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充分发挥人的才能,方法就是赞美和鼓励。世间最足以毁灭一个人热情与雄心的,莫过于责备和批评。
我认识派洛,他终生随同马戏团到处表演旅行。我喜欢看他驯狗,我留意到一点,在狗显出轻微的进步时,他轻轻地拍它,称赞它,并给它肉吃,当作一件大事似的。
那不是什么新鲜事,数百年来,训练动物大都是采用同样的方法。我很奇怪,为什么我们要改变一个人的时候,为何不用改变狗的同样常识?我们为什么不以肉代鞭?我们为什么不用称赞代替指责?
即使是最微小的进步,我们也要称赞、激励他人继续进步。
劳斯狱长已经发觉,即使对于辛辛监狱里的罪犯,称赞其最微小的进步也是值得的。“我已经发觉,”劳斯狱长在写给我的一封信中说,“对于罪犯所做出的努力进行适当的欣赏,比严厉的批评与惩罚能得到他们的更大合作,并能有助于他们恢复自己的人格。”
我从未被拘禁在辛辛监狱中——至少还没有——但我回想起自己的生活,看出有些地方几句称赞的话已深刻地改变了我整个的未来。你不能对你的生活说这样的话吗?
50年前,一位10岁的孩子在那波立斯一家工厂中做工,他极希望成为一名歌唱家,但他的第一位教师给了他一个重大的打击。“你不能唱,”他说,“你完全没有一副好嗓子,听起来像风雨板中的风声似的。”
但他的母亲,一位贫苦的农家妇女,拥抱着自己的孩子并告诉他,她知道他能唱,她已经看出他的这一进步。她平日赤着脚,为的是省下钱来为孩子学音乐付费。那位农家母亲的称赞与鼓励改变了孩子的一生,你也许听到过他,他的名字叫卡鲁沙。
多年前,伦敦一位青年希望成为一个作家,但样样事看来都似乎与他作对。他仅读了4年书,他的父亲因为付不起债,被捕入狱。这位青年饱尝饥饿的痛苦。最后,他找到了一个工作,在一间老鼠肆行的货房中粘贴黑油瓶上的签条。夜里他睡在一间惨淡的阁楼中,同两个来自伦敦贫民窟的肮脏顽童住在一起。他对自己著述的能力信心极少,因之,他在深寂的夜里偷偷地出去,将他的每一篇稿件付邮,以免人家笑他一篇一篇的故事被拒绝了。最后伟大的一天到来了,终于有一篇被接受了。实际上他没有得到一先令的报酬,但一位编者称赞了他。他非常地兴奋,以致在街上无目的地游荡,泪流满面。
由一篇故事被刊出所得的称赞及承认,改变了他的一生。如不是因为那个鼓励,他或将终身在老鼠肆行的工厂中工作。你或许也已听到过那个孩子,他的名字是狄更斯。
1922年,有一位住在加利福尼亚的青年,他非常贫困,供养他的妻子也极为困难。他星期日在教会唱诗班中歌唱。他不能住在城中,所以租了间在葡萄园中的破屋子,租金每月12.50美元;房租虽低,但他却付不起,他欠了10个月的租金,于是不得不在葡萄园中做摘葡萄的工作,以代付房租。他告诉我,有时除葡萄以外,他简直没有别的东西吃。他非常失望,差不多要放弃歌唱家的事业,去卖载重汽车谋生,在这时候,一位牧士称赞了他。牧士对他说:“你有一种极好的嗓音天赋,你应到纽约去深造。”
那青年最近告诉我说,就是这一点称赞和轻微的鼓励成为他终身事业的关键,他借了2500美元钱踏上去纽约的路。你或许也听到过他,他的名字是席贝德。
讲到改变人,假如你我要激励我们所接触的人,认识他们所具有的宝藏,我们所能做的比实际上改变的人还多。我们真能变化他们。
让我们再听听已故的哈佛教授詹姆士的名言,他算是美国最著名的心理学家和哲学家:“与我们本来应有的成就相比较,我们不过是半醒着。我们现在只利用我们身心资源的一小部分。广义地说,人类的个人就这样地生活着,远在他应有的极限之内;他有着各种力量,但习惯地未被利用。”
是的,你们在读这几句话时都具有各种力量,你们不会利用;这些你不尽量应用的力量,其中一种就是称赞别人,激励他们,认识他们可能拥有的神奇能力。
我有一位朋友琴德夫人,她雇了一个女仆,并告诉她下星期一上工。在这时候,琴德夫人打电话给那女仆以前的女主人,知道她一切都不好。当女仆来上工的时候,琴德夫人说:“赖莉,我那天打电话给你以前做事的那家太太,她说你诚实可靠,会做菜,会照顾孩子,但她说你不整洁。从不将屋子收拾干净。现在我想她是在说谎,你穿得很整洁,人人可以看得出。我打赌你收拾屋子一定同你的人一样整洁干净。你也一定会同我相处得很好。”
