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刚刚前方路口冲出一匹白马,像是受了惊。”马车外护卫暗惊好险。
冷青云眉头拧紧,眼神变得犀利无比,“可看到那马儿跑向哪里?”
“像是庙会。”
此时晌午,参赶庙会人群定已上了个七七八八,如若此时让马儿疯跑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去看看。”月白早已按捺不住心情,起身要下马车。
冷青云哪里肯让月白独自前去,应付一匹疯马可比应付一个活人要难得多。但看月白执拗眼神,折衷道:“我陪你去。”
二人相携下了马车,共乘随行侍卫马匹,快马加鞭朝庙会方向赶去。
三月阳光明媚,这通往庙会的林间官道三三两两可见马车或结伴步行的人群。刚刚一匹白马飞驰而过,差点躲闪不及险些撞上,本还心有余悸,现下又来一匹棕马,疾驰而过。无论是马车,或是人群,均条件反射般迅速闪避。只是一边躲避,一边咒骂,这是哪家缺德鬼,无视他人性命安全。
这厢,飞驰白马岔开官道,进了一侧树林。许是跑累了,速度减慢些许,脾气却更加暴戾,时而前蹄高高扬起,时而左右横冲直撞,誓要将马背上的人儿狠狠摔下。
马背上的青衣男子,早已吓的面色苍白,一手紧紧握住缰绳,一手死命抓着马鬃不放,以致竟对耳畔呼喊充耳不闻。
“方俊生,别抓马的鬃毛,松手。”月白又大喊一遍。
刚刚追上白马,便一眼认出那青衣人竟是“方草包”。
这“方草包”果真草包一个,要点忌讳竟然一概不知。
马儿受惊,最忌讳被碰到要害敏感部位。这紧抓鬃毛,只会让马儿愈加狂躁害怕。
好意提醒,却言不入耳,只急的她一遍遍喊叫。
方俊生终于听了清楚,可他哪敢松手,一不留神,怕是要葬身马蹄之下。他拼命摇头,双手早已不受控制。
“我看这样不行。”冷青云沉稳冷静,将马缰绳放于月白手中,纵身跃起。
只见一道白色身影飞驰而来,双手抓住方俊生一侧手臂,尝试将他带离,谁知方俊生许是害怕,反而抓的更紧,根本拉拽不动。气力用了一半,青云只得无功而返,跃上一棵大树枝桠,大声喊道:“方公子,莫怕!一会我过去救你,你且松开手。”
方俊生点了点头。
冷青云凌空一跃,再次飞到方俊生上空,喊道:“松手。”当他再次尝试带离,谁知方俊生依旧死命抓住马鬃不放,再次无功而反。
几番折腾,冷青云额角也渗出细密汗滴,心道,看方俊生如此神色,怕是已在马背上颠簸的神志不清,无法自控了。如此下去,怕是会体力不支。如今只能冒险落到马背上一试,想方设法将马安抚下来。
冷青云调了调气息,便欲跃马一试,一旁看的心焦的月白早已凌空跃起。只见她飞到方俊生身侧就是狠踢两脚,正好踢到他的手臂。方俊生顿感疼痛,手臂力量一松。月白看准时机,又是一脚横踢,直踹的方俊生脱离马儿,正好落在一侧返青藤蔓之上。
这三月天气已然回暖,枯藤新枝却也有些力道,刚好把方俊生悬空挂住。
冷青云赞许一笑,月儿当真聪明伶俐。
只是发疯白马少了马背之人,却并未结束癫狂状态。只见它得意洋洋,撂腿撒欢儿似的往官道跑去。
月白一见情况不妙,一个纵身跃上马背,随着发疯白马扬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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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马儿,乖马儿,刚刚抓你鬃毛的坏蛋已经被我踹下马了,你就别生气了。”
“好马儿,乖马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跟蠢蛋计较了。”
“好马儿,乖马儿,你看有这么一个大美女作陪,你就消消气。能不能慢点儿啊..
月白今日终于明白风驰电掣的速度了。对于自己这么一个仅仅只是会骑马的人来说,如此想要安抚一匹闪电疯马,难如登山。
软语安慰不行,看来还得加料。
她用手轻抚马儿脖颈儿,轻拍安慰。
可这一拍不打紧,竟似把它再次激怒,只见它抬起前蹄朝天扬起,左右冲撞几次,速度愈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