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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新科女状元

白卓京可谓一诗成名,一首岂是寻常女子身,传的那是轰轰烈烈,乔大家为之折腰。诗会宴上,众星拱月般围着,京州解元,白颍白卓京公子。

“好一个金甲犹得忠烈魂,好,写得好,来,白公子,忠烈魂,这杯,敬忠烈魂。”有人附和道。

“武皇怒火牡丹焚,这焚,着实妙呀,来,白兄,敬牡丹一杯。”

“冰雪恃才傲风骨,多清高的风骨,来来来,卓京公子,清风傲骨,值得一敬。”

左秋芳看着众人围着白颍啊,那是一杯一杯又一杯,“糟了,喝多了要出事。”要知道,女扮男装暂且不说,这白颍白公子的本体,可是妖狐呀,这要万一露了馅,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左秋芳拉着楚千浪道,“这千算万算,没算到公主的酒量如何,需要应急方案么?”

楚千浪回道,“这我可估摸不准,这蛇碰了雄黄要现原形我知道,这狐狸喝了酒也要现原形么?

“我又不是狐狸,我哪知道?”左秋芳回道。

“怎么,不客串江湖百晓生了,以前不是都知道么?”楚千浪难得打趣道,“要是不妥,你带人跑,我来挡住他们。”

“俏捕头英雄救美,这桥段好。”

事实却是,左秋芳和楚千浪精心策划的英雄救美桥段用不上,白卓京公子确实喝高了。这一般的人喝醉了么,不过是发酒疯而已,但这文人墨客喝醉了么,一首传世之作多半就出世了。白卓京经不起众人苦苦相邀,只好笔墨挥洒,龙飞凤舞:

寒窗十载,常望苦尽甘来;

浊酒一杯,笑迎百帆争航。

今朝破浪,何人虚握双桨?

看他日,你我敢笑吴刚?不过折桂蟾宫空自赏。

忆往昔,江东儿郎,破釜沉舟尽显霸气乌江。

自古英雄无成败,铁血豪情不让。

今先贤已逝,后俊未起,逐鹿中原只待我辈猖狂,哪管世人讥谤?

“今先贤已逝,后俊未起,逐鹿中原只待我辈猖狂,好狂,年少轻狂,白公子不愧是少年英豪啊。”

“看他日,你我敢笑吴刚?不过折桂蟾宫空自赏。这蟾宫折桂,白公子都不放在眼里,好大的抱负,好狂的口气。”

“今朝破浪,何人虚握双桨?忆往昔,江东儿郎,破釜沉舟尽显霸气乌江。好才气,好抱负。好一句铁血豪情不让。佩服,佩服。”

顷刻间,见得白卓京公子挥毫泼墨,又一篇:

胸中乾坤定,腹内日月明。

大梦谁先觉,浑噩人亦醉。

枥马尚志行,伯乐不识君。

躬耕南阳里,徒负诸葛名。

“白公子,这是,怀才不遇?”

“白公子胸中,那可是锦绣山河,竟然以诸葛军师自比?”

“白公子醉了,醉了。来人呐,快扶白公子回去休息。”

“我等皆以为卓京公子年少轻狂,蟾宫折桂,哪里知道,这白公子,所图所想,是学那诸葛名相,千古流芳啊。相比之下,这逐鹿中原只待我辈猖狂,算是克制的吧?这先贤已逝,后俊未起,可笑可悲可叹,我等凡夫俗子,确实算不得甚先贤后俊,哪里落入这白公子眼中,这哪里是年少轻狂?分别是…白公子这两首词作,怕是要得罪整个燕赵皇朝。”

燕赵皇朝,尚武帝对摩罗教主言道,“好好好,国师,且看这首,躬耕南阳里,徒负诸葛名。国师觉得怎么样啊?”

“年少气盛,这抱负却是极高的。”

“这是在讥讽朕,不识时务,埋没人才呀,当真不怕朕诛他九族。乡野村夫,竟然如此狂放。”

“陛下,这九族是诛不得的,这白颍白卓京,当真不是乡野村夫。”

“哦?国师有何话说。”

“陛下,可还记得颍川公主?”摩罗教主言道。

“那是朕的女儿,怎么不记得。”

摩罗教主附耳过去,对尚武帝悄声而言。

“此事当真?那白颍,当真是朕的女儿?”尚武帝不敢相信。

“千真万确,此有京州翟国师修书一封,请陛下御览。”摩罗国教呈上书信。

“摩罗教,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让颍川公主流落在外十余年,欺君罔上。罪不容赦。”尚武帝未看书信,却一拍桌子,训斥道。

“陛下息怒,公主在外修行,实乃我大燕皇朝之福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陛下。”

“喜从何来?若国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朕定要治你欺君之罪。”

“陛下,皇室中人修行不易,如今,颍川公主已是半步大乘,如若民间十年,便可至炼虚巅峰,半步大乘,陛下,可舍得公主流入民间呐?”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绝无一字虚言。”

“好!太好!不知道这颍川公主师尊,是何方高人呐?快宣,赏,朕要重重地赏,封国师,重赏。”

“陛下,这颍川公主,还在修行之中,请陛下三思。”

“国师,此话何解?”

