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为做礼物天赐病倒
天赐就说,“哥哥说的是真心话,在哥哥心里,妹妹就是天上的仙女,是来带给哥哥幸福的。”
雪娘慢慢笑了,笑的那么灿烂,灿烂的笑脸给了天赐一时的冲动,揽住雪娘,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天赐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雪娘有些害羞,也有些懵懂,更觉得是惊奇,她根本没有想到天赐会这样,于是,惊怔之后,就又笑了,手指着天赐说,“哥哥,你怎么了,你看看你,脸红的像是公鸡头上的大红冠子。”
天赐亲吻过后,见雪娘惊愣,自己就也愣怔了,瞬间就惊醒过来,满脸的羞红堆在脸上,满身的惊慌等待着雪娘的责骂,却没有想到,雪娘却是这样的一句话,他不知所措地看着雪娘。
见天赐这样,雪娘以为他生气了,就赶紧庄重起来,轻声说,“哥哥,生气了?”
天赐赶紧说,“好妹妹,哥哥怎么会生气呢,无论任何事情,哥哥永远都不会生妹妹的气的。哥哥害怕妹妹会生气呢,刚才心里突突直跳。”
“真的?无论我做了什么事情,即使是做错了,你也不怪我,不生气?”雪娘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注视着天赐柔声地问着。
天赐就说,“当然,绝对不怪你,不生气。”
雪娘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惊慌地说,“哥哥,你这话又是在老樟树下说的,算不算是许愿呀?”
天赐抬起头望着老樟树,又说,“算,是哥哥对妹妹许的愿,无论妹妹做错什么事情,哥哥不会怪怨妹妹,永远不会。这句话是真心的。”
雪娘又高兴地笑起来,边笑着边说,“哥哥,万一哪一天,我和嫂嫂吵架了,你可别忘了今天的话,这可是在老樟树下说的话,是不可以不算数的呦。”
天赐笑了,心里在说,你嫂嫂就是你自己,如果有一天你和自己吵架了,我反而会怪你的,因为你那样我会心疼的。
“哥哥,你确信吗?确信你能够做到?如果是我不对欺负了嫂嫂,你也能做到不怪我不生气吗?”雪娘望着他,眼睛里有着希望和担忧和调皮。
看着雪娘一无所知的天真样,天赐伸出手摸索着雪娘的头发,柔声地说,“哥哥确信能够做到,确信能够做到的。”
“哥哥太好了,哥哥是世间最好的哥哥。好了,哥哥,妹妹回去了,你就等着明天仙女下凡吧。”雪娘说完蹦蹦跳跳地出了樟园。
樟园外等候的芸儿叫喊了一句,“少爷,我们走了。”
天赐又对着老樟树说,“我刚才说的话是真心的,我永远都不会和妹妹生气,永远都不会怪她,无论她做错了什么。我会一直爱她,直到我离开这个世间。”
第二天,雪娘起的很晚,起来时候快要到中午了,芸儿催了她几次梳妆,她都懒的答应。梅花的死雪娘并没有释怀,昨夜那样,无非是想让天赐放心些,别为她担着心而已。曾经的那个梦虽说不能控制住她的心怀,但是,梦境中幻化的影像还是影响着她的心情,就算不是真的,辛辛苦苦地栽种和爱护到今天,它还是死了,怎能不伤悲呢。
“小姐,就要到午饭时间了,您快点梳妆吧。”
雪娘幽幽地说,“芸儿,你知道吗?今天一过,我就要离开家了。”
芸儿知道雪娘最近一直害怕这个日子,可是,害怕也没有用的,女孩儿大了就要出嫁的,不会在娘家待一辈子的,就如自己,等小姐嫁了,也快轮到自己了。一想到也要离开小姐,她的心情也幽暗起来,于是懒散地说,“是呀,芸儿也会离开小姐的,可芸儿实在是舍不得小姐。”
雪娘转脸注视着云儿,慢慢地说道,“芸儿想嫁了,是不是?”
芸儿赶紧说,“不是不是,是小姐先嫁,然后才会轮到芸儿。不过,芸儿先伺候小姐,等到小姐有了宝宝后,芸儿再嫁,小姐,你说好不好?”
没等雪娘回应芸儿,就听见芙蓉的声音进来了,“什么宝宝呀?”
因为雪娘一直没有来,芙蓉担心着她,就赶紧过来了。
见是母亲,雪娘瞪了一眼芸儿,立刻起身笑着说,“是芸儿胡说的,真该掌她的嘴。”
芸儿吓得赶紧捂住嘴。
雪娘扶着芙蓉坐下来后问道,“娘,您怎么过来了?”
芙蓉拉住雪娘的手,眼睛看向雪娘,眉眼上轻轻浅浅地笑着,那不舍得的神情尽显出来。
雪娘见芙蓉这样,也知道是因为生日的缘故,过了这个生日,自己就要离开家了,再见面不是那么容易了。雪娘终于理解和懂得了这些年来,娘想念姥姥的心情了。她站起来,双手环绕住芙蓉的脖子,轻声说,“娘,这个时候,您是不是更想姥姥了?”
