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道:“这倒是好主意,只是你乃兵马大元帅,怎可轻易冒险?”
白雪威道:“王爷,我愿意打先锋,况且我们四兄妹也是先锋,就让我们去吧。”白露浓关心白雪倩四兄妹,说:“不行,你们毫无经验,不能涉险,王爷,由我带兵前去。”
胡夫启跪下道:“末将愿领军令状,此战一定打出耿炳文的意图。”他说出愿领军令状,只是表明自己的决心,朱棣自是知道,大笑说:“好,这军令状就免了,就有你和烈虎将军带着六千士兵前去把耿老将军的意图打出来,明早出发,柳将军,白将军,你们领兵三万在后面接应,只要不见到耿炳文,你们尽量不要出兵。”柳龙呈等领命,准备去了。
翌日清早,白熊和胡夫启带领六千士兵轻骑而出,不多时,就来到耿炳文的大营之外。胡夫启上前喝道:“耿老将军,胡夫启前来挑战,可敢应战否?”连叫数声,无人应答,胡白两将叫奇。
白熊道:“来人,进大营看看。”十数个士兵冲进大营,打开一个帐篷,一见无人,叫道:“将军,帐篷早已空了。”十数人分开来各自掀开帐篷,全部无人。白熊笑说:“耿炳文前几天吃了败仗,早就吓跑了,我们也进去看看,拿一些军旗回去,以后见到耿炳文也好羞辱与他。”胡夫启道好,两将领着六千士兵冲进大营。
众士兵来到大营中间,每人手中都已拿到耿炳文的旗子。胡夫启大声道:“来人,放火烧了这大营,我们撤退。”才一说完,忽闻一声长笑,周围的大帐之中忽然跑出士兵来,铁凡也在其中。
胡白两人暗道糟糕,耿炳文老儿这一招可真是高明,我们是不请自来,上了大当了。原来,自从铁凡那夜败回,耿炳文便想了一个妙计,要五万士兵在附近的山中隐藏行迹,其他的十五万人在大帐之中不准露头,如此下去,朱棣等果然耐不住性子,便来查营。胡夫启和白熊更是大胆,一见十几个帐篷空空如也,便以为耿炳文早已撤退,冒险挺进。此番心知上当,却已晚了,十数万士兵围着六千士兵,突围怎么可能?
白熊苦笑说:“胡将军,此番想必是要死在这里了。”胡夫启冷静道:“将军莫急,要死也要有人垫背,不过还是先和耿老将军聊聊再死也不迟。”
白熊久闻胡夫启多谋,如此说,自有深意,微微一笑,朗声道:“不知哪位是耿老将军,何不出来说几句话,要我们死了也做一个明白鬼?”话毕,只见一大帐之中缓缓走出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说:“老夫就是耿炳文,等你们多时了,终于等到了。”
胡夫启笑说:“胡夫启见过耿老将军,你老人家出手,果然不同凡响,十五万大军围住六千士兵,自是吃定了。”
耿炳文哈哈一笑,说:“久闻胡先生多谋,料事如神,不过老夫吃定的却不是你,这盘棋中,你只是一匹马。”胡、白二将明白耿炳文的意思,一盘棋中,对手要的自然不是一匹马,他要的是将军。
胡夫启呵呵笑说:“可是这盘棋并非是耿老将军胜利,我这一匹马换来了你的全盘布局,岂不是划得来?”耿炳文指着白熊,嘿嘿笑说:“可是你这匹马的身边还有一个炮,再说你们一马一炮还能引来另外的马和炮,说不定还能吃几只车,不是吗?”胡夫启心中暗自叫苦,希望柳龙呈等人不要来救他和白熊,来得多,死得多,十五万人,还有附近的埋伏,胡夫启早已猜到周围有埋伏。
白熊左右看一下,说:“想必耿老将军的另外几万人马埋伏在附近大山之中了?你这一招伏兵埋得很好,只可惜瞒不过王爷。”
耿炳文脸色稍变,说:“不管怎么样,我先吃了他的一匹马和一个炮。”白熊银枪已出,说:“我先吃了你。”说话之时,人枪合一,刺向耿炳文。狼山五雄闪身挡住了白熊的攻击,五狼联手,在四龙将军之下,却在六虎将军之上。
只一回合,白熊已知不是五狼的对手,可是银枪已出,岂能退缩?胡夫启大刀一横,也奋不顾身,六千士兵也抱着必死之心。须臾,六千士兵剩下的不到六百,胡夫启的左肩已经受伤,白熊在五狼的手下险象连生。
再过片刻,六千士兵无人活口,只剩下白熊和胡夫启在苦战。白熊与五狼大战一百招,此时已快力竭,脑中忽然出现柳下惠梦的面孔,心中一声苦喊:“阿梦,我不能陪你了。”正在万念俱灰,准备求死之时,忽然被人提起,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男儿只有战死沙场,怎么会有自己求死的念头?”