“既然公主未与陛下相认,陛下亦不必着急,公主入世出世皆有缘法,陛下无须挂怀。此刻,是白颍白卓京公子,并非颍川公主。”

“对对对,白卓京,白卓京,白卓京好哇,妙。这词啊,更妙。能不能让朕见见这白卓京公子呢?”

“陛下,殿试之时,自是相见之日。”

“殿试之前,可有不妥之处?”

“回陛下,不!妥!”摩罗教主又言道,“陛下,不怪罪这白卓京放浪形骸了么?不怪他讥讽陛下有眼无珠么?”

“不怪,不怪,卿言之有理,朕自当广开言路,纳天下英才,若是有才,傲气些,有什么打紧?”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燕赵皇朝,合当大兴。燕赵皇朝,以武立国,本不重视文臣,连年征战,亦逐渐醒悟了马上不可安天下的道理,但这文臣地位,着实不高,而武夫重形言色,往往受不了文人傲气,多有打压之举。尚武帝好大喜功,本非那大度之人,听不得尖酸刻薄之语,但为颍川公主,在天下人面前,不得不大肚容之。颍川公主,一时放浪之举,却成就了千金买马骨的佳话,使得尚武帝尽显容人之度,广纳天下英才,燕赵皇朝盛世之始也。

次日,客栈厢房。

“公主哇,你可吓死我了,这狐狸喝多了,不会漏尾巴呀?”左秋芳好奇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

“那公主,你那两首词作又是怎么回事?”左秋芳穷追不舍。

“喝醉了,一时没忍住,不吐不快。”白颍回道。

“高人呐,高人。公主,给您商量个事儿,您老好好写词儿,行么?”左秋芳讨好道。

“有什么阴谋,老实交代。”白颍是很了解左秋芳的,一语中的。

“那不是这个样子么?你知道你们家楚公子,为啥每次前半截儿都是吾名楚千浪,这后半截儿都不一样么?”左秋芳一脸神秘地道,我就不信,这楚千浪的事儿,你能不上钩儿?

“为什么呀?左教习解释解释?”白颍眉毛一挑。

“这话,说来就长了。”左秋芳开始卖关子。

“哦,好,那下次听。”白颍直击要害。

“别呀,公主,我长话短说。长话短说。公主,你知道法道真名吧?”

“废话,那能不知道?”

“那你知道法道真名什么作用吗?”

“讲讲?”白颍来了兴趣。

“这法道真名呀,说穿了就是一个名字,小二小三小四都可以,关键呀,这个名字不是叫给人听的,是叫给天地元气听的,没刻印法道真名,我左秋芳,那什么风啊雨啊雪啊,它都不认识我,有了这法道真名,咦,他们就认识我左秋芳了。”

“这个我知道。”白颍回道。

“那我就讲点你不知道的。远古时期,是没有法道真名这一说的,人们掌控天地元气,全部是靠咒语,也就是说呀,没有法道真名,也可以掌控天地元气。”左秋芳解释道。

“咒语?什么咒语?”白颍疑惑道。

“你不是经常念么?看看你们楚公子念的,号令传八方,风雨自无伤。就这种,这都是咒语呀。”

“讲明白点儿。”

“唉,这不是让我长话短说,那我可就长话长说啊。”左秋芳一排桌子,“那很久很久以前呐…”

“重点。”白颍一阵见血,非常果断,绝对不能让左秋芳借题发挥。

“远古时期,都是用这种咒语来掌控天地元素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咒语几乎都失传了。”左秋芳言道。

“那我们又是怎么掌握咒语的呢?”

“后来的,不知道哪位高人,发明了法道真名这一说,有了这真名呢,我们跟天地元气就坐在一个学堂里,这堆火叫小二,这团水叫小三,我呢,就叫小四。我跟人打架的时候,就高呼一声,快来帮忙呀,小四被打了。这小二小三就过来了,顺道呢,就把当年被掌控的咒语丢过来了,所以,我这个小四呢,就学会了掌控小二小三的咒语。听懂了么?”

