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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州试白解元

左秋芳翘着二郎腿,嘀咕着:“修仙的世界太危险,还是人间有保障。”

见得白颍路过,急忙唤道:“公主公主,过来过来,我有个主意,这最近不是春闱要开了么?我们去考试如何?”

白颍道:“你想去就去好了呀,怎么拉上我?”

“公主,这你就不懂了吧,春闱考场,楚捕头肯定是要去考场守着的,公主呀,你说你不去找俏捕头玩儿,在这对着高叔的大长脸,有意思么?”

“咳咳…我可听见了哈。”高朋板着脸道。

“就是,你小点声儿。”白颍接道。

“噗…”左秋芳一口水喷出,感情,他们两人没觉得这话有哪不对呐?

“公主,走嘛,一起去嘛。玩玩就行,保证不耽误国家大事。”

“玩玩?不准胡闹哦?”

“那是那是,必须的,肯定的。”

颍川公主的面子,翟国师是肯定要给的,翟国师的面子,京州侯也是要给的,京州侯的面子,京州的大小官员,可不好不给。

就这样,左秋芳和白颍,就这样到了州试的考场。

验明正身的时候,可就尴尬了。

女子是不得科考的,所以,左秋芳和颍川公主就只得女扮男装,可考场,为防作弊,可是要验明正身的。

楚千浪看着女扮男装的两位,双手一摊,“二位,请回吧。”

颍川公主倒有回去的心思,可左秋芳一根筋呀,“来嘛来嘛,摸摸不吃亏。”

这话,楚千浪就没法接了,正准备撒手离去之时,又听见左秋芳言道:“你走一个试试,我也就算了,这位,你准备让谁来摸摸?”

听到这话,楚千浪可不敢走了。这下,白颍也明白了,怪不得左秋芳一直教唆着她来,感情还有这出呀。

楚千浪一个头两个大,挥了挥手,“带进去。”

吴三儿上来,小声说:“头儿,这不合规矩,这么多人看着呢?”

楚千浪吩咐道:“这两人,看住了啊,我验过了,有诈,记住了,待会儿他们的卷子,直接按作弊论处。”

有衙役没反应过来,“头儿,那为什么还放他们进去?”

“本官要放长线钓大鱼,看看有谁跟他们联系?怎么,有意见?”

燕赵皇朝,以武立国,说实话,这文治水平,还真不怎么高,而颍川公主,可是生长在皇宫大内,琴棋书画,那是样样不差,虽未刻意准备,但底子毕竟还是在的。

策论策论,乃是国策。本次策论的题目便是,连年征战,如何休养生息。

燕赵皇朝初立,讲究的是以战养战的法子,奉行的也是以战养战的策略。可是几十年来,战线越拉越长,敌国坚壁清野的应对战术,也执行的十分之彻底。这以战养战,越战越穷,近几年,朝廷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着力在文治方面下功夫。马上可以打天下,但马上不可安天下。但乡野之间,未必有朝廷的先见之明。

颍川公主,一身修为,乃是佛门点化,尽是悲天悯人之气,可没有半丝半毫的杀戮阴损。她所著文章,颇为大气,尽是苍生百姓之需,又出身皇室,深知政治通达,关键要害又把握的淋漓尽致。可她却不知,她以佛门普渡之情怀,行家国之大利,正合天下儒家之精髓,日后,颍川公主,成就一派儒门大家,清气满乾坤,正是因为由一次看似儿戏的春闱开始。儒家神通,并不逊色道家几何,可儒道大家,却是寥寥无几。

按理来说,颍川公主这一答卷理应作废,俏捕头一时玩笑之举,便成了作弊之卷。可是若真是天意如此,又哪里来的后世儒门大家呢。主考官一时无聊,出恭之时,顺手拿了几张废卷,聊作闲暇之趣。这一看呐,便看到了颍川公主的惊世之光,当即一惊,又看着醒目的作弊符号,不敢妄下结论,便将当日之人逐个询问,最终笃定,不过是那捕快衙役的徇私泄愤之举。当即怒气勃发,直闯县衙,将那上下一干人等骂得狗血淋头,只见他唾沫横飞,滔滔不绝,永无止境。

