羞惭的感觉:服务员们似乎要长了八只手才能忙得过来给他们上菜换盘子。这还不说,有一年她带着儿子参加一个去马来西亚的旅游团,吃饭的时候,儿子就像是抢饭似的,还没等别人缓过劲儿来,就“横扫千军如卷席”,把满桌的菜都扫去了一半。她说又不是,不说又不是,坐在那儿真觉着脸没地儿搁。就是不抬眼,也能感觉到人家的白眼儿在那儿晃来晃去的。回房间之后她尽量用温和的态度说了他几句,那时候的儿子,还是没长成的生瓜蛋子,整个儿一个浑不吝,妈妈说一万句,他一句也听不进去。

可是孩子说大就大了。说他大了,是说他懂事了,逢年过节,他也能想着妈妈,譬如三八节啦、母亲节啦,他总能为妈妈买一点儿小礼物。那一点儿小礼物就足以让她感动不已了。更懂事的地方,是他总是让妈妈开心,说一些匪夷所思的俏皮话,让她暂时从自己的悲伤中走出来,笑一笑。

然而在这个晚上,当他听到妈妈把自己的初恋和盘托出的时候,他竟然没有说笑话,他异乎寻常地严肃,最后他竟认真地问:“妈妈,这个人他现在在哪儿?”她说,他已经不在了。儿子沉默良久,说:“这个人,可真够酷的!”

她有意把气氛放轻松一些,说:“也和现在的那些酷哥一样酷么?”

儿子的回答是她万万想不到的,儿子说:“才不是!现在的那些人,都酷在表面,但是这个人是真的酷!”

她知道,这是儿子对一个人的最高评价了!她突然感觉,原来在一些最本质的问题上,代沟是不存在的,所有的时代都有一个约定俗成的、共同的审美标准,这个标准在每一代人的心里,生生不息。

儿子的评价,令她欣慰。

2

夏宁远骑马在草原上巡逻。

草原的辽阔让他的心不再那么煎熬——算了吧。放弃了吧。他想。

他认为自己该算个男子汉,可他这么想的时候,还是有隐隐绰绰的眼泪在眼眶里闪烁。

因为青少年时代的那段特殊经历,他内心深处有深深的自卑与罪恶感。每个人都有自己绝不可对人言的私密——他至今没对古薇说:由于他继母,他成年后一直无法做男人都可以做的那桩事。他曾经以为自己痊愈,曾经想和女友金敏做一次尝试,但是失败了。对于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来说,这是太痛的事,他觉得精神上完全垮了,而且,他常常感觉到小腹胀痛,他不敢去看医生,难为情,但他内心知道这是很严重的事情!

直到遇见了她。

这个和他在年龄文化地位等等方面相距甚远的女子,却成了他唯一的至亲至爱。那个不同寻常的夜晚,他竟然那样顺利地进入了她,他内心狂喜。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主动进入一个女人,小腹的胀痛,内心多年的郁结,在一瞬间化为乌有。他不善言语,但心里充满了对她的感激与狂热的爱。甚至觉得,她对他有再造之恩。他在意她,太在意了!他想,今生一定要与她在一起,即使是现在,他还觉得她的吻就留在他的锁骨,只要一低头,就可以闻见她的体香。他对她全身心的迷恋让他害怕了。他从不问她的身世,除非她自己愿意讲。在她的庄园,顶楼有风,星空暗淡,早晨会有两碗粥搁在桌上,油条豆浆是单给他的,还有一小碟咸菜和腐乳。在那样的环境下,人人都会变成轻声细语的人,如果她不愿他多嘴,他甚至可以为她服下哑药,终身不再言语。

更重要的,是对音乐的那种痴爱,他口头上从来不愿承认这个,可是多年以来,每当他觉得自己熬不过去的时候,总是音乐解救了他。比起她,他还是小儿科,可他坚信自己是可以在这条路上走远的,因为有她,还因为自己的本性。

可他们终究还是要失散了!