“不太懂。”白颍似懂非懂。

“用俏捕头举例,这个你学的快。”左秋芳一瞬间就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大乘境界的交锋呢,拼的不是谁拳头大,拼的是谁的小三小四多,这天地元气越多,这胜面也就越大。我们反过来推,俏捕头对上七刀真君的时候,喊了一嗓子,兄弟们来帮忙,兄弟们回应了一句,号令传八方,这不了呀,这表示,当时大半的天地元气都在俏捕头掌控中呢,他要是能打,绝对能把那七刀打个稀里哗啦,落花流水。对花仙子的时候呢,俏捕头又扯了一嗓子,兄弟们来帮忙,结果回应的是,风雨自无伤,我估摸着这俩人一半一半吧,这抢劫天地元气嘛,他俩就是个平手。你知道月魔唐飞为什么厉害么?如果俏捕头跟月魔对上,他吼一嗓子,吾名楚千浪,兄弟们来帮忙,这兄弟们估计得给他回一个缘愁似个长,我觉得,就没什么天地元气理他,都跑月魔那去了。懂了吧,这大乘境界,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主要是看抓取天地元气。你想呀,这方圆十里,就这么多元气,我多了,你就少了,那还怎么打。据说啊,天下大道,那是一等一地邪门功夫,能把天下的元气都抢过来。你说说,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不要脸的功法。”左秋芳捶胸顿足道。

“别扯远了,天下大道,是玄门楚逸的独特功法,怎么,您老要去玄门找首席弟子单挑?”白颍果断地把话题扯回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说什么?我的公主,你还没听懂么?我问你,那些咒语是怎么来的?”

“不是天地元气告诉我们的么?”

“那天地元气怎么知道的?”

“不是被远古大神掌控时念的么?”

“那远古大神又是怎么知道呢?”左秋芳眨了眨眼睛,神秘地道。

“你是说?”白颍似懂非懂。

“当然是自己写的啦,重点来啦,公主,白大神,您老这么会写,写那人看的有什么意思呀?要写天地元气看的懂的,那多爽呀?”左秋芳终于讲出了重点,激动着。

“我算是听出来了,你是要我给你编咒语呀?”白颍终于明白了左秋芳的良苦用心。

“当然了,你看呢,咒语最开始,不也是写出来的么?”左秋芳在用自己的“诚意”感化白颍。

“你怎么不去死?”白颍回道。

“真的,真的,你知道,儒门神通么,儒门神通,沟通天地,那可就是一篇文章的事儿。”左秋芳急急忙忙地道。

“书生意气,挥斥方遒,那就是儒家风范”左秋芳继续补充道,“公主啊,你看啊,你这佛门神通有了,妖族神通也有了,再来一个儒门神通,是不是很爽呀。到时候呀,你把咒语给我,我咒死他们这一群大乘仙师,左秋芳传,金丹败大乘,怎么样?”左秋芳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合着,饶了这么一大圈,儒门神通也好,远古咒法也罢,就为了给你的左秋芳传多加五个字?”真正的狐狸可不买这个帐。

会试的时候,可没有楚千浪帮衬,女扮男装的白颍,是怎么蒙混过关的呢?答案很简单,白颍可是狐妖,妖狐幻境,无往不利,当然,这个时候,摩罗教心知肚明,是不会来拆台的。

会试的题目依旧是策论,题目为,如何平山匪之患,比之州试,这题目看小实大。

如何平匪患,征兵即可,屯兵若何,粮草几许,何时征兵,方不误农忙,何时起兵,亦须看边军部署,这攻伐之道,是围而不攻,断其粮草,还是大军压境,坚壁清野,亦或是精兵突进,单刀直入。如此条条种种,皆有文章可做。

而独白颍,破题便与众不同,如何平匪患?匪从何来,这便是白颍之破题。匪,亦民也,民不聊生,视为匪,若国泰民安,仍有匪否?白颍立下输青苗之策,于百姓贫困之时予以救济,以免无粮种可用;平物价之策,物价贵时,官府贱卖,物价低时,官府贵买,以破奸商囤聚之患;落地籍之策,按地收租,以防土地兼并之势。百姓有地耕,有粮种,生活百品皆为平价,何匪之有?匪从何来?

不得不说,白颍这篇策论,便是那燕赵皇朝今后五年吏治的重中之重,国泰民安,民安才能国泰。

所谓上兵伐谋,下兵伐战,这战事一起,虽合了燕赵皇朝的口味,但终究苦了黎明百姓。

白颍与众学子不同,一来,科考成绩与否,与白颍本无甚关系,纵然落败,颍川公主依然是颍川公主,半步大乘依然是半步大乘,而诸般学子,十年寒窗,皆在此一举。故,或有明志之士,亦知山匪之患,根源在民,民不聊生,始有山匪,杀之不尽,灭之不绝,但时燕赵皇朝武风尚胜,皆以兵战为王,故而即便心有所思,亦不敢付之于言。

尚武帝阅卷之时,看着千篇一律地讨伐之音,白颍之民生策论,反如一股清泉,卓群而立,况其所思所言,皆成章法,故而大笔一挥,金榜题名。

其后殿试,乃是词赋之作,白卓京更是一赋惊人:

