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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怒气

时至傍晚,承明宫灯火通明。

侧室的祁明轩里,年轻的皇帝崔璮,正伏案批阅公文。

红色的朱砂墨被细软的紫竹小狼毫笔轻轻沾取,勾画在浅黄色的奏章上,提按顿挫,沉稳有力。

奏章上的小楷写的极好,从笔画规律上看,仿的是“梅妻鹤子”林逋的运笔神韵。

若叫善于鉴赏书法的人看了,必要大加赞叹其用笔坚韧挺拔,笔画沉着稳重,一撇一捺都自有韵味,很值得收藏。

可是若叫这呈上奏章的主人来说,这朱砂小楷,字字犹如催命符,横在他的脖颈上,叫他进退维谷,胆战心惊。

因为这是一道密折。

地方上的近臣用暗匣悄悄装了,八百里加急送上京的。

中间不知跑死了多少匹好马,累坏多少信使,才将这道含了血泪的奏章凄楚艰辛的送来。

能上这样一道折子,那必得是总督之职或皇上直辖的暗卫才有此特权。

此时,这道折子里,就藏了惊天的秘密。

“淮水一带……梅雨连绵,终日不断,江水水位不断上涨,河岸大堤被冲垮,村寨倾颓,无数田地被淹。”

“几州百姓流离失所,饥饿交加,众多农人卖儿卖女,以换取微薄食物养活剩下的家人……”

“当地豪强,世家大族竟还联通米行商贩,哄抬粮价物价!低价囤积高价售出,以从中牟利!”

“真是好贪婪的嘴脸!”

崔璮沉着脸,将御笔一扔,挥袖将桌上剩余奏章全部挥到地下。

“这些……正经呈上来的官面奏章怎么一字不说!粉饰太平给谁看!”

“大堤三年前便已加固过。但是国库收支艰难,朕是开了私库,又东拼西凑了好大一笔银子!”

“才批过去加固堤坝的一笔巨款,转头不到两年就被冲垮!究竟是空做了功夫?!还是被别有用心的人中饱了私囊!!!”

“百姓流离失所……江南大小官员都是做什么吃的?!”

“各地政策全无,宛如幼儿般束手无策!官员怎的就不作为!”

“减免赋税开仓放粮建设临时民居勤加治水你倒是做一个啊!!!”

“还有更不怕死的。饿殍遍地,伏尸千里,世族豪强还趁乱兼并土地,割据财产,怎么,是要联合起来谋反吗?!”

无人敢回应他。

整座承明宫安静的可怕。

落针可闻。

“向大人,皇上……这是怎么了?”

端着侍寝牌子的敬事房太监小心翼翼地问。

向恭瞪他一眼:“安生些,脑袋不想要了?军国大事,岂是你能问的?先在外面站一站,等皇上气消些,再端进去。”

太监唯唯诺诺的应下。

里面的皇帝依然怒意滔天。

“左三!带着你的人手,暗里去江南。去搜寻当地官员贪赃枉法和世族勾结的证据,带回来给朕!。”

一直在暗处候着的侍卫首领抱拳领命,转身分派人手了。

“真是荒唐!”

皇帝心中犹有怒气。

开国之时,各地割据,世族豪强皆握重财,豢养私兵。

一族之长在地方的威望和地位,甚至要高于皇帝。

剧烈的矛盾爆发于高祖登基后的第五年。

那年正值朝堂危难,边关危机四伏。

东胡虎视眈眈,盯着刚平定的中原,看准朝中百废待兴,发动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争。

在与东胡大战时,边塞的大族李氏宗族见边军艰难,便野心勃勃认为其中有利可图。

便在一天夜里,带着满族养的私兵,乘夜起军,杀了边关奋战的诸将。

与东胡士兵里应外合,一路向南杀进。

幸亏,当时的朝廷官兵经年征战,还都训练有素。

这才将东胡大军赶出中原,重锁边关。

李氏一族被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天下震惊。

高祖此后就下了铁令。

各地宗族不可豢养私军,不可干涉官场。

除举仕的子弟外,与朝中任何官员频繁往来,都要按谋逆罪论处。

本来世族们消停了几十年。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历经三朝,那些世族们是越来越不安生。

尤其是崔璮登基前后,明里暗里蠢蠢欲动……

崔璮捏紧拳头。

向恭小心翼翼送上一盅热茶。

“皇上,喝点茶吧。”

崔璮脸色阴沉,缓缓坐下。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闭上眼睛舒了口气,面色好转一些:“这里面添了什么?”

