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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法阵吧

大概是十点半钟的光景,那是一间用浅色的木料和蓝绿色窗帘做装饰的教室。穿过不算宽敞的大理石楼梯之后,看到一间品味不错的教室还算是件颇安慰人的的事儿。至少要比在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里呆坐上一个多钟头要来的好。

淡淡的杜松子酒味道交织着刚刷完桐油的木椅子,敞开的窗户里吹来阵阵清爽的微风,时不时的还有几只不怕生的灰松鼠跳在书桌上,整一整自己毛茸茸的长尾巴。就算是再怎么讨厌魔咒课的学生都不得不承认,这几乎就是霍格沃茨里最舒服的一间教室了。对于刚从奇洛教授的课堂上逃出的学生们来说,尤其如此。

“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含含糊糊的奇洛教授在一众学生们的注视下涨的满脸通红。刺鼻的大蒜味让所有人都无法把注意力挪开奇洛教授头上缠绕的大围巾。大家几乎都认为那里面肯定是塞满了用来躲避罗马尼亚吸血鬼的生大蒜。

当然另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是,任何事物都具有其两面性,就像人一样。至少,刺鼻的大蒜味让整夜整夜都被从鼻孔里流出的脑浆影响睡眠的尼可维持了将近一个钟头的清醒。

“我不记得你的心理有这么脆弱的呀?”琥珀色的眼睛紧盯着他,显现出一副好奇的样子。

“确切来说…并不是因为脑浆的原因。”有气无力地趴在课桌上,紧着魔咒课上课之前的休息时间眯一会儿是他目前最想做的事儿。“昨天迪安他们给我看了一幅短篇漫画集。叫什么来着,唔…大概是链锯人什么的吧。还有,别再揉我的头发了…我今天专门用梳子梳的齐齐的。”

“哦,抱歉抱歉,好像养成习惯了。”她赶紧缩回手,然后和他一样把下巴压在课桌上,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感觉挺舒服的。“所以,那是本什么漫画啊。”把头转过去,打量着被她揉的颇有些凌乱的头发。

“宇航员对着自己被肢解的下半身顶礼膜拜…十几个被分割成两半的宇航员组成一条小路。我觉得我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那种诡异。这玩意儿搞得我整夜整夜没睡好觉,它可比纳威的呼噜刺激多了。”

“来,穿上这个。”她拿起被尼可随手搭在椅子靠背上的天鹅绒外套,那是一件手肘位置上被加固了一层厚厚的小牛皮的,整体呈现出结实耐操风格的深棕色外套——显然是专为拒绝穿白色纺织物的捣蛋鬼特制的。谁都知道不能把淡色的纺织物交给尼可,不管是白球鞋还是淡蓝围巾,不出二十分钟准能被他搞成脏兮兮的。

“我想喝浓姜茶,最好是那种加了碎糖块儿的。”顺从的披上那件外套,但拒绝把胳膊也套进去。用他的话来讲,“这样披在身上才是大元帅的穿法。套进去的都是一线炮灰。在俄国他们管这个叫灰色牲口,我才不要呢。”

“行行行行。”女孩儿哭笑不得的rua一把他凌乱的头发。已经不算短的头发摸起来手感超好。不硬不软的发丝儿滑滑的很顺手。看起来他有好好的坚持两天一洗头发呢。

“哎哟你这个人,怎么就记不住!”

然后,令人不爽的上课铃就来了。

“我是一点都没睡到啊…”伴随着大元帅先生喃喃的低语,和一旁女孩儿的轻声低笑。赶紧把手上的烟斗熄灭,然后接着几口大喘气把口腔里的烟雾全部吐出的弗利维教授进来了。末了他还不忘用清新咒转换下全身的气味。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做,因为就连嗅觉敏锐的大元帅先生都觉得弗立维教授自己烘烤搭配的烟草挺好闻的。

那是一个身材矮小的老男巫,看不出年纪多大,但起码有七十岁朝上。梳着一个看起来有些落伍的中分油头,用大元帅先生的话说是,“就算放在五十年前苏德战争的时候,他这个发型也算是落伍二十年的了。”穿着一身合体的暗金圆纹长袍,一幅银架圆框眼镜夹在小小的鼻头上。脚踩着一双暗红色的,大概是用龙腹皮做的尖头靴吧。

鼻子下面留着一个看起来颇有些滑稽的胡子,但这只是一部分学生们的看法。实际上那条向两边翘着的船型小胡子在老一辈巫师们看来其实是一种帅气的象征。用弗立维教授自己的话说,“哦?你们说这个胡子呀。嘿嘿,这可是我娶到英格兰最美女人当老婆的关键因素呢。”他骄傲的摸着自己那条油光水滑的胡子。虽然他自己也承认,它们看着确实很像学生们说的香蕉船就是了。

另一件值得关注的事情是。看起来颇为矮小的,甚至比未成年的小巫师们还要矮的弗利维教授,实际上可是霍格沃茨的决斗冠军呢。在多方查证之下,大家才相信了这个事实。尽管在之后大家都在怀疑是不是那一届的决斗大赛里,参赛的选手们根本都是弱鸡啊?