苍松问古,山钟鸣鸣,白驹过隙,落木萧萧。

举杯望秋月,飘乎醉清影。月影如我行,我随月飘影。

笑看四方川流客,北往南来各西东,

纷纷扰扰尘间事,忙忙碌碌世中人。

踏浪来,归弗去,与君歌一曲,请君倾耳听。

寒梅尚能风雪立,铁竹犹是四季青。

倘若万马齐喑时,静待九州惊雷音。

天生我材必有用,摧眉折腰苦君心。

野火骤来风不尽,明朝还看绿浪行。

君记否,君记否,世人何茫茫,生死难相忘。

庸人自扰庸人事,我辈醉卧待天倾。

“好,好,朕看呐,敢在朕这金銮殿上,说出我辈醉卧待天倾,古往今来,唯白卓京一人而已。”尚武帝感慨道。

次日揭榜。

今科状元,白卓京。

卓群而立,冠绝京都。

“棒!”左秋芳双手竖起大拇指,“今科女状元,棒!”

“白颍,恭喜了。”楚千浪诚心道贺。

“谢过公子。”白颍面有羞色。

“喂,不要厚此薄彼好不好?我先道喜的耶?”左秋芳不满道。

“谢左姑娘。”白颍赶紧补充道。

“一日看遍长安花哦,公主,这份殊荣给你,浪费了呀,多少儿女要伤心呀。”左秋芳一脸懊悔状。

“那给你?”

“好呀,好呀,来来来,我们换换?”左秋芳很激动。

“那不也浪费了么?”

“那就只有给俏捕头了,俏捕头这么俏,没准还能收几个绣球回来。”左秋芳立马转移战场。

“我…不…给,嘿嘿。我就要自己看。”白颍果断言道。

高头大马,今科状元游街,一路不知要收获多少芳心。要知道,狐妖媚世,纵是男装,亦难掩媚世之姿。

醉香楼里,“众姑娘们,快看快看,新科状元要来了哦,是白公子哦,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还不赶快出来呀。”一时莺莺燕燕,络绎不绝。

“乔大家,您不去么?”

“不去了,且让我为新科状元抚琴一曲。”乔大家缓缓奏乐,用低到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新科女状元,有意思。”

乔大家唱了起来:

一朝风来满园春,百仙齐聚洛阳城。

贵妃醉酒千姿魅,武皇怒火牡丹焚。

落红不是无情物,金甲犹得忠烈魂。

冰雪恃才傲风骨,岂是寻常女子身。

原来,乔大家,谱了新曲,有了新词。

“冰雪恃才傲风骨,岂是寻常女子身。说的就是你么?白颍白卓京。”琴姬乔湘雨默默地问道。

皇宫,尚武帝激动道,“来,今科状元,让朕仔细看看。”双眼亦有泪光隐显。

“孩子,这些年,哭了你了。”尚武帝感慨道。

且说白颍,与这父皇乃是十年未见,亦是十分激动,只是碍于身份,难以言表,只是那神情,那姿态,无一不是浓浓的父女之情。

皇子们几时见过尚武帝这般情态,这父子深情,竟然敌不过这一日之缘的新科状元。看得这一众皇子是啧啧称奇,这皇上演技高,这状元也不差。这俩人唱的哪出呀?眼力尖儿的太监,却是牢牢记住这新科状元的模样,看这样子,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要说皇宫大内,是否有亲情,那当然是肯定的,但亲情价值几何,却是要另当别论的。尚武帝之所以情难自禁,这一,颍川公主流落民间十余年,苦想必吃了不少。这二,这新科状元,可是实打实的本事,老皇帝可不会在这事儿犯糊涂,科举乃是国之大事,这颍川公主才高八斗,女儿身确实可惜了些。这三,颍川公主,可不是凡人,乃是半步大乘,忘情绝性皆有可能,还能念及父女之情,亦是难能可贵。这四,颍川公主女子之身,无缘大宝,老皇帝也不用太拿腔做势,日防夜防。

话说,父女二人如此一演,着实给白颍出了难题,尚武帝座下九子,皆是卖力拉弄新科状元,这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应了大皇子,就有二皇子,应了四皇子,就有八皇子。索性都不应,在家陪着楚公子,白卓京本想见见亲哥哥七皇子,也只能再忍忍了。

“状元郎呀,这些皇子把门槛都要踏破了?要不,我们换个地儿。”左秋芳言道。

“我看不用换了,状元府邸也快好了?现在换了,到时候又换过去?”楚千浪言道。

“那不还是被一路追着碾着么?”左秋芳言道,“要不去摩罗教躲躲?好歹清净些。”

“我们倒是好办?新科状元怎么进?狐妖?”楚千浪否决道。

就在几人为住址头疼的时候,皇帝陛下,头才更疼。

这新科状元,总要安排吧。这去哪儿,都不合适,翰林院?这半步大乘仙师,在翰林院磨日子么?摩罗教?又以什么身份去呢?还有,几个儿子都盯着呢,这新科状元的安排。

修行中人,就只有修行中人能解决。摩罗教主,进言道,“陛下,公主既然是入世修行,当然要体验民间疾苦,远离朝堂才是正理。”

“民间疾苦,巴蜀?可是那地儿太远呀。会不会太苦了?”尚武帝皱眉道。

“远有何妨?苦又何妨?”

