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泽是在森林里写真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认识了一族狐妖,后来可能发生了什么变故,那族狐妖中只剩一只小狐狸,凌泽也是因此受了刺激,和一直伺候他的文墨回来,便跟我们说要去做异人,我年近花甲,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指望他继承我的事业,况且异人诸多危险,自然是不同意的。当然,我们当时询问他去做异人的缘由,他是没有说的,这是我们后来细细地探查,才知道竟是为了一族妖物,甚至,就是那一只小狐狸。”
赵老爷抬头,眼神浑浊看向无尽的虚空,“凌泽从小便乖巧听话,长大后行事也很稳重,我们夫妻二人对他很是放心,也一向是寄予厚望的,他此生做的最为叛逆的一件事,大概就是偷偷溜走吧,然后居然一去不回头。”
“我和他母亲急坏了,找了好多人,发动了所有能发动的力量去寻找他,可惜,凌泽躲我们躲得紧,我们竟再没找到他的踪迹。”
几个人在下面静静地听着,心中暗自猜测,只怕当时,赵凌泽便早已踏入异人的行列,所以才会遍寻不着。
“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再加上查明他居然是为了一只妖物才决定去做异人,抛弃自己的未来,也抛弃了自己的父母,我和他母亲实在是有些接受不能。因此也对妖物有了极大地意见,直到一年后,凌泽才有寄回书信来报了个平安。我和他母亲如何能不着急?”赵老爷说到激动处,一拍扶手,直起身子来,脸色气的通红,眼中也满是痛苦,似乎回来当年遍寻不到儿子的绝望中。
歇了歇,赵老爷自己抚了抚自己的胸口,继续说道:“后来,短短续续地回来了几封信,虽然信中没有写什么苦楚,可是信连地址都不敢落,我们想要给他邮寄一份回信都不能,可想而知他过的什么样的日子。我和他母亲接到信,反而更加难过,只能日日垂泪,他母亲眼睛都要哭瞎了。”
“更可怕的是,在我和他母亲渐渐习惯了他的来信频率,努力安慰自己理解他,强迫自己放下心来时:在他离家第二年零十三天的时候,回来了一封信,那封信写的似乎无比的匆忙,他只说是,爹、娘,我们似乎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或者是一个隐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真相,它应该是不能被揭开的,会颠覆我们所有的认知,我们、我们怎么会是这样卑劣的人!我情愿从不知道这个秘密,我一直以我是掌正一派为荣,可居然发现了这样血淋淋的真相,当然现在掌仁一派也早就违背了当时的初衷,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们所发现的,真是异人中不能留存的,可能有很大的危险,今后只怕要有很长一段的时间不能来信了,我不能将危险带给您二老。”赵老爷含泪说完赵凌泽信中的内容,便呆坐一旁,不管旁边人的脸色,不过他自己本身也呆滞了,或许回到当时绝望的心境中了,一会,便老泪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