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两岸青山如黛,足下江流滚滚,本是青山大江并行不悖,熟料那青山忽的越过线来,横插一脚,无尽江水刹不住车,纷纷撞上去,碰了几回后,这巍峨青山岿然不动,江水无奈之下,只能相北折回。青山的神来之笔便促成了孩童口中脍炙人口的名篇。
那江中心,一队商船顺流而下。
富家翁模样的李闻笑眯眯的摸了摸已经八岁大的李君山的脑袋瓜,夸赞道:“山儿真是好记性,将来肯定能考个状元回来。”
李君山洋洋得意道:“那是当然,整个学堂就数我记性最好,赵先生上课踱了多少步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船上众人都是好乐子的,一边笑着,一边夸着这位少东家,却是不觉行船辛苦。
“小东家,这回咱们卖茶叶到江浙一带,那江南的小姑娘个个生得水灵,又细皮嫩肉的,说话更是能酥掉人半身骨头,不如让东家给你讨一个做老婆。”
李君山一听,一脸不屑的道:“小姑娘有甚么好的,一天就会哭哭啼啼,我要讨老婆,那也得讨个大姐姐才是。”
人小鬼大的一番回答,让大家齐喝了一声好志气,又笑开了锅。李闻也是忍俊不禁,直道:“好小子,我这回便给你讨个大姐姐当老婆,看你能不能治得服她。”
只见李君山满脸骄傲的道:“能,当然能。”
那开头说话的长工又道:“小东家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当然是…”刚说完这三个字,李君山忽的不说了,却转过话来道:“你想偷学啊?门都没有,我就不告诉你。”说罢哈哈笑了起来。
一干人看着这才八岁的小东家,一时间是哭笑不得。船上的一说着笑着,借着风力开进了码头,一番打点,整顿,李闻带着李君山和几个跑江湖的门客,找了家酒楼用餐。
一进门,李君山就四下打量着,除了一桌醉汉,就属那唱曲儿的小姐姐值得一看了,李君山又不爱看人耍酒疯,就多看了几眼小姐姐,本来那唱曲儿的姐姐就在偷偷拿眼瞧他,他这几眼看过去,小姐姐当时就面色飞霞,唱错了词。听见身后老爹咳嗽了一声,小姐姐连忙跟上节奏,心底却暗暗羞恼。
此时的李君山完美继承了云笑和阿南的优点,只不过一双桃花眼尚未完全长成,但眸子却是亮得吓人,像是倒映着星河一般。眉如剑,鼻如山,薄唇粉面,不似人间。虽然才八岁,但已经是初露风流了。只不过这几年身体又见消瘦,减了些风采。
那唱曲的小姐姐才唱完这曲,要了些赏钱,走到这一桌,李君山递过去一两碎银子,笑道:“唱的真好听。”
那小姐姐吃了一惊,忙道:“客人,这太多了。”她平日里收入也不过三五十钱,这一两碎银子,属实多了。
“没事,我不差钱。”李君山大方的一挥手,示意她收好。
“这~,谢谢小兄弟。”小姐姐只好行礼致谢。
“不客气,不客气。”
那小姐姐一见他笑起来,心头一跳,脸色又红了,心道:这世上最好看的人大概就是他了吧,第二的应该是那位李白先生吧。
小姐姐恋恋不舍的离开李君山,讨生活去了。经过那桌醉汉时,她小心翼翼的绕开来,毕竟上回被醉汉骚扰的阴影还留在心中,如果不是李白大人,估计自己会被他们打死吧。
小姐姐本来以为没事了,但事实却告诉我们一个道理:远离这两个姓李的,尤其是该他们装逼的时候。
那桌人里忽的站起来一个男青年,嚷嚷道:“你,你什么意思?觉得我没钱?看不起我吴牙阁是不是?”嚷嚷还不算,他一把掀翻了桌子,指着小姐姐道:“过来,你给我过来,看看我今天能不能用钱砸死你。”那桌上的其他人一脸懵逼:你说话就说话,掀桌子干嘛?有病?
小姐姐吓坏了,一个劲摇头,楚楚可怜的道:“不是,我不是故意的。”上回也是这么说的吧,她记不清楚了,当时李白大人跳出来了,这回李白大人不在,也不知道谁能救自己。
吴牙阁七摇八晃的走过去,攥住小姐姐的手,眼神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众人一看,这小姑凉模样周正,烟眉杏目,我见犹怜,顿时明白过来,这吴牙阁起了色心了。果不其然,那吴牙阁接着就邪邪一笑道:“是不是故意的都没关系,哥哥我就想和你合奏一曲,我来吹,你来唱,怎么样啊?”说完就是一阵得意的笑声。
“杏儿!你这畜牲,放开我女儿。”老爹冲了上来,“啊!”又被一脚踢了回去。
“爹!”
酒楼老板赶到,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心底不知作何言语,下面该我上去劝阻,也被推到在地了。于是酒楼老板上了,酒楼老板扑地。一众食客不敢言语,生怕触怒了吴牙阁。
就在吴牙阁得意非凡时,膝弯里莫名一痛,却是一条长凳怼了过来。他哎哟两声,一瘸一拐的回过头,正对上李君山的笑脸。他也不管找没找对人,骂了声小兔崽子就要过去教训他。
李君山:你怎么可以骂人家是小兔崽子,人家明明是……
跑偏了,那吴牙阁正准备过来教训李君山,这边坐着的一群门客哪里干了呀,你要教训我们少东家,你让我们面子往哪搁?呼啦一声站起来了。吴牙阁一看,当时就坐下了,说道:“各位英雄,你们忙,我跟他开个玩笑。”
李君山收了笑容,冷着脸道:“滚去道歉!”
“这位兄弟,对不住,在下认错,在下认错。”吴牙阁对着李君山连连作揖,反抗?开玩笑,对面一个个都带着家伙,自己那一桌兄弟就我一个清醒着,反抗个屁,先认怂吧。
“错了,跟他们道歉。”李君山指了指父女俩和掌柜。
“这…”吴牙阁面色有些不好看,给你道歉是你今天比我狠,给他们道歉算什么?这不是打脸吗?但没办法,也只能被打脸了,当时他就滚过去道歉了。
那吴牙阁也是个狠人,刚被放出酒楼,就在原地放狠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李君山抄起一壶酒丢了下去,给他砸了个头破血流。众人看着吴牙阁狼狈奔逃的模样,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