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空间诺大无比,仿佛是一个特殊的世界,可惜,只有黑白灰三个颜色。世界被一条十分明显的灰色地段间隔开来,一半漆黑无比,一半白得瘆人。这里分不清东南西北,也看不出朝午晌晚,更是荒无人烟,诡异无比,不似人间地狱天堂。
那名士兵模样的男人试探着向那一片惨白的一边走了过去,顿时觉得浑身刺痛,彷佛被乱脚践踏,猛棍棒打,子弹射击并且呼吸困难,便急忙地倒退回到黑白两界的中央,顿时觉得浑身又变得轻松了。
“呼”,他呼了一口气,凝望着面前这诡异的惨白之地,模糊之间仿佛能够看到一些画面,但他没有多想,转过身,看了一眼身后的黑暗地带。只是一次,他就已经不想再做出任何试探了,看着白色一边如此不善客,他估计就算是走黑色那一界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而只有在这灰色的地带,他才会感觉到正常。
士兵看了看这狭窄的灰色地带,细长而无尽,却刚好容得下他一人行走,彷佛两边一直通向无尽的远方。“在这的尽头是什么呢?”士兵喃喃自语。士兵原本认为这里是梦境,但疼痛之感如此真切让他觉得十分诡异,照理说,梦境中是不能出现如此真切的感觉的,所以对此地忌惮三分。此时,士兵只能确认这灰色地带是安全区域,所以只敢在这一条道路上行走。
毕竟一直呆在原地不动,总感觉不如有所作为,而且他每多呆一秒,就感觉仿佛被许多人监视了一般,会觉得莫名的尴尬。也不管了什么了,士兵朝着灰路的一端狂奔,可跑了一会士兵觉察到了事情有些不对。他虽然感觉自己跑的很快,却一直觉不到累而且,由于四周实在没有什么景物可以比较,士兵觉得自己彷佛一直在原地踏步。
登时,士兵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仿佛被莫名的存在纠缠上了一般。
猛地,士兵突然一个转身,做好了手缚搏斗之备,一见什么都没有,背后又是一凉,又猛地转过身,横踢一脚。士兵接连出手,可次次踢空,甚至都看不见那诡异的东西的身形。惊厥之中,士兵突然觉得浑身一暖,“咦”士兵发现,此时他竟然有一只脚伸进了黑色地段之中。士兵无比惊诧,紧接着,他又将伸进去的抬了回来,瞬间,又觉得身上没有那么舒服了。
“怎么回事,莫非白色代表着痛苦,黑色代表着安详舒适?”士兵想着。随后便将一只手伸进了惨白的一界,果然,瞬间觉得疼痛感一丝一缕地翻涌上来,士兵连忙收回,并又伸出一只手伸到了黑色的一界,身上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看来就是这样没错了,”士兵,大胆了许多,整个身子都跨入了,黑色的一界。顿时,仿佛有一股清流从士兵的头顶灌入,直通脚下,有着说不出的清爽,同时,一股暖意灌溉四肢,浑身充满了活力,只是恍惚间,察到了一丝睡意。
士兵大胆的向这黑暗深处中走去,随着深入,士兵觉得身上越来越舒服了,可是,他却发现自己几乎要睡着了。不对,有什么不对,士兵警觉的察觉到事情地一样,每当他深入一分,身上便会觉得越是舒服,可就在于此同时,倦意也在不断地增加,仿佛有什么莫名地东西要将他留下一样。顿时士兵的惧意涌上心头,他拼命地朝着灰色地地带走去,可是他的身体早已对黑暗中安详的感觉产生了依赖,意识在挣扎着保持清醒,可是身体却无比渴望继续深入下去。
“啊”士兵想要呐喊,却喊不出声,奄奄一息,仿佛随时都会昏睡过去。
“一定要回去,一定要回去!”士兵内心挣扎着,伴随着安详和恐惧,他的内心处在崩溃的边缘。他不敢哪怕是一次回过头,生怕多看一眼便又忍不住那安详温暖的感觉而折返,但他同样不敢正视白色的一界,每当他看向那里,那里便彷佛有一个无形的手在推着自己,要让自己坠入黑暗。
每走一步,士兵便有一份安详被从身体中抽走,而每一次被抽离,士兵便会回想起黑暗中那美好的感觉,想要折返。他不敢回头,向身后撤出一只腿,顿时感觉浑身又无比的快活,可是如先前一样,一丝困意随着安详席卷了过来。
“果然呢?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士兵凭借着半模糊的意识自嘲的说了一句。会想起之前在惨白一界看到模糊地景象,在黑暗一界感受到的安详倦意,如今,士兵大体明白了,这是他与死亡的挣扎,要么认输,堕入安详的黑暗沉眠,要么不屈,面对惨白地世界,痛苦地活下去。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但可以确定地是,如今的他正处在死亡的边缘。
“就快到了,一定要坚持下去。”眼看灰色地带就在士兵眼前,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的阻挠着自己前进,“该死!该死!该死!!!真是该死啊!!!“士兵破口大骂,因为每当他向前走一步,身体便会不由自主地退回来。他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够凭借着意志完全驱使自己,可其实他也明白,向后退去其实是他的欲望,他本身是渴望着这些美好的感觉的,而每当这些美好的感觉从他的身上卸去,随之而来地便是空虚与强烈的欲望,想要重新获得那些美好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士兵咬牙又走了一步,眼看灰色地段就在眼前不过三步了,心中便终于有了一丝松懈,毕竟胜利在望,心一松便开始想要趁机好好感受这份美妙。说到底,也不过是三步之远,想要走过去并不是什么难事,可这种感觉脱离了此处恐怕就再也不能获得了。士兵盘底而坐,始终背对着黑暗地一边,不敢回头。
心中对那份安详舒适的欲火渐渐燃起,让他难以忍受,“沽溜”一下,士兵躺了下来,霎时间,浑身说不出的舒服,身心得到些许的满足。他只知道向漆黑的一边走去会被莫名的吸引,而这样躺下,虽然上半身后移了,但臀部所坐之处也不算挪位,自己也就糊糊弄弄地当是没有后退。
轰的一下,士兵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