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无非就是老和尚走后,白衣大褂之人再次进来,可惜黎展这次不让他们用针扎杜容若,况且针里面还有不知名的液体。
黎展亲自走上去,对着杜容若的肩膀一扭,大拇指按住她的眉心一旋,其立马转睡过去。
杜兴文上前一看,自己女儿面色红润,并没有任何不妥,抱了抱拳道:“黎大夫神技,谢谢了。”
黎展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谦虚。
周围的大夫,不论是悬济堂的还是其它堂的,虽然看不懂黎展手法,但再也不敢轻视这位年轻的大夫,都悄悄的对其竖起了大拇指,感谢他为中医扳回一城。
“我看天色也晚了,既然小女的病今天暂时无法救治,那么就请各位先回去歇息,明天再来。”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所有大夫纷纷抱拳,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去。
黎展刚想跟着李堂离开,却被杜兴文叫住,他走上前来说道:“黎大夫,您看您要是不嫌麻烦的话,今日就在府上住下如何?”
原来是杜兴文被黎展的技艺折服,现在女儿又需要人照顾,连忙报了个大腿。
黎展本来就想留下来,可是想到杜容若是个女子,不知道如何开口,现在既然主人家都开口了,便不再推辞。
“看到人家小姐的美貌,动心了?你只要能治好,你们就能成了,嘿嘿……”
黎展闻言,照着柳小六的脑袋就敲了一下,说道:“好的不学不说不做,脑袋里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当晚,黎展选择了杜容若的书房住下,并没有和西洋大夫一起留在闺房那边,杜兴文也答应下来,反正离得自己女儿也不远,出事了也能照顾得过来,旋即吩咐下人准备好被褥搬到书房。
一整晚,黎展都没有睡着,睁着眼不停的观察周围的动静。
突然,外面的小树丛哗啦几声响起。
“谁?”黎展抓起一件外衣连忙追了出去,而柳小六也紧随后面一同出门。
杜府不亏是大户人家,在黎展喊出话的瞬间,一干家丁护院顿时将杜容若的居所为了个水泄不通,杜兴文只穿着睡衣也在现场站着,整个杜府被一时间立马被火把照了个亮堂。
杜兴文打量了下被围困之人后惊讶的说道:“小苗,想不到竟然是你,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她可亏待过你,让你如此害她?”
被围困的小女孩听着质问,头埋了下去,可下一瞬,她不怕反笑,;笑声如同夜莺的声音那般刺耳。
“还有脸笑,来人把她给我绑了,明日送到巡捕房。”杜兴文吩咐道。
一干家丁立马扑上来准备动手,却被黎展制止住:“且慢!”
话音刚落,丫鬟小苗停止了笑声,转而之传出一阵清晰的歌声,不知道唱的什么,但是和杜容若却是一般无二。
在场的护院愣了神,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全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是不是还要动手。
杜兴文见状,立马指着小苗催促道:“上!她心虚了,以为学着唱歌就没事了,告诉你,进了巡捕房,只要不招供,有你的好果子吃。”
一干护院拿出绳索立马将之套了起来,准备五花大绑,只见黎展从众人头顶一个空翻掠过去,解开了小苗的束缚。
“黎大夫,你这是何意?”杜兴文红着眼问道。
黎展连忙解释:“杜老爷稍安勿躁,我看这位小姑娘不像是装的,可由我先检查一番以后再说?”
杜兴文想了一下,人是黎展发现的,他肯定不是同伙,而且容若那边可能后续还要多仰仗此人,便抬手命令家丁们退下。
黎展依着早上的手法先让小苗先安静下来,然后让柳小六扶着她,便开始替小女孩把脉。
“脉象相同,四平八稳,心跳相当,不具备异样,断定并没有假装。”
听着黎展说的话,杜兴文走上前来,问道:“你是说这个小女孩也犯病了?”
“嗯!”黎展点头说道:“确实如此。”
“那你怎么解释她半夜鬼鬼祟祟的?”杜兴文质问道。
黎展说道:“这个我也没办法证明,但是早上说在杜小姐书房有宣纸的便是她,再笨的人也总不会此地无银三百两吧?”
“这……会不会是贼喊抓贼的把戏?”
