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道长抚抚自己的胡子,点头,“自是有这种可能。”
一边黄囿时正忙于招待客人,见方濡鹤也在其中帮忙,想想之前方濡鹤也算是唯一一人既与自己大儿子交好,又与二儿子交好之人了,便悲从中来,二儿子死后,他那些狐朋狗友,连哀悼都匆匆来回,只打着继承志飞遗愿的名声,发展报社,哪里肯帮扶一下。便唤了方濡鹤到身边来,只让他也歇一歇。
待到将满厅客人送走,也已日落西山,前厅只留下些许守灵之人,黄囿时闭闭眼,自己到底年老,经此一事,倒觉一日不如一日了,只盼严道长和那位方姑娘能尽快找到凶手,为小儿报仇雪恨,自己也算了了一桩心事,来日黄泉之下父子相见,也有脸面。思绪着定了定神,摇摇晃晃地往后厅走去。
忽的一只手从后面稳稳扶住他,扭头一看,竟是方濡鹤。
“贤侄竟还未走?”黄囿时惊讶道。
方濡鹤一脸腼腆:“黄伯父站了一天了,小厮都要累倒了,我年轻力壮,那会又休息过了,黄伯父要去哪里?我扶您去吧。”
黄囿时拍拍他的手臂,长叹一声,也不多说什么,只一起带去了花厅。
严道长、方云等早已准备好了,只等黄行长过来,便见方濡鹤扶着黄行长过来了。
黄志高见了,忙上去扶住父亲,关切道:“父亲您劳累一天了,不如我带道长和方姑娘去巷子吧。都是一样的。”
黄囿时摇头,“不用,我们这就走,志高,你去开车!”
黄志高知道再劝不动,只好示意方濡鹤继续过来扶着父亲,自己去开车。
到了巷口,那里平常就人烟稀少,日暮西山,更显苍凉,只拉了道线隔着,周边却连个人都没有。
地面血迹都似还未清理干净,深深印入地缝。
黄囿时跌跌撞撞下车,跪在那里,老泪纵横,儿子死的冤枉,凶手又虚无缥缈,今日虽搭棚哀悼,但尸体实还在警局,3日之后方能归还,想想儿子孤零零躺在这里一个多月,竟无人知晓,不由得心如刀绞,哀泣出声。
众人见了,也都心中苦悲,世上苦痛,最不过是白发人送黑发人,黄行长经此一事本就苍老许多,如今跪坐那里,更是显得孤苦伶仃。
众人纷纷侧过头去,不忍直视,想给黄行长一个缓冲的时间。却见方云直接走过去,指到:“当日,黄公子便是躺在这里。尸体没什么变化,不过血似乎当时已经流干了,时隔已久,所以也一下无法完全清理干净了。”她言语天真却又无辜,就连黄行长都哽住那么一瞬。
其他人也都暗自咂舌,这姑娘实是不会看人脸色。
黄志高忙打圆场,“那严道长可有看出什么?”说罢,又把父亲扶起来站在一边。
听了这话,众人才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严道长身上,不再看方云。严道长拿出罗盘来,丝丝妖气汇聚在罗盘之上,却所留甚少,不足以使罗盘大幅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