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阿弟……”吴命摇晃着赵阿弟说道。
“少爷,好冷啊,这里是地府吗?”赵阿弟一副死人脸,呆傻地看着吴命。
“我们都还活着,是青衫甲救了你一命。没想到这青衫甲和我已心有灵犀,我担心你被银针射中,青衫甲就从我身上脱落,穿到了你的身上来保护你。这宝贝如此通人性,得之,我幸也。”吴命笑着和赵阿弟说。
“少爷,你快快把青衫甲穿上。我可驾驭不了这宝贝。”赵阿弟边说边把青衫甲脱给吴命。
“少爷在,阿弟就在。”吴命顺手接过青衫甲,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哑婆婆呢?”赵阿弟突然问道。
“被我打跑了。她可不是什么哑婆婆,她年轻貌美,声似鸣啼,而且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南宫听南。”吴命一脸痴迷地说道。
赵阿弟呆呆地看着吴命说道;“少爷,你的表情为何如此奇怪”,接着他又念叨道:“南宫、南宫,好熟悉的姓氏。”
“别琢磨了,阿弟。还是想想咱们现在何处吧?”吴命转头看向远方。
赵阿弟顺着吴命观察的方向看去,一片茂密的山林映入眼帘,绵延无边。
“这四周环水,看来我们必须穿过那片山林了。来,阿弟,咱们走。”吴命说道。
兄弟俩互相支撑搀扶着向山林方向前行,走去。
这山林遮天蔽日,荆棘丛生,入林之后根本无法分辨方向。林间不时还有野兽发出令人生惧的咆哮之声。吴命和赵阿弟谨小慎微,寻找着出路,但却在这山林之中来回打转。
“少爷,我肚子饿。”赵阿弟呆滞地看着吴命说道。
“这天色已晚,我们怕是出不去了,不妨在这里休整一晚。我去打些野物来。”吴命回复道。
赵阿弟升起了篝火,吴命打来几只野兔,兄弟俩熟络地烤起野兔来。
“阿弟,我们逃亡兩年多了,我想家了。可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吴命突然伤感道。
“少爷在,就是家。”赵阿弟一边大口吃着肉,一边呆呆地回复道。
“我有时还真羡慕你的呆傻,羡慕你对过往的不记得。”吴命微笑着看着赵阿弟说道。
“你还记得‘七子’吗?”吴命接着刚才的话不经意地问道。
“‘七子’是什么?少爷。”赵阿弟继续大口吃着肉回答道。
“如果阿弟哪天想起了七子,一定要告诉少爷。”吴命低下头略显失望地提醒道。
“少爷,我看到远处有人,大约一里之外。”赵阿弟轻声说道。
吴命警觉地蹲下,四周张望,什么也没看到。但他相信赵阿弟的夜眼。
“阿弟,咱们迅速离开这里。”吴命示意。
赵阿弟就急忙抱着兔肉跟随着离开。
“少爷,我们怕是已走不了了,这四周全都是人。我们被团团围住了。”赵阿弟面无表情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快快隐蔽起来,我们躲藏在那树丛中。”吴命说道。
兄弟俩急忙躲避进入树丛中,大气不敢喘。
只见,一百余人的队伍,应该是不希望被人发现,正低头弯身向吴命和赵阿弟的藏身之处跑来。领头的有两人,头戴铁盔,身穿一身亮紫漆甲,脚踏云头乌皮靴。他们身后的两列队伍,也穿戴一致,头戴铁胄,身穿布面甲,脚穿方口翘头履。
“少爷,他们应该是军方的人。”赵阿弟压低声音说道。
