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首战告捷
河阳之战使战争进入了相持阶段,李光弼率部死死拖住了史思明部队一路胜利的脚步。史思明绞尽脑汁,使出浑身解数,变换了各种攻击的方法,想要早日拿下河阳,拔下李光弼这根眼中钉、肉中刺。李光弼临危不乱,见招拆招。史思明的优势部队虽然骁勇善战,但终究是棋差一招,屡战屡败。
河阳久攻不下,史思明手下将士开始军心涣散,认为史思明这场反唐之战难以取胜。史思明军队的左翼主帅——名将董秦,一到河阳就投降了李光弼,反戈一击,打退了许多史思明的军队。李光弼大喜,上奏肃宗。肃宗闻之龙颜大悦,敕封董秦为陕西神策军兵马使,赐皇家姓氏李,赐名忠诚,希望董秦能成为唐朝的忠臣。这件事大大振奋了唐朝将士的心,也严重挫伤了史思明军队的锐气。
史思明本就性格暴躁,在此情况下,史思明的脾气更是如二踢脚一样,动不动就打人、骂人,喜怒无常。他整天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卧不宁,盘算着如何尽快改变现状。眼看着黔驴技穷,河阳城依旧攻不破,打不赢,史思明异常恼火。手下将士整日战战兢兢、颇有怨言。
伤势并未痊愈的史朝义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本就不讨史思明的欢心,如今更成了史思明现成的出气筒,被史思明在军前连羞辱带教训,颜面全无、苦不堪言。史思明不顾惜儿子尚未痊愈的身体,命令史朝义即刻攻打陕州,尽快打通攻打长安的路。史朝义不敢违抗父命,火速率部前往陕州。
史朝义深怕让史思明失望,急切地想要拿下陕州,来势汹汹、不遗余力,将陕州城团团围住。
张泽铭和南霁云见史朝义帅军而来,锐气正盛,闭城不出。史朝义便派手下将士在阵前轮番叫嚣辱骂。张泽铭和南霁云充耳不闻,拒不应战,死守不出。
第二日,史朝义派手下骁勇善战的刘龙仙到城门外叫骂,辱骂张泽铭,言辞极为嚣张。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城墙上的将士听得怒发冲冠,恨得咬牙切齿。
刘龙仙越骂越高兴,兴奋地把右脚放到马背上,以显示对陕州守军的不屑,“哈哈哈……你们这些脓包、饭桶只会躲到城里做缩头乌龟……”
小将白孝德忍无可忍,自告奋勇要去拿下刘龙仙。张泽铭甚知白孝德粗中有细,并非鲁莽之人,同意了他的请求,给他配备了五十个精锐的骑兵来接应他。
白孝德拎着两根长矛,大摇大摆、神闲气定地走到刘龙仙面前。
刘龙仙有万夫不当之勇,看到来到面前的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伙子,极为轻蔑地斜视着白孝德,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白孝德不动声色,像老朋友见面谈心一样,对刘龙仙招了招手。看到白孝德丝毫没有敌意,刘龙仙大为高兴,继续破口大骂。白孝德慢慢逼近刘龙仙,想要开口和刘龙仙讲话。刘龙仙置之不理,连看也不看白孝德,继续坐在马背上辱骂张泽铭。
白孝德突然大喝一声:“你认识我吗?”
刘龙仙一愣,“你是什么人?”
白孝德:“我,白孝德。”
刘龙仙:“是哪条狗?”
刘龙仙正说着,白孝德突然拿起两把长矛,飞马就朝刘龙仙刺来。刘龙仙猝不及防,拨马便跑。白孝德骑的是自己调教出来的好马,很快就追了上去,一枪将刘龙仙挑下马。白孝德跳下马,把刘龙仙的头割下来提着。
张泽铭趁机身先士卒跃马冲出城来,身后数万将士紧跟着一通猛攻。陕州守军同仇敌忾,以一当十,杀得敌人连连后退,溃败而逃。张泽铭下令鸣金收兵,陕州军这一仗打得酣畅淋漓、大快人心!
史朝义想要立功,拿不下陕州,没办法向史思明交代,所以他很快收拢部队,拼命攻打陕州。陕州守军众志成城,拼命还击。双方交战多次,史朝义始终占不了便宜,拿不下陕州。
陕州之战失利,史思明勃然大怒,亲自来到陕州督战。
史思明看着唯唯诺诺的史朝义,怒不可遏地斥责道:“你打了这么多天,寸土之功也没有!要你何用?!瞧你这窝窝囊囊的样子,哪里有一点像我!比你弟弟差远了!我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个窝囊废!你不行,就换你弟弟来!”
史朝义胆战心惊、面如土色,低垂着头,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史思明摔了茶杯,气急败坏地踢了史朝义一脚,“告诉你!拿不下陕州,老子就斩了你!你现在马上去给我筑一座大城来放辎重!”
史朝义不敢有丝毫怠慢,爬起来就带人去筑城,强令士兵一晚上修好这座城。士兵们顾不得休息,连夜赶工,终于在天亮的时候把城建好了,只有泥巴还没有糊上。士兵们昼夜未休息,累得筋疲力尽,躺倒一片。
这个时候,史思明来了,看到城上的泥巴还没有抹好,凶神恶煞地命令士兵立刻站起来往墙上糊泥巴。本来已经累得动都不想动的士兵只好爬起来往墙上抹泥巴,很快就抹好了。这更让史思明觉得史朝义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饭桶,又把累得够呛的史朝义狠狠地骂了一顿。
史思明觉得史朝义让他失望透顶。史朝义对史思明是恨意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