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思羽一路小跑,刚经过谢武珠的房间却被谢武珠叫住了。
“这个时候去见主上,可不合时宜哦。”屋内传来谢武珠戏谑地声音。
水思羽一愣,直接推门进去:“老谢,宗主不是回来了么?我为什么现在不能去见他啊。”
谢武珠扭曲的脸上浮现出一股暧昧之色,看起来犹如恶魔一般。
“你说呢,现在主上应该特别快活。”谢武珠说道。
水思羽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老谢,你有病么,如此耗费宗主的精气,让宗主沉迷于美色,自身亏损。”
谢武珠却是摆摆手说道:“不要在意那么多,男人嘛,何况我们主上现在是一宗之主,自然能有和地位相匹配的东西,如果你在意的话,不如多弄点给宗主补身子的药。”
水思羽一脸的无奈:“老谢,你最好劝劝主上,而且我担心的是,你安排的那些婢女,如果有别的意图的人,床榻之间,说不定主上会吃暗亏。”
“放心,我找的都是清白的良家姑娘,而且你要知道,主上在那两年比我们受到的苦多多了,现在贵为一宗之主,有理由让他享乐。”谢武珠说道。
水思羽摇摇头:“现在不是享乐的时候,纵欲过多,身体虚浮,到时候一旦出事,神仙都救不了。”
“主上他自己会有所克制的,你不明白那两年我们受的苦。”谢武珠说着,声音淡了下来。
水思羽也是一声叹息,说到这里,她真的没有资格再去谴责谢武珠的不对,她没有经历过,她不知道那种苦,但既然谢武珠选择相信主上,她有什么理由选择不相信呢。
“算了,我还是先去给主上找点补身子的药吧。”说着,水思羽就走了。
谢武珠无奈地笑笑:“及时行乐,但,主上,你知道你自己的使命,对吧。”
······
血海门内,于少商阴冷地看着血池旁跪着的下属,那下属冷汗涔涔,不敢有一丝动弹,只见于少商抄起一旁的杯子直接扔向了那下属。
那下属一声哀嚎,却是被那茶杯洞穿了肩头。
“很好嘛,荆天良,荆宗主,上次找你合作,给脸不要脸,现在又杀我三员大将,这个梁子,我们结定了。”于少商狠狠地说道。
此刻,又有一名身着红衣的下属前来:“报,魔君,天命宗的夜千霜带了三个人在门口说要见你。”
于少商歪了歪头:“来得正好,正巧我这火还地方发泄呢,这女人居然主动送上门来,荆天良,你杀我三人,我杀你一个堂主,不过分吧。”
随后,一道血光闪过,于少商已然是出现在了血池旁边:“走吧,去会一会这个女人。”
此刻的夜千霜身后跟着林涛和两名刑法堂弟子,三人手里各带着一个木盒子,神色挑衅地看着前方严阵以待的血海门弟子。
不一会儿,于少商便缓缓地走了出来。
“夜堂主好胆子啊,杀了我三个属下居然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来我血海门的地方,你们,不怕死么?”于少商狠狠地说道。
夜千霜没有说什么,一招手,示意林涛三人打开木盒子。
随着三人打开木盒,于少商顿时脸色铁青,接着三人将木盒丢向了于少商,于少商并没有躲闪,瞬间被鲜血洒了一身。
原来这三个木盒子里面是冷邪和敕邪的头颅,还有一个是狂邪拿着猩红之剑的一条手臂。
“很可惜,那个拿剑的小子被我们宗主捏碎了头,我怕你不认识,就砍了他拿剑的那条手臂,我们够仁慈吧,魔君大人。”夜千霜讥笑地说道。
于少商神色阴冷,瞳孔渐渐变作了血红色,脸上也渐渐蔓延着丝丝血纹。
“你在找死。”于少商说着便运用出了灵力,霎时间,血红色的灵力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红光几乎映射了半边天。
“魔君,这就生气了?”一道声音传来。
于少商定睛一看,却是枯言在旁边散漫地靠着大树,嘴里叼着狗尾巴草,一脸地漫不经心,见到此人,于少商也终于明白了夜千霜等人为何如此有底气敢来这般挑衅。
“好,很好,走!”于少商并没有多言,而是招呼着下属转身便走了回去。
林涛有点讶异:“这就走了?”
