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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38话 酒馆老板出发

愿雪之空大陆,自由世纪50年,灰岩镇。

自从灰熊部落事件发生以来,原本平静的灰岩镇就逐渐热闹起来。先是来自各地的人聚集在这里,准备去喧宁之林参与调查。而现在,虽然已经是冬季,但是海普克瑞克帝国的士兵们正在轰轰烈烈地砍伐森林,估计不等春季来临,喧宁之林就会变成名副其实的守望平原。

同时随着海普克瑞克帝国商路的修建,白伊斯塔王国也开始加紧了对灰岩镇的建设,将其扩建成灰岩城。毕竟帝国向整个愿雪之空大陆宣布了要增强贸易,作为帝国西南方向唯一商路上的灰岩镇,显然不足以支撑日益增加的来往商旅。

这一天上午,博尔纳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从床上滚下地,睡眼惺忪地看着衣柜镜子里的自己。他用手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已经全白的头发好像又少了些。他又用手拍了拍肚子,颇为自得,因为好像小了些。

这几天博尔纳可没闲着,去了附近的斯塔夫城进酒。最近的客人太多了,酒馆的酒都卖没了,而离供酒商送货还有好些日子,所以他只好把酒馆关门,自己赶紧去进酒。

他昨晚忙了快一夜,才把酒都卸好。今天下午就可以开门做生意了,毕竟少赚一天钱,都很叫人难受。

博尔纳揉了揉眼睛,使劲抽了一下鼻子,一口浓痰精准地穿过窗户,吐到了屋子外面。他晃晃悠悠地走下楼,楼梯嘎吱嘎吱地直响。

博尔纳环视了一下他的小酒馆,慵懒地打开一扇扇木窗。伙计们还要过一会才上班,但是现在,得先让屋子透透气。

然后,博尔纳向吧台晃去,准备先给自己来上一小杯酒,然而却愣住了。吧台的角落里,有一只金色的镯子,在上午明媚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博尔纳皱着眉头,走到吧台前,拿起了镯子。他很熟悉这个镯子,那是他送给玛丽的。在镯子下面有一张淡粉色的信纸,上面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尘,他用另一只手拿了起来,抖了抖。

“老爹:谢谢你的照顾,但是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爱你。玛丽。”

简简单单的话语,确实是玛丽的风格。博尔纳一屁股颓然坐到地上。

下午,博尔纳从伙计们那里得知,从自己出去买酒的那天起,就没有再见过玛丽。整整一天,他竟然把生意都交给伙计们打点,自己心神不宁地在一直思考着什么,手里一直握着那个手镯。

直到夜里,一个风尘仆仆的东方武士走了进来。他和酒保交谈了几句之后,走到了博尔纳的面前。

“你好,请问你见过这2个人吗?”东方武士有些疲倦地掏出2张画像。

博尔纳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突然探出脖子。其中一张上,是一个美丽的女性,温柔如水,清雅如莲,虽然博尔纳未曾见过,但是却足以过目不忘。

不过真正让博尔纳上心的,是另一个人。不会错,画上的人正是1个多月前,在他的酒馆里杀人的那个黑甲武士。

“这个黑甲的武士,我见过。”博尔纳说着。

那个东方武士眼睛一亮,一把死死按住博尔纳的肩膀:“见过?什么时候?他去哪了?这位女士呢?”

博尔纳呲着嘴:“疼疼!”

东方武士连忙收回自己的手,同时一边收起画像,一边一脸歉意却盖不住焦急地说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但是请你务必告诉我!”

博尔纳揉了揉肩膀,打量了一下这位东方武士:“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东方武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我是这位女士的哥哥。她……爱上了这位黑甲的武士,然后……私奔了。你别误会,我和家里并不反对他们在一起,只是有些误会,现在父母很想念女儿,我希望能够找到她。”

博尔纳听后点了点头:“这个女人我没见过,但是这个武士我不会认错,虽然带着面罩,但是这身铠甲和头盔,我不会认错。”博尔纳顿了顿,“不过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那天他和一些人起了冲突,杀了一个人。”

“是这样吗?”东方武士显得有些失落,“不过还是谢谢了。”

说完,东方武士转身就要离开。博尔纳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脸上绽出了惊喜的表情:“等等!”

