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契?”
苏渊听不懂尉迟扶梨在说些什么。
只见岳晓楼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他娘的!老子什么时候跟他结了劳什子仆契!?
“你谁啊?你说什么玩意儿呢!”
看眼前两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尉迟扶梨走到二人面前,表情仍然傲娇不可一世,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岳晓楼的手。
被这样一看不要紧,岳晓楼只感觉手心一阵疼痛。
连忙摘了包扎的布条,再定睛一看,手心中的那道被鞭子划伤的伤口已然愈合,可是这伤口竟然变成了一条掌纹横在手掌中间。
此时正一边挥散着疼痛,一边散发着红色微光。
尉迟扶梨收起法器,开始说道:
“你手掌地纹绵延而长,刚劲锋利。此为寿命之纹,预示你的长寿之相。”
岳晓楼心中骂娘:“老子怎么着也是活了上千年了,不长寿早死绝了。还用得着你说!”
苏渊听尉迟扶梨这样子说,好奇一观,这地纹确实很长,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自己的地纹怎么怎么这么浅!?
连忙把手掌挡在尉迟扶梨面前:
“我的地纹为什么这么浅?我岂不是要短命了!”
懒得理睬苏渊,尉迟扶梨一挥手把眼前的大手掌挡掉:
“你懂个屁!神没有掌纹!”
接着对岳晓楼继续说道:
“人纹主财,你的人纹本来深刻有力,可是后来因为这道伤口截为两段,以后恐需破财免灾。”
“什么?!”
岳晓楼听到此处,犹如五雷轰顶,感情自己捡了条鞭子,捡出了祸端!!
苏渊听得云里雾里,不过看岳晓楼这表情也知道,怕不是什么好事,只是奇怪,怎的自己的人纹也不明显?
“不过,天纹主智,你的天纹本来断断续续,实际难成大器,如今这条新的掌纹,便是将其融会贯通。前途,不可限量啊!”
看着尉迟扶梨呵呵一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更加来气。
老子都知道的事还用你说!岳晓楼将手掌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你说的这些八卦相术,不过是表面说辞,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东西与那仆契有什么干系!”
可是刚拍完,他就后悔了,好疼~
苏渊见岳晓楼竟敢跟这姑奶奶拍桌子瞪眼睛,这还了得,连忙跑过来:
“哎哟,你轻点,她再发脾气,打你怎么办?”
岳晓楼脸更黑了:
“师叔,这妞要打的是你!现在莫名其妙搞了个破仆契,替你挨打,老子总得问个清楚!”
岳晓楼说完心里越发堵得慌,难怪众人都说,这苏渊师叔是个窝囊废,这么个妞就把他吓成这样!
苏渊见此也不再说话,能说什么呢?自己什么都不懂,只能委委屈屈的叹了口气:
“老子怎可为奴为仆!你快给我把这个破契约解了!”
可哪知,岳晓楼的话却让尉迟扶梨瞬间变了脸,一手抓起岳晓楼脖颈,将他举过头顶,眼中透出凶煞仿,佛变了个人:
“与神结契,得到神皇之血,是你等蝼蚁至高无上的荣耀,你敢说不愿意!”
“喂,你放手啊!”
苏渊见她下手如此狠毒,连忙跑过来阻止,可并未撼动分毫,情急之下劝解道:
“你!你杀了他!我,我不就没有结契的仆从了?”
尉迟扶梨看了看苏渊,一脸真诚:
“再找一个也挺难的,你说呢?”
说的也对,没入神籍,结成仆契本就很难,弄死了这个,不知道去哪里找下一个。
尉迟扶梨想罢,便松开了手,岳晓楼“扑通”掉了下来。
大喘着粗气,一股凉意涌上心头:
这两人的表情透着诡异,又一唱一和,该不会是合力坑老子的吧?
见这红衣服的妞又靠近自己,岳晓楼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只能来软了的。
“啪嚓”一下,侧身躺在了地上,两只手艰难的支撑着身体,换了一副凄苦面孔:
“姑娘神力大无穷,师叔聪明如绝顶,晓楼能得二位青睐,是苍天开眼呐!”
苏渊一连退到旁边,却见岳晓楼一边说着,一边挤出几滴眼泪:
“可是,可是晓楼没什么本事,恐难当大任,还请姑娘你!高抬贵手,帮我把这个契约解除了吧!!啊啊啊~~”
没有料到这岳晓楼,为达目的竟然,不顾脸面开始撒泼打滚,苏渊还真的震惊了一把。
若是自己有他一半的本事,估计也不会是这种待遇。
而洋溢在尉迟扶梨脸上的微笑似乎让苏渊更加确认这一点。
的确,尉迟扶梨仿佛很吃这一套,见岳晓楼哭哭啼啼,委委屈屈,转而笑了起来:
“想解除契约,也不是不可以。”
听到这话,岳晓楼停止假哭假嚎,高兴的两眼直冒光,老子就说嘛,哪还能平白无故给旁人做奴仆呢:
“怎么解?”
