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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为什么,成功的是王二流子那样的人?

我记得我有个叫王二的一个小学同学,小时候喜欢打架,而且就算被打得鼻青脸肿都不会哭,按理说一般喜欢调皮打架的人就不喜欢读书,不喜欢读书成绩就会不好,但是他学习成绩还算不错,他当初说自己长大后想当个军人,保家卫国,万一以后要是打仗,他跟王二小那样献身了,哪个作文写得好的就写一篇文章出来,放在课本上,让大家都记得他。上六年级过后就有音乐课了,他除了唱国歌的时候声音很大以外,最喜欢的就是那一首《军中绿花》,唱得特别有感情,逢年过节班上或者学校一有活动他就会去唱这首歌,唱得老师都拍手叫好。我们都知道他的梦想,于是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王八路,大家叫他王八路的时候他就很开心,还有一些调皮的人喜欢叫他王八,他们说王二现在只是有这个梦想,梦想实现了,才可以叫王八路,没有实现的时候,只能叫一半,也就是王八。

后来王二发现一个比当军人说梦想更好玩的事儿,就是去网吧玩游戏。最初的时候他只是拿自己那点零用钱去上网,后来他发现这样太没意思了,每次玩得正开心的时候就发现没钱了,电脑就黑屏了,气得他想砸了电脑,但是他知道自己赔不起,于是就选择了踢桌子,离开的时候还故意踢一脚椅子。后来他开始跟家里骗钱,说要交什么资料费、作业本费,骗来钱后就去网吧快活,可是在那里好像怎么玩都玩不够,每次他走出去的时候都会踢一脚椅子。不过,跟家里骗钱又不能骗的太多了,以免会让人怀疑,这让王二很苦恼,因为他对其他的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了,脑海里就想着玩游戏,后来,他干脆逃课,即使没钱也去网吧,看别人玩游戏,各种各样的游戏,网吧人少的时候,他还可以搬来椅子坐着,网吧人多的时候,他就只能站着了,如果看的这个人下机了,就去看另外一个。他去得多了,于是跟网吧里的常客也就熟悉了,以至于他后来还跟那些网吧常客一起去拦人打劫,不给钱就打他们,不光如此,后来他们还吃起了俸禄,每个星期都去找人收钱,不给钱就揍,他们收有钱一点的小孩当小弟,一面说保护他们,一面向他们要钱,那些有钱的小孩一边在班里人面前耀武扬威,肆无忌惮,一边又在这些大哥面前低声下气。他们把打劫来的钱拿来平摊,说是平摊,其实每次王二拿到的都要少一些,不过王二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他们才是老大哥。他们打劫来的钱一般都用来上网,虽然王二上成了熊猫眼,却感觉到无比地快活和满足,使得他吃到了甜头后,就走上这条打劫别人的路回不了头,而且他玩的游戏越来越多,小游戏已经满足不了他,网吧对于他的吸引力也越来越大。

王二不光迷恋上了网络,还跟着那些老大哥学会了抽烟。王二第一根抽烟的时候还说,这东西真没有意思,既不能跟游戏一样跟人搏杀,又不能拿来当零食吃,还有点贵,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当他抽到第二十根烟的时候,就发现它的味道已经不能再爽了,然后他就明白了过来,怪不得什么电视电影里面的人都喜欢抽这个,这个东西抽起来比吃那些零食感觉要好多了。吃的零食最后都会变成屎拉出来,这个东西却可以走进人的身体,血液,每抽完一根后,就感觉自己的任督二脉都被打通了,怪不得人都喜欢抽烟,越有钱的人对抽的烟就越讲究。当别人都还只会把什么吃的东西塞进嘴里的时候,有的人早就学会了把能使人顺畅的气吃进嘴里,这些人太聪明了。王二从此以后就越来越离不开烟,烟似乎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参与打劫了很多次的王二发现,拳头才是硬道理,有拳头,就能弄到钱。网吧对他的吸引力越来越大,他的烟瘾也越来越大,使得他对钱的需求也越来越大,他不再满足于跟着那些网吧常客拿着最少的钱,他开始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弄到更多的钱,因为他喜欢打架,于是就总是去约人放学后在后山单挑,他们瞒过老师,瞒过学校,还让一些人当见证。不到半个月,除开班上那个长得又高又胖的跟他打了个平手外,其他人都输给了他。当王二还在想办法怎么打败那个胖子的时候,那个胖子突然就转校了,他也就成了班上最厉害的那个人,他跟班上其他人说,你们要是在外面被欺负了,就告诉我,我帮你们解决,你们给点辛苦费就可以了。这时候有人问:“告诉老师处理不就行了,老师不收辛苦费。”王二回应说:“告诉老师,老师就只会跟他们说一说,会打他们吗?不打他们,你们解气吗?”面对暴力,大家最先想到的,和最推崇的还是以暴制暴,只有以暴制暴了,他们的气才会顺。

王二自己当起了大哥,带领着几个调皮的喜欢打架的人到处欺负人,在放学的路上拦着别人要钱,有时候是在晚上,别人走在乡间,回家的路上,他们就突然跳了出来,让别人把钱拿出来,不然不让别人回家,还要挨打,那些有一点钱不舍得花的可怜虫,最后钱都打劫了,所以后来有的人就干脆一拿到钱就花光。王二一边在打劫,一边又在跟别人借钱,其实说起来是借,事实上比打劫更加恶毒,既然说是借了,别人想到的自然会还,但是他借钱从来都不会还的,不过就算知道他不会还,也没人敢不借给他,有的人就权当吃亏了,有的人胆子大一些,就问他什么时候还,他每次都会说过几天,过几天,最后事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别人打不过他,不知道能将他怎么办,又不敢告诉老师,只会一直那样忍受过去。王二骗家里的钱,借认识的人的钱,打劫陌生人的钱,大家不光早就没叫他王八路了,还在背后叫他二流子,他也一点都不冤枉,因为他跟那些二流子一模一样了。

