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芳龄十八,情窦初开的女孩来说。
英俊潇洒的男人就像是细菌一一样。
让自已完全的失去了免疫力,无可避兔的卷八是非复杂的情欲世界里。
眼前的男人。
一个我偷偷暗恋了十年的男人。
不可思议吧!嘿!嘿!
对他,我可是一见钟情喔。
打从八岁的某月某天正要出门上学时。
隔壁新搬来的邻居家里。
突然窜出一一个朝气蓬勃,精神奕奕的男孩。
他那挺拔的英姿,立刻风靡了我幼小而纯洁的心灵。
十五岁剃平头念国三的陶政。
那一年成为我的邻居,俨然成了我心中的白马王子。
至今,我对他的忠诚度依然不减当年。
千万不要把我归类为那种肤浅、只会欣赏外在美的女孩。
因为陶政除了拥有一-张开麦拉的“face”,还是外文系的高树生。
不但如此,他的微积分也是一级棒的。
就是那种集英俊与智慧于一身的男人,允文允武,令太多女孩子拜倒在他的裤管下。
这样一相较之下,我就显得自惭形秽多了。
我的相貌平庸不过嘴巴却格外的丰腴迷人。
尤其是嘟起嘴来的时候,更会引人有股想一亲芳泽的冲动(这是我对着镜子研究下来的心得)。
而我的成绩其烂无比。
所以今年大学联考实至名归的名落孙山。
羞得我在陶政的面前几乎抬不起头来,无颜以对。
由于我拒绝上那可怕的南阳街补习。
所以父亲情急之下便央求陶政充当我的家教。
就这样,一个星期有三天的晚上我赚得和他共度良辰美景的良机。
对着他。
我的心犹如小鹿般的怦怦乱跳。
两颊禁不住的涌来一阵热潮,哪还有心思念书!飘飘然的都快晕了。
耳边传来一阵轻咳声。
唤醒我肆无忌惮流连在他脸上的仰慕眼光,羞的令我不好意思,连忙收回。
“我的脸上有怪东西吗?”
他看着我,满脸疑问。
“没有。”我想我一定是表现的太明显了。
“那你今天上课为什么一直不能集中精神?”
他一双透彻的眼眸像是看穿了我的窘困。
我傻傻地冲着他笑。
我实在难以抗拒他温柔的声音.....我扯谎,找个台阶下,
“因为我觉得你这个发型和你的脸满搭配的。”
“我不是今天才改变造型的,三年来我一直都是这样。”
他脸上露出一道天真的稚气,像是找到了我的破绽。
“是啊!是啊!”
我连忙应声。
“可见你的造型有历久不衰的功效而且很耐看。
所以我正打算建议我大哥仿效,这样一他被抛弃的机会也许会减低些。”
说起我这可怜的大哥我不得不语重心长的叹口气。
长的人模人样、七孔俱在、四肢健全的三十二岁的他。
打从高一十六岁的初恋开始,就一直惨遭被抛弃的命运。
好在他拥有国父孙中山先生革命的百折不挠、愈战愈勇的精神,才得以苟延残喘、忍辱负重的活到今天。
(换成我是他,我想我一定会找面墙撞死算了,省得遭人讥笑,真不知他哪来的生存勇气。)
我这么刻薄的说好像太过分了。
“看不出你还挺关心你大哥的嘛!”
他糗着我说。
我耸耸肩,“尽尽手足间的情谊是我该做的本分。
“但是上课时认真、专心是你应尽的责任。”
他指着桌上摊放着的英文参考书,强调着说。
唉!一旦面对他,我总是容易失态。
无法控制自己长达十年来的爱慕之心。
何况,我又正值情窦初开之际,老幻想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时,四目婆时交接。
也许一他会一反常态的扑过来,一把攫住我,二话不说的给我一个既深且长的热吻。
当然,这—从来没有发生过,陶大哥连看我也不曾深情款款。
因为对他而言,我只是个妹妹,一个邻家长不大的妹妹。
“抱歉!下次我会注意。”我怯怯的说。
“我不是资怪你,只是你上课时老是不专心。
这样怎么学得好呢?何况,你已经慢别人一一大截了,所以你得用更多的心思才行。”
他俨然Teacher的口吻。
“其实,我并不是很想念大学。”
我颓丧的说,不顺利的升学压力是我沉重的包袱。
若不是奉父母之命,我才不会重考。
陶政对于我的话颇是讶异。
“那你想做什么?”