枯言一改漫不经心地样子,缓缓走到了夜千霜身前:“这于少商如此果断地转身,果真有几分枭雄的血性,若是常人,即便我在场,恐怕也受不了如此挑衅。”
夜千霜赞同地点了点头:“这是在他们的地盘,这于少商也能忍得住,看来,他的目光并没有放在眼前,真的很可怕的一个人。”
“毕竟是唯一拥有魔君称号之人,传言,血狱魔君如果不顾一切地要你死,那你如何都逃不了,哪怕实力比他高出一个大境界之人。”枯言神色凝重地说道。
“连你也不行?”夜千霜问道。
枯言点了点头:“如果这于少商魔化了,那种状态之下,恐怕连我也不是对手,血海门,一个魔道之地最古老的宗门,没点本事,怎么能屹立如此之久。”
“那我们此番前来倒是我们鲁莽了?”林涛问道。
“也不算,如果我不在,那你们倒是真的鲁莽了,刚才于少商刚出来的样子就是要你们死,但因为顾忌于我,而现在又不到时机,所以于少商选择了隐忍,但我相信,于少商完全地嫉恨上天命宗了。”枯言说道。
“老谢让我嚣张一点,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天命宗不是好欺负的,如此挑衅血海门还能安然无恙,相信其他宵小暂时也不敢造次了。”夜千霜说道。
“回去吧,等你们宗主成长起来,这个魔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枯言说着,双手负于脑后,散漫地离开了。
·········
回去之后,夜千霜径直跑到了谢武珠的房间,此刻的谢武珠依旧还在处理一些文件。
“怎么样,千霜。”谢武珠头也不抬地问道。
夜千霜紧蹙眉头:“立威的目的,我想我们是已经达到了,但是我觉得我们挑错了对手。”
谢武珠抬起头:“不,没有选错,从宗门大会上这个于少商就和我们不对付,此番更是激化了矛盾,反正迟早要对上,不差这一时,同时还能立威,何乐而不为呢。”
“老谢,这个血狱魔君不简单,日后恐怕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夜千霜说道。
“魔道宗门,没有好啃的骨头,包括那个天魔教,之前我不是让你安排沈轩去看门了么,你以为仅仅是看门那么简单么?”谢武珠带着耐人寻味地笑意说道。
夜千霜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不就是比别人多了点特长么,莫非他还能听遍天下事?”
“那倒不是,这个沈轩的能力虽然不能听便天下事,但是能够听到外面过往的行人谈论的事情,让我们足不出户就能知晓情报,就好比那个天魔教,背地里正欲复活一个名叫天魔的家伙,不过,这消息如此轻易就传出来了,恐怕不会是真。”谢武珠说道。
“既然不是真的,那不就跟没有听到一样么?”夜千霜说道。
谢武珠摇了摇头:“脑子要学会转弯,外人口中传出来的事情只可信三分,这就让我们知道,复活天魔只是个幌子,背地里恐怕有更大的阴谋。”
夜千霜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要不要我让几个身手敏捷之人去探听探听虚实?”
