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而言,爱情是督促我而衍生出来的一种力量。
为了不教陶大哥失望,我和跟我一样不太力求上进的同学,勤奋的穿梭在南阳街的小巷,寻找适合我们的补习班。
晚上六点半,在肯德基里解决晚餐。
坐在我对面,咬着吸管的好朋友林琳,疲倦着一张鬼脸,“喂!采静,你到底决定了没有嘛!又不是选老公,你挑得这么严格做什么,随便找一家补一补就行了啦!”
我知道,她已经被我折磨的受不了了。
“虽然不是选老公,但是我未来的老公希望我严格的挑选一家好的补习班。”我做出一副慎重其事的样子。
林琳是我的贴身死党,对于我的暗恋可说是一清二楚,“算了吧你,少作春秋大梦了,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我看你呀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陶政只不过是拿你当妹妹看,而你竟然认定他是你未来的丈夫,太一厢情愿了。她赤裸裸的粉碎我的美梦。
“你没听说过‘日久生情’这句话吗!”我没好气的给了她一个白眼。
林琳她翻了一个白眼回敬我,“都十几年了,要生情早就生了,怎么没见他对你有什么表示?”
“他是考虑到我年纪尚轻,一切等他立业后再谈儿女私情。”我振振有辞的编织着自己美丽的梦。
“是啊!等他立完业欲成家之际,你会发现——-哈!
他结婚了,可惜新娘不是你。”林琳以消遣我为人生最大的乐事。
我怏怏的瞪着她,“我今天得罪你了吗?干什么老泼我冷水,你就不能说些振奋人心的话来听吗?”
她一口气吸完纸杯内的可乐,并且发出欲罢不能的响声,“我是为了你好,怕你愈陷愈深,忠言逆耳、良药苦口,你没听说过吗?
“除非陶大哥亲口对我说他不爱我,否则我是不会死心的。”我赌气的说。
林琳摇了摇头,一脸你没救了的模样,“那随你便吧!既然你喜欢吃鳖那就去吃好了,到时候我一定会发挥我高度的同情心听你哭诉的。”
我真不懂,认真的爱一个人也有错吗?
有句话说:“烈女怕缠夫,十缠九稳”以这种理论来说,只要我也加以仿效,不怕陶政不瓦解在我的深情之下啊!
所以说,爱一个人除了“情”以外,还必须完全不
要脸的奉献,不畏艰难、不怕被拒绝,毫无理智的牺牲、付出,想起来,这跟国父革命的伟大情操有什么不同?只不过他隶属“大我”的范围;而我则隶属“小我”的区域。
直到九点,我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在外奔波、惊碌了一天,我霎时体会到父亲工作的辛苦,但这种体恤的孝心只是短暂的。
前脚踏进门,便听见了大姐哭天喊地的声音,不清楚的人可能还以为是有猪正被抓去屠宰的哀嚎。
只见采军堂姐和老妈两侧随伺着大姐,“发生什么事了?”结婚方才三个多月的大姐,是头一次回家哭诉,不过看来,以后可能会常常发生这种情况。
在右手边的母亲,表现出爱女心切、恨半子入骨的模样对我说:“还提呢!你说气不气人?你大姐夫竟然骂你大姐。真没想到这小子看上去忠厚老实,原来是一肚子的坏胚子,我们全让他给骗了。”
是—吗?我的内心起了一个好大的大“?”号。向来得理不饶人的大姐会被大姐夫给骂哭了?
我所认识的大姐是个“骁勇善战”的女人,说话刻薄恶毒的程度是无人能及的,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的、仰人鼻息?
有人出头抱不平,大姐就哭得愈伤心。
“采舞,你别哭了,为了薄情郎太不值得。你放心,存在的正义感。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采军堂姐有着无时无刻不存在的正义感。
大姐的眼泪似乎感化不了我,“姐夫究竟骂了你什么?可以让你哭的这么难过。”我可以存档登记,以供参考。
大姐哭花着大饼脸,拾起头来抽抽随喳,“他说,
说我心地歹毒、贪小便宜,成天只会东家长,西家短的道人是非,还.说我爱痛虚荣,是非不分、把我说的一一文不值。
“那——这有什么好哭的?姐夫他说的全是实话啊!你反而要高兴你嫁了一个正人君子,直言敢为。”我是平心面论。
大姐闻言、孩子似的扑倒在母亲的怀里痛哭,“妈!你看小妹,她竟然这么说我.....”
