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的忍者学校有点像小学一样。跟着宁次一路走到学校,奉命接待的老师已经等在了门口。
带着优秀学生的骄傲,宁次凌然上前,垂下不辨喜怒的眸子冷声道“伊鲁卡老师,菀茗就拜托你了。”后者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露出一排牙齿笑着,亲切地冲着我招招手。
而宁次却像个家长一样转头严肃叮嘱我“好好学习,不要惹麻烦。”
呃嗯?这副家长威胁孩子的感觉是为何而来。
……
在越来越尴尬的环境下,对着老师,我只能狠下心很给面子地装作顺从地点点头,心里却十分卧槽。
宁次为了缓解尴尬,干咳了一声便故作镇定地离开了。伊鲁卡老师则温和地笑着“你是叫菀茗对吗?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师了哦。”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往走廊里走过去。
小心地跟在他后面,上学的紧张感扑面而来。
伊鲁卡把我拉进一间教室,正在吵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定在我身上。
咳咳,伊鲁卡老师标志性地清了清嗓子,然后板着面孔严肃地向同学们宣布“同学们,我们班来了个新同学,下面,她给大家做一个自我介绍,以后大家要好好的相处啊。”说罢,伊鲁卡老师便期待地望着我,台下的同学们已经开始小声讨论着,友好和嘲讽的声音都灌入我耳中,手心渗出了一层薄汗。
调整一下表情,扬起一个僵硬的笑容,把早已经斟酌的介绍吐出口“我叫菀茗,以后请大家多多照顾啦。”
简短的介绍让大家都露出失望的神色。伊鲁卡老师又提醒我“嗯,说一下兴趣啊什么吧。让大家了解你才好哦,菀茗。”
我低头陷入了思考,复而抬头硬着嗓子说到“喜欢练手里剑和体术,没有讨厌的。”
“呐,好吧。菀茗你找个空位坐下来吧。”伊鲁卡老师挠挠头,笑得有些失态。
而台下的声音却突然大了起来,其中一个尖锐的嗓音突然横叉出来,挡住了我的步伐。
“你的姓是什么?”
眉头皱起,视线落在那个站起来的孩子身上,男孩子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黑发,眼里全是恶作剧似的笑容。
心里腾起对他的讨厌,不管不顾地抬脚往离他最远的空座位走去。不好的情绪裹挟着我,让我不得不刻意摆出和宁次一样面无表情的样子。
不想回答。
那个声音得不到答复,更加嚣张起来,语气里甚至带了浓烈的嘲讽,
“喂,你听不见吗?不会是聋子吧。”
稚嫩的孩子们便随着他的戏谑轰然笑起来。尽管伊鲁卡老师已经出言阻止他的玩闹,也抑制不住大家的哄笑声。
双手在桌子下握拳,指节泛白,理智已经不受控制地想要吼叫,可是脑海中三代火影的话不能不听从。
“菀茗,以后不要把你的姓泄露出去,会有危险。”
怎么办呢,因为危险,为了活着,就要舍弃自己的姓了吗。
菀茗从来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女子。如果你见过她本来的面目的话,就不会轻易去招惹她内心蛰伏着的野兽了。
当然,很快就会有人意识到这个问题了。
砰。一把苦无已经插在了闹事的孩子桌上,刚还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嘲讽他的孩子被吓得不轻,我不疾不徐地站起来,在哄闹声归于沉寂时对上少年桀骜不驯的眼神,轻蔑笑道“嘲讽别人的同时得先看看自己的能力。”
一片唏嘘中我扫视着刚还哄笑着的同学,目光变得冰冷“我有没有姓,和你们没有关系吧。”
台上被少女突然的凌冽气势吓到的伊鲁卡老师震惊地望着那个刚才还内敛羞涩的少女,心里对这个学生加深了认识。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在一片沉寂中坐下,无奈扶额,这一下就真的不会有人敢理她了。会不会惹到人半路教育她??菀茗心里没底。但是好不容易维持出来的形象得继续下去。于是我马上僵着一张如鼬如宁次的冷漠脸,如无其事地翻书。
心里却重重地叹气。怎么老是和同龄人融不下去呢。
当然,影分身在这样的环境下存在还是挺好的。
我担忧地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少年,鼬无力地靠着树坐下,面容憔悴又疲惫。脸上还挂着干涸的血。阖上双眼的他隐没在一片阴影里,再也没有往日的光彩。
他似乎很疲惫,我担忧地叫了他几声也没有答应。靠在树上一动不动地,眉头深深皱起,全身透着悲凉。
发生了什么?我担忧地望着他细长的眉紧紧皱在一起,干涸的血似乎是从眼睛里流淌出来的一样,没有泪水,可我却觉得他在流泪。