“不需要,别的宗门都不知道的事,你以为我们就能轻易知道么?”谢武珠说道。
“那就不管了?”夜千霜说道。
“不是不管,而是持观望的态度,天魔教的人如果没有野心,就真的是复活一个天魔的话,或许那个天魔也并不强,也罢了,顶多让天魔教的地位上升一个空间而已,但是天魔教的实力威胁到血海门,绝情宗之类的宗门,不用我们动手,他们就足够天魔教喝一壶了,就好比我们天命宗目前的情况一般。”谢武珠说道。
“可是我今日不是已经立威了么?情况应该比之前好点了吧。”夜千霜说道。
谢武珠却是叹息着摇摇头:“恐怕下次别人就是来阴的,不会像之前那么明目张胆了,甚至到时候我们吃了亏都不知道是谁做的。”
“那要怎么提防?”夜千霜问道。
“提防?不需要提防,你要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可是一名符文师啊,制造出一个符文阵法保护宗门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就是担心出去历练的弟子恐怕要吃亏。”谢武珠说道。
夜千霜却是不在意地说道:“那些弟子不碍事,在外面死了,只能说明实力不够,若是活着回来了,那我们就多了一员猛将。”
“可不能这么说啊,主上之前发通告一次性招了几百人,为的是什么?那就是人数充当门面,也是我们的根基,少一人就损失一份力量啊。”谢武珠说道。
“有利有弊吧,总不能绑着他们手脚不让他们出去吧,那岂不是说我们天命宗怂了?”夜千霜说道。
谢武珠在房间中来回踱步后说道:“这样,我出个通告,每三天才能出去历练一批人,人数也有限制,这段时间,千霜你就辛苦下,你亲自带领人出去。”
夜千霜点了点头:“只有如此了,不过我觉得由我带领的话,恐怕起不到历练的作用,让魏珞,卢飞印他们带队,这个地方,无暇境界的强者寥寥无几,不会那么轻易碰到的。”
“也是,魏珞有着破元后期的实力,加上卢飞印,即便是碰到无暇境界的也不至于很惨,那就这样做吧。”谢武珠说道。
夜千霜抱了抱拳,正准备离开,却忽然转身说道:“对了老谢,少爷这会儿在干嘛呢?”
谢武珠笑了笑:“一个你,一个思羽,你们的心啊,都扑在了主上身上了,不过这会儿主上可能还在快活呢。”
夜千霜一愣,随后神情似乎有些落寞,牵强地笑了笑:“那我就不去打扰少爷了。”
说罢,转身就走了。
看着夜千霜略微有些失落的背影,谢武珠却莫名地露出了欣慰的神情:“主上啊,别怪老谢我听墙根,不过上次你的行为应该解开了这丫头的部分心结,就是这丫头的心现在也完全在你身上了,若是让九霄剑知晓了他没有希望了,估计还得和你急啊,主上,桃花债啊。”
··········
翌日,一夜春宵之后,毒无颜早早便起了床,叫了些婢女去为荆天良准备洗漱的用具,而她便静候着荆天良起床,荆天良由于出去这一段时间,加上昨夜的一番云雨,也甚是疲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毒无颜帮助荆天良穿戴好衣物后便跟随着那些个婢女一起服侍荆天良洗漱和用餐,因为荆天良起的比较晚,所有桌上的菜肴换了一批又一批。
“下次就别浪费了,热一热还能吃。”荆天良吃着东西说道。
毒无颜一愣,随后说道:“宗主,您贵为一宗之主,怎能吃凉了的饭菜呢。”
荆天良摇摇头:“你们不懂,只有从小缺食物的人才会知道食物的珍贵,听我的就是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张纸笺随着风缓缓吹进了荆天良的房间,在荆天良正在用餐的时候,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缓缓落在了荆天良身前。
荆天良一惊,这张纸笺泛黄,上面还写了一些字,字迹有些模糊,看样子不像是现在的文字,但荆天良不识字,于是交给了毒无颜。
“这上面写的什么?你帮我念一下。”荆天良说着将纸笺交给了毒无颜,而自己依旧在对付着餐桌上的食物。
毒无颜接过纸笺,看了少许,一脸的迷茫,不知所措地看向了荆天良。
“怎么了?你不识字?”荆天良如此问道。
毒无颜摇了摇头:“这上面的文字我不认识,好像是以前的文字,而且上面的字迹模糊,有些看不清了,好像是经过了很久远的年代。”
“不至于吧,还有一张纸能够抵挡得住时间的流逝?”荆天良狐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