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紫黑色的蜜蜂“嗡嗡”的自窗外飞进来,落在桌上那个瓷碗边缘,不住的舔舐着里面残余的蜜汁,姜尚挥手将它赶去,在空中注视着它。
那蜜蜂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又轻轻落回到碗上,小心的用触角试探着,这一次姜尚却不急着赶它,因为他在那蜜蜂身上看到了一丝不同之处。
轻轻把瓷碗端起,迎着光看去,只见那蜜蜂的双翅上各自刻着一个字,“萧,蝶”姜尚轻声的念道。
起身发来窗子,见窗沿处正有两只蜜蜂俯在那休息,趴地身子仔细一看,那两只蜜蜂身上,一个有字,一个无字。
姜尚心中觉得有些奇怪,暗道:“莫不成这蜜蜂喂的时间久了,翅上竟出现了变化长出来两个字?”
不过又仔细一看,那翅膀上的字倒似是被人用东西刻上去的,有着明显的划痕,字的大小位置与之前那只都有着些区别。
心中又想:“难不成这字是被人给刻上去的?这万蜂谷中竟会有人如此无聊,以给蜂儿翅膀上刻字为乐。”
只是柳若烟推门进了屋来,把手中的药碗放下,说道:“休息了这几日,身子可大好了吧,现在都能下床走动了。”
姜尚挥手将那两只蜂儿赶去,走到桌前笑着道:“这还要多谢萧谷主和萧夫人的照顾,若不是这良药相助只怕是好不了这么快的。”
柳若烟轻轻一笑,指着桌上那碗药道:“这又哪里值得谢我的!不过是几副药材罢了!还能把这万蜂谷给喝穷了去?”
姜尚望了望那药碗,二话不说端了去,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又端着那碗蜜汁喝了几大口,这才强忍住不让自己吐出来。
柳若烟眼睛一刻也不曾从那碗中离开,见他全部喝下去后,笑盈盈的站起身子,道:“这是最后一碗药了,这碗药喝完,你就算是全好了。”
姜尚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在这住的这些日子,多有叨扰还望萧夫人见谅。”
柳若烟挥挥手道:“不打紧,不打紧的。”
姜尚站起身子,郑重的问道:“萧夫人,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今日还请尽数告知。”
柳若烟黛眉微蹙,收拾起药碗,站起身子,叮嘱他道:“此事本来早就该与你说的,不过以前你身子虚弱,一直没来的及,今日你既然又问了,我本不该在隐瞒,不过我丈夫现在不在谷内,你是他救回来的,这其中许多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太清楚,等明日我丈夫回来,让他亲自与你说来可好?”
姜尚微微沉吟,心想萧谷主现在不在谷中,知道我为什的来到这谷中之人除他之外,便再无人知道,此事也只好如此了。
抬起头轻声道:“如此最好,倒要多谢萧夫人了。”
柳若烟伸手在他肩头轻轻拍了两下,满脸慈爱的说道:“喝了药赶紧躺床上休息一下,不然待会药效上来了身上难受。”
姜尚点头应了一声,转身回到床上,躺着,刘若烟见比,便端了药碗带上门出了去。
她前脚出了房门,姜尚后脚从床上直起身子,心中道:“我自醒来便一直待在这屋里,最多不过是打开窗子往外看看,实在是闷的紧,现下身子好的多了何不出去走一走透透气!”
心中这样一想,便再也躺不下去,心中乱糟糟的,越来越想出屋子去看看,终于忍不住走下床来,推开房门左右望了望,见四周无人,心中又道:“只出去一会,在这院子里转一圈变回来,应该不打紧吧!”
心中暗暗说服了自己,抬腿迈了出去,站在门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觉得通身都说不出来的舒爽。
自廊亭中往外走去,只觉迎面而来尽是花香,院内各处尽栽着写花树,树上花儿一簇簇,一丛丛开的正艳,当时已经入秋,按理说正是百花凋零的时节,不过这花儿在谷种却依旧吐露着芬芳。
原来这万蜂谷地处两座山峰之间,外加上地势较低,四处的寒风都尽被那山峰挡在外面,因此谷种四季如春,气候最为适宜。
姜尚一路走一路看,蜂蝶在身旁翩翩起舞,各类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的鸣叫。那鸟儿倒也不怕人,姜尚走到一株桂花树下,一只翠绿色的小鸟“噗”的飞在他肩头,姜尚试探着伸手去摸了它一下,它也不跑反而用喙轻轻啄他的手指。
姜尚微微一笑,任由它停在自己肩头,正在此时一道白影自肩后窜出,一口将那鸟儿衘在嘴里,叼着它跑了。
满枝的小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四散飞去,那桂花树一阵乱颤,米粒大小的花落了姜尚满头满脸。
姜尚定睛一看,那道白影竟是一只银白色的猫儿,口中叼了那鸟儿往远处奔去,那鸟儿还未死,在它口中哀鸣着。
姜尚拔腿追了去,只见那猫儿在院中左右乱窜了一会,忽地里一转身面色凶狠的朝姜尚扑去。姜尚一紧张仰天跌了一跤,等他回过神来那猫儿早已不见了踪影。
姜尚心中担忧着那鸟儿的安全,四下里搜寻着,找了许久仍不见它的踪影,忽的想起自己出来已久,怕柳若烟回房找不到自己,心中不禁有些焦急。
可一抬头却傻了眼,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身边房子看上去长得一模一样,自己住的那间房子也不知在何处。
蒙头胡乱走了一通,忽间前方一处房门半掩着,心想:“肯定便是这了,我之前走的急忘了关门,还好有这个标记不然倒真的回不去了呢!”
猛拍了下脑袋,轻声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到处乱跑了。”迈步走了进去。
谁知刚走进去,心中便“咯噔”一下,暗道不妙,这屋内的布置与自己房间相差甚远,屋内药香弥漫,透过屏风隐约还看到有人躺在床上。
正想转身离开,床上那人却开了口,道:“阿翠,你快来看今天雪儿给我带来了个什么好东西。”声音悦耳煞是好听,不过说起话来中气不足,似是有病在身。
她话刚一说完,自她身边又传来一阵鸟儿仓促的鸣叫,跟着一道白影闪过“咔嚓”一声似是将什么东西打碎了。
那女孩又轻声道:“雪儿快过来,你这样可吓到它了。”声音中有些责怨。
姜尚心道:“原来那猫儿躲到这来了,听她叫它雪儿,想来是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