他这样想着,心里的痛一直在漫延。身体似乎失温,他宁愿眼前是座火山,他想冲进去,让火山灰盖满身体,这样会觉得暖一些——可眼前是一望无尽的草原,尽管他想在草原上埋藏记忆,眼前还是会出现她那双桃叶形的眼睛,爱情使那双眼睛温润如玉。

这双温润如玉的眼睛为什么会这样残忍?这就是他们这些城市文化人的两面性吗?

临走前,她送了他十几张影碟。其中有一张叫做《肉体学堂》,是法国大明星伊莎贝尔·于佩尔主演的。情节很简单,说的是一个年长富有女人与一个年轻的蓝领男人相爱的故事,他们真心相爱,但最后还是由于社会文化差异分手了。她说:“看看吧,这个很像我们。”她的话于他,基本是圣旨。他回来就看了,看了,就再不想理她了。——照他看,那个男人,是个男妓,是个鸭子。

原来自己在她的心里是这样的位置!这样的形象!

——原来被他那么看重、视作生命的感情在她眼里竟然是这样的!一种被侮辱、被愚弄的感觉把他的血搅混了,在那一瞬间,他简直连杀她的心都有!

难怪她对他总是忽冷忽热,犹犹豫豫!!

狂怒让他五内俱焚。幸好这两天他的差事是在草原上巡逻,他如同疯狂的鹰隼,把马骑得飞起来了,谁也无法让他停止。塔西、阿兰、阿娜尔古丽、玛依努日……都看到他疯狂的行为,他们叫他,他像是没听见。他的巡逻变成了狂奔。草原上最好的骑手,似乎也无法赶上他的速度,后来,大雨倾盆,他被雨浇透,依然狂奔,最后是马倒下了,他摔下来。

那是他心爱的马。泥水和汗水滚在皮毛上,他心疼地抚着它,它也呆呆地看着他。它的鼻梁中间有一道白,现在变成了灰色——可惜他看不到自己俊气的脸上,全是同样灰色的泥点。他趴在那一片灰色里,变焦般地看着它变得巨大的双眼,那眼睛里似乎也含着委屈的泪。他把自己埋在它湿透了的鬃毛里,哭出了声。

他并不知道,暮色已经笼罩了草原。灰蒙蒙的天空和广阔无垠的田野都浸泡在雨水里,像极了列维坦的油画。所有的牧民都回了毡房,整个天地只剩了一个人和一匹马,倒在灰色的草地上,和天空一起痛哭流泪。

3

整整一个月过去了,她终于忍不住,给赵政委去了个电话,她故作镇定地说,她要找小夏,有点儿急事,尽管她自认为遮掩得十分巧妙,还是让政委听出了蹊跷。老赵琢磨着,怎么古老师竟然和小夏还一直联系着?为什么?哦,是了,一定是小夏作为一个业余作曲者崇拜着古老师,常常向她讨教一些问题。这小子,居然这么长时间滴水不漏!于是他找到小夏,狠狠捶了他一下子,道:“你小子居然还跟我存着心眼儿!快去接电话吧,古老师找你!”他脑袋轰的一下子,他没想到,她竟然敢给政委打电话!她可真是急了啊,可他不愿接,无论她叫什么人来找他,他都不愿意跟她说话。也许她是无意的,但是他受到的伤害却是巨大的,是她根本就难以想象的!

于是他说:“对不起,现在我正有事儿呢,到时候我再给她打过去。”

政委更迷糊了。听这小子的口气,似乎还挺“托大”,难道,是古老师托他办事儿不成?倒像是她求着他似的。政委就按照他的话回了她,谁知她一听就急了,说:“赵政委,我的事儿非常急,请您命令他来接电话!”政委怔了——古老师的口气,完全像个不成熟的小姑娘,女人只有在爱上谁的时候才会变得这么傻!不会不会,瞎想!政委拍拍自己的脑袋,摇摇头,怎么也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过这小子从北京回来之后的确不大对劲儿,成天好像梦游似的,茶饭不思,还有一次在赛里木湖边骑马竟然摔了下来,这简直成了一大新闻,因为这小子是当地公认的驻军中最好的骑手!

