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柳铁子被阿军打昏过去后,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的苏醒过来。
他感到右半边的脸在火烫火烫的胀痛,像无数的针在扎。而他下腹的疼痛也不轻,痛得他鼻端里直冒冷气。半响,他咬了咬牙,慢慢的爬了起来。
争斗后,屋里乱的七荤八素,被阿军踢倒的那扇大木门凄凉地横卧在地上。
悲痛、仇狠、愤怒、侮辱,交织在他心窝里,一股爆炸的混合元素力量传至他手心,他不由自主地握住拳头,攥的紧紧的、攥的在发抖。
他掏出了手机,拔打了110,很快警察来了。
警察迅速地锁定了阿军这个人,从电脑联网身份信息里查到阿军在M城市里居住的地方,以至什么小区,什么弄,多少门牌号,在电脑显示的数据里一清二楚。
而且,警察从阿军的身份证里,很快查到阿军的手机号码。于是进一步再锁定他的位置,这样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他。
柳铁子以故意伤害罪、私闯民宅罪、拐卖妇女罪等,夸大其词地来控告阿军。
但警察是讲证据的,既然柳铁子报了警,警察就会澄清事实。
这不,警察带着柳铁子主动找上门来了。
当柳月见到柳铁子和警察站在门口时,她吓得大脑嗡嗡炸响,她除了知道害怕和紧张外,她大脑如纸一样空白。
柳月从小性格就一直自卑不爱说话,这一吓,她更加说不出半句话来。
柳铁子左脸肿的像馒头,又青又黑又涩,由于肿,他的左眼不得不眯成了一条线。
他右脸没打到,不肿。由于他的右眼没有受伤,当然就可以眼睁到如铜铃般的大,里面布满了怨毒和仇恨的颜色。
男警察和女警察穿着森严笔挺的制服,如圆规一样站的笔挺。
女警察漂亮严肃。男警察大约四十多岁,他的大盖帽底下,一张脸稳重端正,尤其他脸上的法令纹更添加了他的威严。
柳铁子仰视着柳月,他沉沉的一步一步逼向柳月。
柳月身子明显开始瑟瑟发抖起来,她一步一步往房里倒退。
柳铁子的右眼抽搐了几下,他用发抖的手指,指着柳月的鼻子泼口大骂:“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你这个畜生!你这个伤风败俗的人!早知道你长大是这副德性、吃里扒外的奸人,老子小时候就不该把你捡回来养,让你饿死在山头上!哈哈,算我瞎了双眼,算我的双眼长在后脑屁股上。你妈X的,我打死你……”
柳铁子挥起一巴掌掴向柳月的脸,“住手!”男警察大声吆喝,他一伸手抓住柳铁子的肩膀往后一拽力,柳铁子的巴掌扫了个空,他被拖的倒退了几步。
柳铁子一下没了嚣张跋扈,他点头哈腰道:“是,是,是,白警官。”
白警官对柳铁子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警告你,你再敢动手打人,我先把你拷起来再说!打人是犯法你知道吗?”
“好,好,不再敢打了。”柳铁子用力低卑着脑袋。
“也不要再讲粗话骂人,文明一点。”
“是,是。”柳铁子说。
柳月仍然低着头,她的双手不停的互搓揉紧张着,她听到白警官为自己说话,她心稍为恢复了正常,她嘴唇嗫嚅了一下,说:“干……爹、两位警官大人,里面请坐吧。”
白警官和女警官点了点头,他们迈步走了进来。柳铁子恹恹跟着后面。
白警官在里屋外屋看了看,问道:“阿军人呢,上班去了?”
柳月点了一下头,她心里猛的下沉,一股寒气从头流到脚,她内心更加惊恐万丈,她绝望心说:“完了,全完了,阿军肯定会被抓起来……”
她一急,泪水又迷糊了她的双眼。
这时,那女警官走到柳月身边,她背挽着双手,她笑了笑,温和地说:“好漂亮的妹子,你叫柳月,多大了?”
柳铁子抢过话说道:“当然漂亮的,是我养大的,是我养大的!”
女警官瞪了柳铁子一眼:“没问你!”
“十八岁。”柳月小声的答道。
柳铁子嘿嘿的又插话了:“女警官大人,她十八岁啊,她长得比你都高呀。我养了她十八年啊,一年营养费最少要二万,十八年啊,花了我多少血汗钱……”
女警官皱了皱眉,她对柳铁子厉声道:“你给我闭嘴!”
柳铁子一怔,他沉默了。
女警官又笑着对柳月说:“阿军是你的男朋友吗?他为什么打你的干爹?”
柳铁子又忍不住了,他愤怒道:“呸!那阿军臭小子哪儿是她的男朋友?她才是我儿子的媳妇,从小养大的儿媳妇,邻里邻外谁都知……”
白警官听的火了,他对着柳铁子一挥手,“你先出去!”
柳铁子不动,一副委屈不甘心的表情。然后,他掏出了牡丹香烟,抽出一支递向白警官,“白警官,吸一支,解解闷。”
“不会!”白警官恼道。
“这么省?”柳铁子自顾自己吸起了香烟,瞬时,一屋子乌烟障气。
柳月被烟雾熏的咳嗽了起来,女警官又皱起了眉头。
白警官这次真的火了,“你到外面去吸!”然后他把柳铁子轰到了门外,“呯”的关起了门。
“柳月你别害怕。”女警官微笑的说,“既然你干爹报了警,我们就得出警,这是我们的职责。你干爹告阿军罪名多着呢,如:故意伤害罪,私闯民宅罪,拐卖妇女罪,以上这些罪,单单其中的一条,如果证据确凿的话,我们都可以抓他归案。希望你把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说出来。我们警察,不会乱抓一个好人,但我们也不会放过任何的一个坏人!”
柳月急了,她想为阿军分辨申冤,但又不知怎样说,于是,她结结吾吾的说道:“不……不是这样的,我……我阿军哥不是坏人呀……”
柳月憋红了脖子,她跺了跺脚,然而,她还是说不出正负不同的理由来。
女警官又微笑道:“柳月你别着急,你别激动,慢慢的说吧。”
白警官从公文包里掏出了笔记本和钢笔,他找了把凳子坐了下来,也柔声道:“柳月你别激动,你慢慢说吧。”
忽然间,枕头下的手机又响起了刺耳的铃声。柳月身体一寒,她知道这次肯定是阿军打来的电话。她心里恨自己玩不来手机,不然刚才塞进枕头时,一关机,你去吵?
“完了,全完了!”柳月绝望地闭上了眼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