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站在云极高高的城门前,等待着守门的侍卫打开城门。长河水绕过云极的城墙,成了云极最得力的护城河。
“魂疆王,我们族长今日身体抱恙,恕我们不能给你开城门。”侍卫的眼神带着敌意。
“魂疆还是辰洲以北的王,我的命令才是你们最该服从的。”灼华庄严道。
侍卫见到他就想起了明月和的霸道自私伤害云极百姓,怒气瞬间从心底升起,众人齐呼:“恕难从命!”
此时,城门突然缓缓打开,从门里走出一个人,金衣黑发庄重非常:“魂疆王恐怕已是孤身一人,气焰还是丝毫不减。”云极拓宇站在灼华面前,傲气凌霜。
两人隔岸相望,一股强大的寒风卷地而起,气势已不容小觑。
“辰洲以北,魂疆之地,王只有我一个。”
云极拓宇冷笑一声回应道:“长河水穿过云极,对我云极防御有损,所以,我改了道,长河水绕着云极城墙汇入沧海,你若要进云极,先淌过这长河水吧……”
“我此番并非来为难云极,而是,想与云极携手包住辰洲,你一定要咄咄相逼吗?”
“魂疆的王低声下气来我云极,自然要有低声下气的样子……”云极拓宇不以为然的说。
明月和对云极的伤害早就耗尽了云极对明月一族的信服,明月灼华没有办法,只得只身向前踏过长河,他目光坚定,还未入水,云极拓宇便如闪电般将他拉了起来,两人落在了云极城门下。
“你明明知道这河水里有什么,为何还要过河?”云极拓宇问道。
“你即然要我过河,为何要阻止我?”明月灼华问道。
侍卫紧张的举起了武器,做好了保护云极拓宇准备。
谁知云极拓宇抬手示意,城门打开,一阵刺眼的阳光冲进了灼华的眼睛,云极拓宇走在前面说了一句:“跟我走!”
明月灼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踏着许久未见的金色光芒,他进入了云极。
本以为这是美好安逸之处,可没想到,眼前的荒芜枯槁之景让灼华十分惊异。繁花茂树百里良田都变成了灰色,如同,燃尽的灰烬,只有云极才有紫树也纷纷落叶,树干的纤维里红色的火星在一点点的吞噬大树的生命,草席裹着一具具枯槁的尸体送去一个硕大的坑中,被埋的深深的……长河水没有流入沧海而是汇入了这个坑中。
“你不是说长河改道了吗?”灼华问道。
“长河水素来向南流,我从来未想河水会逆流……”云极拓宇心中抽痛。
“所以,云极百姓染了毒……”灼华自责不已,“在我未知真相之前,我以为你是我的对手……对不起……”
“不必,我活了几百年,只守着云极,我从来没有对手也不曾是任何人的敌人,我只想好好的守着这里。”他说的云淡风轻,可灼华知道,他的心早已痛的没有知觉。
“这毒可解?”云极拓宇问道。
灼华摇摇头说:“长河水沾染了魂疆族人的血,变成了蓝色……也变成荼毒一切的火焰……我不知道这是何毒,更不知如何解。”
“呵……”云极拓宇突然苦笑一声停下脚步,他转身看着灼华问道:“你我俨然如一片薄冰,一碰就粉身碎骨,拿什么来保护辰洲。”
“若辰洲真的毁了,你怎么办?”灼华问道。
云极拓宇眼神恍惚,思虑片刻后回答:“我无法容忍。”
“那就誓死顽抗,直到他们倦了累了,直到他们放弃辰洲。”
云极拓宇此刻终于明白眼前人的诚意,他的心彻底对他放下戒备。
“我去寻找解毒之法,你守在云极,等我。”灼华转身离开了云极。云极拓宇之前的不安烟消云散,他从容的处理着云极中毒的百姓,用自身的炁力隔离着中毒者和正常人。
那天夜里,云极拓宇坐在海边修炼,运行周天淘换自己一身的力量,他强忍着心口疼,有一丝力量绕着他的心。
“你也中毒了是不是?”风扬不知何时守在了他身后。
“我的炁力怎么也不能完全的淘换,余毒未清,缠在心口,很疼……”
“你该杀了明月灼华,是他一时的私心才让长河水倒流,才让云极遭此灾祸!”风扬愤恨道。
“我杀了他,还有谁真心想保护辰洲呢……我们这些依附辰洲而生的人又该如何呢……”
“你不该信他!”
“我只能信他!”云极拓宇突然心口一痛吐出一口黑色的血,风扬要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别过来,这血有毒。”云极拓宇漠然起身,走到海边,海风吹头了他的身体,他消瘦了许多,一道金光闪过他的掌心,染血的掌心突然燃起火来,待火焰消失时,血迹也一并消失了。
“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我希望灼华能找到解药,留住我云极百姓的命……若我等不到解药来,你就带着未中毒的百姓离开,将云极沉入地下。”
“族长……我们云极不该如此的!”风扬不甘的说。
“我隐隐觉得,辰洲不该存在,而我们的挣扎也没有意义……”云极拓宇的泪,迎风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