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和玉蝶走了一整天,丝毫不敢耽搁,生怕村里的人发现老太监的尸体,报了官来抓她俩,玉蝶的脚只有三寸长,走路不是很稳,
“玉蝶,不然咱歇一会?”
玉蝶摇摇头,怕连累陈易也不愿休息一下,那双小脚在哪绣花鞋里已经磨得出血,那种疼钻着心,让玉蝶倒吸几口凉气,但是她不说,只能咬牙忍着,为了自己陈易已经背井离乡,若是因为她走的慢了,让陈易被抓回去,他会内疚一辈子的。
半晚她们,来到一条大河边,河水拍打着河岸,惊起巨大的水花,浊浪排空,让人心惊胆战。
“玉蝶,你先从这里坐会,俺到前面看看,这河太宽了,凭两天腿根本就过不去”陈易小心翼翼的沿着河岸走着,看看有没有渡江的方法。
“这河也太宽了,也没有个船家,这可如何是好啊”陈易自言自语道。
正在她一筹莫展之际,忽见一人带着草帽,划着竹筏从远处飘来。
陈易惊喜的冲着那人喊道“船家,能否带我们过河”
那人听到陈易的叫声冲他划过来,走近才看到是一个身体魁梧,面目狰狞的大汉,从左脸一贯而下的刀疤赫然而立,我看到他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他这个细微的动作,映入刀疤大汉的眼里。
大汉眼角放大,冷哼了一声。
陈易这才觉得失礼,打岔到“船家,我跟我婆娘去河对岸丈母娘家,不知船家能否行个方便。”
那刀疤大汉冷冷说道“天快黑了,俺要收摊了,要渡河明个再来吧。”
“大哥,您就行个方便,我那丈母娘恐怕活不过今晚了”陈易装模做样的擦着泪,偷偷的观察刀疤大汉的反应。
“一个大洋”刀疤大汉冷冷的说。
“行,行,行,那您稍等片刻,我立刻就去扶了我家娘子。”
陈易欣喜的去搀扶玉蝶。
刚上船,陈易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熏的人脑瓜疼,她往了往玉蝶那瞅了瞅,玉蝶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她也闻到了。
陈易心中感觉到不好,不是这刀疤大汉吃人肉吧,他以前就经常听师傅说,黄河那边的捞尸人为了增加自己身上的煞气,经常吃人肉。想到这,陈易打了个寒颤。
刀疤男不时用余光看他们一下,让人不寒而栗。
玉蝶开口说道“大哥,在河上干了多少年了”
男人冷冷的说道“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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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蝶刚想继续开口,船剧烈的摇晃起来,水中突然激起一阵旋涡,逆着风冲他们扑来,遇到船上时形成一个巨大的水柱,啪------激起巨大的水花,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仿佛要把她们都晃到河里,陈易一手奋力抓住船沿一手抓住玉蝶的胳膊,怕玉蝶抓不稳,再晃到河里。
“玉蝶小心”陈易大叫着,剧烈的拍击声,震得人耳朵听,说话都听不清。
“抓稳了,是蚀骨鱼。”刀疤男人吼叫着。
不一会水形成巨大的水柱把船举到了半空,水窝中有无数黑影窜来窜去。突然一只鬼手拉住玉蝶扶船的手腕,就要往下拉,玉蝶惊恐的”啊啊”大叫起来,用力的甩着那只手,可是越甩那只手抓的越紧,陈易只能紧紧搂住玉蝶的另半边身子,可是陈易哪里有那鬼影有力,眼看玉蝶就要被拉到水里,男人大吼一声骂道,“俺朱老四不说话,你真当俺是吃素的”
他用撑船的竹筏往鬼影一砍,鬼影犹如触电了一般嗖的一下缩了回去。其他鬼影依旧在搅着水,仿佛不把他们搅到水里不罢休,
“漏水了”玉蝶惊呼。
低头一下,脚下的木板破了一个拳头大的洞,汩汩的往船里灌着水,陈易连忙用衣服堵着洞,眼看船就要淹没了,玉蝶用朱老六船上的水瓢,一瓢一瓢的往外舀着水。
“不行了,堵不住了”陈易大喊。
这蚀骨鱼又一个翻身,激起巨大的波浪。