“那是老八的地儿,没问题吧。”尚武帝仍不确定。

“请恕臣直言,陛下,该想想身后事了。”摩罗教主言道,“陛下十余年间,意图磨练皇子,现在皇子个个皆有虎狼之意。”

“这不是好事么?你摩罗教不也是这么选的么?朕还记得,摩罗夺嫡,圣子争位。”尚武帝言道,“不是不择手段么?”

“这夺嫡,修行,跟凡间不同。皇子夺嫡,若只是唇枪舌剑,臣自无需挂怀,可若刀兵一起,战火纷飞,终究是苦了天下百姓。”摩罗教主言道。

“这么多年,朕终于等到你这句话了,怎么朕大限将至?”尚武帝言道。

“未至,可陛下,若当真大限之时,有些事便来不及做。”摩罗教主言道。

“这么多年,辛苦卿为朕续命了。”尚武帝道。

“摩罗教,虽是燕赵国教,但根基为民。”摩罗教主言道,“颍川公主一心为民,若为九五,当是万民之幸。”

“原来,你的意思是?”尚武帝忽然明白了,眼前这位老友,究竟想做什么,“所以,要去巴蜀?”

摩罗教主回道:“陛下,九子争位,太多了,是时候放手了,倘若颍川公主,经得起检验,集摩罗全教之力,未必不能再出一位武皇。”

言语之间,两人便为朝堂接下来的腥风血雨定下了基调。

新科状元,白卓京,调任巴蜀知州。

楚千浪的京州捕头亦被光明正大地撤职,变成了新科状元的贴身护卫。按理来讲,一个捕头的任命,盖皇帝玉玺,自中书省而发,着实有那么几分不合情理,但如果是新科状元并颍川公主的要求,又变得合情合理了。

巴蜀,乃是蜀山之根基。

这一行人,还颇有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悲壮。高朋,魔灵,天魔解体之天魔,白颍,狐妖,纵是佛辉而成,亦是狐妖,左秋芳,摩罗教,道宗五派,与摩罗教虽不说仇深似海,却也是敌非友。要知道,蜀山弟子嫉恶如仇,杀伐果断,整支队伍,就楚千浪,顶着玄门青木仙子的名号,应是没有麻烦。

“公主呀,这不是要你命么?摩罗教明明知道你就是颍川公主呀,干嘛不拦着?脑子有病么?”左秋芳一路抱怨,只是不知,这次巴蜀之行,乃是摩罗教主一力促成。

“叔,其实,你不用跟我们去的。”楚千浪也对高朋言道,“这巴蜀可不比京州,我可没把握说服蜀山弟子。”

“公子,如果确实不妥的话,这巴蜀,我们不去了可好?没想到给大家添麻烦了。”白颍抱歉地说道。

“最麻烦的是你好不好?不,你和高叔,一个截门,一个魔门,都跟蜀山仇恨似海。别说你不知道蜀山镇妖,那群疯子,杀妖屠魔的时候,就是一群妖魔。”

“蜀山,是陆有尘么?”楚千浪问道。

“别介,蜀山是大乘遍地走,随便几个人,合一个剑阵,就能对付大乘仙师。那是人海战术。”左秋芳道,“关键是呀,人海也就算了,偏偏质量还高,单挑我都慌。”

“这次不是金丹败大乘了?”楚千浪调笑道。

“呸,我能败元婴就不错了,谁不知道蜀山都是战疯子,境界不高,战力十足。”左秋芳吐槽源源不断,“最可恶的就是,战疯子不怕受伤。你说你回复能力强,你拼着伤砍我就忍了,蜀山那脆如纸的防御,不要命他也要给我来一刀。这不是战疯子是什么?我可说了呀,元婴以下,我可不惧,小乘的,我可不接。省的他想不开,豁出性命捅我一刀。还有,得一个一个来,一起来的话,元婴杀小乘,小乘杀大乘,蜀山这事儿干的多,熟门熟路。”

“其实,也没那么危险。我们是去当官的,又不是去蜀山打架的。”高朋劝说道。

“废话,要不是这样,我跟着你们去蜀山?老寿星上吊呀。”左秋芳道。

“公子,你怎么说?”白颍似乎打了退堂鼓。

“船到桥头自有路。我们又不是真的邪派中人,怕什么?你们被左秋芳给吓唬了。”楚千浪一锤定音。

“我可没吓唬人,哪句是假的?我是要提醒你们多准备准备,为你们好。”左秋芳绝对不能接这个锅。

“跟蜀山对着干呢,我们这几个虾兵蟹将也没那能耐。”楚千浪说,“蜀山,好歹也是道宗五派,就左秋芳这个摩罗教习一直在抹黑蜀山。这道宗行事,总不会比邪派还邪,我们遇到那么多邪宗高手,除了七刀真君,都没为难我们。”