尉迟扶梨叹了口气:
“唉~等你自己成神,有了神职那一刻,自然可解。”
“什么?!”
开什么玩笑!这姑娘长的好看,怎么说话都不过脑子!
“你明知道我成不了神!”
岳晓楼跳起来,扯着脖子对眼前这个说话不打草稿的蛇蝎毒妇喊到!
苏渊看在眼中,苦在心里:
果然,她软硬不吃。
“你放心好了,神皇之血可助你破除功法禁忌,你的修为便可突飞猛进。”
岳晓楼听得迷迷糊糊,这姑娘说的梦话吧:
“至于神职嘛,你到时候法力高强,渡过神劫,离开太岳宗再寻个神部谋个差事,不就可以封神了?”
还有这等好事?封神这件事,感情在她眼中跟放屁一样简单?
话里话外不就是告诉自己,这个什么破契约就是解不了了嘛!
还说的拐弯抹角,好像自己占了个大便宜一样!
不过岳晓楼还是仔细思考了一番,从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姑娘说的话里,组织了一下大概意思:
“你的意思,就是我得到了一种叫神皇之血的东西,就是用你们这些在上头办差的话说,这个叫缔结契约?”
说着,岳晓楼把手掌张开,给苏渊和尉迟扶梨展示起来,而手掌中的印记正是那个契约的印记。
“不错!”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岳晓楼又看了一眼苏渊:
“你说他的血就是神皇之血?”
语气中充满着不信任和不可思议。
这俩人怕不是要坑我什么东西吧?我们缥缈峰这么富裕,他们要劫富济贫吗?
“正解!”
尉迟扶梨傲娇地一笑,确定无疑。
“也就是,我,做他的仆人,他,能让我成神?”
岳晓楼一只手指着苏渊问道。
而苏渊心里发懵起来,他们说的是自己吗?
这个尉迟扶梨想干什么呀!
却只见这傲娇的女孩见岳晓楼终于知道,自己是多么幸运一样,又一次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错!是不是特别激动!”
……
空气凝结起来。
苏渊:他们是琢磨着要把我卖了?她之前还说我是什么神族呢,到底在说什么?
岳晓楼:说的跟真的一样,这妞哪来的呀?口气挺狂啊!怪不得气的我师祖要用双瞳镜照她!
尉迟扶梨:两个窝囊废!老娘怎么这么真倒霉!
“行了!那么多废话干嘛?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仙魔妖兽想得到神皇之血,你既得了,休要在这啰嗦!”
尉迟扶梨显然有些气恼,可转而又一次耐心说道:
“你修推卜占星之术,不可道破天机,否则必会倒霉,如今,身体里有神皇之血,以后便可不再倒霉了。”
岳晓楼回顾之前的经历,桩桩件件,自打上了望海峰,自己就一直在倒霉:
“姑娘你这就骗不过我了!你看看我这房顶!这也叫不再倒霉?”
“否极泰来!”
尉迟扶梨不愿再啰嗦,抓起岳晓楼的手,将他往门外推:
“你在这碍手碍脚,我们还有事要办!”
还没听懂她说的否极泰来什么意思,岳晓楼就被连推带挤的赶了出去。
这孤男寡女,有什么事要办呀?
想到这便偷偷的蹲在门口,听房中的动静。
苏渊一见房中又剩下二人,不由得心里颤抖,想给师姐报仇雪恨的念头早就抛在了脑后,一屁股坐在床榻上,结巴起来:
“你不许再打我!有,有话好好说。”
尉迟扶梨见这个窝囊废还算老实,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你若不惹本姑娘,本姑娘干嘛要浪费手脚打你?”
“那,那你还不走,留在这想干嘛?”
见尉迟扶梨不再说话,只是素手隔空一握,抓出一柄宝剑。向自己走来。
随便找个话题:
“还有,我什么时候跟他缔结契约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你把剑放下,你,你别过来啊!
啊!!”
“现在没有旁人,我们该干正事了……”
门外的岳晓楼听得艰难异常,对呀,这契约是什么时候缔结的?
思来想去岳晓楼一拍大腿:
马莲花!!!
他给老子包扎的那个破布条!那上面的血难道是师叔的?
哎呀呀,真他娘的,这个莲花师弟,看我怎么教训他!
想到这,岳晓楼又听见房间里苏渊的大喊大叫:
“不要!我不行了!你放过我吧!”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嘿嘿嘿,听到这,岳晓楼更加按耐不住好奇心,撅着屁股,两只眼睛轮流向门缝里望去。
哎呀,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呢?
“晓楼,你在干嘛?”
“这都看不出来?当然是……”
岳晓楼轻轻向旁边瞟了一眼,吓得魂飞魄散:
“啊!师叔祖!!”
只见苏天镜握着把折扇对他微微一笑。
伸手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