黎展摇了摇头道:“绝对不会,她和贵千金的脉象简直一模一样,这点很可疑,还有既然她是贴身丫鬟,没必要绕个大圈,把自己绕进去,他想要贵千金的命这不是最好的办法,我认为3还是要接着查探一番,不能平白无故的冤枉一个好人。”
杜兴文原本就是一个善人,要不是女儿现在生死不明,他也不想对一个小女孩如此严厉,再加上听得黎展的话,觉得他不想是在说谎,便让下人们回去歇息。
待人走得差不多了,杜兴文问黎展道:“黎大夫,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要从哪里入手,怎么办呢?”
黎展思考了一会后,说道:“我们去探查下小苗的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杜兴文带着黎展二人来到小苗的房间,说道:“她是贴身丫鬟,所以房间是和普通丫鬟独立开来的,你们可随便观看。”
打开房门的瞬间,一股烧纸的味道铺面而来,黎展和柳小六连忙走进去。
果然在中间的桌子上发现了烧成灰烬的宣纸,还有部分撕碎的碎片。
“看看,我果然说这丫头有问题,这怎么会有宣纸灰烬和碎片。”杜兴文指着地上问道。
黎展蹲下去观察了一番,确实和书房的一样,没有半点偏差,然后说道:“小六……”
还没交待要干嘛,只见柳小六蹲下去,拿去地上的宣纸碎片在桌上拼了起来,果然还是一个镂空的小纸人形状。
杜兴文也走过来观察,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看着中央的镂空状的空洞的时候,自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这是什么?”杜兴文惊恐的说道。
“宣纸!”黎展继续补充道:“和书房发现的一样。”
“我怀疑小苗肯定知道些什么内情,然后被暗害,这人好狠毒的手段呀。”黎展愤怒不已。
杜兴文闻言眼神迷离道:“我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有人要针对我一家,就连丫鬟也不放过。”
黎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治病不光治身,而且治心,我一定会帮你把这件事查清楚,并严惩坏人。”
说完,只听“嘭”一声响起,墙面被黎展打出一个掌印。
杜兴文见状,先是吃了一惊,接着放下心来,说道:“拜托黎大夫了,事成之后我定有重谢。”
随后便叫人将小苗带至杜容若闺房,将两个人平放在一起。
黎展在小苗的房间查探了一番,并没有什么遗留下来的东西,才准备离开,可刚踏出门外,就看到她的房间正是对着杜容若的书房。
黎展顺着方向,走了几步,便在地上发现了撕碎的白纸,再走几步,又发现了燃烧纸片的灰烬。
“这代表什么?”柳小六问道。
黎展想了想说道:“小苗似乎想要来向我们道出真相,可是竟然被阻拦了,然后被害。”
但究竟是什么人能在我们毫不发觉的情况下能害了她,黎展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
“我认为还是鬼蛊,还是鬼变婆!”柳小六提出自己的观点道。
“绝无可能,你就不要打断我的思路了,我观察了周围的地势,这里并不存在形成鬼变婆的因素,而且那东西还是害怕经文的,不能如同今天这样么,听着经文还笑嘻嘻的。”
听着黎展的解释,柳小六觉得脑袋不够用,然后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着自己会不会被害。
黎展看出了他的想法后说道:“放宽心,我们不会有事,暗中的人对我们颇为忌惮,要不然今天的对象不像是小苗,而是我们。”
柳小六转念一想,觉得黎展说得也在理,便平静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巡捕房来人,直接来到了书房,一见到黎展和柳小六便要拿走宣纸回去化验。
黎展制止道:“不是我不想给你,我担心你会出事。”
“老子出事?”巡捕房的头子笑着说道:“你是怕老子揭穿你?你不给没有关系,你得问问我的伙伴答应不答应。”
说着,从腰间的盒子里拿出一把枪不停的擦拭,意思很明确,今天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黎展见状,心念“好汉不吃眼前亏”,便让巡捕房头子将其中一张宣纸拿走。
巡捕房头子扯过宣纸,戏谑的笑道:“算你们识相,老子今天不走了,就在这里查验,你们也休想离开。”
柳小六闻言,暗道:“看来杜兴文信不过我们。”
黎展道:“随便他吧,行的正,还怕夜班鬼叫门?”
“让你们嘴硬,我怕到时候你们哭都哭不出来。”巡捕房头子一脸的讥讽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