“头儿,怎么办?”吴三儿低声问道。

“还能怎么办?忍着。还有,待会儿知县大人还有一场,忍住了。”楚千浪悄悄回应着。

“啊,还有呐。”吴三儿一张哭脸。

且不提主考官走后,知县大人如何大发雷霆,威慑四海。就单说颍川公主这一纸策论,便是解元高中,不日,前往京城会试。为表示知错就改,知县大人当即决定,由楚千浪全程护送解元进京,以示诚意。

翟国师看着那大大的白颍二字挂在榜首,问左秋芳道,“这就是你保证的绝不惹事儿?”

左秋芳机灵地回道:“公主胸有沟壑,腹有浓墨,这公主大才,好事儿呀。”

“那现在怎么办?”翟国师问道。

“宫中还不知公主身份吧。”左秋芳试探道。

“嗯,还未通禀。”翟国师言道。

“既然如此,那白颍上京应试有何不妥?”左秋芳开始出馊主意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我修书一封,知会教主。这两人,路上给我看好了,千万别出什么岔子,若需要人手,及时通知,我来安排。”翟国师想了半天,也没拿出个主意,索性将错就错。所谓缘分,不就是如此么?

“放心,放心,俺金丹真人,都不嫌弃你老杀鸡用牛刀,这凡人路上打劫,能把金丹真人给抢啰?”左秋芳拍着胸口保证。

“这金丹真人嘛,我是放心,但你嘛,我还真不放心。要不换个人去?”翟国师言道。

“那不成,先不论我跟公主的交情深似海,单说这俏捕头,可是国师要我贴身保护的,十二个时辰贴身保护,不过国师,这个人嘛,你倒是可以多派几个,我不打紧的,越多越热闹,我绝不排挤同僚。”左秋芳言道。

“想得美呐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话说,颍川公主进京会试的队伍,那是相当的豪华。江湖名人榜前十,俏捕头楚千浪,金丹真人左秋芳,魔灵大侠高朋,狐妖公主白颍。这阵容,要灭一些小门小派,那是轻而易举,只要不是大乘仙师拦路,都能一路平躺过去。

一路,高大侠亲自驾驭马车,那是又快又稳。

马车里,左秋芳一边饮酒一边高呼道:“离开修真界,安全又愉快,来,干杯!”

颍川公主,哦不,现在真的是白颍了,几人约定,男装的颍川公主,只能叫做白颍,免得穿帮。白颍言道:“你这么开心干嘛?”

左秋芳说道:“当然了,你没看前些日子,腥风血雨的?又是七刀真君,又是月魔?还天道轮回,须弥封印。那阵仗,可吓人了,俏捕头那乌龟壳都不顶用,动不动就要抹脖子嗝屁,有什么好的?哪像现在,安全又舒适,快乐又实在。来,俏捕头,给姐姐笑一个。”

“你作死呀?”楚千浪板着脸道。

“哦,该死,忘了,这没带明三小姐,俏捕头生气了,别气,别气嘛,公主不是在这里么?哦,现在是男装,先忍忍嘛,忍忍就变回去了。”左秋芳继续作死道。

这下,白颍也不想理左秋芳了,“你大概就是这么没有朋友的,有句话怎么说,注孤生。”白颍很肯定地说道。

“别呀,白颍,我要陪你一辈子。来,这床被子给你了,好好睡啊,晚上要想我呀。”