后来,终于出事了,学校内部学生勾结校外的小混混一同打劫校内学生的事引起学校和派出所的高度重视,他们总是会不定时去网吧溜冰场等场所逮人。王二好几回在他们的搜捕中逃过后终于被抓住了,不查则已,一查惊人,他们查出王二跟很多打劫事情相关,而且还是头目,决定严惩不贷,他们请来了王二的家长,让他们把王二教育好了才可以来学校。王二被带回家就被家里狠狠地教育了起来,他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若不是因为年龄小,还在学校,恐怕就要去蹲大牢了,不知道得花多少钱,呆多久才会被放出来,他们丝毫都不敢松懈,非要让王二长记性,记住这件事不可。习惯了当大哥的王二怎么会忍受得了家里铺天盖地的教育,他们人一边跟他好说,他一边犟嘴,气得王二他爸柴刀都拿出来了,王二这才有一点害怕,虽然王二的奶奶在拉着他爸,但是他还是有点怕那柴刀砍在自己身上,才连连说道自己认识到错误了,以后再也不敢这样了,王二他爸才慢慢地放下柴刀。王二一边在忍受,一边在心里想,虎毒不食子,刀都拿出来了要砍我,以后我没有你这个爸。他们看到王二被教育了一顿后在家里乖多了,就开始劝王二去学校上学,谁知道王二在这几天看似平静,心里却是十分的难耐,想上网想得不得了,但是还是在尽可能地忍受,为了过段日子的快活。王二死活都不愿意去上学,而且对家里人说,就算你强行送我去上学我也不会听讲,你们也是浪费钱,家里人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让家族里的一个亲戚回来,带着他去外地打工,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在王二的掌控之中。

王二跟着亲戚在外面打工挣钱自己花,一有空就去上网,抽烟更是家常便饭,时不时就会给自己来上一根,而且他发现,在外地打工的,想他这样年龄的人也有很多,凭借他的个人交往能力,和一般年轻人之间的共同话题,他很快就跟那些人走到了一起,在外面抽抽烟,喝喝酒,打打游戏。很快,王二家的亲戚就看不过去了,矛盾自然而然也就产生了,他就说王二,可王二不光不改,还懒得听他说话,说他没有资格管自己,最终他们一拍两散,王二从此就淡出了大家的视野,很少有人知道他从那之后的真实情况,只能根据一些零碎的消息去猜测。

听说他在外面混了半年后就觉得在外面工作太累了,想回来读书,有人说在一家超市里看见过他,虽然晒黑了很多,看起来也比以前更吊了。我们问他能不能肯定的时候,他就说,“王二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他,在外面打了半年工,肯定挣了不少钱,但是他回来过后还是连我那点零用钱都没有还给我。”我们问他有没有跟王二说话让他还钱,后来有没有再次看到王二,他就摇头了。

又听说他在外面打工那段时间,不光因为总是上网打游戏的技术好了,还学会了在网上骗钱,听说还骗了不少钱,但是因为王二花钱大手大脚的,所以他也并没有存到什么钱,以至于他在外面混了还几年,还是那个老样子,吃吃喝喝玩玩,那些他弄到的钱都只是在他手上过一趟路,然后就进了别人的口袋,别人把它们攒起来换成车,换成房,他换成了烟抽,换成了酒喝,还特别喜欢跟别人拼酒,换成了网费,还学会了在那里面不断地充钱,他还说,很多在学校读书的也跟他一样,都在玩那个游戏,不过他们都没有自己自在。

我们还听说,王二在外面还是喜欢打架,哪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最后他自己就被别人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被打得趴在地方爬不起来,任由别人打他的脸踢他的肚子,还在他身上撒尿……后来他在外面跟了一个黑社会大哥,帮黑社会大哥做事,因为王二打起架来非常狠,那个黑社会大哥就很看重他,于是就成了外面的一个小有名气的痞子,身边总是跟了几个抽着烟还有很多纹身的社会青年,王二忍辱负重多年,后来找到了当初打他,在他身上撒尿的人,狠狠地报复了他们,听说把别人的腿都打断了,又听说那次直接把人都给打死了,所以才导致后面坐了几年牢,被放出来后就改邪归正了,专心做生意。

我们听说的还有很多很多,我们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或者说真实情况是怎样,这些王二后来也没有跟我们说过,我们只知道他对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很敏感,让我们都不要问,就算有人问了,他也什么都不会说。不过,我们可以确定的是,他确确实实跟我们断绝联系了好几年,其中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家里人也不知道他的下落,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只是在安慰自己,如果死了的话,警察应该会找上门吧,警察一直没有找上门,那应该就是还没死。

王二回来的时候可谓是衣锦还乡,油光满面,开了一辆小轿车,一身干净的西装,还带回来了一个外地的媳妇,媳妇戴着金项链,金耳环,玉手镯,一身的贵气刚好与王二相搭。王二转行做生意去了,最近几年他又做起了我们那边的房地产生意,房子建好了后他就大肆宣传,让人去看,但是他不会那么快就去卖,他会营造一种供不应求的假象,使得那些人自己把房价炒得越来越高,自己掌握主动权,让那些耍聪明的人都私底下自己去跟他详谈,想捡到便宜的人滔滔不绝,每增加一个来跟王二交谈的人,王二就更加开心,他撑得越久,房价与成本的差价也就越大,他就挣得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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