“恩,自我大云国国主离奇暴毙后,大大小小的地方割据层出不穷,不知他们是何方势力。”吴命心里琢磨着。
只见,那领头的两位军将,突然示意行军停下,距离那兄弟二人藏身之处只有数丈之远。
“这天荡山,易守难攻。我们又是夜间行军,怕遭了埋伏”其中的一位军将说道。
“那咱们就出其不意。”说完,射出一只短箭直奔赵阿弟飞来。
赵阿弟看见有短箭直向他射来,疯了似地趴扶在地上。吴命也被这突然射出的短箭着实惊了一下,本能地打出一掌寒气,击落了那短箭。
“贼人,休走。”领头的两位军将飞奔而来,几个跨步便来到那兄弟俩面前。吴命还在庆幸刚才能击落那短箭,赵阿弟则依旧趴扶在地上,完全没有想到那两位军将现已在身前,正拿着佩刀顶着自己的脖子。
“两位军将,这是为何?”吴命说道。
“贼人,天荡山山匪扁担在何处?”一位军将问道。
“山匪?军将既是捉拿山匪的,那就误会了,我兄弟二人是恰好路过此地,刚刚在这里烤烧野物充饥。”吴命解释道。赵阿弟从地上爬了起来,抱着那烤烧的兔子给二位军将看。
只见那二位军将一个满脸络腮胡,一个脸上有刀疤,正打量着吴命和赵阿弟。
“看他那猥琐胆小、病恹恹的样子,也不像个山匪。不过,来这天荡山的,怕是和那图脱不了干系。”那大胡子军将刀指着赵阿弟说道,又向旁边的刀疤脸军将使了个眼神。
吴命感觉到那军将要杀他们,转身就扑向赵阿弟,把赵阿弟环抱在怀。两军将感觉不对,举刀便砍,没想到“铛铛两声”,砍出的刀不但被弹回,而且刀刃还留下了大豁口子。
两军将见此情形,惊诧不已。吴命见机,打出两掌拍在那两位军将胸口。那二军将顿感一股寒气流走于全身,寒冷无比,瘫倒在地。
吴命乘势拉拽着赵阿弟便没命地疯跑出去,身后是军兵在追赶,还有箭器时不时从头顶掠过。
“有官兵,有官兵。”赵阿弟边跑边全力呼喊道。
“省点力气吧,阿弟,又犯痴傻。”吴命没好气地说道。
“少爷,快点大声呼喊,这附近肯定有山匪布防,如果能引起山匪和那追兵混战,我们应该可以趁乱逃脱。”赵阿弟有一口气没一口气地说道。
“有官兵、有官兵”,吴命即刻大声呼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有官兵、有官兵。”
“咚、咚、咚、咚。”满山想起了打鼓声,一阵接着一阵,响彻整个山林。
追赶吴命和赵阿弟的官兵,听到这鼓锤声,心有恐慌,不知所措,放慢了追赶的脚步。那大胡子军将拿出一面令旗,把所有军兵都聚集在了一起,排成两列。大胡子军将和站在一旁的刀疤脸军将说道;“大事要紧,暂且放过那两个小子。我们按计划行事,先找到曼陀罗花。”
不见追兵踪影,兄弟俩便决定停下歇息。“我的阿弟好机智。”吴命一边大喘气一边摸着赵阿弟的头。
“我还没吃饱,我还想吃肉。”赵阿弟此时连呼吸都困难,还在惦记着他的肉。
“少爷我答应你,只要咱们离开这山林,保证让你吃个够。”吴命躺在地上说道。
赵阿弟此时背靠大树,慢慢恢复了正常气息,但是脸色更加煞白,豆大的汗珠子滴答着从脸上往下流。
“少,少爷,看那边。”赵阿弟伸脚踢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吴命。
“什么啊?”吴命不耐烦地说道。
“曼陀罗花。”
“曼陀罗花怎么了?”吴命扭头看见一大丛白色的花朵,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的亮丽。