“你还是不是人啊?自己的姐姐给人欺负了,你不但不帮她,反倒还数落她。”母亲与她同仇敌气的卯上我。
这年头,说实话是罪大恶极。
“是啊!采静,你年纪太小不会知:道男人的险恶。他们爱你的时候是满嘴的甜言蜜语,不爱你的时候就恶言相向,“采军堂姐幽幽的说,神态冷得令人发寒。
瞬间,采军堂姐的双手突然握紧拳头,整个人喃喃自语的恍惚起来,脸上的表情狰狞的莫可言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一旁的母亲和大姐也察觉之际,正侧脸诧异时,采军堂姐突然石破天惊的以手抓发,凄厉的尖叫一声,然后,双手展狠的朝她面前的玻璃桌面重捶。
她的双手击破玻璃桌面,围上去阻劝的我们衣服上也沾满了她喷出来的血液,吓得大伙手软脚软,行动迟钝。
采军堂姐的叫声持续不断,母亲和大姐抓紧她的手,避免她再自我伤害。
此时门铃声突然急促的响起。
我拔起黏在地上的脚,吃力的上前去应门,心中祈求是老爸及时回来。
门一开,来的人却是陶政。不过这倒也让我放了一半的心,就像快溺水的人抢到了块浮木。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家怎么有人尖叫。”陶政冲进客厅来一探究竟。
而采军堂姐也不知哪来的蛮力,挣脱了母亲和大姐的束缚,双手仍继续捶着小块未碎的玻璃,好像那样才足以教她泄恨。
见情况,陶大哥奔上去,将她抱起,也因如此,采军堂姐就愈是狂叫的厉害。
在她挣扎之下,陶政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拖她进房,我们也尾随其后,看看是否帮得上忙。
“放开我!放开我!”采军堂姐又踢又踹,手脚齐动。
陶政气吁吁的怒视着她,凶神恶煞般的责骂她,“你找死啊!活得不耐烦吗?
“不要你管,你走开!走开!”她用力的推着他。“像你这样子谁会不管你,不管你让你死我们就全是帮凶,要坐牢的。”他大声地吼着。
采军堂姐失去了理智,抓起陶政的手放嘴大咬,要不就放手在他胸膛和手、脚上留下五爪痕迹。
陶政情急之下,狠重的打她一巴掌,这一掌落下去,震住了原先疯怪失常的采军堂姐,霎时所有的声音全不见了,静得让人不知会再发生什么事的
采军堂姐愣坐在地上,眼神杲滞,像是失了三魂七魄,这让我见识了什么叫“行尸走肉”,她就像只是一具躯壳和我们同在,而生命,却不知飘去哪儿了。
每个人大气也喘不得,屏气凝神静待着。1
为什么采军堂姐的情绪会瞬间变得不稳定呢?究竟是什么事情这么伤害她呢?我百思不解。
十分钟之后,采军堂姐苍白不堪的脸色稍转红润,但她明亮无神的眼眸却淌下泪水,两道清泪,引人不舍。
她已不复先前的暴戾山而是静静的流着泪端坐在地上,宛若一个无助、无依的小孩。
知道她已经恢复正常,陶政叹口气、放了心。
他怜惜地一把将她拥进他宽大、温暖的怀里,低声的安慰着,“好了,没事了,不用怕,大家全在这儿。”
天哪!我嫉妒的眼睛直冒火,全身血液奔窜脑门,
差点没有昏厥过去。
我知道采军堂姐现在一定非常需要安慰,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吃醋。
母亲见已稳住局势,便上前提醒陶大哥,“陶政,我看先送她上医院包扎一下伤口,否则我担心感染了细菌就麻烦了。”
就这样,他们的背影就消失在我冒火的视线里。当陶政送采军堂姐回来时,是两小时后的事情了,只见采军堂姐睡着了,他抱她进房。我隐约看见她脸庞上挂着甜美笑容,这使我意识到一种不安的害怕。那夜,我严重的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