听了政委的回话,她的心立即碎成了几瓣儿,一切都完了。他是决意不肯跟自己再保持联系的了!可是,为什么呢?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问自己。

飞鸟各投林!——飞——鸟——各——投——林!

那个恐怖的签,到底还是应验了!

夜深人静,她拖着病弱的身体爬起来,拿起很久没用过的一支钢笔,写了一封信。在这个电脑时代,好像大家都不会写字了似的,可她还是想,不用E-mail,还是亲笔写吧,让它带着自己的气息,带着自己的流畅和迟疑,快感和疼痛,还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混混沌沌……

小远:

到底怎么了?你究竟在打什么哑谜,难道那盆蝴蝶兰是你送我的诀别礼物?现在我每天对着那些盛开的紫白两色的花朵,想着你,究竟是为什么?汉字有三千多个,难道就舍不得给我一个字、一句话么?亲爱的,我希望你好,一切都好,就像裴多菲那首诗中说的:即使你已不爱我,愿上帝祝福你,可如果你依然爱我,愿他一千倍祝福你!——给我个回信,好吗?

古薇

她写完了,虚弱地发着抖,把信纸装进了信封——有生以来,她还是头一回干这种跌份儿的事!她现在才真正知道:爱情与自尊无关,在真爱面前,连自尊也不那么重要了!可不对啊,过去对自己的初恋男友那么爱,可还是非常自尊的,那时年轻气盛,即使错了,也要使性子使到底!年轻真的是本钱哪,现在这个年纪,对女人来讲是致命的,可就是因为这个,就得这么下作么?说到底本来是他主动的么?难道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好就好想断就断,这也太随便了吧!她心一横,把信撕了。

但是睡不着,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甚至吃了四片安定也睡不着。失眠的痛苦把她压瘪了,失眠的人,就是个疯子,就是个病人,就是完全失去自我控制的人,她半夜里居然又起来了,给他写信。

信就这么撕了写写了撕,终于发出去了。最后的信纸上写着:“即使是判死刑,也该让犯人知道自己的罪名。”既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

4

五天之后,电话终于来了。

“是我。”电话那边粗声粗气。

“我知道是你。”她已经睡下了,这时起身,和衣靠在枕头上,一阵阵地发抖。

“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电话那边是竭力压住愤怒的声音,那种愤怒带着颤音,好像是随时能够冲破牢笼的囚徒。

她吓了一跳:“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那边好像要气炸了肺似的。

一阵短暂的静默。

从他结结巴巴、语无伦次、愤怒已极的陈述中,她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是《肉体学堂》!——那个男青年不过是个双性恋者。因为片子里面有个场景,与他们曾经的场景很相似,她便随口说了一句:这片子说的事儿和咱们挺像的。就这么一句无意识的话,引起他巨大反弹。

他说他突然觉得,在她眼里,他不过是个男宠而已——他根本不知道还有“双性恋”这个概念,他觉得那个女人给了那个男人钱,那个男人就是那种人。

他说完了,等着她开口,良久,只是听到她轻轻地一声叹。

她说:“让我怎么说你好呢?拜托,那个男孩儿不过是个双性恋,和男宠怎么会沾边儿呢?再说了,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你怎么就……”他怒冲冲地压低声音:“随口说随口说!你当然可以随口说,你从来就没把这事儿当成一回事儿!算了算了,怪我,怪我自作多情!”她本来还想辩两句,突然胸口堵得慌,一阵狂乱的心跳往喉咙那儿狠狠顶过去,顶得她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在那边不依不饶:“怎么样,说对了吧?编不出词儿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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