赵阿弟咳嗽了两声,呆看着那花朵说道;“曼陀罗花,大叶百花,气味独特,遍生原野,医者常用其配制麻沸散,有麻醉止痛之效。但这曼陀罗花全株有毒,以果实以及种子毒性最大,如若误食用,轻者昏迷不醒,重者当场毙命。”
“既然误食才会中毒,我们不吃不就安全了吗?为何大惊小怪。”吴命说道。
赵阿弟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这里的曼陀罗花,应该是有人精心打理照顾的。他们特意把花聚集在一块形成花丛,而且还在花叶上淬了毒,即便不吃,怕是误碰了花叶也会中毒。”
“那我们就不要去触碰那花叶子。”吴命接着说道;“阿弟,我们还是琢磨着怎么离开这里吧。”
“现在看来,我们想要离开这山林,必须经过这曼陀罗花丛了。前有山匪、后有追兵,通常的行进道路怕是被封堵了。眼前这曼陀罗花本是毒花,还有意被移栽形成花丛,更加令人奇怪的是花竟然又被淬了毒。所以,我想这曼陀罗花丛就是用来封堵道路的,这花丛后面必有离开这山林的路。”赵阿弟语音虽小,但坚定无比地说道。
“那我们怎么样才能离开这曼陀罗花丛呢?放火烧花肯定不行,会被山匪发现的。”赵阿弟又陷入沉思,自言自语道。
“这有何难,我身上有青衫甲,百毒不侵。我踏出一条路来,阿弟跟在身后便是。”吴命得意道。
“是啊,少爷,还有青衫甲这宝贝。少爷踏路时,皮肤一定不要触碰到花叶。”赵阿弟说道。
只见那吴命,把手缩入青衫甲袖口里,把头缩入那衣衫颈口里,像颗大鸭蛋,一挪一挪地走到曼陀罗花丛前,非常小心地拨开花丛,像过河一样,向前趟着走。吴命心里想;“这青衫甲真是神奇。那龙媲天真是神人啊,可以研制出这等宝贝。”
吴命趟了几次,发现自己身体没有任何异状,胆子便大了起来。他藏在青衫甲下的两只手臂用力地把身边的曼陀罗花向两侧折,慢慢地就趟出一条路来,能够让赵阿弟顺利地过去。
俩兄弟成功通过了这片曼陀罗花丛,行走了百余丈,却又遇到了新的麻烦。他们面前是分岔路口,如何选择难住了这兄弟俩?
“向左走吧,少爷。”赵阿弟面无表情地说道。
“为什么,阿弟。”吴命看着赵阿弟问道。
“向左是故乡。不记得谁和我说过了。”赵阿弟呆呆地说道。
“好,那就向左。”吴命做出决定。
这俩兄弟,向左行径了一段距离,又遇到了同样的曼陀罗花丛,遇到了同样的分岔路口,他们用同样的方法,趟过花丛,也同样选择向左走,选择故乡的方向。
……
“军头,军头,前面那白色的花是曼陀罗花吧。”一位军兵向那大胡子军将说道。
大胡子军将嘴角向上一撇笑着说道;“就是它。”
大胡子军将和那刀疤脸军将带领着军兵也来到了一曼陀罗花丛前。
“兄弟们,咱们现在按照内应的办法,搭桥过花丛。”大胡子军将对着刀疤脸军将说道。
“动。”刀疤脸军将附和道。
只见,三组军兵上前,每组两人,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竹筒,第一组军兵利用竹筒组装成向上斜梯,第二组军兵利用竹筒组装成直梯,第三组军兵利用竹筒组装成向下斜梯。最后三组军兵合力,将向上斜梯、直梯和向下斜梯,拼接成为梯形桥梯。又两队军兵向前,一队军兵固定住梯形桥梯的一侧,另一队军兵用绳索将梯形桥梯另一侧拉抬高,跨越过那曼陀罗花丛,放置在了地下,这过花丛的桥梯转眼便搭建好了。