终于谣言在麦格教授那里获得了终结。那是在一堂扣人心弦的变形课结束之后,大家围着她询问当年那届著名的决斗大赛。“你们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弗立维教授看上去很弱啊。那么矮又那么小的。”

这话逗得一贯严肃地麦格教授开怀大笑。“可不能这么想,孩子们。不能因为外表的执念就联想到内在力量。实际上,我敢说那几乎就是两百年来最精彩的一届决斗大赛了,有时间你们应该去决斗名人堂里看看,那届所有的决斗比赛都入围了呢。哦当然,你们还没见识过菲利乌斯的武装法术呢,那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力量啊。”麦格教授说到这话的时候颇为感慨。“哦,我忘了说了。我就是当年那届决斗大赛的亚军呢。”

“唔…不管怎么看都是个弱鸡嘛。怎么会那么强呢。”趴在课桌上的大元帅先生眯着眼睛打量着脚步稳健的弗利维教授。

“好啦,孩子们。让我们开始吧。请把手上的《标准咒语,初级》翻到第十八页。我们今天要开始学习一种神奇的玩意儿了。”他把魔杖灵巧的一挥,几个软乎的厚垫子就飞到了他的脚下。只有站的这么高他才能让教室里所有的学生都看清他。

“仪式魔法。啊,没错。古老的仪式魔法几乎是所有人对于魔法的第一印象了。在我小的时候,那年代大家伙儿还没开始用劣质酒精兑酒呢,我第一个接触的魔法就是一种来源于古埃及的仪式法阵。那么,谁能来告诉我们,仪式魔法的准确定义是什么呢?”

赫敏的手马上高高的举了起来。就像是欢腾的小鱼儿看到新鲜的虾仁一样。

“哦,好的。不出所料的格兰杰小姐。”弗立维教授笑眯眯的看着她。试问哪个教授会不会喜欢一个能够随时紧跟着自己节奏的好学生呢,而且又那么可爱。

“仪式魔法,又被叫做高等魔法。指是必须在特定时节举行,使用特定素材并依照某些特定仪式来举行的魔法。”

“哦,很棒很棒。格兰芬多加五分。就算是我也无法说出更加精准的定义了。”

她的小脸儿马上变得红扑扑的了。

“仪式魔法。”弗立维教授沉吟了一会儿,“魔杖办得到的事情,它能办。魔杖办不到的事情,它也能办。就像我经常给大家伙儿说的那样,不要太专注于魔杖施法。魔杖只是一种施法的媒介。魔杖能够应付大多数时候的问题。例如说日常生活和一些家务事儿之类的。说到这个我就不得不说一说菲娜的家务法术了。哦,那简直是棒极了。你们知道吗?她一挥魔杖就能把整片的草地全部整理干净。”菲娜是弗利维教授的妻子。每次能逮着机会,弗立维教授总是会吹捧一波他的妻子。虽然大家不能否认的是,菲娜确实很美。尽管她已经七十多岁了。

“啊,好像又跑题了。让我们拉回来。”他伸出手做了一个抓回的手势。“魔杖,只是一种施法的媒介。它能够应付日常的问题。但是,在别的方面,我是说,研究、制造、决斗、甚至是战争的时候,魔杖可不是什么好用的东西。当然这些都是以后你们要学到的。现在让我们继续仪式魔法的学习。”

弗立维教授的另一个特点。我相信你们也看到了。偶尔会跑题,尽管他每次都能把偏到天边儿的话题拉回来就是了。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种难能可贵的惊人天赋。

一个多钟头之后。弗立维教授压了压有些干燥的嗓子。他清了清嗓子。

“好啦,在下课之前。我把作业布置一下。”

他挥了挥魔杖。讲桌后边儿的一个抽屉就打开了。一张张厚实的羊皮纸从里飞出。每个学生的面前都放了一张。

“这是一些简单的仪式魔法的施法资料。包括了如何绘制法阵和所需的资料。不是什么困难的东西。别用这种苦巴巴的眼神看着我嘛。都是最简单的五芒星法阵呢。”

“教授!”

“哦,梅森先生,你请说。”(我希望大家还记得尼可的全名是:尼可?梅森。)

“七芒星魔法阵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您刚才为什么不给我们好好讲讲啊?”

“哦…恕我还不能在现在就告诉你。”这让弗立维教授打了个寒颤——就像是听到伏地魔名字之后的那种胆颤。“那是种最高级最复杂的法阵,可能造成的后果也不是我们能预料的。所以,别忘了在下周三之前把五芒星法阵的施法效果和关于魔咒理论的论文一块儿交上来。好了,下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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