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回应响亮,身躯单薄,力量丝毫不减。
“放……”吐出一字,眼前半黑。他双臂锁的过紧,勒的我呼吸困难。“放开……我不能……呼吸了……”难过,断断续续缓慢要求。
闻言,他一慌,连忙松臂。双手握住我肩头,扳回我的身子与他面对,急切言道,“苏儿,我已知晓所有事情的真相!”
快速调整呼吸,抬首怒视,“那又如何?!”可恶的他将我带回京城,七王爷归帐见不到我该多担心呐!
“我不会再放你走了!我要补偿你!”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我要回长沙!”长沙至京城有半个月的路程,七王爷要急疯了!
“不放你走!”高声,“苏儿,我以前真是丧失心智才会那样侮辱你、虐待你,我晓得错了!这些日子我反复回忆从前,一切都是我的错,我错的离谱!我再也不会打你、侮辱你,请你留下来,我要将从前亏欠你的尽数补偿!”尊称不用,改用平等之“我”。
“我不要别的!我只要沐雅!”我已放下仇恨,我并非胡苏,不需要他做任何事情!
闻提及七王爷,他握住我双肩的手蓦地施加大力,捏的我肩骨生疼!“沐雅是怎样对你的,我也可以怎样对你!我会做的比他更好!”
“你永远也不可能比沐雅好!”奋力拨开他的两只铁手,后退一大步。“沐雅疼我、护我、怜我、爱我、信任我,他对我始终如一!就算我曾经与你和沐玄有过肌肤之亲,他也不曾嫌弃过我!他更疼我、更爱我、对我更胜从前!”一口气说罢,喘息,续,“你对我没有恋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你怎能与沐雅相比?!在我眼里、心里,沐雅是世间最好的男人!”若放在一起相比,只会玷污了七王爷!
音落,四王爷一张冷俊之容煞是惨白,好似随时均有可能失去生命死亡一般。瞳孔一缩再缩,唇瓣急急而抖。
看他如此痛苦绝望,我晓得自己说的重了,但是没法子,在我心里的确任何人都不上沐雅,只有沐雅才能给我真正的幸福与快乐的生活!
四王爷霎时间安静下来,宛如死物。
我定定地望着他,激动的情绪随时间推移而得到平复。
突然,瞳孔急缩,他一步上前捉住我的双手,照准自己的脸力煽而下。“啪!啪!”
力量很大,打疼了我的手。我皱起双眉,与他反方向用力使手儿离开他的脸庞,惊问,“你这是干什么?!”老天,他竟然煽自己耳光!
“苏儿,我晓得你心里有气、有恨,你打我吧,狠狠地打我,打到你气消为止!”说罢,捉着我的手往自己脸上抽,“啪!啪!”
他抽的狠,我手也疼。喊停,“够了,你别煽自己耳光了,我手疼!”
闻我喊疼,他立即松开,一看我的掌心,痛红一片!“对不起!对不起!”抡起自己的铁巴掌继续煽耳光,“啪!啪!”两巴掌下去,双颊红肿高涨,血水顺嘴角淌下。
我从未见过如此失控、失常的他,看着他嘴边的鲜血着实骇住。他现下知晓真相后迫切的希望可以弥补自己曾经的过失,故尔失态,感觉有点要疯的样子。误会解开,原来悔过也可以这样惨烈!
他的脸已煽的无法看了,我捉住他的手拽离肿脸,大声说道,“够了,你别再打了!”
他呆呆地望着我,须叟,反握住我的手,半喜半忧,问,“你心疼我?!”
挣开他,摇首,“我没有心疼你,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这样自残而已。沐雅教会我珍惜眼前、忘记过去,我对你已没有恨、更没有爱,你再怎么自残、忏悔,对我来说都没用。我曾经多次对你说过,我早已不是从前的胡苏。我,只是我,一个不要悲伤、只要快乐的人,在我日后的生命里只会有沐雅一个男人。”抬起手儿按放在心口,“我这里满满当当全是沐雅,哪怕一粒小小的尘埃也不能进去。这辈子,我跟定了沐雅,生死相随!”认真严肃,这样说,他总该明白了吧?
他再次陷入沉默,呆傻……忽地,张开双臂,惨笑,“没有爱,没有恨,你、我之间岂不是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我垂眸想了想,觉得“熟悉的陌生人”用在我二人身上很对。故尔抬眸,点首,“不错!”
“沐雅……真有那么好吗?”
“好!他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
“你、我之间是因沐玄与太后处心积虑的挑拨陷害才走至如今这一步,我悔悟了,我晓得自己对你不够信任、对不起你,你可否能给我一次机会?”
坚定摇首,无比严谨,目光清亮,“错过便是错过,并非所有的错过均可以重新来过。我不是圣人,只是一名会计较的小女子,我没有宽宏大量到与一个曾经折磨伤害过我的人在一起。虽然我对你已没有恨,但,仍然不可能。”受了侮辱、虐待,到头来依然将摧残自己的人爱的死去活来,我做不到。我只是一介凡人,并非拥有博爱胸怀的圣母!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恩怨分明。我可以放下仇恨,但,给他机会是不可能的!
回答再清楚不过,他不再问,连连踉跄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头部无力的耷拉下去。双肩抖动,不晓得是绝望还是哭泣,头过低,瞧不见他的脸。
我立在原地不动,如他所说,熟悉的陌生人,我现下看他的感觉便是这样。
他坐、我立,无人再言。寝室内奇静无比,静的使人有窒息之感,很压抑。别开目光不看他,漫无目地的扫视着寝室内的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