东方武士回头,看着博尔纳。博尔纳有些激动地说着:“冒昧问一句,你跟那个黑甲的武士一样,也是从很远的东大陆来的吧,一路上你就一个人?没被抢劫或者被野兽袭击?对不起,你看我,我不是……我就是想知道,你很强吗?”问完,博尔纳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并没有起身。

东方武士疑惑地看着这个矮胖的老人,最后还是不忍他一直弯着腰:“请起来,虽然这么说有些自负,但是我还是挺厉害的。”

博尔纳腾地一下直起腰,因为激动而紧紧地攥着手镯:“先生,我在这个镇子很久了,人很熟,我可以帮你问问他去了哪里。只是……我也有一个想找的人,可是你看我,我一个人并不敢出远门,请你带上我好吗?当然,咱们先找你要找的人。我……我有不少钱,而且我做饭也拿手,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其实原来我也当过兵,我,你等等我想想,我一定有帮得上你的地方……”

“你要找谁?”东方武士简单地问到。

博尔纳一下子停住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甚至蓄起了一些泪水:“我的女儿,先生。”

“如果你跟的上我,就一起来吧。”东方武士给了博尔纳一个微笑。

“太好了!”博尔纳甚至跳了起来,“先生,你在这里等一会,我马上去给你问那个人的下落。”

不等东方武士说话,博尔纳已经利索地翻出吧台,向门外跑去,看不出已经是一个白发的老人,一边跑,一边用他的大嗓门喊着:“混小子们,给这位先生上最好的食物和酒!另外给我准备10天的旅行食物,我要出趟远门!”当他的人已经消失在门外,仍然能听见他的大喊声:“你们他妈最好在我回来之前给我准备好!”

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的时候,博尔纳和东方武士已经踏上了前往人兽人城的旅途。东方武士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博尔纳,他带了整整一车的行李,几乎像是搬家一样。

东方武士微微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身下的马匹,算不上名马,但是确实也是一匹好马。然后回头望着博尔纳驾着的双马马车,无奈地得苦笑了一下。

“博尔纳,这马有名字吗?”东方武士拍了拍马颈。

“无畏,申渊先生。”

叫做申渊的东方武士歪了歪头,是个出乎意料的威武名字,他笑了笑:“你年长,叫我申渊就好了。”

于此同时,玛丽却在白伊斯塔王国蓝光城的一个小酒馆里,与一个衣着华丽,但是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男人喝着酒。

男人似乎对小酒馆的环境并不适应,但是却克制着自己的不适,努力地礼貌微笑着地对玛丽说:“玛丽小姐,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回旅店了。”

玛丽天真烂漫地笑着,指着男人面前的餐盘:“你可一口都没吃呢。”

男人低头看着餐盘里油腻腻的食物,微皱眉头,随即一提眉毛,勉强一笑:“我还不饿。可是旅途劳累,我有点想休息了。”

“那么你快点先回去吧,不用陪着我,我自己也可以回去的。现在,我还想再喝两杯。”玛丽甜甜的笑着,转动着手中的杯子。

“玛丽小姐,你知道的,这种地方……”男人左右看了看,用手撑着桌子,把头凑近玛丽,“这种地方的人都是些低级的混蛋,你这么漂亮的姑娘一个人是很危险的。”

“什么!真的吗?”玛丽吃惊地捂着嘴,却似乎是特意提高了音调一样,大声说,“你是说,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混蛋吗?”