“吁!”高朋唤住马车。

“怎么了,高叔?”楚千浪问道。

“有人,找你的。”高朋回道。

所幸,高朋找的马车,那是又大又宽敞,再挤进两位落魄书生之后,仍不显得拥挤。

“多谢白兄援手,小生感激不尽。自我介绍一下,小生李相之,字伯如,京州人士,这位乃是同窗好久,薛平,字清之,亦是京州人士,清如与我,皆是赴京赶考,怎奈路上遇见马匪劫财,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呐。”那李相之言道。

“在下白颍,尚无表字,还请见谅。”白颍拱手言道。女子及笄而字,其时颍川公主尚未及笄,而后又神秘失踪,是故,表字一事,便无着落,皇宫大内,或有其字,亦难与公主耳闻。

“兄台,这不妥吧,弱冠而呼名,便是大大的不妥,况且白兄满腹经纶,高中解元,这无字一事,倘若传出,岂不贻笑大方。”李相之言道。

“兄台所言,颇为有礼,既如此,楚公子,白颍有一不情之请,恳请公子赐字?”白颍点了点头,转身对楚千浪言道。

李相之言道:“白兄,这怕是不妥吧,父母师长方可赐字。”

白颍言道:“并无不妥之处。楚公子,亦是在下恩师。”

那薛李二人正诧异间。

楚千浪赶紧圆场道:“不瞒二位,在下乃江湖粗人,略通拳脚,只不过偶然教了白公子几招庄稼把式,见笑了见笑了。”

左秋芳传音道:“这地藏亲传,佛门盛辉,什么时候成了庄稼把式,倘若这话传了出去,怕是天下佛宗都要与你拼命。”

楚千浪瞪了一眼左秋芳,左秋芳回做了一个鬼脸,我才不怕你呢?

李相之闻言道:“如此,事急从权,倒也不算违了礼制,不过,白兄,既是拳脚之师,只怕就算这字起出来,也不太好听呢?白兄,何不从长计议?”

白颍言道:“无妨,静候公子赐字。”白颍心有所思,仅称公子,不称恩师。

左秋芳拍手笑道:“这个好,这个好,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俏捕头,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楚千浪思绪良久,方才吐出:“字卓…京,如何?”

“白颍,字卓京,白颍,白卓京。”左秋芳翻来覆去,念了几次,嗯,还行,“想不到你嘴里还真吐出象牙来了。只是俏捕头,这卓京的京,是京城的京呢,还是京州的京。”

楚千浪看了白颍一眼,言道:“京州的京。”

白颍也默默念了一句,“是京州的京。”

李相之闻之道:“这冠绝京州,哪有冠绝京城来的妙呀,要我说呀,这是京城的京,令师是想让你冠绝京城呢,这拳脚之师,能有这般笔墨,着实不易,恭喜白兄了。”

薛平却言道:“白兄,此去京师,少不得以诗会友,不知白兄可有准备。”

李相之打趣道,“白兄满腹经纶,乃是解元之才,区区诗会,何足道哉。勿虑,勿虑也。”

话说,薛李二人点到即止,却着实提醒了白颍,这京城会试,可有不少表面文章需要做做的,这诗会,可是要一些真材实料才好,有的文章,确实得提前下功夫。

这下,楚千浪就头大了,白颍作的文章,总是第一个呈给楚公子看的,要知,这楚公子,虽然不是五大三粗,可这文学上的造诣,那是比那五大三粗的粗人还粗呐,儿时是乡野村农,慧生堂倒是学了不少东西,可也没碰过诗词歌赋呀。

一日,楚千浪逮着左秋芳,言道:“谁说凡人的世界好?”

“不是么?”左秋芳疑问道。

“那,你试试这个,怎么改?”楚千浪递出白颍之词作,虚心请教到。

“写的好,不用改。”左秋芳要多机灵有多机灵,这烫手山芋还能接的?

“那好在哪儿?”楚千浪穷追不舍。

“这授业恩师说好在哪?就好在哪?”左秋芳赶紧踢皮球,“我说好,他不算好,你说好,才是真的好。”

虽然,左秋芳不接话茬,但好奇心也是按捺不住的,偷偷摸摸捡来一看。

“迷离南柯梦一场,断桥孟婆手中汤。西子不忆来世人,徒留真情满沧桑。”

这是,沧桑谁呢?

