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安抚着灵若。
君子霁能和金恭在一处,甚至连那个纨绔子弟都对他毕恭毕敬,可见君家的地位定是能与金家相提并论的。
“傅函”之所以将她们卖到这,不就是为了让她产生恨意。
她虽与傅函了解甚少,但她深知傅函的为人,他不会食言。
那株千年晶莲,除非他亲口承认,不然她永不会信的。
如今她只能先顺水推舟。
“傅函”想让她有何反应,她就得有何反应,要让他信以为真。
江月的眼睛染了红,抱着灵若哽咽着道了几声对不起,才道:“灵若你放心,日后我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灵若哽咽不语。
江月帮灵若找了件衣服,待她穿上后,两人便互相搀着走出了雅间,君子霁一直在雅间外站着。
江月向他道谢。
君子霁耳尖微红,憨笑道:“不不不,姑娘言重了。在下只不过帮了点小忙,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公子之恩,没齿难忘。”
江月轻轻笑了笑。
君子霁犹豫片刻,不知道那样是否会唐突了,但还是道:“姑娘可还有去处?”
江月面露尴尬。
平南王府定是回不去了。
若是回江府,江酬怎样,她不晓得,但净莲和江骜定会将前因后果问个清楚,被卖到醉香楼可并不光彩。
那样的话,也瞒不住江映雪的耳朵。
然后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她倒是想过随意在京城找家客栈,但是她实在囊中羞涩。
君子霁见她良久不答,心中便已有了答案,便笑道:“姑娘若是不嫌弃,可先到在下府中休养几天。”
现下,已将近黄昏。
江月看了看灵若,灵若被金恭折腾得面色苍白,好像会晕过去一般,必须要好好修养一番才成。
如今也没有别的选择。
江月只好道:“那便麻烦公子了。”
君子霁眉目温柔了些,一边应着,一边帮江月搀着灵若,君家的马车还在醉香楼外面等着,他们上了马车,还没到一刻钟便到了君府。
君子霁将她们安置在自己的偏院。
这番,当然没瞒住君夫人。
却说君夫人听闻消息后,当即便一拍桌子,带着侍女便来了君子霁的偏院。
君夫人来了就看见自家儿子对个蒙面纱的女人笑得跟个憨憨似的。
一肚子书跟白读了一样!
她清了清嗓子,道:“阿愁半个月前从外面带回来个女人,非她不娶。阿霁如今也要效仿弟弟,从外面带女人?听说还是从醉香楼买来的?”
“阿娘!”
君子霁红着耳朵道:“倾月姑娘就是在府上暂住几天,您别乱说!”
君夫人郁闷。
想当年她和老头子哪个不开放,就算是从小教育孩子也是开放着呢!
怎么这俩孩子一个比一个纯?!
老二睡了人家姑娘,就嚷嚷着非那姑娘不娶,人姑娘理都不理他,他还紧赶着去给人家买这买那。
老大估计连人家手都没牵过。
君夫人叹息:“成成成,我不管你了,管也管不住。后天准备准备,皇宫里来人请咱们一家子进宫。”
江月愣住了。
君家竟然连皇族都惊动了。
君子霁:“为何进宫?”
君夫人:“说是给君家的洗尘宴,还不知道皇帝打的什么主意呢。”
君家的财力无论是在大齐还是另外两国,都是数一数二的。
国要强,首先要有钱。
而钱,一部分来自本国赋税,一部分来自征战所得。
单凭百姓赋税定是无法使国真正强大,最重要的就是商人的赋税,若商人有钱,那国家定不会穷到哪去。
君家搬到京城,于大齐皇帝来说,就是多了一条财路。
但是。
绯烟公主留下的雀翎卫,皇帝定是知道的,那块紫羽令应在小公主手中。
皇帝若是借着这次,让她交出雀翎卫,又该如何呢?
君夫人拿不准。
为今之计只有找到姓江的狗东西,问出小公主的下落,早些让雀翎卫认主!
君夫人又叮嘱了几句便走了,君子霁略有些尴尬地对江月道:“阿娘性子急,让倾月姑娘见笑了。”
江月眉眼弯了弯:“令堂很可爱。”
一阵向晚的小风徐徐吹来。
君子霁迷了眼。
面前女子的面纱被风摘了下来,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映在了君子霁的眼中,女子笑语嫣然,娉娉婷婷。
君子霁抓住了随风飘着的面纱,一时间竟忘了递过去。
江月:“我的……面纱?”
君子霁红着脸递了过去:“姑姑姑姑娘好生歇息,在在在下还有事,告告告辞。”
江月看着君子霁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出了声:“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