白熊睁眼一看,却不是孤独行是谁?只见自己和孤独行在众士兵头顶飞驰。耿炳文大叫放箭,孤独行和白熊早已飞出大营,箭已射不到他们两个了。
孤独行提着白熊飞驰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方才落地。白熊喜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不知前辈什么时间到郑州的?”孤独行道:“好多天了,自从燕王举兵南下的一天那天起,我就一直在燕王大军附近。”白熊以为孤独行也想参军,笑说:“前辈若是也想参军,我可以引荐。”孤独行忽然冷冷道:“我想参军?我是想杀了燕王,他为了一己之私,大举用兵,你可知因此要死多少无辜的人?”
白熊一惊,心道:“前辈说得不错。”却辩解道:“可是当今陛下要杀燕王,燕王这也是自卫呀。”孤独行道:“自卫?难道他的命比别人贵一些?他为了不想死,就要别人为他卖命?”白熊心中一愣,暗想孤独前辈说的有理,不过还是反驳道:“燕王深受人民爱戴,就算他不举兵,若是百姓知道陛下要杀他,也会自愿的组织起来保护他的。”
孤独行叹一声,说:“其实,我也曾在民间调查过,燕王确实深得民意,很多年轻男子都主动前去参军,为此,我最终还是没有动手杀他。现在想想,我觉得自己还是没有理由杀燕王,毕竟为他卖命之人全是出自本意。”
白熊听得出孤独行话中的讽刺之意,不过他并不介意,说:“王爷和陛下谁对谁错,现在谈论已经没有必要了,只有看最终谁是胜利者。”
孤独行哈哈一声长笑,说:“你说的不错,不过我希望你记住,带兵打仗之时,尽量少骚扰百姓,这也是我唯一的请求,我今天救你,一半是为了此。”
白熊抱拳道:“晚辈记下了,不知前辈以后有何打算?”
孤独行笑说:“我本楚狂人,自名孤独行。仗剑走天下,无伴亦无根。一醉虽可得,一败却不能。我本是孤独之人,还是继续去体验孤独,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话时,人已消失在白熊的视线之外。白熊叹息几声,心想也不知胡将军怎么样了,还是悄悄回耿炳文的大营打探一下吧。
白熊来到耿炳文的大营数丈之外,只见大营之内的士兵早已不见,暗自苦恼,心想胡将军大概是凶多吉少了,心中怏怏不快,苦笑说:“这次出来损兵折将,怎么有脸见王爷,这可怎么办?”想了一会儿,思考着孤独行的话,暗道:“还是就此走了吧,就当是死在了耿炳文的刀下好了。”可是未走几步,忽又想道:“燕王待我不错,再说阿梦还在军营,我怎能丢下她不管呢?要想走,见了王爷,光明正大的与阿梦一起走好了。”心中斗争多时,最终还是奔向了柳龙呈的大营。
跑了十几里后,忽然听到柳龙呈的声音:“白兄,孤独前辈没有来吗?”白熊停下定睛一看,只见胡夫启和柳龙呈站在路边的小石上。
原来,就在孤独行仗剑飞入耿炳文的大营之时,柳龙呈恰好也从另一个方向飞进了大营,两人一前一后,各救一人,却是从两个方向飞离大营。
白熊心道:“原来是柳兄救了胡将军。”道:“孤独前辈已经走了,见到胡将军无事,我已安心不少。”胡夫启笑说:“见到白将军无事,我也很是欣慰。”柳龙呈道:“两位将军无事,我们还是快快回营,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王爷吧。”
三人展开脚步,走了十几丈,转了一弯,便见到白露浓和三万士兵。白露浓见到三人,连忙打马前来,说:“耿炳文狡诈,只要两位将军无事就好了。”其实,白露浓和柳龙呈见到白熊和胡夫启被围在耿炳文的大营,虽然想带领士兵前去救助,可是知道如此做无异于飞蛾扑火。最终,还是柳龙呈一人溜到耿炳文的大营外,想趁机救出两人,恰好孤独行出现,柳龙呈当下也不迟疑,出手救下了胡夫启。
