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日
近一周以来我都会往老马库斯那里跑,他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有些恶化,经常会做梦,有时是噩梦,他会害怕到抽泣,有时又是美梦,因为我看到他的嘴角微微往上仰,我甚至希望他做着美梦离开人世,不让恶魔们有可乘之机
但我有所顾虑地告诉老马库斯,威廉有可能让他濒临破产,他只是笑着说,“能把我老马库斯搞到破产的人还没出生呢,艾莲娜是不会爱上威廉这种人的”
阿芙乐尔被帮佣们照顾得很好,我很感谢她们,她抽不惯美国的烟,这也许是个戒烟的好机会,只是我不相信她,戒烟这事她说了好多次,但我依旧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时,我为她点了一支烟,我们从餐厅跑到路边随意找了个位置就坐下一起抽烟,我看着她总觉得很优雅
12日
小马库斯为我打听好了理查德提到的艾莲娜夫人住所下的咖啡厅,索性这家咖啡厅没有关闭,老板是个年轻的小姑娘佐伊,我们问及当年的事情,她刚开始看到小马库斯腰后别的枪时感觉很害怕,但说明事情原委后她就带着我们到院子里去找她的祖母玛丽女士
玛丽女士的耳朵已经失聪了,全靠佐伊和她用手语交流,这过程很长,小马库斯陪着我在一旁等待
艾莲娜夫人曾经的住处在5楼最里的位置,传闻中被威廉买下了,但其实并没有,这一整栋楼都是玛丽女士的,她们几十年如一日为艾莲娜夫人保留着这间屋子,希望能等到她回来。她曾告诉她祖母,自己在美洲银行任职,但她有些害怕总裁威廉,所以辞职之后为了生活就到咖啡厅里打工,但后来银行里来人交给她一份合同,她看过合同之后还哭了,之后又继续回到银行上班,不久后就被曝出和总裁威廉的合照
其中一些细节,玛丽女士已经记不住了,但惟独记得艾莲娜夫人说过,“我有可能被人绑架了”,这句话让我听得心头一怔
她还翻出了一部分艾莲娜夫人曾寄给她的书信,在信里尊称她为:Lady Marry,看得出来她们的关系非常好
(1924年11月19日:
玛丽小姐
我很想念你,我从威廉先生的秘书口中得知你生病了,为此我很担心。
我在这个岛上住了几个月,这里很美,美得不像话,但没有一样东西是真正属于我自己的。我不会在这里住太久的,相信我,我们很快就会见面。
1926年3月15日:
玛丽小姐,
我给你的咖啡厅里送去了一些上好的咖啡豆,不知道你有没有收到。别担心,这些咖啡豆是用我自己的工资买的,岛上根本用不到钱,或是,用不到我的钱。
很想念与你共度的那年夏日,但你给我的回信却越来越少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照片被公布在报刊上,我尝试过让大家叫我的名字,但他们执意要叫我夫人,我想,我还不是任何人的夫人,我不愿做别人的附属品。
我不适应这里的生活,大家做事很认真,唯独不需要我的帮助,我得注意礼仪,以免在大家面前出丑,我需要学习怎么品红酒,这对于孤儿院里长大的我来说真的很难,我得注意说话的语气,避免失掉威廉先生的脸面,我还得注意自己的表情,因为大家有可能因为我一个不经意的表情遭到惩罚。
我很笨拙,所以得每天都穿着高跟鞋练习行走,我没有在抱怨什么,只不过这一切都不是我的。到现在依然很怀念在公司里忙碌地工作,那会让我的生活很充实,我也想奔波在各位同事的办公室里只为拿下一单生意,现在的一切都不是我的,我不想坐享其成。
我不是个公主的命,但却遇到了把我当做公主的威廉先生。无论如何,我会和威廉先生说明这一切,他会同意我出岛工作的,我出了岛以后第一件事情是和你一起看话剧!
1927年10月20日:
玛丽小姐,
上次我出岛后你说我的精神状态很差,我也感到有些糟糕,马克医生说我最近还是不要出岛的好,他会为我的饮食做些调整,保证我很快就能好起来。
威廉先生为此很担心我,他几乎每天都守在我身边,而我有些焦虑,画油画时总不能静下心,一张画好的作品通常会被我撕碎,脾气也不由自主变差。
但威廉先生很好,经常忍受我无意的冒犯,他告诉我他爱我的时候,我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也爱他,他保证会让我好起来。
1928年5月11日:
玛丽小姐,
我感觉太糟糕了,我可能染上毒品了,马克医生却说我只是大脑缺氧导致的肢体麻木,但我时常感到倦怠,有时我的身上会像蚂蚁叮咬那样痛苦,时常会眩晕和呕吐。
比起我自己的胡思乱想,我更愿意相信马克医生的指导,不过我最近需要吃的药丸比以前增加了一半,再也无心画油画。威廉把我给他画的肖像画放在大厦的大厅里,我很开心。
他请来的造型师把我打扮得像个名媛一样,我也学会了穿着高跟鞋走来走去,你见到我的样子会为我感到骄傲的。)
我们走到佐伊所说的5楼,没有钥匙打开最立的房间,小马库斯征求我的意见,是否去找玛丽女士拿钥匙打开这扇门,我觉得根本没必要,因为我们的目标是艾莲娜夫人的死因
她是否是因为染上了毒品而死,我很想知道
我问玛丽女士,在这之后艾莲娜夫人有没有再和她联系过?她的答案是没有。她寄去的很多信件都没有得到回复,甚至怀疑是岛上有帮佣故意在她的饭食里放毒品才导致她染上毒瘾的
13日
我在等小马库斯的回答,因为他在利用某种不法手段窃取美洲银行的曾经的高管信息和合作者信息,并且还帮我换了一个身份,一个商人的儿子查尔斯
这个商人曾是美洲银行的合作者之一,大萧条时期他所建的公司破产,之后就一直隐居,他的儿子和我年龄相近,但我并不知道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成功混入美洲大厦查探消息还是为了接近那些已经退休的高管?这方面的事情小马库斯比我更专业,他还和我调侃说,“只要有钱,我可以让所有人都相信你就是下一任总统”
事到如今,我很好奇,既然小马库斯有那么大的能耐,为什么还要让我来调查,我曾一度认为他们需要一个替罪羔羊,但老马库斯在病床上告诉我,“老毛子,你要帮助小马库斯走上正轨,他很有能耐,但他办事采取的都是不正当手段,容易误入歧途,你就是那个能引导他的人”
人的性格在成年后就很难再去刻画,老马库斯算是把小马库斯交给了我
我很想去探望谢尔顿主编,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在报社工作;也很想念珈裴警探,他脑子很灵,知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有骄傲的赛斯校长,以及为我受伤的苏珊警官,我想知道她是否安好,希望她在这么美丽的年纪里不会再遇到我这种男人了,她值得更好的,而我有阿芙乐尔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