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看日出,看日落,看袅袅炊烟,看潮起潮落。”我所理解的语文一直是像这样的诗和远方,像这样的悠然自得。
学语文的过程,是发现的过程,也是把事物相互联想组合的过程,更是心灵被一次次洗涤的过程。
因病请假一个多月,我在家中翻来语文课本中的“有时候,他背诵到酣畅处,忽然记不起下文,他便用手指敲打他的秃头,敲几下之后,记忆力便又畅通,成本大套地背诵下去了。”“他敲头的时候,我们屏息以待,他记起来的时候,我们也跟着他欢喜。”
母亲端着一杯水放到我桌上,扫了眼我正看的书,“是梁任公先生啊,一辈子要是有这么一位老师那得多幸运啊!”她感叹了一声,又轻轻地踱着步子出去。
凝视着母亲的背影,直到她在门口转身,关门,我的思绪突然飘到了九月份某天的一节语文课上,语文老师也是像这般,正讲到高潮处,突然记不起下文,……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学生们是同样的期待,在老师记起来接着讲时亦是同样的欢喜,我还能记得当时,我坐在台下,是多么的欣喜。
如今,坐在明亮的教室里听着台上各科老师的讲课声,总会想起母亲那一句“多幸运啊!”,总会想起那位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的梁任公先生。
语文,不仅是时空与各事物之间的一种联系,亦是一个人性格形成的重要原因,越有文化的人,越懂得什么叫做幽默,什么叫做洒脱不羁。
“许三观从开始的为婚姻卖血,到后来为生活卖血,为家人卖血,再到后来的为可笑的尊严卖血。”看过余华的《许三观卖血记》,我想象不到这位巨匠到底是怎样的学富车才,写出这样一本优秀,深沉的作品。
可后来,我才知道,他仅翻过一本《新华字典》就开始写书。
我认为他的人同他的文一样凄凉又深沉,但事实相反,他也想过在读书时逃学,他也会装肚子疼,当说到因他自己一句谎而被父母拉上手术台,割了阑尾时,他的语言与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洒脱和谈笑风生……
余华没有学历,但他却用笔征服了所有读者。相反,如今的许多语言系、中文系的大学生思维却被固化,被格式化,丢掉了血液中对文学的那一份自然而然的亲切。
麻木地赏析,理智地整理文序……
我所理解的学语文,是对文字的热切喜爱,是对故事的感同身受,更是对诗和远方的向往。
可是加了条条框框后,语文像是朝我伸手,推了我一把,本来亲密无间却成了天涯海角。
学语文,今后只为学语文。
只得得暂且将血液中那一份不理智的热爱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