“随便呀!什么都可以,小妹啦!服务生、接线生,只要不是倒Xxxx或洗碗、刷马桶的欧巴桑就行了。”
我实在是胸无大志。
陶政摇头轻笑,“我真是服了你了,竟然对自己的要求这么低。”
当然啦!像他这种在学业上-一帆风顺的人,一定对我这种没出息的想法感到失望。
因为就他们而言,可能连摘下天上的星星也不是件难事。
对于他的话我点也不觉得难过。
倒不是放弃了自己。
而是因为自从考上了一所烂得透顶的私立高中之后。
开所有的冷嘲热讽我早就全听齐一麻痹了。
“你总不能奢望我会当个什么女强人之类的吧!
我老妈说女人不必太能干,最重要的是要嫁对好老公。
这意喻老公必须是个会赚钱的Super man.
他脸上的表情-一副不予以苟同。
“在佟妈妈那年代里是被允许有这种寄生的观念。
可是,在我们现在的环境背景这是会教人唾弃的。”
他试图扭转我脱节的观念。
“采静,没有任何一个丈夫必须要养妻子的。
女性主义拾头的今天,女人高喊‘男女平等',但是还是不平等。
女人就应该被丈夫养,这是天经地道;但丈夫被老婆养,就是没出息或吃软饭,这公平吗?”
他的情绪微微有些高昂。
他似乎太认真了。
我只不过是顺口提及,没想到却引起他满腹的牢骚。
目睹台湾社会文化之怪现象,这哪是我们这些市井小民可以去改变的。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不知如何是好。
“那么....我回家会再教育我老妈,让她知道时代不同了。”
在我的安抚政策之下,他语气缓和了下来。
“其实,你不应该对自己没有信心,你还这么年轻。
还有很多时间、很多机会可以慢慢的发掘自己的长处与志向。”
“你大概是全世界唯-看得起我的人。”对于自己的未来,我似乎未曾想过。
“你绝对不要藐视自己的能力。”
他比我对我自己还有信心。
“对了!
还有,我认为这种家教式的补习法对你不会有多大的帮助。
你应该到南阳街去找家补习班,让他们为你做完整的规划,你意下如何?”
“不要。”
我一口回绝,毫不考虑,“我觉得这样很好啊!”
我舍不得放弃一分一秒和他相处的机会。
“好?有什么好?”
他奈着性子苦口婆心的劝告。
“除了上英文课之外,“余的科目你自己全包办了,你以为自己是万能的吗?
还有,你每天往图书馆跑,书真的全念了吗?全都会、都没问题吗?”
他说的我哑口无言。
“上补习班的确是有压力,可是没有压力,你又何
来的干劲把书念好呢?”他又补充的说道。
“可是我已经习惯了你陪我念书。
而且,我真的无法适应一对多的上课方式。
那样子,我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神。现在把书读好并不是我的心愿。
”你不能老是依赖我啊!
如果我没时间再帮你上课,难道你就不念了吗?
他的神情开始有些沉重。
他让我感受到他极度的不想教我。
这使我的脸色倏地垮了下来,“陶大哥!你要是不想教我就直说好了,不必拐弯抹角的。”
我不悦的说。
陶政沉默了下来。
深深的叹了口气之后,他缓缓地开口。
“采静,你已经长大了,应该要更懂事、更成熟一点。
陶大哥不是不想教你,而是去补习班你才能更充分的学习。
读书本来就满辛苦的,但是,那会让你获得成果的,陶大哥不会害你的。”
佟采静,看来你已经大势已去,想再过两人世界的生活是不可能了。我暗自心想。
他摸摸我的头,“你放心,我不会就这样丢下你不管,我还是会抽一天让你问问题,好不好?”
“真的?!”闻言,我亮起黯然的眼神,喜色形于脸上。
他举手做发誓状。
“真的,骗人是小狗。不过,你得答应我,要尽全力好好的读书,明年金榜题名。”
有了这剂强心剂,我何所畏惧。
“好!我答应你,我一一定会尽全力。”
我用力拍胸脯保证着。
花儿有了爱情的滋润,自然会绽放;生命有了爱情的滋润,自然会丰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