左秋芳纠正道,“我可没有撒谎,蜀山确实嫉恶如仇,摩罗教还好,纵然看着不爽,也不会见着就打,这公主跟高叔可不一样,一妖一魔,这蜀山,可就是靠着屠魔杀妖开宗立派的,到时候,蜀山跟你要人,你怎么办?”

“能想办法遮一下么?”楚千浪问道。

“魔气、妖气,遮倒是好遮,关键是你要骗谁,如果是骗陆有尘那就算了。”左秋芳回道。

“不对,我想起一个事。”左秋芳贼兮兮地说道,“你不是乌龟壳么?这恰好是蜀山战疯子的克星。哦,不对,蜀山剑气可以驱离天地元气,没了天地元气,你这个法道真名就没用了。我再想想。”

其实,为什么蜀山可以打破大乘、小乘的界限呢?因为蜀山剑阵大多都隐含一个霸道的功能,蜀山剑气驱逐天地元气,这样,大乘境界就变小乘境界了。且说楚千浪的明王不动印,却需要天地元气的支撑。简单来说,明王不动印,需要打通与不动明王的通道,然后,不动明王力量降临人间,结出不动明王印。要借用不动明王的力量,总要给不动明王打个招呼,打招呼总要出点元气吧。这一点儿元气都没,不动明王怎么知道你出事了呢?

说来也奇怪,明明都是凡俗事,进京赶考的时候,还是杀鸡用牛刀,金丹真人,魔灵大侠,狐妖公主,这进巴蜀呢,一模一样的豪华阵容,就有点不够用了。原因就只有一个,蜀山。

巴蜀之地,江湖上享有盛名的,自然是唐门。如果是蜀山是巴蜀修行地的顶梁柱,那唐门便是巴蜀凡俗地的顶梁柱。好巧不巧,这两根顶梁柱,竟然因为一个人,有了关联,那便是唐家二小姐,蜀山紫音仙子,唐紫音。

“爷,你们住店么?”店小二机灵地迎上来道。

“四间上房。”楚千浪言道。

“这对不住了,最近,唐家老爷子过寿,这上房呢,只剩两间了,您看?”

“那便两间,普通的房间还有么?”

“有有,这个有。”

“再来两间。”

“好嘞。客官这边请。”

“小二啊,刚才,你说这唐老爷子,是唐门的老爷子么?”

“跟唐门沾亲带故呢,客官这是要去唐门?”

“唐门,还有多远?”

“不远,两三天的路程。”

“小二,还有上房没有?”

“不好意思呐,已经没了。普通房间还要不要?客官,您看看呐,不要走呐。”

左秋芳小声对楚千浪道,“这江湖人好多,不太正常啊?”

“多么?我怎么没看出来?”楚千浪无知无觉。

“还是捕头,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活该被撤职。”左秋芳鄙视道,“叔,您看呢?”

高朋皱了皱眉,“是有点不对,我去探探。”

楚千浪道,“小心点儿,叔。”

“放心了,叔是老油条。”左秋芳很会“安慰”人。

“这是小镇呀,不应该那么多武林人士,你看呢?就没几个不是江湖中人。”左秋芳看了四周。

“怎么,你要生事儿?”楚千浪道。

“切,蜀山脚下,我才懒得管呢?”左秋芳淡定道。

“那么?这回好奇心不害死左秋芳了?”楚千浪打趣道。

“我总觉得麻烦会找上来。”

事实证明,左秋芳的乌鸦嘴非常准。

虽然楚千浪一行,在来的路上,不停吐槽,蜀山杀妖屠魔,如妖似魔,可他们忘了一个前提,为什么蜀山能以降妖除魔开宗立派呢,那是因为,蜀地妖魔,多呀,数不胜数。这个镇子,便有妖魔作祟,而且,还不是简单的妖魔,乃是心魔。

心魔从而何来,已无处可考,但却是真真正正的魔界之物,可不像魔门,只是顶了魔字。虽然号称魔门,但终究是极情极性的道宗分支,依然是人界道统,当然,这个极情极性,是不是受了魔界影响,那就是另外一桩故事了。但心魔不一样,它寄生的地方,乃是人心,换个词可能更贴切,乃是人的三魂七魄。若是寻常妖魔,不过是打打杀杀,但是这心魔,怎么打?怎么杀?父母杀了,还有兄弟,兄弟斩了,还有妻儿,这杀的再凶,杀的再狠,死的可都是人,不是魔。寻常打打杀杀的降妖除魔,可是奈何不了这心魔。

巴蜀之地,既有天府之国的美誉,又有穷山恶水的毁语。正所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蜀山名震四野八荒,要是没点儿穷凶极恶的妖魔鬼怪,哪里衬托的了蜀山剑仙之赫赫威名。

“我们跑什么?不过是一群凡人。”左秋芳纳闷道。

“能打我知道,可是,你能杀么?”楚千浪回道,“你都说了,是凡人。还能杀干净啰?”