她们后来真的相处得很好。赖莉要顾全名誉,并且她真的顾全了。她把屋子收拾得发光,她情愿多费一小时打扫,而不愿使琴德夫人对她的希望落空。
“平常人,”一位工厂经理华克伦说,“如果他得到你的尊重,并且你对他的某种能力表示认可,他就很容易受到引导。”
简言之,如果你要在某方面改进一个人,就要做得好像那种特点已经是他的显著特性之一。莎士比亚说:“假定一种美德,如果你没有。”最好是假定,并公开地说,对方有你要他发展的美德。给他一个好名誉去实现,他便会尽力去做,而不愿看你失望。
雷布兰克在她的纪念物《我同马克林的生活》一书中曾叙述一个卑贱的比利时女仆的惊人变化:
“一个女仆由一家邻近的旅馆中给我送饭,我称她为‘洗碗的玛莉’,因为她开始她的职业时是一个厨师的助手。她好像是一个鬼怪,斜眼,弯腿,是一个肉体及精神都可怜的人。
有一天,当她用她的红手托着一盘面送给我时,我爽直地对她说:‘玛莉,你不知道你身上有什么宝藏。’惯于约束情绪的玛莉等了几分钟,不敢冒险表示一点态度,恐怕惹祸。她将盘子放在桌上,叹了口气,巧妙地说:‘夫人,我以前从来不会相信的。’她没有怀疑,没有发问,只是回到厨房,反复我所说的话,信心非常之大。从那天起,虽然有人给她相当的体恤,但最奇怪的变化,却发生于卑微的玛莉本身。她相信她身上有一种看不见的东西,她开始非常小心地留意她的面部及身体,并将她的平凡之处遮掩起来,使她枯干的青春好像开起花来了。
两个月以后,在我要离开的时候,她宣布她将要同厨师的侄子结婚。‘我将要做太太了。’她说着并向我致谢。一小句话改变了她整个的人生。”
当吕士纳要影响在法国的美国士兵的行为时,她也采用了同样的办法。哈伯德将军——一位最受人欢迎的美国将军,曾经告诉吕士纳说,按他的意见,在法国的2万美国兵,是他曾读到过或接触过的最清洁、最合乎理想的人。
过分的称赞吗?或许是的,但且看吕士纳如何应用它。
“我从未忘记告诉兵士们那将军所说的话,”吕士纳写道,“我一刻也不怀疑它的真实性,但我,即使不真实,知晓哈伯德将军的意见将激励他们努力达到那个标准。”吕士纳写道。有一句古语说:“给狗一个恶名,不如把它吊死。”但给它一个好名——看有何结果!差不多每一个人——富人、穷人、乞丐、盗贼——保全所赐予他的这诚实的名誉。
“如果你必须应付盗贼,”有人说,“只有一个可能的方法可以制他——待他好像他是一个很体面的君子。假定他是规规矩矩的,因之他会有所反应,并把有人信任他引以为自豪。”
不久以前,我有一位约40岁的未婚男友订了婚,他的未婚妻劝他去学些已过时的跳舞功课。
“上帝知道,我真需要跳舞的功课,”他告诉我经过情形的时候承认说,“因为我跳起来还是像20年前我开始跳的时候一样。我所请的第一位教师,也许她告诉我的是真话,她说我全都不对,我必须将一切忘掉,重新开始,但那使我灰心。我没有动力继续,所以我辞了她。第二位教员或许是说谎的,但我喜欢她。她说我的基本功是不错的,并且使我确信我不必费时就可学得几种新的舞步。第一位教师因为着重我的错误而使我灰心,这位新教师正好相反,她不断地称赞我所做得对的事,减轻我的错误。‘你有天生的韵律感觉。’她肯定地对我说,‘你真是天生的一位跳舞专家。’现在,我经常告诉自己,我以往总是,将来也总是一个四等的跳舞者;但在我内心的深处,我仍喜欢想或许她是真意。确实,我付钱使她说那话。那么为什么前一位教师要说穿那些话呢?
无论如何,我知道,如果没有她告诉我有天生的韵律感觉,我就很难有什么进步。她那样鼓励了我,给了我希望,并使我不断进步!”
这种事例在日常生活中还有很多,也许当事人自己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特殊之处,但又确实是因为这种“赞美”达到了塑造人的目的。在生活中,对方的自尊、名声、荣誉、能力……都可以作为塑造的切入点,只要运用得当,你真的可以让别人变成你想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