“蚀骨鱼,你的死期到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黑脸汉子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药丸砰的一声,从水里炸开,化作一溜溜金光,把水中照的亮腾腾的,只见一个黑色的酷似八爪鱼的怪鱼紧紧的吸附着船底,刚才的鬼影都是八爪怪鱼的无数个眼睛般的触角,八爪怪鱼扭动着触须,似乎很畏惧朱老六扔下的药丸,只是吸附着,没有下一步动作。
朱老六双眼一瞪,恶狠狠地骂道“畜生,你想从你六爷手里面抢人,你还嫩着”说着他从船底拿出一个竹篮,竹笼用布紧紧封着,朱老六拔出布塞,从里面蹦出一直体型如牛通体鲜红的蛙,一只两只三只,足足有二十只,扑通扑通的跳进水里,不一会水里泛起淤泥,血蛙的呱呱声,声声震耳,八爪鱼痛苦的上下翻动他的爪子,不到一刻钟河里停止打斗,八爪鱼被血蛙吃了个精光。
陈易和玉蝶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呆住不敢说话。
血蛙又纷纷跳到船上,排着队进到了竹笼里。
朱老六把竹笼封上,转过头恶狠狠看着她俩。让陈易瞬间打了个寒战,这三伏天,温度低到了极点。
一切都风平浪静之后,刀疤男子冷冷问道“说吧,你们是什么人”
陈易被刚才那一幕吓傻了,结结巴巴说道“俺和俺媳妇就是个过路的”
“过路的?你拿我朱老六当三岁孩童呢”
“大哥,俺们没有骗你,俺跟俺男人真的是过路的,俺娘病了,俺俩过去看看她老人家”玉蝶补充道。
“哈哈哈”男人大笑起来,突然停止了笑容。眼神一凝看着她们悠悠说道“你们若是平常人,这蚀骨鱼怎会拼了命抢你们俩,我在这泥河撑船三十年,我们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的。若是不说的话,我就把你俩扔河里。去慰藉这蚀骨鱼的子子孙孙。”
陈易心里暗想,这可咋整如果不给这个老家伙一个满意的回复,别说刚才见识了那血蛙的厉害,就是把他俩扔进河里,河水流的这么急,他们也是必死无疑。
刀疤大汉抽了抽脸,脸上的刀疤也跟着抽动起来。说道“你怀里拿着什么给我看一看”
眼睛挺尖啊,陈易藏的这么隐蔽都能看出来。
刀疤大汉不由分说就要从她怀里抢东西,这东西是啥,是我临出门时陈父给她的书和布,陈易和朱老六撕扯起来,玉蝶看见陈易吃了亏,上来也帮着陈易私扯着朱老六。
但是刀疤大汉实在彪悍,十招之内便把他打倒在地,用力一扯,陈易怀中包袱便掉在地上。
刀疤大汉脸色一变,从愤怒变得惊讶“天地簿怎么在你手上。”
陈易捡起黄布和书,愤怒的说“我爹给我的”
“你爹姓什么”
“陈”
“陈立山”男人若有所思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
男人抓过陈易的手臂。
“你干什么”陈易冲他吼道
“手心七朵梅花”
思忖了一会悠悠说道“坐好我渡你们过河,保你们在长峰镇的平安。”
一路平稳,船中在没进水,陈易他们跟随朱老六来到河对岸,河对岸是连绵起伏的高山,附近都是荒草地,一处住宅也没有,陈易想起师傅的话,山势陡峭,必有野兽出没。
“天都黑了,你们去我家将就一宿吧”朱老六一边把船系到岸边,一边指着他家的方向对陈易和玉蝶说。
说来奇怪,自从朱老六看到陈易胳膊的疤痕,态度简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她俩冷漠中带有一丝热情。
玉蝶刚想拒绝,陈易拽了一下她的袖子说道“那就谢谢朱大哥了。”
朱老六拴好船,又往装血蛙的笼子里扔了两块肉。把血蛙放到船上的夹板下。做好这一切,朱老六示意陈易和玉蝶跟他走。
“你俩跟我来吧。”
“行”陈易应和着。
朱老六走前面,陈易和玉蝶跟在后面。他的速度很快,陈易和玉蝶整整被拉在后面几十米。
玉蝶小声的对陈易埋怨道“你可好大的胆子,他是什么人你就敢跟他回家”
“这荒郊野外的,四周临山,咱俩不跟他回去,如果窜出一群狼来,咱俩都得完,静观其变。”
“嗯,俺听你的”玉蝶温柔的说道。