芙蓉感动于女儿这样的心细,伸出手摸着雪娘的手,呢喃地说,“是呀,女儿和娘的心是连在一起的,无论到什么时候,娘都会在女儿心里。”
雪娘想了一下,就又说,“娘,雪儿知道,过了今天,女儿就要出门了,再见娘不容易了。娘,雪儿会把娘一直放在心里的。”
芙蓉的鼻子一酸,泪水就落了下来,她把雪娘拉在面前,看着她,含着泪笑着说,“雪儿,你放心,只要你不喜欢,不同意,爹和娘是不会勉强你的。因为你幸福了,爹娘才会幸福。”
雪娘就说,“谢谢爹娘,雪儿懂得。”
雪娘梳洗后和芙蓉一起来到书房,见过欧阳泰逸。
欧阳泰逸看着雪娘,又看看芙蓉,见芙蓉点点头,他再次注视着雪娘,说道,“云家原本的规矩是,不管男子还是女子,都是在十八岁生日后成亲。可现在,家里人丁稀少,爹为了早早让欧阳家后继有人,所以,改变了这个规矩。你贵哥哥的婚事出了岔子,他说三年后在考虑,爹和娘同意了他的做法。今天是你十七岁生日,爹娘准备提前给你成亲。以前,都是在生日前就定好人家的,女儿们自己也知道自己要嫁的人家是谁,为数不多的还会见过一次面。可是,到了你这里,因为疼你、舍不得你,我和你娘迟迟没有给你选人家,总想着多留你在身边,可是,女儿大了,终是要出嫁的。所以,我和你娘在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合适的人选,觉得只有他才能配得上我的雪儿,也只有他才能让雪儿幸福。不过,爹和娘不是那顽固的人,你和俩位哥哥的婚事都要你们自己同意才好,爹娘决不干涉和阻拦。如果说,爹娘给你选的这个人你不喜欢,不同意,我和你娘是绝不会勉强你的,你只要记住,我和娘这样做,只因为是太疼你了,你明白吗?”
见父亲这样郑重,雪娘知道,这个人一定是个很不错很不错的人,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否见过,其实,不管这个人有多么的好,在自己心中似乎都不重要,因为自己的心中根本没有想过要离开家,离开爹娘,离开……天赐哥哥。因为,她的心中谁也比不过天赐哥哥的优秀。不过,女儿家迟早是要出嫁的,而天赐哥哥也会有嫂嫂的,就像贵哥哥一样的,自己只是他们的妹妹,时间久了,自己不在他们眼前,他们也就会慢慢忘记了。
忘记?天赐哥哥忘记了我?雪娘的心突然疼了一下,身体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眼睛里没来由地涌起层层泪水。
芙蓉眼见着雪娘的神情慢慢起着变化,到最后雪娘的身体发抖,芙蓉赶紧地扶住雪娘,颤声说道,“雪儿,你怎么了?你不想听,是不是?雪儿,你别这样,爹爹刚刚说了,绝不会强迫你的,只要你不同意,我们不会……”
芙蓉的神色唤醒了雪娘刚才的游离,她轻轻一笑,拉住芙蓉的手,又看看欧阳泰逸,笑着说,“爹,娘,女儿知道你们的心中是为着女儿好,女儿相信你们的。所以,女儿答应你们选的这个人。”
这时候,林祥急匆匆地进了书房,说道,“老爷夫人,上厅里的客人除去刘大夫一家,其余的客人都没有来,只送了礼物过来。”
欧阳泰逸和芙蓉呆愣了。
天贵也走进来,嗫嚅着,想说没有说。
欧阳泰逸问道,“礼厅和宾厅的客人也都没有到是不是?”
天贵这才说,“爹,就只有孟老板来了。”
欧阳泰逸走出书房,先到了上厅,果然只有刘大夫和班玲。见欧阳泰逸一家人进来,刘孝尘上前对着雪娘笑着说,“雪娘啊,祝贺你满了十七岁。这是老朽送你的礼物。”说着递给雪娘一个盒子。
雪娘说了谢谢,赶紧接过来。看着这空荡荡的客厅,心中那份伤感和悲哀更加沉重了,上天注定自己就是这样的命运,生命树死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是个证明。
欧阳泰逸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就连柳镇长也没有来。芙蓉急的哭了。
刘大夫哀叹了一声没有说话,班玲看看大家只好开口说了,“没有什么意外的,这几天镇子上就在传,说雪娘是天上下凡的梅花仙子,是当初唐明皇的梅妃娘娘,这样的人,凡人和老百姓是没有资格的,若是不自量力娶了,会家门不幸,会有灾祸发生。所以,今天才没有人来,只送了礼。”
班玲说完,雪娘淡淡地笑了,轻轻说道,“既然我雪娘是仙子,是娘娘,他们自然是不配的。”
刘孝尘说,“我想这大概是有人在背后……”
欧阳泰逸已经想到了,一定是孙至诚在背后捣鬼。但他没有等刘孝尘说完,笑着说,“没什么的,给女儿做生日本就是一个过场,有最好,没有也无妨。刘兄,既然这样,那就屈尊一下,和欧阳家的家人一起坐一坐。”
刘孝尘说,“甚好甚好。”
看着班玲,雪娘在想那天刘孝尘和爹说的话,此时,见她脸上的表情甚是宽慰,想必应该是已经知道父亲给她的答复了。
班玲见雪娘看她,多少有点不自在地笑了下。
“谢谢你班玲。”雪娘说。
班玲轻轻答了一句,“你客气了。”
不见天赐,欧阳泰逸问天贵,“贵儿,天赐呢?”
