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识、深邃的黑暗过去,深红色光线透过紧闭的眼把黑暗描成一片金黄。
麦田色的金黄,身上暖暧的。
不知道晕了有多久,胡炎没动,也没睁开眼,因为身边有人在说话。
很多人?
少爷装死!
“外伤没事,呼吸、脉搏也很正常!应该没有事…”低沉沙哑的男声。
“猪头!”被轻声斥喝住“你没看他伤在头上,有没有事还要等他醒来才知道。”
虽是斥喝,胡炎却觉得这声音很柔软,很温暖,像穿过眼皮的光线,忍住睁开眼去寻找声音主人的冲动。
敌暗我明,底牌不能这么快就被翻开,打定主意后胡炎下定决心,就算有人用火来烤也不能动。
少爷咱装死!
“嘿嘿,就是,老婆大人说得对!”那男人“小眉!看看你这次闯的祸!”
“不-怪-我!这种色狼!该打!哼”这脆声一听便是刚才打晕自已的小妖女,原来叫小眉啊!
胡炎暗中哼一声:少爷不是狼!
“别乱说,这么可爱的一小孩怎么会是色狼呢?我看不过是附近人家的孩子饿了来偷吃的!”那温柔女声道。
“就是就是,老婆英明!”
“妈…,你怎么帮外人说话?他要不是流氓怎么会在浴室里被我打晕?”
“不是你把人家打晕拖进来的?”
“………………”
“……老婆英明!明查秋豪,慧目如炬!”
“不是的,真是他闯进来对我讲那些怪话的!”小姑娘遇到这样的父母真是欲哭无泪了!
“那他说什么了?”
“是啊是啊!说来听听”这两个大人很有兴趣。
“他说……他说……”如何说得出口,小姑娘想起那污言秽语耳根就发烫,估计这会要有是蚊子叮上去,定会变烧烤。
胡炎一惊。
怎能让她全说出来?一但被人认定是登徒子会被打死游街的,老头子讲过当年狐族高手田伯光的事迹。
想那田伯光万千手段,千变万化,历尽千辛万苦,万险千难,一路收集了千状万端的十几名美貌少女,但说千道万说不尽世人万千险恶,一时间万户千门,千乘万骑,千军万马齐出,誓将田少侠千刀万剁,田少侠千思万虑后对少女们千叮万嘱:尔等千万勿显身,千生万死一人担。终在万壑千岩的山上被一和尚捕住。
剪了家什,思绪万千下万恨千愁!
从此和少女们遥遥相望无会期,演下一曲万水千山总是情。
胡炎赶忙假装刚刚醒来,咪着眼去适应灯光。
“哎---老婆!老婆!快来看,他醒了!”
“小弟弟,你没事吧?头还疼不疼?”一位清秀少妇上前摸了摸胡炎的头,看起来三十来岁。
胡炎觉得这声音很温柔,下意识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要偷东西?你家人住哪里?为什么要偷看眉儿洗澡?”那个男人盯着胡炎问道。
“猪头!你别吓着人家”
“我…不知道”胡炎心里猛跳一下。
“他肯定在撒谎!”小姑娘嚷嚷起来,走到胡炎眼前盯着胡炎:“你刚才的英雄气概去哪儿了?”
“我不记得了……”胡炎心里一阵阵发虚。
那温柔声音的妇人拉开气呼呼的小姑娘。
“那你叫什么名字?”
“胡炎!”
“你好好想想,你是怎么进到这小院的?”那妇人轻轻地对胡炎笑,让胡炎感觉到亲切,但一码归一码。
摇头。
“你家人呢?”
摇头。
“你怎么穿这身怪衣服?”
摇头。
“你记起什么了没有?”
摇头。
…………
胡炎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什么都不认。
远处不知哪家院里在放着音乐,隐隐听得几句:“摇啊摇啊摇,摇出X高潮……”
那妇人见实在问不出什么,就吩咐胡炎先好好休息,把那男子叫出门去。
屋里两个人一对影子!
胡炎。小姑娘。
大眼瞪小眼。
静悄悄!
小姑娘撅着嘴,拿眼死死瞪住胡炎,牙在嘴里磨得咯吱咯吱地响。
胡炎耳朵尖,隐约听到门外两人在低声交谈。
“你看见他的眼睛没有?好蓝哦!不会是小眉把人家打傻了吧?”
“我看不是傻,可能是失忆了吧。”
“失忆?这小孩真可怜,咱们拿他怎么办?”
“这……让我想想…”
“这样,先找我弟弟来,让他和村里人认认看这小孩是哪家的!”
“要是找不到他家呢?”
“那……只好送去收容所!”
“猪头!你真是狠心,再怎么说也是咱家小眉把人家打傻的,送去收容所你忍心吗?……不如咱们先喂起来,等他记起家了再送他回去?”
“喂?老婆……这又不是喂小猫小狗的,您看是不是再商量商量?”
“哎,我当初怎么嫁给你这没良心的人?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儿子吗?这不,老天如愿,下乡游玩让你做了回便宜爸爸~”
“便宜爸爸?怎么觉得怪怪得?”
“好了,就当是做好事!”
……
屋内。木床。
胡炎。小姑娘。
一个躺着一个站着。
小姑娘发话了:“你别以为骗得过我爸妈就能骗过我!”
胡炎转头去看墙上贴的画。
“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的事!”
胡炎把玩着手指头,挨个的数来数去,数到第三遍时。
“卿本佳人,奈何作贼?”小眉摇头晃脑。
胡炎把画扯下来,塞进嘴里嚼了嚼,没味,又吐了出来。
“你老实说,你刚才都看见什么了?”小眉脸又红起来。
胡炎停下手里嘴里的干活,目光直勾勾地又被少女的胸部引了去。小眉早已经换上那件T桖,胡炎盯着那T桖上的咖啡猫儿回味先前的光景。
小眉怒火中烧,一把抢过门后的扫把,抡圆了朝胡炎打去,胡炎快速地从床上跳起躲开,眼珠一转就奔着门外冲去。
出了门,一眼就看见那温柔的少妇,连滚带爬地扑将过去抱住少妇的腿哭叫:“妈---”,那白屁股撅得高高。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煞是可怜。
小眉追出门,一扫把对着状态极佳的演员挥去,正中那撅起的屁股。
胡炎啊的一声惨叫,更是哭得历害,嘴里“妈~妈~”地叫着。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留泪。胡炎从未见过如此温柔善良的年长女性,一时间竟分不清自已哭声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目瞪口呆中,那便宜老妈的眼睛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