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赶图到半夜后,手上的项目终于告一段落。昏头暗地的睡了两天,再次醒来的时候,陆羽已经变成了过去式。
正想着找人出去玩玩呢,结果苏仪要高考,莫言出差去河北了,这几天也不在家。黎南的学校正在策划一什么多少年的庆典,她作为一刚入学生会的跑腿的孩子,已经忙到脚不着地了,自然也是没时间的。
苦闷的准备洗洗继续睡的时候,电话响了。
李曼在那头开门见山,“最近好不?有空出来玩啊。”
“正愁没地儿去呢。”
李曼是我以前的同事,大我一岁,平时在也挺聊得来的。不过自从她走了后,就很少联系了。
“出来,去酒吧。”
一听酒吧我犹豫了,“没去过呢,女生去那里不太好吧。”
“怕什么哦,姐姐那地儿熟,罩你啊。”
“可是……”
“介绍帅哥给你认识。”
“我换衣服,在哪见?”我早说了我要是有天死了,就是活活花痴死的。
“你没搬家吧?二十分钟到你楼下,动作快点。”
速度换好衣服冲下楼,李曼已经在那等着了。婀娜多姿的靠着一辆小帕萨特,手里拎着chanel那款经典的2.55的小包包,活脱脱一妩媚小资女。
旁边一男人正在抽烟,见李曼和我打招呼,扔了烟头,用脚碾了几下,“这位美女就是小星啊,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这是我弟弟。你叫他方子就行了。”李曼介绍。
我有些不喜欢他的做派和口气,当时就有点不想去了,但是碍着李曼的面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礼貌性的笑笑上车。
李曼坐在副驾驶座上,介绍司机给我说是她一朋友,阿德。司机差不多也是二十五六的年纪,穿件短袖衬衫,背后一个硕大的图案。
我对那种巨幅LOGO无语的很,活生生一非主流进化版。李曼像那LOGO一样贴在他胳膊上,说实话,我真担心影响驾驶员会撞车。
提到撞车,又莫名的想起陆羽。晃晃脑袋,他在我脑海徘徊一圈,被晃了出去。
拐弯的时候,方子总是借着惯性有意无意的往我这靠,换了平时我早踹过去了。可他是李曼的弟弟,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好往旁边挪挪。
好在酒吧到了,我得了大赦一般的下车,挤沙丁鱼公交车也没那么难受的。
酒吧里正值乐队演奏时间,音乐吵得要命,一群群花花绿绿的妖男妖女随着晃动的灯光像海带一样摆动着腰肢。
“美女,喝点什么?”方子贴过来问我。
“随便,”我想想不妥,“可乐好了,谢谢。”
“哎呀,来酒吧还喝可乐,来杯调酒?“
我可不想在这种地方喝醉,“我不会喝啦,可乐好了。“
“莫小星啥时这么矜持了,来酒吧就要喝酒的嘛。小星,给我点面子嘛。“李曼常青藤一样挂在阿德的胳膊上,”来瓶Chivas兑绿茶吧。“
她既然这么说,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方子端了酒坐我旁边,东拉西扯,我想找李曼说话避开他,丫的却重色轻友的一直粘着阿德不睬我。
他们倒的威士忌里兑的绿茶越来越淡,等我发现不对劲时,李曼已经醉成一滩泥了。
阿德乘势把她按在沙发上上下其手。
我活了二十多年,哪见过这阵仗啊,吓的腿都软了,抓起包借故有事情,就要走。
方子一把拉住我的手,“才来一会就走,太不够意思啦。“
“不好意思,我真有事。“我甩开他的手。
“这时候走多不好啊,晚一点让德哥送你嘛。“那手又攀上来。
我心里说等你们送,还不知道送到哪里呢,一边甩水蛭似得甩吸在我手上那只手。
“你什么意思嘛!玩不起就别出来玩!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他语气一转,吓的我哆嗦了一下。
一只手把他攀着我的手臂拂开,“干嘛呢,欺负小姑娘。“
那手指干净修长,我的小心肝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差点从嗓子里蹦跶出来,“陆羽!“
“你少管闲事!“方子反手就要去推推他。
“我女人的事我不管你管?“他拉起我的手,“跟我回去。”
我女人?他说我是他女人?
我当然顺从的跟走,突然想起李曼,扔下她似乎太不厚道,忙拉拉他,朝沙发一角努努嘴,小声说,“我朋友。”
他点点头,“那个也是我朋友,我得一起带走。“
“你TMD的敢坏大爷的好事!“阿德松开李曼,满嘴酒气的叫道。
我有些怕了,他们不会打起来吧?这酒吧震耳欲聋的,喊救命也听不见啊。
“找死呢吧,你!”阿德撂下李曼,嚷嚷着拳头就招呼过来了。
陆羽侧过身握住他的手,另一手毫不客气的让阿德自己印证了刚才说的话。
花了三秒钟用脚趾头判断出陆羽显然占上风时,我开始在旁边装模作样的念叨,哎呀,别打啦,别打啦。
阿德和方子撂下一句“走着瞧”后,便遁得比兔子还快了。
陆羽无奈的看了一眼在一旁手舞足蹈的我,扶起摊在沙发上的李曼,“来,搭把手。”
我们扶着李曼在酒吧跌跌撞撞绕过一堆桌子和水蛇腰后,跟陆羽一同来的朋友打个招呼。
“陆总要先走陪小姑娘呐,得得得,罚酒一杯再走。”桌上一四十来岁的秃顶男看着我,语气暧昧不明的说。
这年头是个人就叫“总”,走在大街上,扔块砖头能砸死两个“总”。嗨,陆总,嗨,李总,嗨,马总,嗨,牛总,嗨,猪总……
他的语气轻佻,我居然都没生气,反而因为他把我和陆羽扯到一起,迸发出一种小窃喜的阴暗心理。
“行。我赔罪,先干为敬了。”陆羽爽快的很,接过杯子就干了。
“小姑娘,你把陆总抢走了,总的意思一下吧?”秃顶男身边一三十来岁打扮得体却又性感的女人,笑眯眯的说,一边往杯子里倒酒。
“她喝不了,我代劳吧。”陆羽好脾气的笑着又去拿杯子。
“这可不行。”性感女涂着烟粉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扣在杯子上,这个颜色,据说对30到40年龄段男人必杀。“小姑娘的酒,陆总怎么能代劳。”
我懒得跟他们磨叽,抓过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