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和毕闲廷二人追至通道内没几步,便看见一直官鞋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毕闲廷说道:“是那小子的鞋子,跑的太急鞋子都跑脱了,想来我们很快便能追上。”说完便运起气力,向前追去。
“等等。”却不料一旁的陈海喊道。
鞋子在这巷道之内太过突兀,本是三条岔道,有很大的几率逃脱的局面,却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仿佛是在告诉后面追击的人走这条路一般。
而这鞋子却躺在这里没被拾走,有些太刻意。
“可能是那小子的计策,故意做给我们看的。”陈海解释道。
“刚刚发出的声音,怎么可能有假。总不可能是鞋子自己掉下来的吧。”毕闲廷有些不耐烦,却没有一人追击。
陈海也不答话,只是一点一点的检查坑道的周围,刚才巷道内传出的声音确实应该就是这鞋子发出的,只是没理由这么简单,而且那阵风也有古怪。
巷道昏暗,夜玉的光亮让整条巷道透露出一种青绿色,有些骇人,也让人的视线受到干扰。
陈海一寸寸的检查着,虽然昏暗,却马上就发现了墙上有异常。
那掉落的鞋子上方的砖墙处,本应十分光滑,却被人为凿出了一个类似挂钩的凸起,只是隐没在阴影中不是十分明显。
陈海细看了几秒便转身往岔路出跑去,边跑便说道:“这是那小子布下的诱饵,我们往左边追。”说完头也不回,起身率先飞奔而去。
毕闲廷稍作犹豫,看了看那凸起的石笋,也起身追去。
辰休此时已经在巷道中前行了半天,既然这么久对方都没有追来,想来应该是追到了右边那条巷道之中,也就是说自己做的机关起了作用。
说是机关,其实也就是做了个比较稳定的悬挂。然后内力鼓风,让风破坏这种平衡,让鞋子坠地,简单却又有效。
虽然觉得应当是成功了,辰休却不敢大意。
毕竟自己这条通路,是绕回园中的,那么还是需要早点出去,找个藏身之地或者溜出去求援才好。围杀之局最忌讳的便是拖,久则生变。那屋舍的崩坏也定然吸引了一定的注意,想来对方不久就要撤退,自己现在要多的便是保护好自己。
巷道极长,虽然再无岔道,且建造的十分规整,但辰休还是花了许久才走到尽头。
虽是在地下,但辰休还是感觉到几次方向调转之后,确实这巷道又绕回了园子。
巷道的尽头是一个小厅,除了当中的台阶通向地上,周边还放了一些坛子。坛体有一米左右,几乎可以碰到厅顶,想来这么大的坛子,装下一整个活人没有问题。
辰休想到这里突然有些不寒而栗,他有些担心这些坛子里面装的真是尸体。
调整了思绪,现在可还是逃亡的时候。辰休赶忙拾级而上,却发现那向上开的石门无论如何也打不开。辰休用尽气力,也不过是推动分毫,似乎上面有重物压着。
“那女人骗我?”辰休稍微一所一番便抹除了这个想法,既然八音门帮助自己对付了名厦山庄,没理由这个时候给自己下绊子。
“可能是厅堂的崩坏所致。”辰休这么想着便想起来对策。
这甬道自岔路过来别无分支,此时如果出不去,对方注定可以找到自己,面对两位屯元高手,当真是陷入了死局。
“躲在缸里?”辰休有些犹豫,其实如果自己躲进缸中就是在赌,赌对方并不认定自己会走这条路。
可如果不躲进去又哪里还有出路呢。
“算了,打一架,老子境界好歹也是屯元,虽然空有境界,但不能做坛子泡菜。”辰休自我安慰道,然后收敛气息,融进了一坛大缸后的阴影之中。
“呼。。。呼。。。呼”
整片空间渐渐的便只剩下辰休的呼吸之声,静的可怕。
“踢嗒踢嗒,”
突然从远处传来了极快的脚步声,显然那二人确实追来了自己这边。
辰休缓缓的吸纳一口气,接着闭气凝神,将呼吸都暂时停止了。
不一会,厅内便出现了两个身影。
两人进入厅中先是环视了一周,然后便走向那台阶处。
“希望他们可以打开吧。”辰休暗暗祈祷到。
“打不开,那小子没从这里走。”毕闲廷说道。说完便要回身追去。
“等等。”陈海此时再次打断了对方。
辰休只见他在黑暗中伸手虚按,两人便再次安静下来。空间之内一时间再次寂静无声。
辰休此时已闭气许久,虽然还能忍受,但也有些着急。
“他躲在这里。”而此时,却听见陈海说道。语气中说不出的笃定。
辰休一时有些担忧。
“这也能发现自己?”
却见那陈海又说到:“出来吧。”
听到这话,辰休反而不着急了,想来只是诡诈之术而已。
却不料一声暴喝,陈海猛地真气四散。
那无形之气竟然在黑暗中似是凝成了有形的刀剑,猛地一下,四散而出。
“砰砰砰砰砰砰砰”一阵碎裂之声。
整个厅内的坛罐崩坏,散落出无数酒水,自然也现出了辰休的身形。
“辰少爷好手段,没想到不会武功也能让我二人如此费神。”陈海看到辰休轻轻一笑,如同在看那砧板鱼肉。
“过奖过奖,可惜还是让你们两个老东西给逮到了。”事已至此,辰休也不在挣扎,坦然说道。
“既然如此辰公子就束手就擒吧?”毕闲廷说道就走向前去,显然是想拿下这制服辰休的首功。
辰休却猛地后退两步,转身似乎想要想巷道内逃去。
“还想跑?”毕闲廷哪里还愿意给辰休机会,足下运上真气,提身便追,三步便赶上了辰休。
大手一挥,便抓向辰休的脑袋。
虽然海门希望抓活的,但是也是只要活着便行,并不需要完好,毕闲廷此时准备将辰休废了也省的路上再生变。
却不料贴身之时,辰休一个转身。猛地便向他面门打来。
拳无爆声,却竟然试他罡戈与无物,一拳打在了他的面颊之上。
砰!
又是一声轰鸣,毕闲廷飞撞在台阶之上,闷坑了一口血,显然受了伤。
“这小子有古怪。”
陈海眼神一凝,刚欲动身却听到毕闲廷喊道。
“他那一拳穿透了我的罡戈!”毕闲廷言语中满是震惊。
“什么?你有没有事?”陈海闻言一愣,走向毕闲廷,想要查探他的伤势。
“没事,皮肉伤。这小子的拳力太小,要不是我没在意,伤不到我。”后者却已然起身,走过陈海又向辰休走去。
“我来抓他。老陈你放心就好。”毕闲廷说道,接着对着辰休说道:“小子,还是束手就擒吧。不过现在你总还是要受些苦头得了。”
说完抽出了自己的长刀,显然是将辰休当做了一个对手。
之时突然间,便听见一身闷响。
“噗呲。”
辰休便见毕闲廷的身影软了下去,然后又是两声闷响,那人便已然没了声息。
“呼呼呼”辰休呼吸着,思考着,努力想弄清此时到底是什么情况。
却听闻陈海说道:“辰公子好手段,竟然可以杀了我海门毕闲廷,那看来我也不能要全力以赴,不能给你留活路了啊。”
说着便面带阴笑,一步步的走向了辰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