这京州,前往京城,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饶是一路走走停停,赏名山大河,这该到的地儿,也总会到的。白颍倒是希望这一天晚点来,可是楚捕头呢,确实盼星星盼月亮的早点来,这诗词歌赋,之乎者也,着实厉害,吓得咱们的俏捕头落荒而逃。

左秋芳碰了碰白颍,小声道:“公主,您这么折磨他,不怕他真跑了?”

白颍神秘地一笑,“就许你治治他,不许我呀。这不是典型的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左秋芳道,“那他可就真跑了。”

“还会回来的,我可是颍川公主,那岭南郡主什么身份,都能对他幺三喝六的,我堂堂公主,还比不过?”白颍笑了笑。

“您老不是温柔派么?啥时候成野蛮女友了?”左秋芳奇道。

“你才女友呢,你一辈子都女友。”白颍笑道,“怎么样?跟你学的?”

“别,公主,你那满腹经纶,别用在岔道上,我肚子就那两点墨水,挤都挤不出来,我甘拜下风,您老快变回来吧,这都要玩脱了。”左秋芳求饶道。

“好,答应我一个条件。”白颍道。

“没问题!什么条件。”左秋芳拍着胸口保证道。

“让公子一起参加诗会!”白颍小声道。

“好!…什么!这不是让老母猪上树么?”左秋芳惊恐道。

“你行的,加油!”白颍做了加油的手势。

“公主,不带这样儿的,不带这样玩我的呀。”左秋芳哀嚎道。

不过上天,大概是听不到左秋芳的哀嚎声呢。

“喂,楚千浪,被(陪)空(公)汝(主)巨(去)擦(参)急(加)思(诗)非(会)”左秋芳口齿不清的说道。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被(陪)空(公)汝(主)巨(去)擦(参)急(加)思(诗)非(会)”左秋芳口齿不清的复述了一边。

“这脑子烧坏了吧,说的什么玩意儿?”

“你脑子才坏了呢,我说,陪公主去参加诗会。”刚说完,左秋芳就突然反应过来,猛地闭口。

“额,”冷场了半晌,楚千浪说道,“看来脑子真坏了。”

话既然说出口了,左秋芳反而不尴尬了,“怎么,委屈俏捕头了?公主的面子不够大?”

“这…这不是强人所难么?”楚千浪应道。

“你得保护公主?什么是保护么?不贴身怎么保护?公主出了事,你担着呢?”左秋芳越来越理直气壮。

“那不是?公主如今什么修为,保护我们还差不多。”楚千浪是肯定说不过左秋芳的。

“那好,回去我就告诉知县,你楚捕头懈怠公职,不肯保护解元。”

“不是护送解元进京么?”

“进了京你就不管了?”左秋芳追问道。

“管,怎么能不管?”楚千浪应道。

“那不就结了?”

“这理儿没对呀。”

“放心呀,又不是让你上树,哦不不不,呸呸呸,又不是让你吟诗作画。你就在那打几个时辰瞌睡就好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不放心,不放心我陪你一起去。”左秋芳耿直地说道。

是夜。

“你们带我去哪儿呀?”楚捕头不放心的问道。

“放心,不是诗会。不在今天呢。”左秋芳言道。

“那是去哪儿?”楚捕头问道。

白颍附耳过来,轻轻言道,“公子,是青楼。”

“什么?青…”当然,后半个字,楚捕头被左秋芳摁住了口,吐不出来。

京都,醉香楼。

白颍说道,“公子勿怪,有酒有诗有佳人,方才是文人墨客的风骚。”

楚千浪道:“怪不得,左秋芳今天都穿上了男装。只是,我倒不怕,你们两个大姑娘逛青楼是不是有点儿?”

