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突然的骤响。两位警官面面相觑了一下,那女警官对柳月微笑说:“手机响了,你快去接电话呀,愣着干嘛?”
柳月呆了一下,羞红着脸说:“我……我真的接不来,因为我……我从来没玩过手机,接不来,打不出去。”
“不会吧?我帮你接通电话,你说。”
女警官快速敏捷地上从忱头底下取出手机,然后她急步走到柳月身边,她接通了电话和免提声,对柳月说:“拿去,电话可以用了。”
柳月双手颤抖地接过电话来,她还没开口说话,电话免提声先开口说道:“喂,你是柳月姐吗?我是阿远。”
“嗯,我是柳月。”柳月愁眉苦恼的说。
阿军的弟弟阿远这个人,柳月是认识的。因为柳月和阿军早恋那些年时,阿远当过帮手,阿远经常充当他们的邮递员,偷偷帮他们传递爱情信封纸条。
电话里的阿远声音又急促说道:“你干嘛一直不接电话?我听我哥的工友说,你在我家里来了。我知道我哥的电话都是放在家里不带出来的,所以我一直打电话给你。我哥出大事了,他受了重伤正在市立医院抢救。你带上手机快来医院,我在医院等你,到了医院你打电话给我!”
说完,阿远挂机了。
瞬间,柳月的全身像被电击中一样,她的脸转变成死灰色。又见她拿手机的手一哆嗦,手机“啪”地从她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她的泪水冲出她的眼眶、顺着她的两颊滑落而下。
她悲恸惨叫着:“啊——,怎么会这样?”随即,她身子晃了几晃,然后她的双腿变软变弯,头重脚轻,她上半身斜斜翻下、就欲跌倒在地上。
女警官急忙扶住了柳月,问:“妹子,你怎么了?”
柳月痛苦的披头散发,她哭道:“警官,好警官,你让我去医院见见我的阿军哥哥吧,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也不会活的,我不会活的……我求求你了!”
柳月哭得全身猛烈的抽搐着,泪水洗满了她白净漂亮的脸。她的泪水可以见证阿军是她唯一生命的根源。若根没了,那么再美丽的花朵也会随着根的枯竭而枯萎、败谢凋零。
“别这么说,我陪你去吧。”女警官弯腰从地上捡起了手机,她柔声道,“你别哭了,走吧。”
柳铁子躲在门外一刻也不闲着偷听屋里的谈话。当他听到阿军受了重伤后,他也为之一怔,不过片刻之后,他那圆睁着一只眼咕噜咕噜转动了几下,他便诡异的嘿嘿暗笑着。
柳铁子和两位警察是坐火车来这个M城市的,下了火车后,两位警察到当地的警察局借了一部车来办案用。
女警官开着车,柳月坐在副驾驶室,白警官和柳铁子则坐在后排的位置上。
耀眼的阳光穿过车窗的贴膜,洒进了车内,又变成了一把光刀砍在了柳月漂亮的黑裙子上。
光刀把柳月的心几乎戳的支离破碎,她的后脑心扑凉胀痛着。一路上,她心里祈祷着阿军平安无事。
很快,车来到了市立医院,女警官把车泊好后,四人下了去。
下车后,女警官把阿军的手机递给了柳月,并简单交会了柳月使用。
柳月拨通了阿远的手机,柳月听到阿远说:“柳月姐,我在三楼重病科外面的走廊里,我穿一套蓝运动服,好认识的。”
然后,柳月和他们来到了三楼的重病房号多。
这里的人真谓多,尤其手术室外的长椅子瘫坐着各色人,老的少的都有,每个人的心情都格外沉重忧郁。走廊上人来人往,医生、护士、病人、病人的家属和陪护人等,整个人群相当拥挤,相当惶恐。
医院里充满了素色、白净,素的没有一丝微笑颜面。医生笔下的一张是死还是继续活下去的判决书,真实的让每个人都心惊胆战。
“你在哪儿?”柳月又拔通了阿远的手机急问道。
“我在这里!”长椅子站起了一个英俊少年,这少年穿着一套蓝色的运动服,他个子很高,身高足有一米八一,在穿流来往的人群里显得是那么鹤里鸡群。
“你是阿远吧?我是柳月,你……你哥没事吧?”柳月慌忙迎上去问。
阿远蹙眉说道:“我是阿远,哥还在抢救,还没脱离危险。”
“在哪儿个病房?我这下去看他,快!”柳月双眼闪着泪光,声音悲摧沙哑。
“这下不可以进去的,哥正在手术中,医生不充许。”
这时,阿远看到柳月身后不远的柳铁子和一男一女的警察,他一怔,疑惑地问柳月:“怎么回事?柳铁子和警察来干嘛?难道来找我哥?”
柳月含着泪水点了点头。
柳铁子阿远是认识的,前些年大家是同一个村庄的人,虽然阿远变得又高又大,然而柳铁子却没变多少,也就是说柳铁子烧成灰阿远也认得,因为他永远是光头,永远不长眉毛的特征,让阿远真的忘不了。
白警官走到了阿远的身边,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阿远小弟,我直说吧,有人告你哥做了坏事,我们是来取证调查的。如果他是冤枉的,我们会替他申冤。如果他真做了坏事,恐怕谁也保不了他!”
阿远怒视着柳铁子,柳铁子低下头,阿远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哥绝对不可能!”
在医院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两位警察在了解阿军的伤势的情况。主治医生说:“阿军目前虽然过了危险期,性命暂且是保住了,但还要继续观察。他的大脑伤的非常严重,一根钢筋刺破了他的安全帽,刺进了他的大脑,我们很担心他以后是个植物人。还有他下体伤的非常严重,恐怕以后在男女房事的方面,丧失一切功能了。”
两位警察听后,一阵愕然无语。
在医院外面的亭子上,柳铁子和柳月坐在一张石凳子上。柳铁子不停地吸着烟,半响,他开口说语了,“月子,我看这事我们私了算了,你赔偿三十万给我做养育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