白熊和胡夫启闻言,只是苦笑。有三个士兵牵着三匹健马过来,三人上马,众将士一起扬鞭回营。回到大营,胡夫启把此行经历详细的说了一遍。
朱棣听后,说:“耿炳文用兵如神,看来我们还是以守为上策。”孙南云道:“现在我们已知耿炳文的兵力布局,此时出击,正是时候,请王爷现在就调回西北和东南两处的伏兵,我们一起杀到耿炳文的大营之前。面对面的冲锋,只要打败了耿炳文,必定是朝野震惊,对王爷的大业是百利而无一害。”
朱棣稍一思索,说:“军师之言有理,不过耿炳文的伏兵我们却是不知在哪里,因此,我们把柳凤祥将军和姚将军叫回来,蒋将军和郑将军则依旧伏在西北角,以防万一。”孙南云笑说:“王爷考虑周到,属下不能及,如此,耿炳文这一仗必败,不过,还是要告诉蒋将军和郑将军,要他们随机应变。”朱棣道声好,传令下去。
不多时,柳凤祥和姚广孝带领士兵回来,朱棣亲帅众将士驰向耿炳文的大营。来到营外,姚广孝一声暴喝:“营中将士听着,若再做缩头乌龟,我们的火箭可就不长眼了。”喝罢,营中隐藏得兵马全部出现,耿炳文打马走在最前面,铁凡,狼山五雄则在其后。耿炳文冷冷道:“谁说要烧营来着?老夫倒是想领教一下你的武艺,称称你的斤两。”
姚广孝禅杖挥舞一下,呼呼有声,说:“本将说的,你待怎地,你这老儿难道把大帐当成乌龟壳了不成?整日躲在里面,是何道理?”他虽是出家之人,说起话来却是如刺一般。耿炳文缓缓上前,说:“好,我就先斩杀你的头颅,再取朱棣首级。”
姚广孝怒道:“老匹夫口出狂言。”正待上前与耿炳文大战。朱棣道:“慢来,耿将军,别来无恙,难道我俩真的要举兵相向?”耿炳文冷冷道:“若是不想举兵相向,你就自己献出头颅,我便饶了你的家人和众将士。”
姚广孝大叫放屁,说:“王爷休要与他废话。”说话时,早已冲向了耿炳文。耿炳文岂能示弱?两人大刀对禅杖,每招皆是全力拼搏,不留余地。
十数回合之后,柳龙呈暗赞道:“耿将军真是老当益壮,竟与姚将军不相上下,真是难得。”姚广孝心中也对耿炳文产生些许敬意,不过手中的禅杖却是没有丝毫怠慢。四五十个回合下来,耿炳文刀法虽是不乱,可毕竟年老,气力已有不支。
姚广孝心中暗自高兴,出招之间更加猛烈,第六十回合之时,姚广孝一招“泰山压顶”,砸向耿炳文,耿炳文举刀来当。
姚广孝禅杖上的内力超过千斤,耿炳文连人带马被震得退出五尺,耿炳文最终还是没有坐稳,从马上摔了下来。姚广孝自是不会放过这杀人的机会,打马前来准备取下他的首级,却被戴头狼的暗箭阻止,铁凡救下耿炳文。朱棣见到耿炳文败下阵,心想天赐良机,岂能错过?大喝一声冲,姚广孝就势冲在了最前面。
柳龙呈等大将领先冲锋,耿炳文急急上马,指挥全军作战,可惜自己战败,士兵锐气大大挫减,再者柳龙呈等众将功力高强,五狼无济于事。
拼杀一个时辰,耿炳文之部十万余士兵死伤过半,无奈之下,只好撤退。朱棣紧追不放,追出十里之后,忽然四下乱箭射来。朱棣暗道:“原来耿炳文的伏兵是用来保护自己安全撤退的,这老儿心虚,自知不是我的对手。”立即下令全军撤退,回到耿炳文的大营,一把火烧了。朱棣连番大胜,大喜。
众将士来到郑州城外十里处的大营,朱棣正准备命人去叫蒋小文和郑阿桑撤兵,却见前面有残兵跑向这里,定睛一看,这些残兵拿的全是耿炳文的大旗。
原来,耿炳文伏兵两处,一处是用来为撤军时防止追兵之用。另一处就是这一股士兵,他们是耿炳文挑选的敢死队,目的就是在朱棣和自己大战之时,突袭郑州城之用,没想到朱棣也有伏兵,敢死队刚刚来到郑州城下,蒋小文和郑阿桑就从西北角冲下来,杀了这敢死队一个措手不及,这些残兵侥幸逃出来。却又遇到朱棣等人,岂不是天亡他们?