天贵说,“四儿过来说,天赐一会儿就来,好像是要给雪儿一个惊喜。”
惊喜?
雪娘就赶紧问,“什么惊喜呀贵哥哥?”
天贵就笑着说,“提前告诉你,就不是惊喜了。”
其他人就都笑了。
雪娘脸上的喜悦之色慢慢淡下去,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天哥哥的心里就只有嫂嫂了,不会再记得还有我这个妹妹的。
一直注意雪娘的芙蓉见雪娘脸色黯淡下去,就拉住雪娘的手,柔声说,“好女儿,别担心着急,想必是你天赐哥哥,想要给你一个最最讨你喜欢的礼物才到现在不露面儿的。”
芙蓉还要说什么,只见东富领着俩位先生踏进了亲厅,以为年长一些,一位年轻一些。年长的那位没等欧阳泰逸说话,双手抱拳,朗声说道,“欧阳兄,好久不见,可好呀?”
欧阳泰逸一下子怔住了,仔细看了一下,认了出来,原来是他在京城时的同学陈国仁。欧阳泰逸赶紧地紧走几步,迎上去,也是双手抱拳一举,眼睛湿湿地说,“国仁兄,我不会是在做梦吧,真的是你吗?”
陈国仁和欧阳泰逸双手放下来,紧紧握住使劲地摇晃着,陈国仁激动地说,“欧阳兄,我们多少年没有见面了?”
欧阳泰逸哽咽着说,“快十年了吧,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梅花只开了几朵。”
陈国仁笑着说,“可今天却是满院子的梅花,香飘万里,老远就闻到了。”
俩人激动过后,欧阳泰逸把芙蓉和天贵和雪娘叫过来,三人给陈国仁行了礼,陈国仁对雪娘说,“侄女,几年没见,真是越发的标致了。只是,进来的时候才知道今儿是你的生日,可叔叔身上没有给你准备礼物,还望侄女原谅啊。”
雪娘轻轻一笑,“叔叔刚才的话,就算是礼物了。”
大家一听就笑了起来。芙蓉拉拉雪娘的手,不好意思地说,“我这女儿让我们给宠惯坏了,一点儿礼貌也没有。”
陈国仁哈哈一笑,“这有什么不好,你们还没见我的那个女儿呢,一见我就给我上课,给我讲这个,说那个的,根本就是……”众人又是一笑。
欧阳泰逸看了一眼陈国仁身边的男子,问道,“国仁兄,这位先生是……”
陈国仁就笑着说,“光顾着高兴,忘记介绍了,这位是固默言。”
被称作是固默言的男子微微一笑,行了一礼,而后说道,“晚辈固默言见过欧阳先生。”
欧阳泰逸神色惊了一下后,就又兴奋地说道,“国仁兄,这位就是你在信中提到过的固默言固先生?”
固默言赶紧说,“先生面前学生愧不敢当。”
欧阳泰逸一笑而过后朗声说道,“哪里,我已经老朽了,现在的社会还得仰仗你们这些年轻人去创造。”
固默言接过来又说,“年轻人还得仰仗前辈的提携才能真正成就的。”
固默言的话,让陈国仁和欧阳泰逸再次舒畅地笑起来。欧阳泰逸笑过之后,又说,“固先生不但思想口才了得,但就这相貌也是人中龙凤,我真是羡慕固老先生的福气啊。固先生,年龄几何呀?”
固默言答道,“虚度三十六个春秋了。”
欧阳泰逸就说,“按照年龄虽说是子辈人,不过,固先生既然是国仁的同仁好友,那也就是欧阳泰逸的同仁好友了。我们以后就以同辈人论处吧。”
固默言惶恐地说,“先生,晚辈不敢。”
欧阳泰逸笑着说,“朋友间还有望年之交一说,我们之间不是还有陈先生吗?来,坐下,边吃边聊。”
天赐一直没有来,雪娘的心更加郁闷,她很想去看看,可是酒宴上又不能离开,今天她是主角,她必须全程陪同着。见雪娘闷闷不乐,天贵不时地和她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