男子慌忙起身,环顾四周。幸好酒馆里特别嘈杂,仅有周围的几个人听见了玛丽的话,投来了愤恨的眼神。男子慌忙鞠躬致歉,倒也没有人真的来寻衅。

男子坐回桌子,双手握拳,轻砸在桌子上,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狰狞:“玛丽小姐,说话请小心一点。”

“对不起,对不起。”玛丽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我太惊讶了嘛。”

男人一把抓住玛丽的手腕:“好了,不要闹了,快跟我回去。”

“你弄疼我了。”玛丽轻轻地挣扎了一下,却并没有挣脱男人的手,她噘着嘴,一脸委屈。

“抱歉,我一着急。”男人嘴上说着,手却依然抓着玛丽的手腕,“我把你从灰岩镇带出来,我得对你的安全负责。”

“可是我觉得这里很安全啊。”玛丽左右看了看,周围有不少人在看她,因为她确实很漂亮也很性感。

“该死,别到处乱看了。”男人有些紧张地又环视了一下四周,“你看,已经有一些人不怀好意地盯上你了,咱们快走,现在就走!”

玛丽突然一用力,把手挣脱出来,笑了起来。不再是刚才那种清纯的笑,而是在博尔纳酒吧里那种,放肆却撩人的大笑。

男人吃惊地看着她,一时竟不知所措。

“你就这么急着和我上床?”这回轮到玛丽探出身子,把头凑到男人面前说话。口中吐出的气轻轻喷在男人脸上,声音不大,却很粘稠。

“你……”男人一时接受不了玛丽这么大的变化,却又被她撩拨地面红耳赤。

“你答应的是带我到首都极光城,路途还远着呢,何必这么着急?”玛丽用食指轻轻点了点男人的胸口,“忍不住了?”

看到男人喉头动了动,咽下口水的样子,玛丽又点了点男人的额头:“还是怕旅团里其他的人看上我,然后我会把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家伙给踢开。”

“都被你看穿了。”男人被敲了敲脑袋,反而笑了,但是这笑容也变了样,面容阴狠,“那么你选择服从?还是要吃点苦头,再服从?”

玛丽收回身子,慵懒地斜靠在椅子上:“吃点苦头?你不过是一个死要面子的没落贵族子弟。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败尽家里的积蓄,学别人跟着旅团四处游历罢了。你连个随从都没有,自己也弱不禁风,要给我吃点苦头?”

“漂亮女人的嘴和心,都够狠的啊。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乖乖和我回旅馆,明天咱们两清。”男人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省省吧,先生。咱们就此别过,我权当你没说过今天的话,我还是会感激你带我离开那个小镇。”玛丽用食指、中指和拇指,捏着酒瓶的瓶嘴,轻轻晃了晃。

男人再次探身,脸贴着脸,嘴凑在玛丽的耳边:“既然你看出我是个没落的贵族,难道还奢望我有什么高贵的品德吗?现在闭上嘴,乖乖跟我走。”

一把匕首,被男人隐藏在胳膊内侧,抵在了玛丽的胸口。

玛丽平视前方,她的嘴也在男人的耳边轻轻吐气:“好吧,先生。只是……怎么你还把我看做是一个要被父母逼着嫁给别人的农家女孩呢?”

啪!

酒瓶碎裂,男子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酒水溅了玛丽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让她更加诱人。

“先生们。”玛丽环视了一下四周,看到无数双炽热的眼睛,“你们一会谁能帮我和守卫解释一下。”

小波尔有一条小蛇,捡到时才钻出蛋壳,长大也会露出毒牙长舌,可在他身边却从没惹祸。哦,小波尔啊,你的小蛇咬人啦。哦,小波尔啊,它可能也会咬你呀。谁在乎,闪开吧,别妨碍我带它回家。

——《旅程之歌》

白伊斯塔王国一直以来是一个和平的国家,全部的国土扩张,都是光明神教通过传教的方式,和平纳入版图的。

虽然不像相邻的海普克瑞克帝国一样,皇帝登基由教会为其加冕。但是实际上,白伊斯塔王国的王室和教会的关系却更加亲密无间。

亲密到何种地步?整个王国最强最具权势的武装力量就是教会的白衣卫,甚至连国王的贴身护卫都由白衣卫担任;而在教会中,位于权利顶点的至高祭司,和号称离神最近的光明祭司,这两个最有威望的人中,总有一人由王室成员担当。

——《愿雪之空的生命和历史》白伊斯塔王国和光明神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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