敢死队眼见前有朱棣雄兵,后有蒋小文和郑阿桑的追兵,自知没有活路,急切之下,全部引刀自杀。白熊心中一阵悲痛,暗想战争之残酷,莫过于斯,当下就有隐退之意。
蒋小文和郑阿桑前来拜见朱棣,朱棣哈哈大笑,说:“耿炳文虽然久经沙场,可毕竟不是我的敌手,我们在郑州修整一阵后,就大举南下,定要今年之内,拿下长安。”众将士大声叫好。朱棣与众将士回到郑州城,大事庆贺。
是夜,杜晓菲醉醺醺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李日天连忙扶着,倒上好茶,说:“师兄,才七八个月,就从北平打到了郑州,照这样的速度,不出两年,就到金陵了。”
杜晓菲呵呵笑说:“是呀,王爷手下猛将如云,大破金陵之日已不远了,到时候你我封侯拜相,少得了吗?”
李日天递给杜晓菲一杯茶,说:“全是师兄的功劳,师兄可曾想过?柳龙呈的功劳若是越来越大,王爷就越来越器重他,就算他在明年的‘中原会盟’大会上找不出杀害师父的凶手,王爷也舍不得他自杀了,那我们师父的大仇不是不能报了吗?”
杜晓菲闻言一愣,心中隐隐作痛,暗想柳兄最近确实是得天独厚,现在战事这么紧,他怎么可能有时间去查找凶手?师弟说得对,难道师门大仇就此不报了吗?可是王爷待我不薄,我又怎能为了一己之私逼着柳兄走上绝路,这样岂不是毁了王爷的臂膀?我该怎么办?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该怎么办,最后无力道:“睡吧,也许睡一觉就什么都忘掉了。”
李日天道:“师兄,忘了?你怎么能忘?师父对我们恩重如山,你……”还未说完,就已哽咽,杜晓菲也是悲从中来,哭道:“李师弟,是师兄无能,既然柳兄答应在明年五月中原会盟之时查出凶手,我们就再等一等吧,再说,查出谁是真凶我俩也有责任。”
李日天道:“依我看,除了柳龙呈不可能有其他的人,当日明明是他在紫树林和师父大战,最后师父就死了,除了他还会有谁?”
杜晓菲闻言,心中莫名来了怒意,对他大吼一声,说:“你还有完没完?我出去了。”李日天一愣,杜晓菲流着泪水,摇摇晃晃的走出自己的房间,一不小心,从台阶摔了下去,滚出老远。他也不顾自己身上的痛疼,站起来,依旧是跌跌撞撞的走开。不知不觉间,竟来到朱静宁的房外,准备敲门,却又收手,怔了一怔,缓缓的走到房外的石桌处,趴在上面径自睡着了。
醒来之时,已是午夜,月光洒进房间,竟见自己睡在床上,朱静宁趴在桌子上,睡的正甜。原来,杜晓菲醉酒打鼾,朱静宁听到后,就出去把他扶进屋来。杜晓菲暗道:“我真是糊涂,若是害的朱姑娘着凉了可就不好啦。”悄悄下床,把被子盖在朱静宁的身上,自己坐在她身边,静静的看着,不自觉的微微一笑。
朱静宁忽然一动,杜晓菲吓的跳起来,落在五尺之外的床边。朱静宁稀松着双眼,看着杜晓菲奇道:“你怎么站在床边不睡觉?酒醒了吗?”
杜晓菲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醒了,害的姑娘半夜没睡好觉,你上床睡,我也该回去了。”朱静宁站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被子,已知杜晓菲何以站在床边了,微微笑说:“这三更半夜的,你在院子中乱走,若是有人起来上厕所,见到你,还不被吓得大叫?”
杜晓菲呵呵一声轻笑,暗想说的有理,说:“那你睡床上,我就在地上打坐好了,我们练武之人,打坐一夜乃是正常之事。”
朱静宁笑说:“被你这么一吵闹,还真是不瞌睡了,要不我们聊聊天怎么样?”杜晓菲喜道:“好呀,其实,我来也是找你聊天的,只是怕发了酒疯,出言不逊,就没有进来。”朱静宁听杜晓菲言语真切,心中暗喜,说:“那我问你,你有没有心上人?”