大胡子军将和那刀疤脸军将爬上桥梯,带领着军兵顺利通过了曼陀罗花丛。这些军兵行进百余丈后,同样遇到了分岔路口。大胡子军将仔细看了看说道;“按照内应的说法,我们过了曼陀罗花丛后,只要遇到分岔路口就向右走,可以直达天荡山忠义堂。”
……
“恭迎二当家。”值守天荡山中枢路障关卡的一个山匪行礼说道。
那山匪口中的二当家两眼浮光、鼻梁无肉、腮见耳后,眼睛一大一小地正眺望着山下的情形。
“何人来犯我天荡山。”二当家大声呵斥道。
“二当家,是官兵来袭。我们中枢关卡已通传天荡山各个路障关卡,各个堂口的兄弟也已做好迎敌拼杀的准备。”那关卡山匪回复道。
“好,好,做得非常之好。”那二当家嘴斜一笑道,接着问道:“那小狗子,还没回来吗?他今天可要带着新绑的肉票回山的。难道遇到了什么不测?这是大当家的通行腰牌,你通传各个路障关卡,看到小狗子就放行,让他们顺利上山。”
那关卡山匪双手接过腰牌,认真仔细辨别,确定腰牌是真之后,说道:“二当家请放心,我马上通传。”
见那关卡山匪通传后,二当家又简单叮嘱了几句,便向天荡山忠义堂一晃一晃地走去。
……
“阿弟,这就是你的故乡啊?我们一直左转,都转到山顶了,看那宅院我猜想定是山匪的贼窝。而且这贼窝背靠山崖,下面就是大海暗礁。我们想跑都没得跑啊。”吴命无奈道。
赵阿弟呆呆地看着四周的地形,非常诧异:“这些山匪用尽心思,铺设这曼陀罗花丛之路,难道就是为了隐蔽这一宅院?此处并不像少爷所想是山匪的贼窝,这宅院设计讲究,墙壁高、屋顶坡度大、有影壁、建有阁楼,且阁楼面朝涯海。”
“少爷,我们进去一看便知究竟。”赵阿弟来了精神。
吴命说道;“那好吧,既来之、则闯之。”
吴命扶着赵阿弟向上纵身一跃,就来到宅院墙上。只见这院内布置紧凑,分为前后院。前院院落不大,内设三间房舍,房舍间前后开窗,院墙上也开漏窗,院内栽种了许多花草,花草的香气时不时阵阵扑鼻而来。前后院被一垂花门隔开,后院比前院稍大,内建有二层阁楼,阁楼前有一水池,水池旁立一桂花树,树上悬挂一秋千。
“这么别致的院子住着山匪吗?”吴命言语道。
赵阿弟示意吴命不要说话,指着前院的一处房舍。这时,一女子从屋内缓缓而出,见这女子眸含秋水、似壁似玉、若绢若锦,脸上却稍有倦意,而她身后就跟随着一帮男女。
“婵娟,你那夫君怕你孤单,就把我们这一家老小从苏柳绑来,逼迫我们陪你进食,陪你玩乐。可我们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一佝偻老太婆说道。
“我早已告知大当家的,请他送你们回去。只要你们当真愿意离开,他定不会为难你们的。”那个被称为婵娟的女子温柔说道。
“婵娟,我们服侍了你这么久且不说,我们和你阿爹确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姐们啊,也不能就这样让我们空手离开啊。”那佝偻老太婆继续说道。
只见那婵娟淡淡苦笑道:“你们是在服侍我?你们整日在我这院落内玩乐,食来张口。我视我的丫鬟小雅如姐妹,你们却把她当下人,殊不知你们在苏柳也是别人家的下人。”
婵娟接着温柔说道;“你们离开时,我会给你们一些金银,也够你们余生安乐了。”
“一些金银又是多少?你阿爹死时留下的藏宝图,里面藏着可是一座金山。一些金银就想打发我们。你这狡猾的小妮子。”一歪眼男子说道。
