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城时府。
这宅子坐落在覃城的繁华地段,不远处就是四方街,走至迎海客栈只需一刻钟脚程。
秋青在府前跳下马,刚便被命去为一女子把脉,走至房门前诧异挑眉看向南惘,“怎么回事?”
南惘耸肩:“当家救回来的,你速度点,待会一同前去主屋。”他眉眼轻挑:“这次收获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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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屋坐北朝南,一座假山隔开了府外稀疏的吵杂声,主屋摆设极简,门后摆有圆桌木椅,里间设有书案,秋青、南惘、北冥并列站在圆桌前,时沉站立于窗前,将竹筒从黑鹰脚下取下,打开粗略看了眼,转身递给南惘。
南惘接过,是忍冬在怀都传来的密函,“漠北半月后进贡雁国?”
北冥冷哼:“看来是你从漠北夺来钥匙,把他们弄急了,进贡只是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好来雁国一探虚实。进贡?它有什么好进贡的。”
南惘挑眉。半月前得知青铜殿其中一把钥匙落到漠北三大部落其一,为此部落之间为此屡起纷争,他远赴漠北趁机夺得钥匙后便逃之夭夭,等对方回过神来钥匙已不不在自己疆土之上,三大部落便将猜疑落在了只有一山之隔的雁国上。
世间传闻青铜殿内奇珍异宝数之不尽,金山银山之多富可敌国,甚至还有传闻殿内藏有失传百年武功秘籍与神兵利器,谁能寻得青铜殿便可以说坐拥了一个江山。可百年间世人踏遍四国山川,也无人寻得青铜殿半分蛛丝马迹。
直到半月前,一游学书生误入一山林迷失了方向,粮水耗尽,弥留之际被一八旬老翁所救,随后又赠予他一块玉佩用做往后路费。穷书生回至城内便将玉佩当掉,没料想竟是百年青丝白玉,玉佩吊坠乃青铜所制,上面雕刻着南川二字。书生曾原路返回寻次老翁,可那记忆中的茅屋竟不知所踪。而同一时间,漠北有一摸金团伙从一古墓中寻得一把玉石钥匙,同样的百年青丝白玉,玉上刻有蛇纹图腾,装着钥匙的青铜盒上也刻着南川二字。有心之人将两件事作一番联想,便断定与青铜殿有关,而漠北出土的钥匙,更是传闻中三把钥匙的其一。
消息一出,很快便被四国王室虎视眈眈,青铜殿内的稀世宝藏,要是落在了他国手上,便是对自己国家的危机重重。因此漠北此番丢失了钥匙,便急于以进贡为由,以达雁国皇宫内一探虚实。
南惘语气讥讽:“可钥匙却不在皇宫里。”
时沉:“在与不在漠北并不在乎,此番进贡,就算经查与雁国无关,也会想方设法将这个莫须有的罪名给坐实。”
已快入冬,漠北水土贫瘠,每到秋冬便是雪上加霜,曾为此与雁国签订友邦条约,以求能在秋冬获得粮水支援,可寄人篱下如何能安枕无忧,这次便是想借此机会向雁国敞开狮子大口。
北冥:“雁国王室想跟时家作交易?”
时沉颔首,“西域通商的关文。”
三人皆诧异,雁国与西域尚未谈成两国通商,只有一些商人千里迢迢远赴他国带回的少量商品,因为稀缺,价格高昂,有价无市。如果雁国放权给时家,这笔便是个大买卖。
南惘:“那帮老头这么大手笔?”
时沉:“漠北与雁国签订友邦条约,要是这莫须有的罪名落实,便是背叛盟国,割地是小,三国拉拢将其孤立便是腹背受敌。”
南惘:“他们想要时家暗中确保此次进贡顺利无碍。”
时沉点头,“没错。”
北冥挑眉:“这桩买卖不亏。”
时沉勾了勾唇角,命令北冥明日便回怀都与忍冬汇合,顺便亲自与王室接头,接下这桩生意。
北冥应下,“可青铜殿之事……”
时沉:“关于青铜殿传说是真是假,去一趟便知晓。”
秋青尚未知昨日之事,当下诧异:“青铜殿下落有了?”
南惘点头:“就在林中一湖底。”
秋青诧异。
南惘笑道:“此番得来全不费工夫,还是雪貂立的功,不单止寻得青铜殿,还有那个太一藏起来的女子。”
说起这女子,众人看向秋青。时沉:“她怎么样了?”
他回想刚才探得的脉络,那女子体内邪寒积压严重,应是身患冻症多年,用炙炎的药压制着,而目前她脉象平稳,却昏睡未醒,是服用了鱼忧草。鱼忧草无毒,却可使人经脉血气渐缓,处于昏睡状态,但无性命之忧。
“寻得雪圣草便能解其药性,”他停了停,“可雪圣草百年难一遇,时家也没有得到一株。”
时沉敲了敲手指,当年太一退隐江湖,身边可没有一女孩,而今他花费心思将她藏于石洞之中,必藏有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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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退出主屋,秋青挑眉问二人:“那女子是谁?”
南惘想起昨天令他咂舌的场景,当下耸肩:“我怎么知道,当家在一石洞里抱出来的。”
?!
二人同时看他,他点头表示理解,“是的,你们没听错。”随后想到什么,“昨天在湖底顺便摘了两株草回来,你去看看是什么?”
秋青还在震惊中,待他看到南惘带回来那两株草时,更是诧异,“雪圣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