杜晓菲暗想:“我与柳姑娘认识的早,可是最近感觉与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道:“有是有,只怕是单相思。”朱静宁又问道:“你说的是柳姑娘?”杜晓菲与朱静宁认识几个月来,交往日益频繁,心中一直把她当成好朋友,可是此时被朱静宁如此一问,忽然有感,说:“我和她只是战友。”
朱静宁闻言,又笑了,说:“那你说的是谁?”杜晓菲看到朱静宁脸上的欢喜,暗想朱姑娘不比柳姑娘差,我又何苦挑三拣四?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姑娘如此问,可叫我有些难过了。”
杜晓菲本想开玩笑的,可惜说话的语气并不像玩笑,反而是认真非常。朱静宁见杜晓菲严肃的表情,以为杜晓菲生气了,扭捏道:“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何必生气?你难道看不出我的心思?”杜晓菲笑说:“哪里会生气?我是一时过于高兴。”两人此时才算敞开心胸,把彼此作为了自己的另一半,畅谈至天亮。
柳凤祥还是老习惯,早晨起早练一套剑法,今早刚刚练完,准备回房,却见到杜晓菲和朱静宁有说有笑的走来,心中忽然一痛,欲转身假装未瞧见而走开。朱静宁早已看到了她,主动打招呼,说:“柳将军,这么早?”
柳凤祥碍于面子,抱拳道:“两位也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朱静宁笑说:“昨晚一夜未睡,想大清早就一起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咯。”柳凤祥闻言,冷冷的看一眼杜晓菲,不说一句话的走开。
杜晓菲叹道:“你又何苦气她?”朱静宁道:“我哪有气她?”杜晓菲摇头苦笑,准备说“昨晚一夜未睡”不是故意气她是什么,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朱静宁也不介意,拉着杜晓菲的手,在院子中转悠起来。
柳凤祥见杜晓菲与朱静宁越来越亲近,心中来气,也不想练兵了,独自上街散心。在街上转了一会儿,忽见李日天獐头鼠目,蹑手蹑脚的走路。她心知定有阴谋,悄悄的跟了上去。走不多时,人越来越多,左右一看,竟是烟花之地,她暗道晦气,只好走开。
李日天在拐角之处看到柳凤祥走开,暗笑说:“跟踪你大爷,你还嫩了一些。”说完话,一转身,也离开了烟花之地,走向城中更加繁华的中心地带。
来到一家酒楼,上了二层,来到雅间,里面坐的竟是千花公子。李日天抱拳道:“公子久等了,路上遇到了蹲点的,只好绕了一大圈,不过摆平了。”千花公子笑说:“摆脱了就好,我俩之间的事若是别人知道了,只怕第一个要杀你的就是你师兄。”
李日天连忙赔笑说:“公子放心,我会注意的,再怎么大胆,也不敢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千花公子微微一笑,道声请坐,两人边聊边吃。
千花公子似有怒意,说:“我真是不愿见到柳龙呈活蹦乱跳,而且还成了朱棣的心腹,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实在不行,你就去刺杀他好了。”李日天惊道:“公子莫要生气,就我这一点微末功夫,哪是他的对手?”
千花公子道:“我给你最后的期限,在明年的中原会盟之前,柳龙呈若是还没有死,你就看着办。难道你不会想想办法吗?什么下毒、刺杀等等,他柳龙呈又不是什么神人,会有不死之身?”
李日天笑说:“若是公子要柳龙呈在中原会盟之前死,那是刚刚好,因为柳龙呈曾经承诺,在中原会盟之时查不出杀害我师父的凶手,就会一命赔一命。”千花公子点点头,说:“好吧,希望如此。”两人聊了一会儿,千花公子就叫李日天去了。
李日天走后,路上川和田边白鹤从隔壁的雅间之中走过来。路上川道:“这李日天真是废物,除了监守自盗之外,毫无用处,挑拨离间竟也不会,这柳龙呈多活一日,我这心中都不舒适。”千花公子微笑说:“掌门放心就是,这中原盟主的宝座非你莫属,只是不知你们的瑶池修罗刀练得怎么样了?”
田边白鹤笑说:“我和师傅把瑶池修罗刀与我们的迎风一字斩融在了一起,若是练成,定是威力惊人,到时有此刀法,就算柳龙呈不被害死,最终还是要死在我们的手上。”千花公子笑说:“好,现在看来,柳龙呈是必死无疑了。”三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