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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整理自己的回忆有多么重要?

王二的梦想算是说完了,虽然他好像并没有完成当初的那个梦想,但是好像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重要,很多人家都把他当做正面教材来教育孩子,反而,他要是真的当了军人,甚至在某个斗争中牺牲了,那就真的成了一件搞笑的事了,也许大家在外面会尊重一下,但是在小团体里,那些尊重就成了笑话。谁都希望自己的安全可以得到保证,但是谁都不愿意自己,或者让家里人去做危险的事,正如谁都希望战争中死掉的人是别人家的。王二的发财之道是很多人求之不得,而且孜孜以求的,我将自己跟王二对比了一下,最终得到的结果是王二有那个“实力”,而我没有,王二可能打得过一整个四年级或者五年级的小朋友,而我只能去挑战幼儿园的小朋友,没办法,我的胳膊太瘦了,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拿来写写字了。我突然停了一下,对,我可以拿来写字,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都被我想到了,刚好我从小到大听到的故事多,只要我把那些故事写出来,那我岂不成了一个作家了,我想着想着就笑了,俨然自己已经是一个大作家的样子了。

可是我听到的故事太多了,放在我脑海很久,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整理,所以一个片段一个片段地窜来窜去,搞得牛头不对马嘴,有的找不到开头,有的找不到结尾,我拆开了一个对不上的两部分后,它们就又去找其他的部分去胡乱配对了,理来理去都理不清,弄得我心里烦得很,我就瘫在床上,动都不想动。我只要一躺在床上,就会习惯性闭上眼睛,而我只要一闭上眼睛,一会儿就会睡着,我一睡着,就容易做梦。

在那个梦里,我的头一会儿长在树上,小鸟站在我的头上拉屎,一会儿又被当做石头铺在路上,那些牛羊都把我践踏,一会儿又被弄成了一个喷头,给一个洗澡的人喷水,水一会儿大一会儿小,那个人就把我的头拍了又拍,还往墙上撞,撞得我头晕目眩,不光我的头随便安,我的身体也是,我的手一只被烤得通红被人当做猪蹄啃,一只就放在盘子中央,有人要生切,我的大腿被挂在那里,当做巨型火腿肠来吸引顾客,我小腿上的肉他们切下来当成狗肉卖给人吃,肠子,肺,血液,无一不是美食,他们像炒鸡肠鱼肠和猪肠一样炒着我的肠子,把我肺当做鱼泡,心脏当做猪心,上传的菜叫杀人猪心……

我不敢再把这个梦做下去了,就突然惊醒,我终于明白了理一理的重要性,现在要是不整理的话,以后还会越来越乱,所以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整理那些记忆中的故事的时候,我发现当我自己经历了一些世故过后,对于那些听过的故事,就又有了新的体会,很多以前听起来迷迷糊糊的事情,现在也明朗了很多。大概,这就是温故而知新吧,这句话老早之前就学过,也明白它的字面意思,但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一些深层次上的意义,就是要学会自己思考,不能光光只停留在表面上。突然之间,那些故事就变得特别地清晰了,自己不单是听者的身份,也是讲述者的身份,我感觉,讲完一个故事,会使得我更加地豁然,也许,这就是佛学里常说的顿悟吧。

我在脑海里把故事列出一个提纲后,决定这次跟大家讲一讲刘秀才远走他乡的故事。故事还得从我上大学时在学校附近租房子的那段时间说起,也就是结缘。

那一年我刚好大学毕业,但是我不想从事本专业的工作,于是就想到了去考研,考上研后拿着那个文凭去做自己想做的工作,我选择在学校附近租一个房子,然后安心备考。租房子的过程可谓是一波三折,最初是一个学妹,要把自己租的房子转租出去,找到了我,我也比较满意,正当我们要交接的时候,她突然说,因为她妈要来,所以目前还不能转租出去,正因为这次出了一点情况,我才碰到了那个无比精明令人作呕的房东老头,也正因为这个房东老头十分让人讨厌,也就让一些租房子的顾客,形成了吐槽房东老头诅咒房东老头的统一战线,有了这条统一战线,大家就是共同作战的战友,争取公平,反对压迫,在我们看来,房东的压迫,跟过去时代地主对农民的压迫是一样的。

我搬东西进去那天,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房东老头不光就在那里看着我大汗淋漓,还挡着我的去路,催我立马去交钱,我说我的东西还在楼下门口,也没有人看着,等我搬上来再说,尽管我跟他说得明明白白,他还是跑上跑下不断地催,就跟要拿着这钱去地狱排队一样,要不是我实在太累了,就绝对不会在那里住下来,我会直接把东西都搬走,走之前还骂几句奸商。刚开始要我在这里住下来的时候,又是说就是笑,都看不出来他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热情得不得了,等把我拉进了这个坑里后,就拿出了刀,迫不及待地想宰割,为他提供营养,保留住肚皮上几十斤的肥肉。

正当我拖着疲倦的身躯要去房东老头那里交房租的时候,刘秀才就出现了,他关上了门,正要出去办点事,他看了我一眼,差不多就全明白了,他说:“这个死老头就那样,这两天我看他印堂发黑,最近肯定有血光之灾。”若是在平时,我就会觉得这个人特别的没有素质还不尊重长辈,可是在今天,我听到他说这样反而觉得特别的舒坦,而且觉得这个人还不错的样子,总算是在这个逼仄的世界找到一点美好了。我说了一句:“该死的奸商。”刘秀才急着出门,就没有跟我多说什么,只是给我留了一句,有空再聊。

我下次看到刘秀才的时候已经在七天后了,这七天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回来过,也听不到他那边的房间有任何的动静,我在想,如果他在房间的话,一个星期都没有动静,好可怕啊,这也就使得我对刘秀才越来越好奇,好奇就是求知欲,有了求知欲,就有了想认识这个人的欲望,人也就勇敢了,也就想说什么就会去说什么了。

这一天晚上我刚好关房门要出去,碰巧看到刘秀才也在关房门要出门,刘秀才先走过来,跟我说,“出去走走?”我说好。于是我们一同走向了操场,风静静地吹着,很是凉快,让人觉得那时候不是在夏天,而是让人感觉在秋天,其实白天的时候还是很热,只是到了晚上七点钟过后,就凉快了很多,我们也不知道这些风从哪里来,很小的风好像没有固定的方向。

操场上面有不少人在跑步,还有不少情侣在聊天,有的情侣一边跑步一边聊天,喘着气,还在努力说话,还有一些教职工,以及在这里生活的教职工家属散着步,一群小孩在操场中央跑来跑去,因为操场周围种着树,树叶在风中沙沙地响着,我们坐在那里的台阶上,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刘秀才突然说了句,“以前的时候真好,我曾经也是他们当中的一个,现在我却在忧心自己的未来,他们反而一般都没有什么问题。”我问他:“为什么这样说?”他说:“因为我跟他们大多数人都不一样啊,这个不一样,导致我要更多地担忧自己。”我听到这句话后,就更加不明白了,刘秀才看了看我,大概在我的脸上看到了好奇,和一般人都没有的求知欲,就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也就在沙沙的夜晚,他开始讲述了他自己那些年来的成长与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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