“鼬…”我低低地呢喃着,坐到他身旁,心里迫切地想要为他做些什么,却毫无办法。
挂在空中永远热烈的太阳也远离我们而去,拉着树投下了深重的阴影,风吹起掉落在地的树叶往远方走去,枝干摇晃碰撞的声音在林中回旋着,莫名让人觉得压抑。
在沉默中,我陪着他坐在阴影之下,不再开口询问。风把他的悲切悉数传给我,却不能将我的担忧与着急递给他半分。
望着他悲凉单薄的身影,下颌紧紧绷住,似乎在与什么做着对抗。
我的心如坠冰窟,多么希望他像往常一样一脸幸福地向我讲述他的弟弟,他的朋友。或者潇洒利落地展示他非凡的手里剑术。
阴影压着他,也让我喘不过气来。或许,他需要的只是这样一个可以不说话不解释好好休憩的氛围吧。
我们静静坐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最后一丝光芒没入地平线,他才从阴影中站起来,扯出一个疲惫的笑揉揉我的头发,声音中却依旧透着浓浓的倦意“快回家吧。”他说。
径直打断了我所有堵在口中的询问。直接消散在我面前,让我一瞬间多了许多害怕。
突然害怕他就这样消散离去,世间再也找不到他的影子。
虽然我知道那只是一个瞬身术而已。可是这种无厘头的想法一点点侵占我的脑海,让我手足无措。
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家里走去,脑海里全是鼬那令人心碎的样子。
怎么办?我能做什么吗?忍术还不会几个,什么都做不了啊。
甩甩头想要换一个思路,却发现眼前出现了一片山坡,一株琉璃色的花正盛放在中央。一个名字便跃入脑海—龙甲花。
从前读过的药谱记载一下子涌入脑中,鼬眼角干涸的血出现在眼前。
不禁长长圩出一口气。总算能做点什么了…吗?
奔向那朵花,可是明明看上去就在眼前的花却一下子变远了,长在了半山腰。不可思议地揉揉眼睛,好吧,我眼花了。继续向着目标奔近,1米2米…不负众望地气喘吁吁地爬到半山腰的时候,我觉得我老花眼又犯了…
近在咫尺的花开在了山顶上,难道是视觉问题吗?疑惑前行,这次我再不敢放松,双眼死死盯住目标,对,就在那里,山顶上那块石头上!!这次绝对不会在错了!
咧着嘴抬手拭去额发上的汗水,突然觉得一切都值了。等我把花采回去熬制一下,明天就能给鼬缓解一下眼睛的疼痛了吧。这样想着,顿觉浑身轻松,大步垮上山顶,感受着迎面的风,得意地弯腰去采那株象征着希望的花。
但是…老天…请容我再揉一揉我那尚还年轻却早已老去的眼睛,并用力拍拍我神志不清的头脑,那株花呢?!!怎么在我要触碰到的一瞬又不见了。这次去哪儿了?总不会有视觉差了吧!!!难道说我出现了幻觉?
卧槽,我苦苦追寻千辛万苦找到的随风摇曳的花此刻正在山脚向我展露出它娇艳欲滴的容颜。这是…难道我真的老花眼??
我风中凌乱,我言语不能,我浑身颤抖。。。
此刻只有一个响亮的耳光能唤回我遗落在地的智商。
“啪!”响亮的声音绕着山飘了好几个音,我期盼着回归的意识也受到了史无前例的嘲讽。一阵比我的耳光声还要响亮的笑顿时回荡在山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寻着声源望过去,半山腰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披着头发张狂大笑的少女。清脆的笑声还萦绕耳边,少女笑得捂住了肚子,白皙精致的脸微微皱起,却在转过身来的一瞬变得冰冷。
淡紫色的发在暗淡的天色下依旧发着细碎的光,细而长的眉毛冷峻的皱起,琥珀色的瞳孔透着嘲讽和轻蔑。少女高傲地抄起手,语气中满满的轻蔑展露无疑“这种程度的幻术都破解不了吗?真弱。”
艹,竟然中了她的幻术。我一直修炼体术和忍术,却从未学习过幻术,不是因为我不想,而是幻术那个东西是需要天赋的,普通人很难达到一个好的程度。
但是面前的女孩,她站在半山腰处,让我毫无察觉地进入她的幻术中,还傻乎乎地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罪过啊罪过…我交叉手喊了一声“解”,面前的山坡便如烟雾一般消失了。我站在平整的地面上,那朵花正开在脚下。
弯腰拾起花,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对路人发动幻术怕是不好吧。”
“哦,是吗?”她微微笑着,狡黠地望着我摊了摊手,无奈道“是你自己跑进我的幻术里的”
一句话噎得我…无言以对。
奇怪的是我并不讨厌她的恶作剧,甚至说,看到她站在风中单薄的身影,轻蔑的眼底却不是顽劣,反而有些落寞,我竟然生起一丝触动。
艹,被幻术搞坏了脑子吧!!拍拍头,赶来找我的宁次一脸怒气地出现,不管不顾地拉着我离开了。
侧身而过的一瞬,望着少女美丽的容颜,似曾相识的感觉层层涌上。
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