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条上简简单单的写着七个字:白雅芳死而复生!
白雅芳是慕天涯的母亲,当年的圣光明皇帝原本姓余,但白雅芳并没有以余为姓,反而取了白铁匠的白字。
方媚看着险些晕厥,她又擦了下眼睛,还是那么七个字,这绝对错不了。她艰难的呼吸着,想让自己镇静下来,回想起当年的点点滴滴,又重新浮现在眼前。
那时白铁余被叛徒出卖兵败被杀之后,白雅芳带着少年的慕天涯隐居在洛州,没有人知道白雅芳的真正身份,谁都以为这是一对可怜的孤儿寡母。
实际上那时候的白雅芳已经在秘密创建天魔教,只是力量不够强大。而同时期的无花门也渐渐崛起,并数次与天魔教为扩展势力交锋,竟然屡战屡败。门主鲜于风好不容易探听得白雅芳隐居住在洛州,这才派方媚前来勾引少年大侠“一路通天”路长久,企图借路长久的手来杀掉白雅芳。那时路长久少年成名,武功可谓极好。
方媚嫁给路长久后,装得楚楚可怜,编了一个悲惨的身世,将嫉恶如仇的路长久欺骗得团团转。本来以路长久的心智,也不至于这么好骗,但他已完全被对方媚的爱情蒙蔽,一切智商等于零。
方媚又找来一个无花门女门徒,让她扮着是自己家破人亡后的亲人前来投奔。当在看到白雅芳后,这女门徒装得惊慌失措,待回到路长久的家里,故意当作快路长久的面,透露出白雅芳是她们仇人的身份。
路长久与白雅芳本是住在一条街的邻居,平常又见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因此无论如何是不会信的。
方媚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着路长久。路长久毕竟深爱着方媚,不想看到他如此伤心,只好先行答应下来。
于是,路长久后来故意请几个朋友装成盗贼来试探白雅芳,终于迫使白雅芳使出了深藏不露的武功,这让路长久深为震撼,同时就更加相信了方媚的说法,决定要为方媚杀了白雅芳报仇。
但路长久毕竟还是个正直的人,他顾念着与慕天涯的关系,不想让慕天涯看到,便只得在暗中伺机刺杀。
就这样,路长久用各种办法在暗中进行刺杀,结果试了好几次,每一次都失败了,这让路长久更加意识到,白雅芳是一个真正的高手在民间。
方媚平常始终是一副小女人模样,无论在谁面前都显得那么善良。就算有时候,偶尔几个走街窜巷的小流氓看到了方媚,惊羡于她的美色跑来骚扰,她都装得惊慌失措,等待着好心人,又或者她的丈夫路长久前来解救。
方媚回去之后,免不得装得哭哭啼啼的模样,惹得路长久更加爱怜,同时为她报仇之心也就更加积盛。
路长久的每一次失败,方媚都是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她利用路长久进行刺杀,只是她明面上的计划,而实际上暗地里她早已准备了最厉害的杀着。
原来在此之前,方媚就已知道白雅芳有喝甜茶的习惯,因此她突发奇想,将一只小苍蝇长期圈养在这种甜茶的环境中,又同时喂能够产生幻觉的迷药,使得这只小苍蝇变成了类似于苗族蛊毒的小虫子,但实际上又不是。
为了能控制苍蝇的飞向,她又以树叶卷成圆形,在唇间吹奏,能发出声响。她表面上是拿这种树叶当吹哨子来儿子路小石,实际上却是用来训练和操控苍蝇的飞向。因为只有这样的自然声,才不会引起白雅芳的怪怀疑。
当然,光靠树叶吹哨声,是无法进行控制苍蝇的,期间必须先辅助以内力来强制改变苍蝇的感官,久而久之,使得苍蝇形成一种惯性,以达到驱使苍蝇的飞向。
这期间她回过无花门几次,白雅芳的厉害,她不敢小觑,必须谨慎小心。因此她想借助鲜于风的帮助,因为鲜于风的内力无疑比她要强很多。
起始这种训练极为艰难,但方媚看起来一副小女人心态,其心劲执着起来却是令人刮目相看。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信得真,铁杆也能磨成针。居然在半年后,她终于训练成功,只须使用一点不着痕迹的内力,就能通过树叶吹奏的声音来驱使这只经过特殊培训的苍蝇。
方媚激动得抱着儿子路小石喜极而泣,想着等杀了白雅芳就回到鲜于风身边。
很快这一年这一日终于到来,方媚故意让路长久随便制造点理由去纠缠着白雅芳,好转移白雅芳的注意力。然后她在家里开始以树叶吹奏,驱使着这只已在足上沾染了极为利害的奇毒的苍蝇飞向了白雅芳喝甜茶的杯子口上,如此不着痕迹,根本没有人知道。
果然,那一天之后,白雅芳忽然暴毙而死。慕天涯成为了一个孤儿,方媚和路长久又若无其事的帮助慕天涯埋葬了她的母亲。
方媚以为这事情原本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岂料路长久却因此而心怀内疚,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白雅芳,更加觉得对不住慕天涯。因此郁闷不乐,借酒浇愁,不想终于在一场醉酒之后向慕天涯吐露真言,说是自己害死了白雅芳。
方媚就想到这里,脸色里一片死灰,疑惑的望着鲜于风,神色里还是充满着怀疑。
鲜于风道:“很久之前,华文龙跟我透露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
方媚茫然的摇了摇头,整个人还在因为白雅芳的死而复生脑海里一片茫然。
鲜于风道:“华文龙说有人让曾他爹华无为派人偷偷去挖掘过白雅芳的墓,结果发展墓里面根本没有人。”
方媚吃了一惊,呼吸也有些窒息道:“那你……知道是那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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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白开水,姓白的白,一锅烧开的白开水,热情得就跟开水一样滚烫。
慕天涯苦笑,道:“原来你就是白开水!”
