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捺着性子安抚,“姐!你别想太多了,姐夫是个忠厚老实的人,他不会搞外遇的。'
“忠厚老实?!”她对这句话似乎有些意见,“再怎么忠厚老实也是个男人,只要是男人就会不安分,老爸不也是忠厚老实,可是外头不也搞上了个狐狸精。”她一时嘴快,说溜了嘴,待察觉不妥便嗦口不说。
老爸一言不发的沉默着,脸上尽是呆呆的表情,然后有些顽然的站了起来回房去,留下我和大姐在客厅里面面相鼓。
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开门声,进来的人是采军堂姐。
她一进门来便有些诧异的盯着大姐的两只行李箱。
“这是怎么回事?采蝶这行李是你的吗?”采军堂姐指着那些东西问。
被她提起自己的辛酸处,大姐又开始哭哭啼啼,自怨自艾自己遇人不淑,好像全世界再也没有人比她更可怜了。
“怎么啦?!到底出了什么事?”采军堂姐紧张的问。
我朝采军堂姐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鬼脸,“还不就是又跟姐夫吵架了。”
“这个江志忠太过分了。”采军堂姐打抱不平的说,“像他这样的人就应该给他一点教训,否则他就会以为你好欺侮。”她悖情然的说。
大姐泣不成声,“他一定是外面有了女人,所以才会对我这么凶。”她平空猜疑。
“你是说——他有外遇吗?”采军堂姐有些傻愣住了。
我见苗头不对,赶紧打圆场,避免采军堂姐像上回那般的受刺激,“哎呀!大姐,你别太多心了,姐夫只是太忙于公事才疏忽了你,就像妈说的,夫妻总是床头吵床尾和嘛!我想姐夫现在一定很后悔了。”大姐突然冷不防的往我腿上捏了一把,“你呀!胳臂肘往外弯,老是帮着外人欺负自己人。”对于我的安慰她丝毫不领情,反而还相当不满。
“采蝶,你告诉我,像这样不专情的男人是不是很可恶,该给他一个教训呢?”采军堂姐正经八百的拉起大姐的手,认真的问。
大姐毫不考虑的点头,“当然!将他们千刀万别也不够泄恨。”
“对!不能便宜他们,要让他们吃点苦头,否则他们以为女人都很好欺负。”采军堂姐像说给自己听似的。
然而,大姐却绝对没有想到,正为她这句话,日后招来了许多是非横祸。
在人挤人的公车里心情显得特别的烦躁,有一种受压迫的感觉,这让我想起昨晚作的恶梦,我梦见了采军堂姐突然从房里跑出来,脸色苍白,眼睛睁的斗大,又喘又急的跑来跟我说话,但她没说出话来,只是往她的房里指着。
好奇的我不顾她的阻拦,一心想冲向她的房里-探究竟,挣脱她的手后,我立刻奔向她的房间,当左脚才刚踏进她的房门,便有一团黑压压的东西扑上来,狠狠的将我压倒在地上,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就这样我倏地打从梦中惊醒,并且吓的冒出一身冷汗来。
公车到了站,每个人摩肩接踵的拼命往前挤,像赶着投胎、上天堂,好似逾时就不候,男男女女也顾不得一切的向前冲。
看见他们这种愚套的行为,让我不禁哑然失笑。下了车,林琳迎面走来,面无表情的假装不认识我,枉费我举起手满腔热诚的想和她打招呼,不过我的热情却因她的冷漠而消退。
“怎么啦?!踢到铁板了。”
从我身后冷不防地冒出个声音来,我转头看是邰奕文。
我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在脸上堆起不自然的苦笑,天知道我犯了什么错,林琳竟然不理我了。
“真没想到女人的心眼那么小。”他说话的口气好像觉得女人太小题大作了。
我仍是不答腔。
“对了!你今天来得真早。”邰奕文揶揄的说着。我无可奈何的对他摊摊手,“是啊!我如果再成天迟到早退的话,我想,恐怕明年我就得上工厂当女工了,所以只好安份点来上课。”
听了我的话,他笑了笑,“你早这么想就好了。我们边走边聊,“其实我对念书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坦诚的对他说。
他点点头,“嗯!从你五分的英文成绩上,我已经很明白的了解了。”
我有些难为情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暗自想道:“天哪!这个人也未免老实的太过分了,赤棵裸的不给我留点颜面。
“没想到你还印象深刻。”我强压下羞愧之情。他想也没想的又接口道:“当然罗!因为全班只有你一个人是个位数嘛!”