向恭觑着他的神色,知道是好些了,便道:

“回皇上,里面加了怡贵人专为您配的药茶。主要有甘草,秋菊等,都是些温补的东西。”

“怡贵人前几日送来的,说是近日春燥,皇上日夜操劳太过辛苦。”

“这药茶平日泡在茶盅里,给皇上抽空喝些能温养身体。”

“臣后来也拿去,让太医院专门验过了。说很是滋补身体,顺心养气,最适合皇上的体质。”

崔璮点头,眼中怒色稍退了些。:“怡贵人有心了。”

他拇指摩挲着龙椅的扶手:“她一向是很懂药理的。前些年也常常给朕做了药膳调理身体。”

“只是……自半年前失了孩子,她心中郁郁,身子拖拖拉拉的总不见好。”

“朕国事繁忙,渐渐也总忘了她……唉。”

他被勾起记忆,难免上心些:“这些时日,她身子可好些了?”

向恭笑眯眯地,赶忙回道:“怡贵人身子已大好了。前些日子敬事房已将贵人的牌子重新抬上去了。”

崔璮点头,略有思量:“朕记着,怡贵人并非出身大族?”

“是。怡贵人的父亲只是正五品谏议大夫,并未依附党羽,一向归于清流。”

“未有党羽,一向清流?”崔璮心中动了一下。

“朕也有些时日没有见到她了。一会儿便去看看她。”

“皇上,敬事房的人已经在殿外候了半天了,您看……?”

皇帝本想挥手让敬事房退下,不过转念一想,他还是点头:“让他进来吧。”

那太监颤颤巍巍走进来,将托盘呈到崔璮手前。

崔璮随手一摸——丽妃!

江南的事,多半就是丽妃的族人做了手笔在里面,他刚派人出去调查,这丽妃转头就将自己的手堂而皇之的伸向自己身边!

他极力按压住怒气,但声音还是一下降到冰点:“怎么还会有丽妃?!她不是已有三月的身孕了吗?敬事房是怎么当差的,一个个都老糊涂了不成?!”

太监扑通就跪倒了:“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是我等的过失,还请皇上消气!”

“朕问你话呢?!!怎么还有丽妃的牌子,别打马虎眼!”

太监抖如筛糠,磕磕绊绊的回:“是臣放牌子的时候没看清……”

“没看清?!那你要眼睛有何用?不若挖了,也省的惹朕烦忧!”

皇帝已经怒到了极点。

在他的面前打这马虎眼,打量他是傻子不成?!

“皇上饶命啊,皇上……是,是……”太监吓坏了,余光看见已经准备走上前的禁卫,他浑身都吓僵了。

只是收点钱的事,他可不想把命都搭上啊。

“是……是……”他努力压下自己磕磕绊绊的牙关,“是丽妃娘娘传的话,说她的牌子不用撤下去,每日照常端上来就好。”

“朕不知道,原来独立后宫之外的敬事房,妃嫔都可以随意插手了?!!”

皇上嘭的将茶盏重重扔到太监脑袋边,热茶汤和碎瓷渣溅了他一头一脸。

但他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崔璮冷笑一声,猛然站起,扬起衣袖将托盘里的牌子一个个干脆利落的翻起……

皇后,丽妃,宁妃,舒嫔。宜嫔,怡贵人,锦贵人,云美人,宋贵人………………………………

果然!十二只牌子,除了侯美人,只只都没有新纳的嫔妃!

“怎么,连朕刚纳进宫的妃嫔,你们也做了手脚吗?!”

太监大气不敢喘:“回,回皇上的话,新晋的几位小主,除了阮宝林,侯宝林,其他的……其他的牌子还没赶出来。”

崔璮已经连冷笑都不挂了,他单手抄起红木托盘,连着上面的侍牌子劈头盖脸砸到太监身上:

“这毕竟还是朕的后宫!朕的皇位!终究还不姓祝!”

太监已经彻底吓懵了。

他死死咬住舌头,防着自己晕过去。

但其实他清醒着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皇帝喘了两口气,背过身去,目光阴沉的仿佛连绵阴雨的江南天穹。

“向恭,把他捂了嘴,拖出去。”

“去和皇后知会一声,撤了敬事房的领头太监,把和祝家有关系的管事都撤了。好歹给朕的身边留一片干干净净的地方!”

“还有,丽妃近日身子不便,既然连皇后,太后的问安都能告假,那想必就更不必见驾了。”

他怒声斥完,终究想到丽妃还怀着孩子,厌烦中带了几分不忍心。

“让太医院那边好好伺候着,别让胎儿有个闪失。”

“还有,传给皇后一道诏令,让她整肃后宫风气。近日,前朝纷乱,后宫也都安安生生的,别让朕再头疼了。”

他来回踱了几步,声音温和了些:“去怡贵人那里坐一坐吧,朕想喝些她调配的清心茶。”

“是。”

………………………………

“怡贵人,准备接驾吧。皇上马上就要到了。奴才先一步过来通传。”

小太监笑眯眯的,嘱咐怡贵人。

此时厅内,却还有一位在座呢。

云美人眨巴着眼睛,捧了脸笑眯眯的:“莹姐姐,皇上要来了呢。你可盼了不少日子,不打搅你了,那我就先回偏殿啦。”

怡贵人听闻皇帝要来,心中浓重的愁云好容易松快了些。

她伸出指尖,轻轻点点她的鼻头:“去吧,睡前记得喝碗热牛乳,不许吃零嘴,省的积食。”

