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Vivian大脑突然一片空白,此前准备好的话就在唇边,可是说得却是那样缓慢:“我想说,我Vivian许佳毓,愿遵照教会的规定,接受你为我合法的丈夫,以后,环境无论是好是坏,是富贵是贫贱,是健康是疾病,是成功是失败。都会无条件支持你、守护你,与你同甘共苦、风雨同舟,一直到我离世的那天。现在向天主宣誓,向你保证,始终对你忠实!”
晏楠峰没想到她会如此照顾自己,听她的一字一句泪水随之顺眼角滑落,有点儿哽咽激动地说:“我晏楠峰,愿意娶你许佳毓Vivian为妻,我爱你,不是因为你的家境优越,不是因为你美丽的皮囊,而是你的传统、你的贤惠、你的无私付出。对此我无以为报,未来我们谁也说不好,现在我可以向你保证:每一天对你好。”
没等神父发话,楠峰将Vivian的头纱掀开。Vivian吃惊得瞪大眼睛,头微微转向神父询问,不知是晏楠峰会错意还是太心急,径直吻下去。一生一世的承诺固然美好,但又有都少人能够真正做到?最质朴的语言直击人心,连主持上百场婚礼的老神父也不禁潸然泪下。也许曾经有这么一段稚嫩的爱情在他心里萌芽,无奈教规约束只能放手。默然许久,神父才缓过神来,声音颤抖:“新郎,刚刚抢了流程,现在就请你们交换戒指。”
戒童谢磊浸在感慨,完全没听见神父的话。像雕塑般矗立长达一分钟,观礼席有位男生忍不住大喊:“戒指嘞?”晕晕乎乎地托盘端给新郎新娘,连戒盒都未打开。楠峰见他状态不对,以免场面继续尴尬,依照常理拿顺手边:“我给你戴上这枚戒指,象征着我对你的爱与忠诚。”
新娘的右手在眼前,可盒子里的是乐维斯定制男戒,怎么办呢?神父作为一个中年证婚人,眼力见很高,继续解围说:“新郎新娘要一起拿戒指。”Vivian这时才明白意外发生,两人心照不宣暗藏错误的戒指于手掌迅速交换。
神父宣布:“从今以后,神圣的婚姻把你们结合,愿主助佑你们。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顿了顿继续说:“请新郎新娘颂祝祷词。”
两人准备重新拿起宣誓书时,戒童居然端着托盘往回原地的路上,晏楠峰反手一抓,谢磊终于清醒,停下脚步亲手把两本宣誓书交到新人手中。捧着祝词分别用粤语和中文一字一顿默契朗诵:
“我们感谢所有在场的来宾,感谢你们在主面前见证我们的结合。
我们生长自不同地域,现在我们相互尊重,希望共同延续之后的道路。
我们知道日常琐事很快会让我们认识到自身的不足,但是我们还是感谢主把我们结合。
我们的家欢迎每个人,欢迎为我们带来快乐的孩子。
主啊,请帮助我们,让我们今天比昨天更爱对方,让我们的爱更坚不可摧,让它成为我们幸福的源泉。”
“好,今天的婚礼尾声到了。”神父示意所有人安静,“古语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仅代表教会向你们致以衷心地祝愿:你们的爱能持续到千年以后。”
证婚结束,花童黎筱鸥拿着花篮,合着音乐挨个像观礼者收取分钱。婚姻登记官奉上结婚证书,新郎新娘依次签字,随后神父也签上姓名。
宾客与新人合影完毕,婚礼也正式结束。黎筱鸥拎另一个装七色纸裁成心形纸屑、红、粉玫瑰花瓣、米、薰衣草的花篮走在最前面。新郎左手牵着新娘随后走出,Vivian没有选择将手上的花束抛给未婚女子,而是转身面向她们说:“这束花很漂亮,其实是纸做的,虽然不易凋谢,但是你们的哄抢难免让它折损。现在我要把她送还给制作者——伴娘筱鸥。希望大家理解!”
婚礼结束四人也不得休息,准备赶往婚纱摄影工作室。香港一月虽没有飞雪,但气温依然低于二十度。筱鸥穿着单薄的伴娘服受尽秋风刺骨,乍一下钻进温暖房车,不禁咳嗽起来,脸憋得彤红,身子前倾要跌落座位,谢磊急忙扶住:“没事吧。”顾志轩Oliver从准备好的保温壶里倒出一杯温温的汤“早知道你身体不好,备着还真能用上。”
筱鸥迟疑地接过,轻声说:“我不吃姜。”Oliver面带微笑轻拍两下她的手背:“你安心,这是你发明的那个可乐猪脚蜂蜜姜汤。”
Vivian解下系在腰间的篷纱,体态轻盈的转身对Oliver说:“你妈妈煮的吗?给我来一碗。”谢磊尴尬地坐在两个人中间,不免留意到脸上的幸福,很是不自在,为什么自己的女人和别人的关系更为亲密?筱鸥要分一半汤给谢磊,见他正盯着自己的脸凝望,好奇地问:“你在干什么,不会又在吃醋吧。”谢磊点头“嗯’”了一声,重复一遍她的话:“我是在吃醋。”筱鸥听他语气敷衍,不向平时真的吃醋时的样子,故意赌气说:“这汤是辛辣加甜的口味,没有你要喝的醋,看来你是不打算喝了。”
谢磊的嘴唇微微颤抖,脸色透着鲜红,Vivian看气氛不妙,主动开口说:“这是筱鸥迄今为止弄的唯一能吃的东西,不尝尝太可惜了。”
谢磊沉默了许久,方才说:“这是怎么发明出来的?”
Vivian便将自己的一段往事道出:
“我是小学毕业加上妈妈怀孕,爸爸没空照顾回的香港,依靠在爷爷的中餐馆学习五六年的手艺,天天变着花样做各种补汤。五个月后,妹妹许佳敏Lilian出生。全家人也离不开她煮的饭菜。于是,十三岁的我掌握了家中大勺。那天是中秋节,我把妈妈坐月子吃剩的猪脚汤和一些其他的菜端到公园,我们三个一起过了节。哪知道筱鸥这家伙临时起意,居然把可乐倒进去了,我们俩都不敢喝。还是她大义凛然的喝了第一口,别说味道还真不错,他俩把剩下的汤带回去,Oliver妈妈重新回锅,就成了这等绝世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