“说的也是。”在这种丢人现眼的情况下,我只好自我揶揄。现在,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快结束我和他之间的交谈,避免自已成为笑柄,而唯一的方法就是加快脚步,赶快抵达补习班。
虽然早上准时到班上上课,可是,一整个上午下来我几乎没有办法集中精神专心听讲,脑子里,尽是盘旋着有关于林琳对我的态度。
而相对的,坐在我隔壁的她,倒是显得更加的专心,根本对我视若无睹,好像从来就没认识过我似的。我从笔记本里撕下一-张白纸,上头写了句话,“你为什么不理我了?”然后,愉愉的递到她的讲义上,希望她能写出不理我的原因,给彼此重修旧好的机会。出乎我意料的,她将它揉成纸团,不屑一顾的丢了回来,并且继续整理她的笔记,漠视旁我伤痛不已的心,多年情谊,就毁于一旦。
午餐时间,林琳头也不回的步出教室。
关心我的邰奕文走过来,看着林琳远去的背影对我说:“看样子,你们之间是完了。现在你是想留在教室里独饮伤痛,还是和我一起去三商巧福大快朵颐?”“我还有得选择吗?”我抬起头顽皮的做了个鬼脸。“有,那就是和我一起用餐。”高明霸道的说,他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
对于他的神出鬼没,实在让人措手不及,而他做事也是这样,好像这是他的特色。
其次,是他的态度一直不能改善。一句话让他说起来永远只有一种语调命令,这使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出身于军人世家。
所以,凭他,和陶政大哥比较起来就逊色太多了。对付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必须迎面痛击,给他些教训,否则只会助长他的嚣张,“邰奕文,我们去三商巧福吃牛肉面。”我巧笑倩兮的说。
“好。”邰奕文又惊又喜的猛点头。
对我勇敢的举动,高明侧身阻止,“我希望你明白,她是我的女朋友。”他警告着邰奕文。
“我相信佟采静根本就没有承认。”邰奕文看着我说,像是在征求我的答案,“何况,任何人都有公平竞争的机会。”他补充着。
听了他的话,我不禁瞠目结舌。
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原本只是偷偷暗恋人家的不起眼的女孩,竟然一-突然出现了两个男孩子在争夺她。
佟采静,请你跟他说清楚,好让他死了那条心。”高明对自已有相当的把握。
“佟采静,请你也给我一一个机会。”邰奕文诚挚真心的期望。
我这辈子作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番“奇遇”,顿时间,虚荣作崇和自信满足涌上心头,第一次有了宁为女人的感受。
记得林琳曾告诉我,“天涯何处无芳草呢?退一步,海阔天空,你会拥有更多的选择。”,那时我仍一心一意暗恋陶政。
没想到林琳可真是铁口直断,当我退一步时,果然马上海阔天空,出现了两位追求者,这给了我鼓励和信心,使我摆脱了无人问津的灰暗年代。
我轻咳了几声,想消灭他们两人之间对峙的高涨情绪,“其实一大家都是同学,应该不要分的那么清楚,伤了情谊,一起交往不是很好吗?”
“我从来没有和别人分享的习惯。”高明冷冷的说,口气里充满了不同意。
“我尊重你的决定。”邰奕文温文儒雅的为我设身着想,教人感动不已。
当然,我的那番话并不是我真的想顾全情谊,我的私心只是想保存短暂的虚荣而已,毕竟能让两个男人为自己争风吃醋也不是件常有的事情。
“其实保持现状不是很好吗?你们两个都是好青年,应该用心在课业上,不该为了儿女私情而分了心,一切何不等考上了大学再说呢?”我冠冕堂皇的说着大道理。
原来爱情是这么一回事情,爱人难;被爱也苦,唯一获利的是卑微的自尊。
瞬间,我有些了解林琳所受的伤害。
当我说完话后,高明噗哧一声的仰天大笑,眼神中露出郦夷,“哼!佟采静,你别说大话了,你应该明白至于你考得上考不上大学还是大问题,还有,你打什么主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你想一脚踏两船的话,我一定会掐死你。”
被他讥讽的体无完肤的我,脸上一阵青来一阵白,这个人简直让人难以接受,说起话来又老是二五人万,什么了不起嘛是!我是成绩差,可是不见得我政后不会努力呀!而且,他竟然把我说的像离妇,教我不禁恼羞成怒。
“高明!你太过分了。”我愤恨的叫了起来,“你要是觉得我这么差,你何必追求我,笑话了,你少自以为自己条件好,在我眼中你跟个垃圾、杂碎没什么两样。”我可不会任他污辱我,“让我告诉你,你最好拉长耳朵听清楚,我的选择是邰奕文,你听见没?我麻烦你,请你以后别再缠着我了好吗?”我趾高气扬的说。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人就是邰奕文,至于我是否真的比较喜欢他,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佛争段香,人争一口气”,我怎能不对高明做反击呢?
倒是一旁的邰奕文乐的闪烁眼中的爱情光芒,然而我竟未曾感受到丝毫的快乐,反而更加畏惧见到他的欣喜,让我知道自己为达目的而伤害他。非中乐会基典高明就是高明,不因我擅自的决定而有所退却,“佟采静,你也最好给我听清楚,我是不会让我的女朋友在我的手中见异思迁的,尤其是像你这么一个笨女人。我再给你一天的期限回家去想清楚,从明天开始,希望你能改过自新。明早我会到你家接送你上学。”他像个父亲似的对我说,完全不给我反对的机会,好像他说了就算了。“请你搞清楚,我可不是你的禁欲,我是……”高明连听都不听的就转身离去,留下怒火中烧的我继续地燃烧着对他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