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把羊角尖刀掉落在地上以后,那七八个半大男孩一拥而上,一下子就把吴缺摁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林宵看见吴缺已经被他那些跟屁虫牢牢地压在了身下,他才似笑非笑地走了过来,然后他抬起一脚,狠狠地就踩在了吴缺的那只五指修长右手上,踩的吴缺那只手掌是格格作响。
吴缺只是咬牙忍受着,却是一声都没有吭出来。
林宵看着吴缺那只被他踩得变成了红紫色的手,也是颇感畅快地说道:
“还拿刀,长本事了哦。你也不看看你算什么狗东西,你要是伤了本公子一根汗毛,本公子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林宵说完,又抬起脚狠狠地踩了几下吴缺那只手,最后又在吴缺的脸颊上狠狠地踩上了一脚。
“本来以为这杂碎搬走了,本少爷就再也不会见着你这碍眼之人,不成想你今日你又跑来城东?”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既然你这个卑贱的野种,今天落在我的手里了,”
“来,哥儿几个,你们说我该怎么收拾这个不知是谁播下的种,来路不明的兔崽子呢?”
那些摁着吴缺的男孩们,顿时七嘴八舌的献计献策道:
“宵哥,我们应该把他的手打断。”
“不,那样便宜这个野种了,应该连他的三条腿一起弄折。”
林宵听完他的那些跟屁虫的话语,也是饶有兴致地又踩了一下吴缺的右手,然后他又“呸”的一下,吐一口唾沫在吴缺的脸颊上,才有些得意地说道:
“死杂碎,今天本少爷心情好,也就不为难你,只要你从我胯下钻过去,我今日就暂且饶过你!哈哈哈!”
“你说话算话!”
林宵本来还在开怀大笑,不成想吴缺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话,让他的笑声也是不由地滞了一滞,旋急他又出言讽刺道:
“哎哟,几年未见,你这小畜牲倒是学会变通了,”
林宵蹲了下去,用手拍打了吴缺的一侧脸颊,然后轻蔑地说道:
“小畜牲你放心,本少爷再怎么说也是’八斗’之才,我说的话语驷马难追,你从我胯下钻过去不丢人。”
“宵哥,小心这小子使诈。”
那个最先出手用双掌推倒吴缺的微胖男出言提醒到。
“不怕,如果这小子敢使诈,你就那这把刀把他给我捅死。”
林宵说完,从地上把那把羊角匕首给拿了起来,递给了那个出言提醒的微胖男。
当林宵有些得意忘形地向前走出了去五六步,然后双脚成八字站立好了以后,那六七个摁着吴缺的半大男孩才松开了手,然后他们站成一排成半弧状,围在了吴缺的身后,防止他逃跑。
吴缺刚想站起身来,就給人一脚踢到了膝盖弯处,又生生地跪倒在了地上。
“不要想着玩花招,你也知道我爹现在是安西都护府的教枢史了,我把你弄残,乃至弄死了,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所以你还是乖乖地从地上爬过来吧!”
吴缺微微地沉吟了一下,然后他大声说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今日之耻,他日我吴缺一定会加倍奉还的。”
“哈——哈——哈——,加倍奉还,吴缺你个狗杂碎!这是我听见的最大的笑话,想我一个堂堂的’八斗’之才,又是教枢史的独子,你拿什么来奉还,我在我父亲那里没有看见你的任何记载,这说明你连’四斗’小才的天资都没有,怎么和我斗?”
林宵看见吴缺原本还有些高傲的头颅,有些无力地垂了下去,然后吴缺像是一条认了命的狗,卑微地从地上爬了过来。
林宵以为是他刚才那一番强势的话语,把吴缺最后一点残存的自尊,都给践踏的破碎了一地,吴缺是再也无力抵抗,只能是认命,卑微地沉沦,所以他笑得更加地肆无忌惮,得意洋洋,林宵笑得是眼泪都流了出来。
吴缺低着头一寸一尺的缓慢地,向着林宵爬了过去,在他的心里却是不断地想到了林宵养的那条叫做黑龙的獒犬。
那条恶犬以前曾经多次咬伤过他,所以吴缺一直都记恨着那条狗仗人势的畜牲。
去年吴缺十一岁生辰的时候,他第一次被他的娘暴揍了一次,因为他生平第一次偷了钱,他拿那些钱去买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然后趁着天黑,钻了狗洞,去把林宵家的那条恶犬给毒死了。
吴缺之所以要偷钱做出那般行为来,就是有一次,当他路过林家门口的时候,无意中听见了林宵家的仆人在闲聊的时候,说到那条恶犬即将寿终正寝。
“有仇不报,非君子”,吴缺不想便宜那条咬伤了他多次的恶犬,所以才去买了很毒的毒药,让那只原本时日无多的狗痛不欲生,肝肠寸断地死掉了,那是吴缺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大仇得报的畅快之感。
林宵还在笑,吴缺还在爬,那六七个半大男孩依然是跟在吴缺的身后。
就在吴缺快要爬到林宵身前一尺的地方的时候,吴缺就像是一条窜天猴,猛然一跳,就从地上窜了起来,然后吴缺双腿一夹,就夹住了林宵的身子,随即他双手一个交错,就环在了林宵的脖子上。
此时的吴缺就像是八爪鱼一般,死死地附在了林宵的身上,然后吴缺嘴巴张开,用力一咬,使劲一撕,就把林宵的一只耳朵,给生生地撕扯了下来。
电光火石间就发生了这一切,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当吴缺用牙齿生生地,把林宵的一只耳朵撕咬了下来,林宵才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那惨叫声里传来的悲痛之感,是让闻听的人都不禁感到一丝不寒而栗。
先前吴缺从地上窜起来的力量有些猛烈,竟然是一冲之下,就把林宵冲得仰面跌倒了下去,当林宵就要跌倒在地上的时候,吴缺却是嘴含着他的耳朵,顺势一滚,就滚出去了半丈远,然后吴缺也不去管那林宵的死活,就一边嘴里咀嚼着的一只耳朵,一边快步跑出了那条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