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试真是奉上了一桌满汉全席,十位名角展示了十种不同的戏曲中的乐器,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暗自忖度,这静安城果真是戏曲天堂啊,各个曲种,汇聚于此,异彩纷呈。
太阳西斜,映衬了西天半边的金碧辉煌,“今天的比试到此结束,请角儿们回去好生歇息,明天将是袖青大赛最后一场!”
“这袖青大赛赛时也太紧巴了,向我们小姐这样临时披挂上阵的岂不吃了大亏。”本来这几天就事儿赶事儿,比赛也是一日一日来,阿红是真得担心三秋的身体。
“这都往年的规矩了,这么多年办下来大家早就心里有数了,每个有名的戏班为了这三天可都是卯足了劲,执首这样的情况也并不多见的。”
元秀身边的一个师弟打着圆场,另一个也是频频点头默认。
“走迎小姐吧。”阿红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
今天后舍不似昨儿乌压压的一帮人,院子里只剩下三秋,阿红和酡颜了,木禾还没有回来,证明述安还是没有消息。
三秋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渍,看着一脸疑惑还内心急火攻心的阿红和酡颜她们,“无碍,这个待会再解释。”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开着的木门,想着下一秒就能遂了期待。
“小姐,你也别这么忧心了,有时候没有消息比有消息好,万一述安少爷逃走了呢,现在说不定在哪藏着了,等着和我们会合了。”
“但愿吧。”“三秋,三秋。”木禾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三秋猛然站起走了过去,用手托住了他的臂弯,“怎么样?”
木禾刚要说就看见了三秋嘴角的伤痕,欲张口问就被三秋打住了,“说正事儿,这不着急处理过了。”
“呼,我去常府旁边各个街巷的小贩那里打听,终于在十里街包子铺那里问到了,那老板见过述安,说是在他那里买了三十个包子,这大单子不常见所以有点印象,然后就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木禾调整了呼吸,一口气把话说了个清楚,眼下这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最起码人活着,身上还有钱,还有粮食。
“三十个包子。”三秋沉思片刻,“他身边一定不止他一个人,没事,只要人没事就好。”
三秋眉间那肉眼可见的愁结终于解开了,只要人还在就一定能找得到。
“小姐。”
听到这声音阿红就翻了个白眼,怎么回回他都要来一趟。
“原来是周管事。”
“我见这门也没关,就无礼地进来了,还望小姐见谅啊。”
“进都进来了,难不成我还可以把你轰出去?”
木禾站在三秋身侧,依旧是保持着警惕的状态,半眯着眼睛打量着。
“小姐又说笑了,我今儿来是替小姐解忧的。”
周管事贼兮兮地笑着,让下人又拎了些模样精美的食盒,“上次见小姐时带了些,想必是合胃口的,这次我又自作主张带了些,嘿嘿。”
三秋不用看就知道身后的阿红馋成什么样子,但今天他说得解忧似乎另有一池水啊。
“吃人嘴短的道理小姐还是知道的,不知周管事今日所为何事啊,如果没有重要的事就请回吧,毕竟小姐还要早些休息。”
本来还为了阿红有些顾虑,这丫头倒好,今日怎么这般有骨气,一张嘴倒是有了在清水时的三分厉害。
周茂听后那脸上的颜色可是真得精彩,一个丫鬟竟然敢这么跟他一个管事说话,哼,果然是有什么样跋扈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目中无人的下人。
他抬了抬眼看向三秋,这没个台阶还真是尴尬。
三秋瞥了一眼也没多说什么,看来是默认了阿红的越级。
周茂的眼里闪过一丝凶狠,随即又咧开了嘴,“小姐明日还有比赛,我就长话短说,说完就走,不打扰小姐休息。”
“上次阮小七窃取三百两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阮小七自己挂上了店主的牌子,要求停职一个月,我念在共事多年的情分上允了,但没有遣他走,算是对他小小的惩戒,让他把三百两补上就算了结了。”
三秋对于阮小七的做法倒是颇为意外,“他承认了?”
“小姐这是说那里的话,证据确凿,阮小七自己又要求卸任停职,虽不愿补上窃取的银子但是这不已经明摆着的事实了吗?”
没有给钱?三秋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