“公子,他们怎么不分青红宅白的攻击我们?”白颍问道。

“穷山恶水出刁民,公主呀,你这父母官,怕是难啰。”左秋芳叹道。

“我也不知道,白颍,能想办法找一个安全地方么?”楚千浪回道。

“妖狐幻境,我先试一下,”白颍一边施法一边回道,“公子,有人不受幻境影响。”

“先找间屋子,我用明王不动印顶一下。”

法道真名,地藏佛辉,这用来对抗凡人,这效果却是极好的。

“这么下去,可不行。”楚千浪言道,“左教习,现在又到了用脑子的时候了。”

“公主,你确定他们不受妖狐幻境影响?”左秋芳转头问白颍道。

“受是受,可他们行动不受呀。我想想,怎么形容贴切,就是,他们大脑受幻境影响,可他们行动,不经过大脑。”白颍,想了想,言道,“能听懂么?”

“听得懂。”楚千浪回道,“意思就是说,他们被人操控了?这是什么邪法?”

“能做到这件事情的很多。比如赶尸术,又比如傀儡术。”左秋芳言道。

“邪派中人?乃在蜀山之下这么放肆?你左大姑娘都知道收敛,他们也没这么蠢。妖魔之中,能做到此事的,多么?”楚千浪分析道。

“多,蜘蛛妖,树妖,狐妖也可以。几乎幻境大乘的妖怪能做到。”左秋芳言道。

“那妖狐幻境,破不了吗?”楚千浪说道。

“要看幻境的角度,对,角度。”左秋芳解释道,“怎么说呢,我让他觉得,他应该向前走,不管他看到什么,都得向前走。这个时候,公主在施展幻境,就没有效果了。也不是没有效果,公主的幻境对他依然有影响,但是呢,没有影响到向前走这件事。”

“你的意思是?”楚千浪好像有点懂了。

“这是深层次的幻境,就是幻境的幻境。”白颍言道,“因为平时没遇上这么复杂的事儿,所以没研究过,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幻境的幻境,是很危险的。”左秋芳提醒道,“庄周梦蝶,蝶梦庄周。公主,这玩意儿不要轻易尝试,搞不好就永陷幻境出不来了。”

“那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楚千浪言道。

“眼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弄清楚,到底是什么问题?”左秋芳言道,“我们从头理理,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俏捕头,这是你强项,拿出点老本行来。”

“首先,这不是针对我们。”楚千浪言道。

“我也没发现修行者。”左秋芳接道,“所以,这是一次针对普通凡人的。”

“其次,我们修行者,暂时没受影响。”楚千浪又道。

“我们也没有见到法术痕迹。”左秋芳道,“公主,你有什么要补充的么?”左秋芳看着白颍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法术痕迹,我用幻境试探的时候,里面有修行者。”白颍很肯定地说道。

“那么,这个事情就大发了。”左秋芳言道。

“能让修行者中招的,不对修行者用,而对普通人用。”楚千浪道,“只有两种情况,第一,这种控制是无差别,不可控制的。”

“第二,控制修行者的成本极低。”左秋芳补充道。

“这没对,”白颍说道,“即使控制的成本极低,控制修行者的成效也要高很多。”

“那么,他的目的是,控制所有人。”楚千浪得出了答案。

“所以,我们应该做的是两件事,要么找到控制方法,掐断控制链条,要么找到安全地方,把这里封印起来。”左秋芳说道。

白颍言道,这个我能明白,“掐断控制链条的风险是,我们也可能被控制;封印的代价是,封印以内的全部会被感染控制。”

“二选一,还是二选二?”楚千浪抛出了这个问题。

“我们还少了一个人。公主,你试着联系,高叔。”左秋芳言道。

白颍试着施法,摇了摇头,“联系不上,高叔,是魔灵,跟正常人不一样,我也不能断定,有没有被控制。”

“天魔,是魔门最强兵刃,折在一个对凡人局里,不太合适吧。”左秋芳言道,“这最强兵刃,可是能硬捍大乘仙师的。”

楚千浪言道,“再想想,刚到的时候,有很多武林人。有什么联系么?”