白开水哈哈一笑,道:“素闻慕兄弟大名,江湖上正为慕兄弟你闹得风起云涌天昏地暗,白某当时还道慕兄弟是如何的三头六臂大jian大恶,今日一见,也不见得怎么恶嘛!”
慕天涯神色窘迫,只得又是苦笑,对于江湖上自己臭名昭著,他真的无话可说。甚至昨天在城里还有人谈论到他是“木棍断了”,搞得他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
雷恨赶紧圆场道:“慕兄弟千万不要介意,我这位白兄弟素来是如此心直口快!”
他说着又对白开水道:“江湖之事,多有误传,慕兄弟其实也是遭歹人陷害的!”
白开水奇怪的“哦”了一下,诧异道:“江湖可不是个好地方,有时候一口吐沫能把人淹死。不过我怎么听江湖传言说是雷兄已将慕天涯抓获,并且择日要将慕兄交于几大门派,可看眼前……却是如何回事?”
雷恨面色微红,神情愧对的苦笑道:“这事还真不知从何说起啊!唉!只是这位慕兄弟他怕牵累于我,无论如何是不肯离去,说是要待那几大派来,再作辩论!”
白开水竖起大拇指,显然对他的行径为赞赏,道:“慕兄弟果然是条汉子,只是既然是别人陷害,你可有证据?”
慕天涯摇了摇头,无奈道:“目前这倒是没有!”
白开水道:“既是没有,在下觉得慕兄还是速速离去的好,江湖之事,最是难缠。何况那帮人个个都是苦大仇深一样的红了眼,弄不好反倒坏事,对你明显不利。不如待日后寻得证据,再来讨个说法!”
慕天涯叹息,语气却是不卑不亢,道:“白兄之意,在下深为感激,只是如我离去,却是陷雷堂主于不义,教在下如何安心?倒不如估且见他们一见,再相机行事,却也不是不可!”
白开水自知多说无益,便道:“如此也行,只是得千万小心,这几大门派个个绝非善类,一不小心,那可是天下大乱了。”
雷恨这时大声道:“你看你看,只顾说话,也忘了请二位品尝品尝我这新进的`冻顶乌龙茶'呢?”
白开水笑道:“雷兄难道忘了我可是从不品茶的?嘿嘿,一杯白开水足以!”
雷恨一拍脑门,大笑,道:“秋风荷雨洗胡尘,唯余一世磊落身。看看我这记xing,倒真是忘了白兄一世空明。只是慕兄弟你呢?白兄他不品,我们品!”
慕天涯倒是喜爱白开水的性情,欣然道:“在下虽不好品茶,但堂主这一说,还真想尝一尝这`冻顶乌龙'是何滋味呢!”
白开水道:“慕兄弟千万不要上他的当,喝他的好茶,可是不容易。所谓品茶,程序繁复,从炉火、木碳、风扇、到茶洗、茶壶、茶杯茶罐等等大小十余中,无不废时。只怕你茶没喝上一口,天已黑了,还不如来一口白开水来的快哉!”
雷恨又是哈哈大笑,甚为快意,道:“品茶当品味,不品哪有味道呢?”
三人畅意而谈,直把雷影等雷氏弟子看得摸不着头脑,敢情这事情也太过于戏剧性了。不过想来也是,越是江湖血性男儿,越是坦坦荡荡,率性而为。
慕天涯这时神色肃然,正视着白开水道:“白兄,在下想问你一个人,可曾识得?”
白开水微微一怔,道:“哦,可是何人?”
慕天涯道:“白开泰!”
白开水脸色大变,也不过一瞬的凝滞,便急切道:“他是我大哥,慕兄你…你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