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魂谷边,黑气萦绕,一缕缕青烟围绕在饮霄周围,渗入他的身体。
“门主,魂疆王已死,要不要将此事公之于众,借他人之力,灭了魂疆。”灼华道。
断魂谷边,阴气浮动,饮霄黑色的睫下红色的眼睛轻轻转动:“不必,云极已反,魇府不服,荼族置身世外,而魂疆部……有几人不想看着异姓明月一族倒下,好让魂疆回归正主呢……”
“门主是说,魂疆早已破碎不堪,不攻自破?”灼华道。
“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多一个少一个都无妨。我之所以还留着这些跳梁小丑,是因为能与我对抗的人还未出现。我一个人,太无聊了……”饮霄转身慢慢离开断魂谷,灼华不明,她跟在饮霄身后追问道:“门主为何说如此孤独的话呢?您不是还有我们吗?”
饮霄只无声的冷漠霄霄,不再作答。
玉峰山峡洞里,从黑色油纸伞中落下一个一尺见方的棋盘,棋盘上是倒置的北斗七星,七星光芒幽暗,似是一颗颗失落的灵魂。
“不肯就范,是因为,不够死心……”饮霄冰冷的眼光,离开七星盘,落在洞顶的黑色油纸伞上,七星盘破碎,油纸伞下的灯火忽然变做黑紫色,整个峡洞变成了一个以黑色油纸伞围成巨大牢狱,他站在牢狱之中,耳边只有油纸伞转动的声音。
“饮霄,你不得好死!”一个男人痛恨嘶喊道。一张痛苦充满恨意的脸闪过黑洞洞的牢狱,闪过饮霄的面前,饮霄淡然的抬眼看着空洞的眼前:“我一定会死,不过,我会死的痛快。”饮霄的言语似是挑衅,“一生快意自由之人,突然人不人鬼不鬼,只能拿怨恨来消耗着自己,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啊……”
“我要的只是你的一句话,你为何还要苦苦坚持呢?”
“以你的做派,我若告诉你,我连苟且而活的机会都没有了吧……”一个声音有气无力的说着。
黑色油纸伞忽然飞速转动起来,饮霄脚下升起紫色的风,他的眼光突然狠厉起来:“七灵将里只有你与惊穹走得最近,所有,有些事,也只有你知道!”
“神督这是哪里的话,论与灵皇走得近,谁能与神督相比呢。”那个声音阴阳怪气。
饮霄紧皱眉头,一掌打在眼前的黑暗里:“惊穹是否为妖人!”
“哈哈……”这笑好绝望啊,“神督大人为何对此时耿耿于怀……灵皇已死,是否为妖人可有意义?!当年整个辰洲的力量全部出动,认定灵皇为妖人,势必将其斩草除根,您忘了当初还有神督您呢,我乌耳至今都想不明白,您既然千方百计求灵皇做他的神督,又为何倒戈相向,出卖了他!他死了,您不也如此狼狈吗……”
在黑色油纸伞旋转而成的漩涡里,乌耳勉强站立着,他披散着灰紫色的长发,一身破旧的灰色的衣衫,一张枯瘦的脸,一双深邃的不甘的双眼,紫色的瞳得意而痛苦的看着饮霄。
饮霄像是疯了一样,顿时所有黑色油纸伞都乱了方寸,旋转着锋利的气流刺向了乌耳,乌耳被混乱而锋利的气流刺的遍体鳞伤,而丝毫没有躲避,饮霄失去力气,跪在地上,眼眶湿润:“到底……他是不是……妖人……”
“夏虫不可语冰。蝼蚁怎见神明……呵……”乌耳散入黑色的里,消失不见。一切戛然而止,所有油纸伞纷纷坠落石地,沉闷的声音如同一颗颗巨石压在饮霄的心底。压的他喘不过气。
光芒渐渐透入黑暗里,一切恢复如常。
妖人在辰洲是魔鬼一般的存在,一个“妖人”的罪名足以毁灭一个人,一个家族……这是辰洲所有人都在恪守的底线,都不能触及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