云美人点头,握住她的手:“怎的这样凉。算啦,我明日再来带你活泛身子。”

“夜不多食我知道的,你快接驾去。”

她脚步轻快,唇边挟笑,连蹦带跳的回到偏殿。

整理衣衫和和妆容,又匆忙备好茶饮一应事务。

没半柱香的功夫,怡贵人就听到外间珠帘攒动,有稳健的脚步声向里传来。

她慢慢站起身,莲步轻移,立在门洞前,迎上崔璮。

“皇上金安。”

膝盖还没完全弯下去,崔璮就已伸出胳膊扶住她。

他换了个方向,牵住怡贵人的手,缓步走到榻前,带她坐在自己旁边。

“静养了这些时日,身子可好些了?”

怡贵人温容笑到:“已经将养的差不多了,国事繁忙,还劳烦皇上关怀了。”

崔璮拍拍她的手,有些心疼:

“劳烦什么,你才是辛苦的。”

“近段日子,总也不见你出来。皇后她们办了宴饮,你也总是推脱。朕有些时候没见你了。”

他又皱起眉,仔细打量着她

“是膳房饮食没有上心吗?怎么竟还清瘦了这么多。入宫初长了的那些身量,怎的还清减回去了?”

怡贵人温柔的替崔璮整了整衣袖,声音没有半分着急:

“臣妾喜静,不爱随意走动。前段时日……失了孩子,伤了心神。”

“宫中还有有孕的嫔妃呢,她们怀胎辛苦,延育皇家血脉劳苦功高,臣妾不想将晦气带给她们。”

“皇上也别忧心,膳房没有亏了臣妾。是臣妾自己,总觉得身上倦怠,没什么胃口。”

“唉。”听她这样说,崔璮又几分心疼,他眉心攒成一个小疙瘩,眼睛也带上了几分愠色:“那就没有法子了?太医院来瞧过没有?好好的人,这么消瘦下去,可要将身子熬坏了。”

怡贵人伸手,一点点将他的眉心展平:“皇上别急。为着臣妾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惹的您这样,臣妾该自责了。”

“总有法子的。这不,云妹妹就想了个好法子。”

“您是知道的,她一向好个‘’嘴上功夫‘’尚待字闺中时,就喜欢搜罗怡口的来填肚皮。”

“她与臣妾交好,更怜惜着臣妾,便总过来,陪着臣妾一起用膳。”

“她自己不知道,她吃饭那样香甜,旁人看着她吃的开怀,嘴上也好奇是什么味道。”

“心中意动,故而每次她在,臣妾也能多进一些。”

崔璮点点头。

半年前,怡贵人有孕。

这本该是一件大喜事。

可是在生产的时候,她的孩子没能平安诞下。

怡贵人拼尽全力生出孩子,送到稳婆手上,等她将婴儿擦拭干净,拍打啼哭出声。

可是稳婆怎样都打不出声音来。

她心中发慌,仔细检查……婴儿已经是没气了。

是个皇子。

这孩子在兄弟姐妹中的排行,应是第七。

可惜。

皇帝子嗣不丰。

这孩子若是能平安长大,怡贵人在后宫便能安然立足了。

她的父族和母族,也能与有荣焉,一齐得到封赏和提拔。

只是一切随着孩子的夭折都为虚有了。

……

在生产后闻此噩耗,怡贵人伤心欲绝,当场昏了过去。

醒来后,她神思恍惚,时常垂泪。

太医说,她是过于伤心耗神,并着,也伤了身体的根基。

…………

皇帝知她心中隐痛,将她搂在怀中,轻声安慰。

只是他心中想的又是另一桩心思——怡贵人说,幼儿夭折,她怕身上带有晦气,会冲撞有孕的嫔妃。

宫中现如今有孕的嫔妃……只有丽妃一个。

怡贵人是如此识大局,为着他着想,怕冲撞了丽妃肚子里的孩子,便索性连门都不愿出。

明明自己也刚失了孩子。

懂事的他都忍不住心疼。

可丽妃呢?

她已经怀了孩子了,且已经诞下长女。

得偿心愿,更得偿了祝氏的野心!

可她却始终不安心养胎,反而时常挑衅皇后,为难妃嫔,甚至怀了身子都收买敬事房让其不撤牌子。

野心勃勃!

她父族在前朝兴风作浪,她自己则搅的后宫不得安宁!

他记得,祝氏一族,虽发家旺族于北地,究其宗族根基,却盘踞在淮南一带。

现在朝中活跃的,是祝氏的旁支。

其主支,还扎根在淮南一带,与各方势力盘根错节。

那……这次水灾堤坝冲毁一事……

数位官吏贪赃,众多豪绅敛财,这其中会不会也有祝氏的手笔?

不。

不是会不会。

是一定有。

怡贵人看不见,崔璮没挨着自己的另一只手掩在袖中,寸寸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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