“咳咳,明明是三位公子哥儿。”左秋芳强调,“记住了啊,三位公子哥儿。怎么着,俏捕头怕进青楼。”

“我可是捕头,去青楼抓人那是常有的事儿。”

“听见了啊,白颍,俏捕头常进青楼。”左秋芳断章取义道。

“话说,我们来这干啥呀。”楚捕头斗嘴失败,使了一招乾坤大挪移,成功转移话题。

“今天,是花魁乔湘雨抚琴的日子。”白颍说道。

“花魁?”

“乔湘雨?”

楚千浪和左秋芳一同发声,不过显然,他们关注的重点不一样。

楚千浪道,“话说,我们不是一同到的京城么?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

“这不废话么?白颍在京城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尿裤子呢?”左秋芳回击道。

“不是,路上,李相之李公子言说了很多京城的趣闻。”白颍解释道,“他说呀,如果赶上花魁乔湘雨抚琴的日子,那京城中的风流人物,我们可以见到八成。乔花魁每旬只奏一日,所以呀,如果错过今日,就得再等十天。”

“不过,这乔花魁抚琴有什么讲究,还没打听到。”左秋芳补充道,“没事儿,今天我们就来看看人,认认路,俏捕头如果喜欢,下次,我们再把花魁给包场了,包你玩个够。”

“大言不惭!乔大家是什么人物,岂是你们可以亵渎的,还包场玩个够,趁早滚出醉香楼去。”旁边,一粗莽大汉言道。

左秋芳自知惹祸,吐了吐舌头。

白颍站起来,言道:“兄台莫怪,小弟生性顽劣,一时戏言,侮辱了乔大家,我代小弟给诸位赔不是了,还望海涵!”接着又言道,“我兄弟三人,慕乔大家名声而来,可对这规矩,确实不胜了之,还望诸位兄台替小弟解惑。”

适才出言那大汉,见得白颍彬彬有礼,谈吐有度,气焰不觉得弱了三分,既未争吵,便索性一并解释了。“这规矩,倒也简单,乔大家,每旬抚琴,皆会出一个题目,然后,乔大家会从作答之人中,选出最满意的一个,邀请至闺房,为其抚琴,其余人嘛,就只有听听这绕梁之音了。”

“既如此,可知今日题目为何?”白颍言道。

“乔大家还未出题。”那汉子言道。

“多谢兄台相告。”白颍施礼道。

“乔大家出题了,大家快看,乔大家出题了。”

“谁说女子不如郎?乔大家,这题目,果然是别处心裁呀。”

白颍闻言笑道,“谁说女子不如郎,雅俗共赏,这乔大家不一般呐。”

楚千浪可不懂其中窍门,问道:“怎么个不一般法儿?”

“公子,如若我写成巾帼不让须眉,公子觉得哪个更好?”白颍回道。

“女子不如郎?巾帼不让须眉?”楚千浪吟了两边,“说不出来,总感觉巾帼不太适合现在的气氛。”

“所以,曲高和寡不如雅俗共赏,乔大家这题目,看似粗俗,却着实不太好解呀。”

“白颍,有难度么?”左秋芳疑问道。

“难,挺难。”白颍点头道。

“没事,我们来逛逛,体会一下气氛,对,气氛。”左秋芳找台阶地功夫也不差。

“试一试,也未可知。”白颍盈盈一笑,“谁说女子不如郎,哼,谁说女子不如郎。”

众人作答完毕,约莫半个时辰,乔大家侍女走出闺房道:“恭喜,白卓京白公子,乔大家有请!”