“我早已说过我阿爹没给我留下什么藏宝图。小雅,明日告知大当家,务必请他送我这些亲戚们回苏柳。”婵娟面显不悦,却依然不失端庄地说道。
“你这是六亲不认啊,你将来怎么有脸去见你那死去的爹。”另一脸生横肉的妇人说道,随即躺在地上撒泼。
“你们才没脸呢?”那丫鬟小雅气说道。而婵娟并没有理会,径直向后院阁楼走去。
“他奶奶个胸,竟然来犯我天荡山,我定要抽他们的筋,剥他们的皮,割他们的头下酒喝。”只见一彪形大汉,长有一双铜铃似的大眼,虎背熊腰,胳膊壮如柱,从院外气汹汹的进来。
这大汉来到前院,恰巧遇到婵娟和那一帮男女。“夫人啊,还有亲人们都在啊,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那大汉看见婵娟顿时没了脾气,憨态可掬。
“舅母坐在地上做什么,来,来,扁担扶你起来。”说完,上前将那一脸横肉的妇人扶起。这大汉,便是龙荡山大当家,人称活阎王——扁担。
“大当家的,这么晚了,来找我何事?”婵娟一脸严肃地说道。
“他奶奶个胸。不对,该掌嘴,该掌嘴,扁担我自行掌嘴。”说完扁担朝自己打了两掌。“今日,有官兵袭扰我天荡山。如果有什么意外,请夫人从你房内的密道离开。”大当家扁担温柔似水地看着婵娟小声地说道。
“大当家的,我哪也不去,这天荡山就是我的家,死也要死在家里。”婵娟认真说道。
“这傻夫人。”大当家扁担听到婵娟那样说,哈哈大笑出来。“那可不成,我家夫人如要有任何闪失,我扁担活着还有何意。”扁担补充道。婵娟顿时脸泛红霞。丫鬟小雅嘻嘻偷笑。那一帮男女一脸不悦。
“报,大当家的。又有一伙敌人来袭我天荡山。一伙是官兵,另一伙是九莽山的山匪。现已打到我天荡山忠义堂了。”一山匪上前行礼说道。
“他奶奶个胸,官兵和九莽山为何同时来犯我,兄弟们莫慌,给我铁扁担,随我去忠义堂。”扁担大声呵斥道。只见四五个人抬着一根铁扁担上前,而那大当家扁担抬右手便将那铁扁担扛在肩膀。
“夫人……”扁担看了一眼婵娟,就要带着兄弟们离开庭院,没再说什么,留下的只是不舍和担心。
那一帮男女慌了神,其中歪眼男子朝着婵娟说道;“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宝藏没找到,命却要丢在这里了,就怪你这贱妮子”。
“啪、啪。”
“啊,啊。”只见那歪眼男子捂着脸大声叫喊到;“何人打我。”
吴命和赵阿弟已从墙上飞落至庭院,不知何时已站在那歪眼男子面前。“打你的人是我,我吴命,我在那墙上听你们这群虎狼所讲,气就不打一处来。”说完,又向那歪眼男子“啪、啪”抽打了两掌。
见此情形,婵娟和那一帮男女都呆住了,怎么突然就冒出两个人来。只见那打人者目如朗星、颜如冠玉、气宇轩昂,他身后另一男子却目光呆滞,脸色惨白,时而还咳嗽两声,像是得了什么病。
吴命上前恭礼道:“夫人,莫怕。我叫吴命,他是我的伴童赵阿弟,虽是伴童,但我们情如兄弟。我这兄弟得了重病,我们四处求医,却误入天荡山,又遇上此等作呕、不知廉耻之人,一时气愤,就抽打了那厮,还请夫人谅解。我二人只想离开天荡山,替我这兄弟治病,还请夫人成全。”
婵娟从刚才那一幕中缓过神来,说道;“二位公子,请在我这宅院安坐,等我大当家的办完事情,我恳请他送你们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