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枯树林里,直到破晓。夜里的露沁透了灼华的衣,而赤焰也化去了原形。
“天洞五星石,镇星令皆在我手,为什么我的力量还是没有任何的提升……”
“公子迟早要离开的,我能保护你,公子还要这滔天的力量做什么?”
“只要足够强,只要能赢,辰洲就还是辰洲……”
“公子虽生在此处,可公子不属于这里,宇宙中遥远的妖城,那飘渺在红色星云里的城才是你的故里。”
“可我没见过,也从未有人与我说过,我生来的野心只有辰洲,我哪里也不会去。”灼华坚定的站起身向大荒宫的方向走去。赤焰起身跟在他身后。
两人沉默着,仿佛距离是那样的遥远。
赤焰思虑良久,还是决定告诉灼华一个真相:“公子……”
明月灼华停住脚步问道:“怎么了?”
“其实,你体内的天洞五星石是假的……”
灼华慢慢转身,掩藏着内心的不安继续问道:“你如何得知天洞五星石在我体内?”
“我曾被困碎玉机关城,那里藏着一块石头,有人告诉我,那就是人尽皆知的天洞五星石,可我将信将疑。天洞五星石原是镇星神领还声给予辰洲抵抗赋机星的宝物,那时,交给了辰洲最强的族落明月保管。可是不久,就被沧流妖族窃取,明月与沧流爆发了一场毁灭性的战争,明月族几乎全军覆没……天洞五星石也被沧流夺去,多年来,音信全无,不知所踪,属下猜测,沧流就是借着明月对天洞五星石的执念和贪念以天洞五星石为饵诱明月余众,好赶尽杀绝……”
“可明月与沧流多年来……”
“公子多年来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自然不知明月与沧流一直在明争暗斗。其实明月与沧流之争之是内战,明月与沧流素有渊源,扯不断的……两族为之争抢的宝物怎能是一个小女孩能驾驭的力量。”
“小女孩?”
“那女孩被人操控拿走了所谓的天洞五星石,据我观察,那只是一颗机关心而已,赋机星能汲取周围力量的机关心……”
“若如此,那个小女孩利用机关心长大,而我利用了那个小女孩的身体……那为何我的力量没有被机关心吞噬,反而我驾驭了她的力量!”
“因为,机关心的天敌是地煞……赋机星的天敌……是惊穹……”
灼华慢慢转过身去继续向前,步履沉重,他隐隐觉得辰洲就是一株被刻意种出来的灵药,所有病入膏肓的人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它,而寄居在灵药上的露,终有一日在光下消散,可那些病人等得,把这片刻的安逸都纷纷摇晃洒落……露珠们根本不重要,他们是消逝的一丝气息,那气息如同一簇绒毛飘荡在海面,起起伏伏生生死死从来不由自己。
不知不觉,已站在了大荒宫的前,巍峨的宫殿此刻已不像权利的象征,仿佛是将要倾塌的高山随时倒下叫他分身碎骨,此刻他想保护辰洲,而与他在统一战线的也只有云极拓宇了。
他改变方向飞去了云极,此刻的赤焰没有跟随。他明明知道灼华是去做什么,他以为只要不在场就可以骗自己装作不知道,来日若成了敌人,也可以骗自己,不要手软。
黑衣轻拂,他在大荒宫顶俯视万千。曾经的宇宙被一层又一层的气息覆盖,百万年了,几乎都忘却了回家的路。若不是那刺在心底的遗憾,或许他早忘却了自己在坚持什么。
赤焰苦笑着轻声低语:“回家啊……家里有人等……”眼泪不知不觉掉了下来,他竟没有丝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