听到这话,左秋芳竖起一个大拇指,“行呀,白兄,才华盖世,左某佩服,佩服之极,这白兄泡青楼,那可是千古头一遭呀,有句词儿怎么说来着,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白兄,有你的。”

楚千浪赶紧打断道,“这么多人看着呢?别穿帮。”

左秋芳传音道:“公主上青楼,这剧本,好哇。”

虽然乔大家点名请白公子上楼,但楼下诸位看客呢,是一定要拦着不让的,技不如人,可以,但输的不明不白,那是万万不行的,白公子如若不把那答案交出来,那是万万不能上楼的。

好在醉香楼早有准备,乔大家亲手腾卷,龙飞凤舞,尽显大家之气。于阁楼展示,以便诸位看客欣赏品味。

“一朝风来满园春,百仙齐聚洛阳城。这首句不错呀。”有人品读道。

“贵妃醉酒千姿魅,武皇怒火牡丹焚。好一个武皇怒火牡丹焚,有魄力。”

“落红不是无情物,金甲犹得忠烈魂。这句,金甲,特别得霸气。”

“冰雪恃才傲风骨,岂是寻常女子身。好清高的女子,傲…风骨,不错不错。”

这连起来便是:

一朝风来满园春,百仙齐聚洛阳城。

贵妃醉酒千姿魅,武皇怒火牡丹焚。

落红不是无情物,金甲犹得忠烈魂。

冰雪恃才傲风骨,岂是寻常女子身。

只听那侍女言道:“有一句话,乔大家需要转告白公子。”

白颍言道,“谨听乔大家法旨。”

侍女言道,“我醉香楼,自问并未与白公子有过过节,无怨无仇,请问白公子为何要出言讥讽呢?”

白颍拱手施礼,“乔大家误会了,白某不才,在此赔罪。”

楼下看客听了这话,纷纷替白公子打抱不平道,“这可是乔大家不对了呀,白公子这整首诗作,可以没有半点儿针对姑娘们的意思啊。你看看,通篇皆是赞美,可没有半点不敬的意思。”

侍女回击道,“诸位,不妨把这洛阳城改成醉香楼试试,要知道,这牡丹、菊、梅,白公子欣赏的,可都不在洛阳城呀,这贵妃醉酒固然好,白公子可是用的魅字,敢问白公子,可是魑魅魍魉的魅呀?”

白颍赔礼道,“乔大家误会了,白某深表歉意。”

左秋芳偷偷拉着楚千浪,“喂,这公主拐着弯骂这醉香楼魑魅魍魉呢?怪不得她说难写,这可不难写么?还骂的这么清新脱俗,爽。”

“这你也能看懂?你肚子那点墨水,比我多不了多少吧。”楚千浪吃惊道。

“可我懂人呀,比如,公主的心思,俏捕头,给你说呀,这明三小姐呢,好是好,可她远水解不了近渴,你看颍川公主,要身材有身材,有脸蛋有脸蛋,狐妖媚世,深有体会吧,更何况呢,还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这拉出去溜溜,不知要吸爆多少眼球呢,又温柔,又体贴,又会照顾人,还文采盖世,满腹经纶,怎么样?这笔买卖怎么看都划算吧。做不做?一句话。”左秋芳很积极的劝道。

“我就知道,不能给你借题发挥的机会。”楚千浪懊悔道。

阁楼上,白颍坐定,见得乔大家不施粉黛,清雅脱俗。

乔大家言道,“白公子,似贱身这等魑魅魍魉,可还能入眼?白公子心中沟壑,贱身佩服。”

白颍回道,“乔大家盛名,京城何人不知,何人不晓,每旬一琴,可是万人空巷。白某慕名而来,如有失礼之处,还望乔大家海涵。”

乔大家言道,“白公子,最失礼的地方,莫过于做了不认,贱身虽是小女子,撑不起天高海阔,但只言片语,还是容得下的,更何况,白公子惊才艳艳,这诗作,贱身爱不释手,骂上几句又何妨?”

“白某有请乔大家抚琴。”

琴声起,喧嚣止。

乔大家琴声一起,众人方知世间音律之美妙,绕梁三日,并非妄言。

“嗯…幻境?魔门神通?”白颍本是双目紧闭,猛地睁开。在妖狐面前卖弄幻境,岂不是班门弄斧?

