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我拔起这把剑吗?”薛晨依照着巨狼的吩咐,走到了墓碑前,握住了那一柄黑色大剑。
巨狼点了点头,只要解开了这个,那它就可以踏足外界,再也不用守卫在这个地方了。
薛晨握紧拳头,死死抓住黑剑,却无论如何也拿不起来。这让巨狼有些失望,它怂拉着脑袋,整只狼都失去了高光。
“薛晨,让我来吧。”亚尔特留斯说到。
薛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闭上眼睛,等到在睁开时,已经换了一个人。
达柯感知中薛晨的气息大变,如果说之前如同平静的波涛,那么现在就是汹涌不止的深海浪潮。光是站在一旁,都觉得摇摇欲坠。
“这种……感觉……”达柯回忆起在法兰陵庙中的那场大战。那时的薛晨爆发的战力,甚至超越了薪王模式下的不死队长。
几乎是用一己之力,压制深渊傀儡,最后硬生生将其击溃。达柯还以为只是短暂的爆发,现在一看,这种能力,应该薛晨可以随时调用。
“这可……真是……太离谱了。”达柯暗自想到,又不免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是薛晨的队友。
“这怎么可能!”守墓人没有达柯那么了解薛晨,但薛晨此时爆发的能力,已经完全超过了自己的主人——不死竞技的王者。
甚至超越了大部分的神灵。
只见亚尔特留斯握住剑柄,将它缓缓提起。无数古老且充满神韵的文字,在大剑上亮起。
奇迹是因为记载神明的故事,所以拥有神奇的力量,只要是从心底信服它的人,都会获得神奇的力量。
那么武器呢?
楔形石圆盘之上,也记载了神明的文字,所以它拥有强化武器的力量。从石块到圆盘,其中记载的故事段落越大,力量也就越大。
真正让武器强化的,不是楔形石,而是神明的故事。
而这把剑,便是这样一柄,记载了神明力量的剑刃。它剑身上的古文字,记载着深渊漫步者亚尔特留斯的故事。
亚尔特留斯,在握住它的那一刻就知道了它的来历。
这是一柄,诞生于亚尔特留斯自己手中,被希夫再用狼血浇灌,在乌拉席露幸存者的歌颂下,形成的宝具。
它原本是两柄武器。圣白剑与咒黑两剑,在狼血的浇灌下,融合成了现在的这柄大剑。
认可亚尔特留斯身份的它,如今已经变换了模样。由圣白剑组成的剑刃,在昏暗的天空下依旧散发着点点湖蓝色的光芒。由咒黑剑组成的剑身上刻满文字,记载亚尔特留斯的故事。
圣白与咒黑在剑柄交融环绕,光芒交错,仿佛是在回应自己的主人。
“多美丽的剑啊。”守墓人赞叹到,与之前漆黑的废铁不一样,现在的这柄剑,散发危险气息的同时,又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说实话,现在达柯有些嫉妒。眼睛都快红了。要知道,就算是黑骑士的武器,也远远比这把大剑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但,薛晨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获得这把剑,达柯还是从心里感到开心的。
就是欧皇BISS。
“它……叫做……什么?”达柯向薛晨问到。
“就叫希望吧。”亚尔特留斯想起了薛晨脑海中那本无法翻阅的奇迹书籍,为手中的大剑起了相同的名字:“希望,挺好的。”
默念着希望二字,亚尔特留斯闭上了眼睛,将身体控制权归还了薛晨。
“嬲……”薛晨不像亚尔特留斯,他没有那么强的掌控力,重新回到身体时,让他没有控制好膝盖直接跪在了地上。
薛晨觉得头有些昏,此时的他就像是进入了圣者模式一般,特别想睡一觉。亚尔特留斯操控身体,让他损失了太多的精力。
看着近在咫尺的地面,想着站起来太浪费时间,薛晨直接倒了下去,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
“又是……这样……”达柯看着不拘小节直接倒在墓碑前的薛晨,那一天在法兰,也是压迫感一消失,薛晨就直接睡得比猪还死。
也不知道这一次要睡几天。
……
“芙利德大人……”一位身穿修长黑色铠甲的骑士,在教堂外,向其中正在绘画的芙利德问好。
芙利德捧着自己怀中的画,未完的画卷上,正描绘着她自己的形象。
与地方摆放的其他绘画不同,这一副绘画上的她,再也没有了温和的模样,有的只是狰狞且恐怖的面孔。
如同只狼中的佛雕师,只能雕刻充满怒气的佛像。身怀罪恶的芙利德,也永远绘画不出大小姐那样温柔美丽的画卷。
“啊……”芙利德压下心中的后悔之情,将自己狰狞的画,慢慢摆在了那一堆绘画中。活脱脱的就像是一个异类。
“连这里也容不下我……我还能去哪里呢……”芙利德问自己,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又不自觉地悲从心来。
被大蛇欺骗,被火焰欺骗。如今被初火焚身,身负诅咒又无处可去。
芙利德摸了摸美丽脸庞上的伤疤,狰狞的伤口,仿佛是对她的嘲讽。
门外忠心与芙利德的骑士维赫勒并不知道教堂中发生的事,他抚摸着手中的缟玛瑙刃剑依旧守护在芙利德所在的教堂之外。
尽管芙利德已经和他断绝了关系,主从关系早就已经结束,但是他还是愿意日复一日地守护她。无愧忠心之名。
哪怕大雪在他的铠甲上留下厚厚的痕迹,维赫勒也并不在乎。
卡利姆人一辈子只会侍奉一位圣女,而他维赫勒的圣女,名字叫做芙利德。
“艾尔芙利德……大人……”维赫勒抬头看着天空,寒冷的绘画,无尽的风雪。
他能离开,却不想离开。芙利德没有容身之地,失去芙利德的他,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容身呢。
……
“……”看着一旁欣赏希望大剑的守墓人与达柯,还有米尔伍德骑士们们,薛晨就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特么又昏迷了。
“这次我昏迷了多久?”薛晨直接向达柯问到。
“半天……吧?”绘画世界没有太阳,比较难分辨时间,达柯想了好一会儿,才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比……前几次……都要……醒地快……”
薛晨用手撑着地面,感受着虚弱无力的身体。在这种时候,他又特别想念那如同奥利给一样的秘制草药。
也想念喂自己喝药的防火女。
但是这绘画世界两者都没有,薛晨只能等待着精力慢慢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