左秋芳道,“这个局,我们刚到就发动,应该不是针对我们,至少,我们没有感觉的有人试图控制我们的迹象。”

楚千浪道,“所以,我们来这里,就一定只是一个巧合。巧合到,我们刚到,他就发动了。”

左秋芳又道,“既然我们是这个局发动之前来的,那就一定发动的线索。公主,你能不能想想,他们怎么由一个正常人变成一个傀儡的?”

白颍想了想,“看不出来眉目,但是,我能肯定一件事,若我们来的时候,他们都是正常人,那么,他们被控制的时候,没有幻境痕迹。”

“排除了幻境,又是妖魔。”左秋芳双指敲打着桌面,“还会是什么呢?”

楚千浪言道,“还有一个提示,这里是蜀山脚下。”

“就是因为蜀山脚下,才不好猜,”左秋芳回道,“蜀山有收藏癖,很多乱七八糟的妖怪都封在锁妖塔。”

“没有杀,只是封?”楚千浪疑问道。

“大部分是杀不死的那种。隔阵子就会抽空溜出来为祸四方。”左秋芳回答道。

“那么,我们做一个最坏的打算,如果说是连蜀山都杀不死的怪物,在这里捣蛋,最麻烦的是什么玩意儿?”楚千浪言道。

“心魔,那绝对是心魔。”左秋芳言道。

“心魔是怎么回事儿?”白颍问道。

“心魔,是魔界之魔,诸神大战的神魔之魔,就是能跟天庭开战的那个魔族,不是我们这个魔门。”左秋芳言道,“这玩意儿,寄居在人的三魂七魄里,既可以操纵人的暗意识,也可以直接控制人。”

“暗意识?”白颍问道。

“暗意识,就是相对于明意识而言,这个有点绕口令,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听懂。”左秋芳解释道,“首先,我要吃饭,这就是一个明意识,就是我自己想吃饭,然后就控制我去吃饭。暗意识呢?就是我突然就想吃饭了,我不会控制我,在什么时辰,来想起,吃饭这件事情,能听懂么?”

楚千浪和白颍很有默契地摇了摇头。

“怎么那么笨呢?换个例子,比如明三小姐,比如容貌,声音,你想她的时候,会不会想到这些东西,暗意识是什么呢,现在我突然就想明三小姐了,有了暗意识之后了,我才会有想她容貌、声音的明意识。听懂了么?”

“好像有那么一点儿懂了。”楚千浪说,“就是说,我突然想起做这件事儿的时候,是因为暗意识让我想起的?”

“对!”左秋芳言道,“就这个意思。一说明三小姐,你脑袋就灵光了。公主啊,你就更好理解了,你不是有很多词作吗,那些自动跳到你脑海里面的,那就是暗意识,那些你冥思苦想,搜肠刮肚出来的词藻,那就是明意识。”

“你早说我就懂了嘛,原来这么回事儿。”白颍恍然大悟。

“心魔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你明明被心魔控制了,但是,你不知道自己被心魔控制了。”左秋芳言道,“这就是暗意识的可怕。”

“如果是这玩意儿的话,向蜀山求救吧。”左秋芳言道,“这玩意儿无解。它很聪明,经常把本体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慢慢跟你玩儿。总之一句话,即使你杀掉了所有人,它也可能还活着,因为很可能是心魔操纵你的暗意识让你降妖除魔,杀掉所有人的。”

“那蜀山,当初是怎么抓到它的?”楚千浪问道。

“那得问蜀山,看看他们付出了什么代价。”左秋芳说道,“对付这种玩意儿,除非是找到正主儿,把寄体宿主一并封印起来。否则,没可能抓得住它。而要封印他,最难的是两点,第一,怎么找到心魔正主儿,找到分身是没用的,第二,封印成功之前怎么不让它逃离。一旦被它发现,心魔立刻就能转移到分身上。”

“如果真是心魔呢?”

“那就嗝屁,早点溜。”左秋芳言道,“别以为你的龟壳很硬,你的两层乌龟壳都不防这种魂魄上的攻伐,对心魔这种怪物,俏捕头,你可是一点儿都不设防,跟普通人没两样。好歹,我们还锻炼过神魂。”

左秋芳又补充道,“锻炼了也没用,这心魔,连大乘仙师都夺舍过,我们这几个人,还真不够看的。”

楚千浪言道,“如果你是心魔,为了安全,寄居的宿主,是不是越强大越好?”

左秋芳言道,“当然,越强大就越不容易败,当然,如果败了,强大了身体才有机会为它赢得溜走的时间。”

“那如果你是心魔,你寄居的宿主,是不是破绽越大越好?”

“这个也是自然。破绽越大,越容易寄居,也越不容易被发现。”左秋芳道。

“那么,我想,对付心魔,也未必是无迹可寻。”楚千浪言道。

“当务之急,先找上蜀山。”左秋芳言道,“是不是心魔,这是其二。其三,才是救人。”

“我同意。”楚千浪言道。

“我也同意。”白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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