“妖狐幻境?”乔大家吃惊道,“白公子,果然深藏不漏,如此,贱身魑魅魍魉果真不假,白公子真真一丽人儿,为何会来这青楼污秽之地?”

“乔大家,请问,阁下是谁?”白颍双目似有精光闪出,身后妖狐若隐若现。

“请问,白公子,又是何人呢?”乔湘雨毫不逊色,针锋相对,双眼魔光,熊熊燃烧。

“白公子,此处人多眼杂,我固然见不得光,可白公子狐妖之身,也见不得光吧。”僵持了一阵,乔湘雨出言道。

“既如此,还请乔大家抚琴。”白颍握手言和。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乔大家的歌声缓缓响起,亦是天籁之音。

“乔大家居然唱起来了,这乔大家不是不唱歌么?这白公子能耐呀,好手段。”诸位看客皆议论纷纷。要知道,乔大家历来抚琴不唱,从未例外,数年皆是如此,而今夜,独为白卓京破例。

“什么?你是说乔湘雨是魔门中人?”客栈厢房,左秋芳吃惊道。

“应是不假,乔湘雨用的幻境神通,带着几分邪气。”白颍言道,“双眼更是魔光闪闪,即便不是魔门,也跟魔门脱不了关系。”

“走,去看看。俏捕头,去不去?”左秋芳兴奋到。

“你不是一直嘀咕着,修仙的世界太危险,你不是来度假么?怎么上头了?”楚千浪回问道。

“好奇心害死左秋芳,喵,走啦走啦。”左秋芳一把拉住楚千浪,出门去也。

醉香楼,“你是说,那白卓京,是妖狐幻化。”

乔湘雨言道,“是的,需要查一查么?”

“不用了,他们来了。会一会吧。”

楚千浪三人刚翻过院墙,便看见庭院中央,一坐一站两位丽人,正候着呢。站的那位,便是乔大家乔湘雨。

然后,左秋芳的眼光可没有被乔湘雨吸引,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躺坐的丽人,口齿不清地言道,“大…大乘仙师,呜呜,我就说修真的世界有危险,仙师多如狗,大乘遍地走。我要回家。”

“大乘仙师?”楚千浪出言问道。

那丽人点了点,“眼力不错,你是?”

楚千浪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吾名楚千浪,风雨自无伤。结印,明王不动。”

那丽人挑了挑眉毛,“哦,法道真名?”

楚千浪回道,“是。”

“未曾修行?”

“是。”

“这可是天下奇闻呐。”那丽人感慨道。

“多有失礼,还请前辈恕罪。”

话音未落,便听得一声喝声传来,“什么人?竟敢闯醉香楼。”

楚千浪三人望去,只见来人周身甲胄,不漏半点儿缝隙,狼头鹰爪,凌凌生威。

左秋芳兴奋道,“这人我来,你们别抢,来来来,大块头儿,姑娘我来会会你。”

那甲士偏头一顿,“金丹?笑话,什么时候,金丹都不把我镇北苏家放在眼里了?”

镇北苏家?楚千浪与左秋芳对视了一眼,怎么又是镇北苏家。那身甲胄,就是镇北苏家的制式么?

左秋芳将头一仰,“不错,金丹真人左秋芳是也。”

“不自量力。笑话。”甲士言道。

话音未落,见得左秋芳单手撑地,猛地跃起,一掌击在甲士胸口之上。

“呼呼呼,疼疼疼,好疼好疼,你是乌龟壳么?呼,好疼好疼,俏捕头,他是不是你弟子呀,怎么深得你真传呀,我这手,疼死了。”左秋芳一边揉着手,一边抱怨道。

却看那甲士,蹭蹭蹭,连退十余步,“哇”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怎么可能?不过区区金丹?竟然能伤到我?”那甲士充满了不可思议。

“你不是她对手,她是摩罗教精锐。”那丽人提醒道。

“摩罗教。”那甲士双手紧握,怒目圆睁,喝道:“再来!”

“等等,等等,介绍一下,摩罗教习左秋芳。”左秋芳做了一个停战手势,“我得拿把武器出来,这乌龟壳,打着手疼,划不来。咦,有了,这个可以,来来来,让你先攻。”见得左秋芳不知从何处,拎了一个大锤子出来,有多大,比三个左秋芳还高,还大。

“砰”那甲士,就被左秋芳一锤子给砸向了天边,左秋芳左瞅右瞅,嗯,应该是砸出城门外了,不是院墙外,是京城外。这种砸不碎锤不烂的乌龟壳,就应该用这轰天锤,轰出十万八千里,眼不见心不烦。“特制武器,对付乌龟壳专用,怎么样?够劲儿吧。”

楚千浪一脸黑线,“这不是专门为我制的吧。”

“回答正确,回去本姑娘有赏。”左秋芳理所当然地道。

“我是萧媚儿。”那丽人说道。

“花仙子萧媚儿。魔门花仙。七魔十仙,又逮着一个。”左秋芳惊呼道。

“又?需要打么?”萧媚儿眉头一皱。

“言和,言和。”左秋芳机灵道,“这是楚千浪,那个月魔,月魔前辈,嗯,他他。”左秋芳果断地攀起了关系,顺便出卖一下楚千浪。

“哦,唐飞?”萧媚儿言道。

“月魔前辈有恩于在下。”楚千浪施礼道。

“那便不是敌人了?”萧媚儿言道。

“从来都不是敌人。”楚千浪道。

“那便好,白姑娘,你那首魑魅魍魉我可记着呢?”萧媚儿转头对白颍说道,“不过好才情,我喜欢。”

“白颍失礼了,前辈勿怪。”白颍赔礼道。

“介绍一下,琴姬乔湘雨。”萧媚儿指着乔湘雨说道,乔湘雨道了一个万福,“各位,该走了吧。”萧媚儿介绍完毕,就开始送客了。

客栈厢房,左秋芳言道,“俏捕头,刚才干嘛不打起来,那花仙子,虽然是大乘仙师,可她不是战斗类的呀,这要打起来,我们未必会输,要是打赢了,我左秋芳传里面就可以多加一句了,金丹败大乘,啧啧,那多拉风呀。”

楚千浪扭头道,“那你刚才那么怂,怎么不上呀?”

“那不是我没看出嘛,花仙子藏得深,一时没领悟到,她不是战斗类型的呀。”

“那就得了,左秋芳传没影了?”

“那不是,我们改天还可以去去嘛。”

“要找死,你去,我可不去。是谁一天喊着修行世界太危险的。”楚千浪立马否决道。

“哦,也对,据说,当年,狂魔曲战和癫魔原不平,就是因为花仙子打起来的。”

“七大魔头,二个都跟她有关,你怕是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那不是,癫狂二魔都死了么?”左秋芳解释道。

“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么,要是七魔十仙都这水平,魔门早就所向披靡了,怎么着,你还要挑战一下所向披靡难度呀?月魔唐飞,您老要不试试?金丹败大乘?”

“哎呀呀,你知道那个琴姬么?据我所知呀,当年,魔门门主特别好色,网罗天下美女,弹琴、唱歌、跳舞、吟诗、作画什么的,封了好多个姬呢,什么歌舞剑姬,琴棋书画,好多呢,怎么,动心没有,个个都是人间绝色。当然当然,公主公主,不要动手,目前来看,都是比不上公主的绝世容颜,要不我们去抓几个?享受享受魔门门主的待遇?”一日不作死,就不是左秋芳。

“白颍,有人做白日梦,是不是得把她敲醒呀?左秋芳,你那轰天锤呢,拿出来,教你好好做人。”俏捕头终于正面回击了一次,完胜,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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